大隊人馬距離大營尚有數里路程,前方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聲,數十騎大漢鐵騎飛一般地向大部隊奔馳而來。
得到消息之后,許海風帶領哲別等人來到隊伍前頭,卻發現蘇春偉和劉俊書早就到了。
向他們點頭打了個招呼,許海風隨口問道:“那是什么人?”
“回將軍,領頭之人是方向鳴將軍。”哲別抬頭瞄了一眼,回答道。
蘇春偉和劉俊書同時望向哲別,滿臉的不可思議。那幾騎速度雖快,但距離這里起碼還有千米之遠。他們運足眼力,只能看見幾個小小的黑點。
而哲別只是隨意地看了一眼,就連對方的樣貌都看得清清楚楚,如果他沒有胡說八道的話,那么他的眼力之強就已經達到一個不可思議的境界了。
許海風聽后卻是大喜過望,他與方向鳴自從相識以后,便一見投緣。雖然不是親兄弟,但在許海風的感覺當中,他比自己的親哥哥許海天還要了解自己。自從臨安一別,二人已有數月未見,著實牽掛的緊。
“駕……”許海風大喜之下,拍馬沖出隊伍,向那幾騎迎去。
他身為黑旗軍統帥,這一動可是非同小可,立時引起連鎖反應。首先是許海名和林長空緊追不舍,而后不待吩咐,黑旗軍中的五百騎兵沖出了四百余位,只剩下那五十多異能團的成員拱衛在蔣孔明身邊。
許海風的騎術不過爾爾,但那四位余騎可都是馬背上長大的好男兒,他們排列著看似一盤散沙,實際上卻是最適合騎兵作戰的隊形。數百騎時快時慢,有的遠遠散開,就像包餃子一般遙遙地將那數十騎不著痕跡地包圍了。
方向鳴早就得到情報,今日來到北方大營的將是由自己的好兄弟許海風率領的黑旗軍。是以一大早就自告奮勇地率隊來此迎接。
但是沒想到,眼前的那只隊伍反應竟然如此奇怪,他看到那數百騎的奔行方式,心中就是一緊,這分明就是大漢帝國的死對頭匈奴騎兵迎敵時的作戰隊形。
匈奴人是草原民族,匈奴騎兵也是從大草原上各個部落召集起來的,也只有他們才能排的出如此松散的隊形,但就是這種看似毫無威脅的隊形卻成就了匈奴人天下無敵的勇名。
大漢帝國的佼佼者未曾不想以同樣的戰斗隊形去對付他們,但是無論他們怎樣努力,都無法做到,反而是緊湊的隊列戰斗起來,損失要小的多。這就是天性,一個民族的天性,任誰也沒有辦法解決。
看到遠遠散開的幾騎正向自己的后方疾馳而去,那明顯是想掐斷自己的后路。方向鳴向后做了個戒備的手勢,然后大聲喝道:“前方何人,本官是……”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人高聲打斷:“大哥,是我海風啊。”
方向鳴亦是喜形于色,拍馬迎去,同時叫道:“好兄弟,想死哥哥我了。”
二人的快馬很快地馳到一處,同時看到對方臉上欣喜和激動之色,他們對望一眼,放懷大笑,四只手掌緊緊地握在一起。
“大哥,我來了。”
“是啊,我也等的望眼欲穿了。”
二人心情激動,雖然都有千言萬語,但一時卻不知說些什么才好。
“方將軍,久違了。”
此時蘇春偉和劉俊書同時趕到,他們與方向鳴可不陌生,立即上前見禮。
“蘇侍郎,劉將軍,一別數年,大家可好啊。”看到多年不見的老友,方向鳴心生感慨。
“在京師也就是混些日子,哪里比得上你方將軍大破愷撒,平西侯威名遠揚京師。”劉俊書笑贊道。
“別提了,那都是我這兄弟的功勞,你們要夸就夸他吧。”方向鳴一指許海風,大笑道。
許海風正要謙讓,蘇春偉就搶先一步道:“各位將軍,公主殿下旅途勞累,我們還是先到北方大營,待一切安置妥當,再行敘舊吧。”
方向鳴幡然醒悟,連忙道:“不錯,公主殿下的鑾駕最是要緊,家叔在大營中略備酒席,為各位洗塵,請……”
在他的帶領下,眾人很快進入北方大營。許海風仔細打量,這座大漢帝國內首屈一指的大營確實名不虛傳,營中軍士多為久經戰場之輩,只看他們循規蹈矩,軍容整齊,就知道帶軍之人定是法度森嚴,非比尋常。
很快,他們就看見了這位大漢紅色海洋槍騎兵的大統領,方家的三爺方令辰。這位老人與他的二個兄長面容相似,只是精神更見旺盛,雖然滿面風霜,但聲若洪鐘,酒量豪邁,一雙鷹眼更是攝人心魄,足見此老之精明,不在其兄之下。
方令辰親自出營迎接公主鑾駕,并在營中大開酒宴,為他們迎風。劉婷只是略微出面,稍后就借口不適,離席而去。
方令辰等眾將知道她的心情不好,想到她日后孑然一身的日子,都覺得心中不是滋味,這次雖然名義上是和親,但誰都知道大漢朝廷是懼于匈奴淫威,不得已才讓公主出嫁。在座的大都是耿直的軍人,此時又豈能不覺羞愧,席上的氣氛逐漸冷淡下來。
許海風看看情勢不對,連忙告退,方令辰嘆了一口氣,下令撤去酒席。這場酒宴時間如此之短,絕對創造了北方大營內一個新的記錄。
揪了一個空子,許海風將方向鳴扯到無人處,輕聲道:“大哥,你可知道,這次隨我們前來的可不僅僅是婷公主呢。”
方向鳴一臉不屑地道:“我當然知道了,這還用的了你去說么?”
許海風奇道:“你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哼……”方向鳴大力地拍了一下許海風的肩膀,卻見他的身子紋絲不動,似若未覺,不由地贊道:“我就知道賢弟并非常人,短短數月時間竟然能將功夫練至次一品境界,真是不可思議,為兄可是整整練了三十年才到達這一地步的啊。”
許海風臉露微笑,這是他最為得意的一件事,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成為次一品高手,絕對是古往今來第一人,他當然是有些沾沾自喜了。
“軍部早就來了行文,京師四朵金花之一的夏雅君這次也隨隊前往匈奴,為冒頓單于的壽辰獻藝。我們早就估摸著想要請她在這里為我等演奏一曲,以飽耳福。”方向鳴的神情頗為向往,顯然也是她的鐵桿粉絲之一。
許海風一怔,頓時哭笑不得,原來方向鳴指的竟是夏雅君,真是牛頭不對馬嘴了。他氣惱地道:“錯了,完全錯了。”
方向鳴詫異地望著他,奇怪地問道:“什么錯了,難道夏雅君沒有隨你們一同前來么?”
“夏雅君當然是來了,只是在京師四朵金花中來的可不止她一人啊。”
“那是自然,小公主雖然年幼,但也是其中之一。”方向鳴點頭道。
許海風嘿嘿二聲,道:“可是來的還不止這二朵金花啊。”
方向鳴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他的臉上逐漸變色,以一種不確定的口氣詢問道:“是盈英么?”
許海風一拍雙手,道:“大哥就是聰明,一猜就中。”
方向鳴的臉色越來越是難看,他問道:“小妹怎么會在你的軍隊中?”
“她和唐柔兒小姐一起,說要陪著小公主共赴匈奴。”許海風解釋道。
“那怎么可以?”方向鳴失聲叫道。
“就是啊,她們偷偷摸摸的,直到第四天才讓我們知道。那時掉頭已經為時過晚,所以我們一合計,就將她們帶到了北方大營,容你們處置。”想到終于可以將這個燙手的山芋推出去,許海風就如釋重負地大大松了口氣。
“唐柔兒?她怎么也跟來了,真是……全亂套了。”方向鳴苦笑道:“原來四朵金花竟然全齊了。天,這是什么世道啊。”
看到方向鳴愁眉苦臉的模樣,許海風深表同情,但是愛莫能助。
“走,我們去找三叔,這件事我可拿不定主意。”方向鳴考慮了一會,終于決定還是能推則推,反正這里當家的又不是他,何必為此操心。
帶著許海風將方、唐二女隨軍而來的消息轉告給方令辰,只見他臉孔一板,在桌案上重重擊了一掌,怒道:“胡鬧,真是胡鬧,她們怎么能去匈奴呢?向鳴,你這個大哥是怎么當的。”
方向鳴滿臉委屈,心道,你有本事去找那個小丫頭片子發火啊,罵我有什么用。
許海風見此老威風凜凜,暗自敬佩,都說方家三老中以此人最為嚴厲固執,方家小輩也是最怕此人,看見他的臉就噤若寒蟬,或許有他出馬才能降服那無法無天的方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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