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零六章貫徹死茍殺人之技第三零六章貫徹死茍殺人之技←→:
冬季雪景是青陽一大特色。
斷斷續續,下了又停,停了又下。
滿世界的銀裝素裹,美不勝收。
離去兩個多月的鎮守林正平,在年前從長寧趕回青陽。
鐘延第一時間登門拜訪,主動‘匯報’了鏟除許家和夏家的大致情況,送上一份價值不菲的禮物。
林正平初入金丹,需要海量資源,沒有矯情拒絕,卻是對鐘延的凌厲手段感慨不已,暗道將來定是一方人物。
“還是要小心五行宗,五行宗行事一向霸道,實力不足丹霞門時,便敢圖謀覆滅……”
鐘延聽曾為丹霞門弟子的喻青瑤說起過當時兩個宗門的火并情形。
五行宗是燕國創立時間最短的宗門,歷時不到三百年,迅速崛起發展到現在,在北部比同級別的青羽宗強上一線。
“此事不會如此結束,一般修士不明情況,但你應該看得清楚,念力珠帶來影響太大,內戰已成必然。”
“眼下魏國宗門只滅其二,剩下的團結一心難以攻下,你小心五行宗掉過頭來穩固后方,到時必定先拿你開刀……”
林正平認真告誡。
鐘延有心理準備,笑道:“丁家和彭家湊到一塊,五行宗也不敢妄動。”
林正平看來一眼,提醒道:“前提是丁、彭會和你站在一起,你或許不知道,彭家主事老祖與五行宗現任宗主早年為同門師兄弟,關系匪淺,臨場倒戈的事數不勝數,沒有絕對穩固的合作,都是利益當先。”
鐘延目光一閃,“多謝前輩提醒。”
林正平抿了口茶,轉移話題:“前幾日師叔祖傳訊,說起秘境的事,可能會找神霄宗出面。”
鐘延詫異:“如此大費周章嚴密封鎖,現在找神霄宗,豈不是拱手讓人?”
林正平嘆道:“打不開有什么辦法,按照目前的情況,沒個十年八年無法自主開啟,等不及了啊,只能談判多索要些利益。”
頓了下,他繼續解釋道:“一般這種封禁的秘境,都是大能開辟的洞府世界,肯定會有藥園,一些常規的草藥都會種植……不知此秘境存在多久,若是上萬年,一株‘飛星珊瑚’的藥效就抵得上芒碭山數百年所有!”
鐘延了然,燕國太多的修士等著結丹了。
林正平:“再者,時間長了,難保消息不會泄露,很難藏住。”
鐘延點頭:“也是。”
林正平意有所指道:“時間大概在諸侯國大賽期間,所以,你若有什么打算,盡早做準備。”
鐘延頓感時間緊迫,不過往細一想,倒也不算脫離計劃范疇。
他只秉承一點:學習喻青瑤,將死茍貫徹到底!
內戰開啟后,不管打成什么樣,只要不到家門口,便不出擊。
但在此之前,有機會卻是可以先解決些問題,做好準備。
賀錦言、秦幼柏、姚蕙蘭、李佳欣從流沙島回來團聚過年,由客卿祁顯宗帶著一群武者留守。
其中姚蕙蘭進步比較大,不壓制修行,連破兩階到了筑基六層。
而流沙島,目前已初步建起防御海獸的防線,修建了能夠容納五千人以上的石屋建筑。
年后還得調派更多的人手過去,最主要的當然是將防御陣法構建好。
府中,回歸數日的姜云若漸漸適應,并融入,真正感覺到了家的溫馨。
尤其是鐘延的態度,讓她甘之如飴,暗嘆自己好運,遇到并確定了一生所愛又無悔的郎君。
得知鐘家族譜,她去看了一次兒子,見一群兄弟姐妹和睦、毫無嫌隙,更是心情快慰,讓兒子改了名字為鐘期遇,上報江萍。
此刻。
十重院演武場上。
一群孩子正在日常訓練。
“嘿哈嘭!”
只有七歲的鐘期華,徒手一掌將百多斤的石鎖震碎,引來一陣歡呼叫好。
鐘期遇看得眼皮跳動,暗道:“好生厲害!”
經過幾天的熟悉,他已得知,府中兄弟姐妹有靈根的不少,但尚年幼,未踏入修行,在鍛體練武。
境界最高的鐘期安只比自己大兩歲,到了后天四重境,能戰煉氣中期修士,可謂少年高手。
不過一想到府中的待遇,每日都有精血淬體、藥液沐浴,他覺得也不算稀奇,想著換作自己也能做到。
秋香之子鐘期平開口笑道:“七弟,看了兩天了,要不你也上場練練?”
一群人跟著起哄。
大家都對父親‘外派歷練’的鐘期遇比較好奇,想要見識一番。
夏荷之女鐘期寧:“對,七弟,二哥和你同境,試一試,也方便今后對練。”
冬草之子鐘期盛一張苦瓜臉,說:“你們這是取笑我呢?”
他排行第二,不喜練武,對生意感興趣,在大一批的孩子中,境界最低,和歸來的鐘期遇同在鍛體八重。
鐘期安:“不過七弟,你不能用法術,不然沒得打。”
煉氣二層已開始接觸法術,即便是剛入門的火球術、引力術,也夠鍛體武者灰頭土臉。
鐘期遇面露猶豫,倒不是怕輸了難堪,只是覺得自己所練沒什么看頭,打不精彩。
府中武道教頭林百闊笑了笑,走上前出聲道:“期遇,沒關系,將所學使出來,讓老師看看你的基礎。”
鐘期盛躍上圓臺,抱拳將骨結捏得咔咔響,笑嘻嘻道:“來吧七弟,別害羞,二哥讓著你!”
引來一陣哄笑,都知他玩笑吹牛皮。
鐘期遇卻是比幾個同齡兄弟顯得沉穩許多,抿了抿唇,邁步從臺階走了上去。
兩人抱拳施禮。
“我來了啊!”
鐘期盛叫了一聲,舉拳沖去。
鐘期遇腰部下沉,錯身躲閃,面對虎虎生風的拳頭不斷后退,一直退到法臺邊緣。
“七弟,你別老躲呀!”
鐘期盛嬉皮笑臉,攻勢越發迅猛。
你追我趕,兩人繞著法臺邊緣轉了一大圈,又戰到場中。
鐘期盛手腳并用,不滿道:“七弟,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尋得空檔,他長拳直沖,正中鐘期遇胸口。
一聲清晰的悶響,鐘期遇擦著地板后退數米。
鐘期盛心中一緊,怕傷到了人,緊跟上前,又見弟弟無恙便止住步伐。
鐘期遇躬身抱拳:“多謝二哥手下留情。”
鐘期盛嬉笑不再,面露不悅道:“不算!你都沒認真打!”
鐘期遇忙道:“二哥,是小弟學藝不精……”
林百闊飛躍上臺:“期遇,此處大家都是兄弟姐妹,別有顧慮,武者相較,全力以赴是為尊重。”
先天八重境的他自然看得出來,七公子雖然躲閃沒有身法痕跡,甚至可以說毫無章法,但每一步都恰到好處,仿佛是本能為之,顯然是沒用全力。
“老師且問你,以前學習過何種拳路、掌法?使將出來便可。”
鐘期遇默了下,搖頭道:“回老師,只學習過一套刀法。”
鐘期盛道:“那便用刀!四弟,取刀來!”
林百闊耳朵一動,說:“不用刀,再來一場,期遇,用全力,老師會看著。”
說完,他退至一旁,朝兩位公子點了點頭。
“七哥(七弟)加油!”
臺下眾人大喊。
“七弟,你再避而不戰,我就真生氣了!”
鐘期盛后撤一步蹬腿借力,急速前沖,揚拳砸去。
鐘期遇眼睛一瞇,側身倒下,右掌撐地雙腿往前蹬,‘砰砰’連揣兩腳在胸口。
緊接著,他本能地以左掌擊地,凌空翻身而起,如一只矯健的禿鷹俯沖而下,豎掌劈向中門大開的鐘期盛眉心。
一氣呵成。
林百闊眼皮一跳,扭身橫移過去,將鐘期盛拉開。
鐘期遇同時落下,單膝跪地,將石板砍出一道裂縫。
場內一片安靜,這是要殺人?
鐘期盛愣在當場,咽了下口水,脊背發寒,額頭冒出一滴冷汗,人生第一次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
鐘期遇連忙起身,低著頭道歉:“對不起二哥,我收不住手。”
林百闊在他身上看了看,問:“你以前就學的這些類似殺人技巧?”
鐘期遇點頭又搖頭,輕聲道:“長老只教我們在最短的時間,用最簡單的方法將人殺死,沒有具體武技套路,是平時對戰練出來的……”
林百闊頷首,按了按他的肩膀,笑道:“無妨,以后我教你控制身體平衡,如何收力。”
鐘期安躍躍欲試,興沖沖跳上法臺:“七弟,我和你試試!”
“行了。”
一陣風刮過,鐘延出現。
“見過家主!”
“父親!”
“爹爹”
鐘延微笑頷首,抱起跑上前的鐘期龍舉了舉,放下,又摸摸一個個腦袋。
“你們先練,期遇隨我來。”
“是,父親。”鐘期遇與眾人行禮辭別,快步跟上。
走出數百米。
鐘延問:“在長生殿如何訓練的?”
“回父親,最初是一群孩子一起混戰,活下來的五人才有飯吃……之后十個人一組,關在大籠子里,只能活一人……直到孩兒開始修煉仙法才不用這般訓練。”
“那你殺過多少人?”
“記不清了,幾十個。”
“心里可有怪為父?”
“怪您什么?”
“當初沒有去接你母親。”
少年仰頭看了眼,搖頭道:“娘與孩兒說過事情始末,是娘不曾與您直言說明情況,沒有任何理由怪到您身上。”
鐘延心中一嘆,自己還真是幸運,得了姜云若這般鐘情,又有她將孩子教育得這么明辨事理。
一道長虹飛來,秦子越落地。
“夫君,遇兒!”
鐘期遇施禮:“見過子越娘!”
“遇兒乖。”
秦子越笑著揉揉少年腦袋,朝鐘延道:“夫君,有一女修登門拜訪,說是您的故人,紫衣姐姐傳音說是個金丹強者!”
鐘延挑眉:“金丹?”
秦子越:“紫衣姐姐說的,應該是吧,說要見您,現在外院偏廳,紫衣姐姐和青瑤姐姐正接待。”
金丹女修……鐘延蹙眉沉吟,自己哪里認識這種人,不由得暗忖會不會是長生殿來人,或者廣寒宮的?
他卷起兩人飛去,問:“長什么樣?”
“戴了面皮,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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