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延!”
裴南瑾飛落近前,驚疑不定,神識掃視四周。
同樣會‘虛空隱匿’的她,知道秘術的運行原理和規則,卻并未察覺到有施展‘虛空隱匿’的跡象。
又蹲下點指觸摸查看地上的血跡,確實是人血,而且蘊含鐘延的氣息。
這下,她徹底慌了,手足無措,四處跑動叫喊。
“鐘延?”
“你出來!”
“別玩了!”
卻只有她的聲音在谷中回蕩。
瞧其焦急的表情,似乎蕩得人胸悶,蕩得人窒息。
找了一圈沒有反應,裴南瑾回到原處,失魂落魄地重新蹲下,眼眶泛紅。
“你別死……”
“你出來……”
“我認輸還不行嘛……”
“你活過來……”
“你有什么要求,我都答應你……”
裴南瑾輕聲喃喃,低垂著腦袋,垂下的青絲將臉頰遮蓋。
突然。
她發絲飛舞,周身元氣涌動,豁然轉身玉掌朝前,枚枚符文化作青蓮,將一朵飆射而來的鮮紅玫瑰崩飛。
那美麗的臉蛋泛著羞紅,嘴角則分明翹起一絲得逞的笑意。
哪還有半點傷心的樣子。
“戲不錯嘛!”鐘延笑道。
始一從虛空鉆出,意識到不對,他便立馬身型倒射,但依舊被元氣氣浪沖擊,結實地挨了一記,體內氣血翻涌。
“比你還差點。”
裴南瑾緊隨而上,三柄長劍交錯環繞周身,雙手翻飛間一枚枚符文迸現,說:“這般詭計對我沒用,何況你速度夠快,完全可以躲開,騙不到我。”
兩個身影在高空縱橫交錯,演繹漫天光華。
鐘延笑道:“沒想到你是這種人,要是再擠出兩滴眼淚,沒準我會更加心疼,直接走出來安慰,那可真就是陰溝里翻船了。”
裴南瑾:“跟你學的。”
鐘延詫異:“跟我學的?”
裴南瑾一邊施法一邊道:“我看過四姐留下的日志,早年師尊安排四姐暗中保護你,詳細記錄了你外出歷練時的多場戰斗細節……”
那時鐘延還很弱小,遇到多次生死危機,但四姐從未有機會出手幫忙,全部是鐘延自己化險為夷。
陰險狡詐、詭計多端、不擇手段……卻無不表明鐘延戰斗素養極高,生存能力強。
其中有一次面對一個女修,便是詐死,暴起反殺。
聽了詳細,鐘延心中無語,原以為極其隱秘的事,沒想到全部被人看在眼里,還記錄下來了。
形象大毀。
“所以,這就是你瞧不上我的原因?”
對轟一記。
兩人錯身而過,裴南瑾不答反問:“先前你使的并非虛空隱匿,是何神通?”
鐘延雙手在身前連連劃動,九十九朵玫瑰齊出,笑道:“你想學啊?我教你啊,傾囊相授!”
裴南瑾唇角微動,不知為何,覺得這話有自己不明白的古怪,那痞痞的笑容雖然好看,但很欠揍!
鐘延:“叫聲老公來聽聽,立馬教你。”
裴南瑾抿唇不語,攻擊不斷,雖然第一次聽‘老公’兩字,但很容易猜到大概是和‘夫君’類似的稱謂,不由得俏臉泛紅。
同時,她感覺這場戰斗變味了,更像是打情罵俏。
因為不時交談,戰斗明顯不如先前激烈,兩人都沒再全力出手。
然而讓她心情莫名的是,居然不反感,不想立馬罷手。
直到又戰了半刻鐘。
鐘延收了神通,倒退道:“算了,一直打下去也不會有結果。”
裴南瑾腳尖輕點,落在十丈外的山頭,定定看來道:“你確實很強。”
她感覺鐘延還有余力,若真要分個勝負,大概率是兩敗俱傷。
見她保持這么遠的距離,鐘延嘴角抽搐,這是還擔心自己耍詐?
“結束了,真的很希望你能留下來。”
“這是裂空術,祝你一帆風順!”
鐘延凝聚一道神識之光推送過去,轉身騰空,瞬間釋然。
每個人的性格不一樣。
裴南瑾不同喻青瑤,不同袁紫衣,若非心甘情愿,說不定會成為仇人。
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
至于禁術,以后自己慢慢學。
后方,裴南瑾怔了怔,將神識按入眉心,顧不得查看,猶豫少許,飛身追去。
并排飛行。
同行入城。
沒再交談。
一路思緒紛亂、內心掙扎的裴南瑾扭頭看了眼旁邊的男人,欲言又止,不知如何開口。
她體內冒出一個小南瑾,不斷念叨:你再說一次,再說一次讓我嫁你,大賽后我就回來,說啊……
直到走進鐘府大門。
見鐘延依舊神色如常,裴南瑾換了個方向走去,心中氣呼呼道:誰稀罕!再也不見!
次日一早,裴南瑾和公孫暖暖便離開了,前往參賽者匯合地點百葉城。
鐘延給林正平送去一百三十萬靈石,額外的三十萬請對方幫忙采購些‘特產’,比如百年效駐顏丹。
四個月后。
裴東來傳來消息,云夢秘境開啟,由神霄宗一個元嬰老怪破解的殘缺陣法和禁制。
首批進入秘境的只有二百人,霍東來未能參與。
消息依舊處于封鎖狀態,并未擴散,包括楚國神霄宗那邊。
很顯然,是燕國勢力高層私下請了神霄宗的個人幫忙,想要將利益最大化。
即便如此。
燕國也只爭取到秘境資源的三成份額。
當然,前提是得吃得下。
若是里面存在難以對抗的危險,肯定會引來更多的元嬰修士,甚至化神大能,或者東域多方勢力。
霍東來暫時也無法得知更多信息。
鐘延事不關己,也不眼饞,秉承‘茍道’,猥瑣發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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