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那是眾兄弟們的功勞,許某不敢貪功。”許海風也是一怔,想不到這個大胖子竟然如此熟悉此事。
“聽說此戰之后,貴部僅余百二十四人,而到達西京,許英雄一聲令下,一月間竟無一人擅自踏出廂院半步。古大帥三次送來戰利品,許英雄不開口竟無一人敢私收一枚銅板。役下如此之嚴,已是難得一見,而所有屬下惟命是從,更無一人報以半句怨言,當是絕無僅見。”陳老板停頓了一下,豎起大拇指,言道:“據我所知,許英雄是今年初入伍的新兵,而生還者中老兵比比皆是,更有二位曾擔任百人長之職。但軍營一戰之后,他們卻均以許英雄馬首是瞻。嘿嘿,究竟為何如此,我想大家都是心知肚明,不必多說了吧。”
陳老板的意思是說許海風在此前結束的戰役中表現出眾,由此贏得了所有生還者的尊敬,從而讓他們徹底心服口服,就連原本官職大于他的那二個百人長也心甘情愿地服從他的命令。事實上,在那場攻防戰中,許海風除了貢獻自己的鮮血給大家泡酒喝之外,就再無半點建樹,只是此事卻無人知曉,而許海風也決不會主動外傳罷了。
不過聽他這么一說,許海風心中也是暗自嘀咕,這個大胖子的能量不能小覷,連自己等人進入廂院養傷的事情也知道的這么清楚,可見確實是個人物,軍隊中必然有著與他相互通氣的高級官員,而與他同樣身材體形的童一封嫌疑最大。
微微掃了眼童一封和方向鳴,卻發現他們毫無訝色,看樣子似乎早已知道此事。不由地慶幸不已,他一到西京就下令所有人不得外出,不得鬧事的命令是正確的,看來關注自己的大有人在。
隨后童一封又介紹了三位千人長和秦勇,陳老板同樣一陣夸獎奉承,使得眾人笑逐顏開。此人說話八面玲瓏,更加難得的是他所夸耀的往往是人家生平最得意的事跡,那可是確有其事,非是憑空捏造,所以顯得特別誠懇,讓人無法生出半點厭惡之心。
“幾位今天是第一次光臨我這醉月樓,老夫別的本事沒有,只是特愛交朋友,特別是向各位這樣的英雄好漢。今天各位的帳就算在我頭上,酒管夠,菜管飽,大家不醉不歸。”
“如此就勞您破費了。”方向鳴此刻的臉色好看多了,看來馬屁人人愛聽,對于陳老板的印象已經好多了。
“大家先用,我這就去安排一下。”陳老板拱拱手,笑著退席了。
一行七人圍著一張大圓桌坐了下來,而陳老板一去,只片刻功夫就上滿了菜肴。眾人才喝了一杯,陳老板便去而復返,身后更是多了七位千嬌百媚的美嬌娘。
眾人起來,一陣謙讓后,再次落座,只是這次除了陳老板外,每個人身邊都多了個侍酒的美人兒。
許海風是第一次經歷這種場面,強作鎮靜,同時環顧四周,暗中觀察其他人的舉止。只見眾人都是神情自若,談笑風生,更有甚者如童一封似乎與身邊的女子相熟,旁若無人般已經開始毛手毛腳,所有人都是視而不見,專心與自己身邊的女子調笑。
同樣是第一次來此的秦勇卻是缺心少肺般沒有半點怯場,同樣與身邊的女子相談甚歡。
“先生遠來是客,且容奴家敬您一杯。”
許海風抬頭望去,只見身邊的女子淡妝輕抹,一雙會說話的大眼睛勾魂奪魄般注視著自己。此女姿色在眾女中亦是出類拔萃,除了方向鳴身邊的女子外,其余五女都要遜色一籌。
許海風生平所見最漂亮的女子也只是村里許老爺家里的次女如仙,也就是他們那個鎮上的第一美人,對于許海風來說,向來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人物。說實話,眼前這個女子的容顏似乎比如仙還要勝出不少,而若是論及打扮舉止,如仙更是拍馬難及。
許海風不敢多看,連忙舉杯,匆匆一碰,昂首飲下。
“噗哧……”看到許海風略顯狼狽的模樣,這女子微微一笑,頓時滿室生光,讓許海風心頭一陣狂跳。
“先生很是面生啊,小女子名叫薇薇,不知先生如何稱呼?”
“原來是薇薇小姐,在下許海風。”
“許先生似乎很少來此,聽口音不是本地人吧。”薇薇拎起酒壺,依次將許海風和自己的杯中灌滿美酒,同時開口問道。
“是啊,第一次來這種地方。”許海風脫口而出,旋即反應過來,嗯哼了二聲說不出話來。見到薇薇似笑非笑地望著自己,他更是尷尬萬分。
好在薇薇立即說話,沖淡了這份難堪:“那么能與先生相遇,確實是個緣分,小女子再敬先生一杯。”
此時,廂門再度打開,二個仆人推著一輛酒車進入。
陳老板站起身來,團團一躬,笑容滿面地道:“眾位,今天的好酒來了,這是老夫特意從別院運來的醉月酒,這可是本店的招牌,請各位開懷暢飲,不必客氣。老夫俗事在身,暫時失陪了。”
“哎喲,這老陳,今日怎地如此大方,這可真是讓他破費了。”待陳老板走后,童一封意外地驚呼了起來。
方向鳴看著酒車上的三壇酒,點頭道:“三年前我來此,也曾吃過一次,確實是酒中極品。”他臉上浮現出一絲詭異的笑容:“此酒還有一處妙用,待會大家就能體會到了。”
此言一出,除了童一封露出同樣淫蕩的笑容外,所有女子或是含羞低頭,或是輕啐不依,許海風一頭霧水,不過此事到也不好相問。
“方將軍,這酒水有什么不同么?”竟是秦勇這個直肚腸,直接問了出來。
方向鳴哈哈一笑道:“好了,我也不賣關子了。這醉月酒據說是采用獨門秘方特別釀造,除了酒力雄厚之外,”
他這么一說,再聯想到這里是什么地方,大家都恍然大悟,相互對望了一眼,一切都在不言中。
“此酒中有一味主藥,各位怎么也猜之不到。”童一封突然放下筷子,一臉神秘的道。
頓時所有人的好奇心被成功地被他勾起,數雙眼睛巴巴地望著他,恨不得他馬上說出來。好在童一封很快的便順應民意,說了出來。
“據老陳一次酒后失言,這酒中有一味主藥是蛇血。”
“蛇血?這算什么藥材?”秦勇奇怪的問道。
“不是一般的蛇血,那些都是藥蛇。據說是從小培養,在食物中摻入靈芝、枸杞、人參等多種名貴藥材,等一年后才宰殺取血入藥。所以此酒也被稱為藥蛇酒。”
“乖乖,要吃一年啊,那得多少錢?”秦勇吃驚的叫道。
“是啊,此酒價格不菲,百兩白銀才能購得一壇而已,所以我說老陳他這次可是真的大出血了。”
許海風聽后乍舌不已,一壇酒就是一百兩白銀,三壇豈不是要三百兩銀子了,他們這些當兵的一年才十兩銀子,要整整十年才能買一壇酒,這次若不是童一封帶路,只怕他一輩子也別想吃到如此貴重之物。
“來來來,閑話少說,大家都來試試看。”方向鳴抓來一壇,大手一拍,敲開泥印,頓時一陣濃郁之極的酒香飄散出來。
幾個女子不待吩咐,已經主動替眾人杯中倒滿了醉月酒。童一封舉杯道:“此酒性烈,后勁十足,所以有醉月之稱,迄今為止,尚無一人能獨飲一壇而不倒。大家根據自家酒力,量力而為。不過以三杯為限,否則只怕各位到時無法起身,白白辜負了各位美女。”
在眾女的嬌聲譴責中,許海風也喝了下去。此酒入口卻也甘甜,但一到胃中便化作一團烈火,一股子熱量迅速蔓延至全身,暖烘烘的極為舒適。然而這只是普通人的感覺,對于許海風來說,又是另一番滋味。
此酒下肚,許海風不但感受到了那股子的熱量,還赫然發現,那股子熱量竟然滲透到血脈之中,然后,血行加速,那些熱量竟然被他血脈吸收,轉化成自己的血液了。當然這些只不過是他的一種感覺而已,但卻千真萬確的發生了。
許海風自從上次大失血之后,身子一直不曾完全恢復。雖然經過那么多天的療養,但想要完全補足流失的血液,起碼還要三、五個月。可是這一杯酒下肚,那種手腳無力的感覺大為減輕,讓他驚詫萬分。
壇中酒水并不多,每人一碗就去了一大半,每人三杯過后,就只剩下一壇多一點了。此酒果然后勁十足,每個人的臉上都布滿血色,好在大家都是當兵的,酒量不小,到也沒人醉倒。
方向鳴一拉身邊的美人兒,高聲笑道:“眾位,自北疆出發到今日,小弟已經憋了三個月了,這就上去逍遙快活,失陪了。”說完大笑聲中,摟著滿面嬌羞的人兒徑自離去。雖說北地豪杰不拘小節,但如此放蕩也是少見,可見他還是有些喝高了。
方向鳴這一帶頭,其余人也紛紛離去,就連秦勇也在許海風的示意下擁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