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為什么
下了朝會,紫宸王教訓了兒子,林嘯重塑心誓。
丞相水鏡臉色略微陰沉的回到自己的府上。
太極圣庭使者的話,仿若刺激到了水鏡一般。
“終于,有人提出來了?”水鏡回府之際,臉上露出一絲難看!
“夫君,回來了?”一個容貌可人的女子叫道。
柳煙煙,水鏡之妻,昔日小千世界大羅天朝大玄王的九王妃,因前世姻緣,水鏡一直魂牽夢繞,后求教鐘山,在鐘山幫助下才如愿以償。
“嗯!”水鏡點點頭。臉色很沉重。
榫煙煙服侍水鏡坐下,水鏡凝眉深思,柳煙煙也為水鏡捏捏肩膀。
“父親,你回來了?”屋外忽然走進了一名白袍男子。
男子一身儒雅,頗有水鏡的羽扇輕搖氣度。
“母親也在!”白袍男子馬上請教道。
“江兒,你不是一直找你父親嗎,他回來了,你們說吧!”柳煙煙說道。
“嗯?”水鏡微微意外。
“是,娘!”水江馬上笑道。
“那我要不要出去,讓你們父子談話?”
“不用,你是我娘,雖然我要和父親談的話很重要,但是,娘聽了自然沒問題,況且也可以幫我勸勸爹!誰都知道,爹最疼娘了!”水江馬上說道。
“就你嘴甜!”柳煙煙馬上笑道。
“什么事?”水鏡看向兒子。
“是關于我們家出路的事情!”水江馬上設了個結界,只讓三人聽道。
“我們家的出路?”水鏡皺眉道。
“父親,到了今天,你也不要再裝不知道了,從我懂事開始,我就知道父親是這天下最聰明的人,圣王我沒有映像了”畢竟開天的時候我還小,但我知道”現如今的朝堂之上,最聰明的莫過于父親,孩兒這幾年所做的一切,父親肯定清清楚楚,只是沒有點破而已!”水江說道。
水鏡沒有反駁”而是冷冷的看著水江道:“你做的那些,我可以當做沒看到,怎么,你今天想要點破了?”
“是!”水江堅定道。
“勾結敵朝使者,謀劃大情,你想我定你什么罪?叛國罪?”水鏡眼中一瞪,一股戾氣射出。
“夫君,江兒還小!”柳煙煙馬上安撫道。
“還小?若是凡人”現在重孫子都抱上了,還小?勾結各大敵朝,這是大罪!”水鏡鄭重道。
“沒有父親支持,我會那么做?”水江忽然賭氣道。
“我支持?”
“是啊,我想,第一次和外朝接觸,父親就知道了,可父親為什么不攔著?父親也是為了我水家著想”想要留一條后路吧!”水江不服氣道。
“唉!”水鏡微微嘆息。
“父親,太極圣庭的一個使者已經說了,只要父親愿意,到了太極圣庭,馬上是從二品的官,我想以父親的能力,重新取得新的公爵,定然不難!”水江馬上說道。
“混賬,我是大情之臣,大情在時,豈能思敵?”水鏡一瞪眼。
這是水鏡底線,水鏡可以容忍水江接觸外人”為家族留一條后路,但是自己的底線是不可能破的,自己答應過圣王!
“父親其實比誰都清楚,圣王已經死了,那種情況若還活著,大千世界的祖仙都可以羞愧的撞墻了,圣王開天一百多年,一百多年就能超越祖仙?圣王會產生奇跡?那么多強者眼睛都瞎了山”水江沉聲道。
“圣王?”水鏡微微一嘆。鐘山死了,水鏡在得到消息的當天,就在心中宣布鐘山死了,因為根據水鏡的概率計算,鐘山沒有活下去的可能。一直堅持到今天,一方面是為了渺茫的希望,更重要的是當初對鐘山的承諾。
自己不是背信棄義之人,也做不出那種事來,大情覆滅就在眼前,大情在時,水鏡繼續努力,就當盡一份心意,四年后,大情覆滅,水鏡也只能另謀出路了。
因此,水江自己找出路,水鏡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想不到兒子今日將話挑開了,顯然,兒子還,嫩,了點,不過誰讓是父子呢。
“現在四方都傳紫宸王要改朝換代,父親,難道你心里不憋屈嗎?紫宸王統領了大情一百多年,手下親信大臣,已經達到一半之多了,只要愿意,隨時可以改朝換代!我們忙了半天,還不是為他去做事?父親你甘愿做他的臣子嗎?”水江鄭重道。
“我想,以父親的才氣,以父親的傲氣,絕對不會認他為主的,因為他不配,昔日小千世界,才能不如父親、功績不如父親,人又迂腐頑固,不懂變通,父親絕對不可能臣服他!”水江繼續道。
“他并沒有改朝換代啊!”水鏡搖搖頭。
“這不明擺著嘛,不改朝換代重新聚攏氣運,大情四年內必定滅亡,他肯定會借著所謂,大勢所趨,改朝換代的,而且外面已經傳遍了,我更是從他兒子水拳口中親耳聽出的。”水江說道。
“他是他,他兒子是他兒子!我可以肯定,水無痕絕對不會篡位!”水鏡搖搖頭。
“可是萬一呢?”
“沒有萬一,水無痕不可能!”
“那么我做個假設行嗎?”水江無奈道。
“嗯!”水鏡點點頭,算是默許了。
“眼下沒有別的可能了,只有兩個結果,一個水無痕改朝換代,還有一個就是水無痕堅持到最后,父親再當四年奴才!”水江說道。
“江兒,你怎么跟你父親說話呢?”柳煙煙眼睛一瞪道。
水鏡并沒有生氣,父子之間,話雖然難聽了點,但總比外面人虛偽以待要好。
“那你說呢?”水鏡沉聲問道。
“我想,父親有三條路走!”
“哦?”
“一,現在加入太極圣庭:二,以父親能力”可以離開這里再開一朝;三,我想”以父親的能力,肯定能在水無痕前面拿下大情,他是斗不過你的。父親你來改朝換代!”水鏡激動道。
“混賬東西!”水鏡眼睛一瞪。
擁護大情,這是水鏡的底線,兒子居然竄著自己來改朝換代?難怪水鏡不生氣。
“夫君”消消氣!”柳煙煙馬上說道。
“娘,你勸勸爹啊,我哪里說錯了。”水江委屈的叫道。煙煙搖搖頭道:“這個家是你父親的,我聽你父親的!”
水江一陣郁悶。
“父親,圣王都已經死了,你也為大情盡職了五年,已經夠了!”水江焦急道。
“誰說圣王死了的?那些庸人的話,你也信?”水鏡怒斥道。
“父親”我知道你心里明白!”
“圣王還有機率活著,雖然很小,但還有可能!”水鏡搖搖頭。
“機率有多大?父親不覺得那機率很可笑嗎?和零有什么區別?”水江叫道。
搖搖頭,水鏡道:“只要水無痕不篡位,只要大情還在的一天,我都是大惜丞相,篡位?你想都不要想!”
見無法說通父親,水江皺眉想了想”勸,是不行了,不如激!
“父親,這些年,你不覺得憋屈嗎?小干世界,水無痕才能不如你,功績不如你”什么也不如你,甚至,比之大將軍林嘯都略有不如,為何圣王封他為王爵,為什么不是你總領大情天下?水無痕何德何能?”水江說道。
聽得水江的話”水鏡眉頭微皺。的確,一百多年了,水鏡雖然嘴上不說,但心里的確有著一些不平,為什么會是水無痕?
但心里不平從來沒有影響到工作”公是公,私是私,水鏡分的清楚。
“他那么固執,那么迂腐,比起父親差遠了,就算不改朝換代,那也是帶著大情走向滅亡,父親,我說的可對?這樣的人,根本不值得你聽命于他“……”“…!”水江說道。
他那么固執,那么迂腐,聽到水江的話,水鏡忽然瞳孔一縮。
一瞬間,水鏡好似悟了一般,一旁水江微微一愣。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水鏡,你是我大情學問最高之人,有你擔任文官之首,我放心!”鐘山說道。
“謝圣王!”
“朕相信你!在朕離去的日子里,朕留個你三個字,希望你牢記心里,特別是發生巨變的時候。”鐘山說道。
“臣必謹記心中。請圣王明言!”水鏡說道。
“三個字就是,為什么,。”鐘山意味深長的說道。
為什么!為什么?就這三個字?水鏡一時沒能明白,抬頭看向鐘山。
“我知道你現在不理解,但是你記住這三個字,當真正用得到的時候,你就能悟出其中滋味了!”鐘山說道。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這是鐘山離開時所說的話,水鏡是個極度聰明的人,其實在鐘山離開沒多久,水鏡就明白了,為什么,指的是什么。
為什么“為什么是水無痕”而不是自己!自己德才都比水無痕高,為什么圣王會那么信任他?水鏡早就猜到了鐘山的所指,可,就是參不透為什么。
圣王猜忌自己?不對!圣王非常信任自己,這點水鏡可以肯定。
水無痕更忠心?也不對!當時,自己的忠心不輸于水無痕。
跟隨圣王時間長?不對!林嘯跟圣王時間更長!
那是為什么?
“朕相信你!在朕離去的日子里,朕留個你三個字,希望你牢記心里,特別是發生巨變的時候。”
特別是發生巨變的時候,圣王所指就是現在?
在巨變來前,就算知道圣王所指,水鏡也不明白所指的是什么,只有等到巨變出現,才真正的悟透了。
也終于明白了水無痕的長處,在小干世界就知道,水無痕有個十大軍團長都沒有的長處,而一直無人知曉,甚至水無痕自己都不知曉,只有鐘山看出來了,原來是這個?
沉得住氣!對鐘山的忠誠沉得住氣!
這些年,自己雖然一直忙于大情事務,但心里早早就認為圣王死了,而水無痕,卻是一直迂腐固執的沉得住氣,這不僅僅是涵養了,更是一種天性。
自己對圣王的死沒沉住氣,放任兒子另尋出路了,而水無痕一直堅守那股氣,永不懈怠!
“為什么?圣王!我終于明白了!”水鏡露出一絲苦笑道。
“夫君?”柳煙煙奇怪道。
“水無痕,吾不如也!”水鏡長長一嘆。臉色卻是露出一絲和碩的笑容。
“父親?怎么?”水江驚訝道。
“江兒!”水鏡忽然看向水江。
“嗯?”
“將你府上的那些敵朝使者,明日斬于南天門。!”水鏡眼中一瞪道。
“什么?父親,斬他們?這,這不是得罪太極圣庭………“……!”水江驚訝道。
“我就是要你斬他們,你我都錯了一次,不可再錯,明日斬于南天門,明志!”水鏡鄭重道。
“明志?可是,可是“…!”
“沒有可是,從明日起,你也待在家里,再也不許接觸敵朝之人,若有接觸,我打斷你腿!”水鏡鄭重道。
水江怎么也想不到父親會變化這么快,怎么說變就變?
“父親,父親到底怎么回事?你告訴孩兒,我哪里錯了?”水江不死心道。
“圣王不會有事,圣王在離去前就已經算到這一天了,一切都在圣王計算在內,哈哈哈哈,妄我水鏡自認術算天才,術算?有些東西,根本不是術算所能表示的!”水鏡一陣苦笑道。
“父親?”看著父親自言自語,水江露出一絲擔憂。
“紫宸王?紫宸王當之無愧,圣王,水鏡受教了!”水鏡對著皇宮方向微微一拜。
繼而看看柳煙煙,水鏡說道:“看來我也不是萬能的!”
“在我心里,你就是!”柳煙煙搖搖頭安慰道。
水鏡搖搖頭:“我不是,萬能的是圣王!差一點,我就走入歧途了。等圣王回來,我們一家一起去向圣王賠罪!”
“嗯!”柳煙煙溫柔的點點頭。
而水江還一頭霧水,有點搞不清東南西北的感覺。這,怎么回事?父親怎么忽然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