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克倫堡的港口清晨,太陽還沒有從海平面上升起,因此薄霧依然籠罩在整個港口上,只有面對面才能夠看清楚彼此的面容,可是在這么早的時候港口的稅收官索羅斯卻帶著自己的手下守候在入口處,一些起得比較早的港口的平民感到十分好奇,而在港口停靠的幾艘運輸的船只似乎預示著有什么軍事行動,對此梅克倫堡港口中的平民和商人們并不陌生,在對抗維京人的時候,阿若德便利用了海運向西蘭島嶼投送兵力。
“索羅斯大人,阿若德大人會派出那一支部隊呢?”索羅斯身邊的幫助他管理的梅克倫堡士兵好奇的問道,對于一名士兵來說自從阿若德發布了軍功制度后,就連他這樣守衛港口的稅卒也動了心思。
“灰律律。”面對著進入梅克倫堡港口的道路上傳來了戰馬嘶鳴的聲音,索羅斯和他的手下面對著外面,不過那里依然籠罩著由于海面上的水分而形成的霧氣,只能夠看見道路兩排的樹木的影子。
“他們來了嗎?是騎兵?”稅卒長大了嘴巴,他的眼睛盯著那煙霧繚繞的道路,為了看清楚他不得不瞇起眼睛,而索羅斯也連忙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日耳曼袍子,兩只手放在身前準備迎接阿若德的軍隊。
“得得得,突突。”可是他們的耳邊聽見的是馬蹄踏在地面上發出的聲音,以及眾多戰馬發出鼻響聲,似乎在清晨的霧中有一支軍隊正在靠近,只是如此的沉默給港口中的人們帶來異樣的壓抑感。
“唔,這,這是什么怪物。”隨著靠近的聲音越來越接近,索羅斯看見一名戴著樽式頭盔的騎士從薄霧中出現了,他的頭盔厚實而雪亮,在頭盔上還裝飾著兩支飛翅狀的飾品,而騎士的身上罩著白色的罩衫,就連胯下的戰馬也是一襲白色馬衣,唯有在騎士的胸前和戰馬的兩側才繪畫著黑色的十字架,騎士猶如是從另一個世界出現的怪獸般令人生畏。
“得得得。”緊接著一個接著一個這樣的白色騎士們出現在索羅斯等人的面前,他們的手中握著長長的特制馬槍,戰馬的另一邊掛著尖底的盾牌,而這盾牌也被涂成了白色黑十字架圖案,而他們的腰間掛著一柄純鐵打造的圓頭長柄狼牙棒,在榮譽條頓騎士中他們使用的近戰武器其中之一便是這種可怕的鈍器,當然條頓騎士們更喜歡使用劍這種有著騎士氣概的武器。
“索羅斯,船只都準備好了嗎?”為首的那位頭戴的飛翅樽式頭盔的騎士,從頭盔中發出的甕聲甕氣,索羅斯立即辨認出來這是阿若德的哥哥,勞齊茨郡新的統治者依夫伯爵,他連忙走上前去低下頭。
“哦,尊敬的伯爵大人,已經準備好了。”索羅斯對騎在馬上的依夫稟報道。
“很好。”依夫讓自己的馬站在道路旁邊,二十五名榮譽條頓騎士排列著隊形,騎在馬上進入了梅克倫堡港口中,緊隨在他們身后的是五十名勛爵步兵,這些勛爵步兵身穿的僅僅是布衣甲和短鎖子甲背心,但是他們的頭上戴著高頂仿貝鐵頭盔,手中握著一根精良的長矛和一面尖底盾牌,盾牌上畫著的是梅克倫堡阿若德的家族徽章。
“伯爵大人,你們的目的地是那里?”索羅斯看著面前經過的這一支從未見過的軍隊,不由的好奇的向依夫爵士詢問道。
“沃特加斯特郡。”依夫看著這些在行軍中幾乎沒有任何相互交談的士兵,感到十分的滿意,這可是他一手訓練出來的小伙子們。
“可是這旗幟是怎么回事?”索羅斯還是第一次看見打在依夫身后的旗幟,這絕不是梅克倫堡的紋章,也不是依夫的領地勞齊茨的紋章。
“這是條頓騎士團的旗幟。”依夫轉過頭看著身后那面白底黑色十字旗幟,旗幟長長的尾部在風中飄揚著,旗桿上纏繞著的一條黑色的綬帶,看上去莊嚴無比。
“條頓騎士團?”
除了條頓騎士團的騎士和勛爵步兵團外,阿若德還給他們送去了一百多名梅克倫堡的新軍,這些新軍使用的依然是德意志傭兵團的訓練方式,超長槍方陣是他們的作戰方式,這些梅克倫堡新軍的身上只著布甲和貼緊腿部的長褲,但是在頭部戴著結實的鐵頭盔,他們唯一的盔甲便是勇氣和力量,這些新軍來自那些希望通過戰功獲得社會地位的提升,以及財富和土地的平民和農民等低階的階層,阿若德的軍功制度開始發揮作用。
“呼呼。”楊帆啟程,五艘船只離開了港口朝著沃特甲斯特航行,船上載著躊躇滿志的條頓騎士和那些渴望戰功的梅克倫堡新軍們,索羅斯站在港口上看著這些離去的年輕人,他的表情帶著復雜的神色。
“索羅斯大人怎么了?”港口的稅卒好奇的問道。
“看他們的臉上。”索羅斯敏銳的察覺到了那些出征的士兵們,他們的臉上既沒有恐懼也沒有茫然,反而是一種興奮和期望,這讓索羅斯覺得這是一支可怕的部隊。
就在條頓騎士團出發前往沃特加斯特的時候,阿若德與公主喬茜在自己的臥室中享受著早餐,侍女們將食物放在盤子中送到臥室中,喬茜公主因為懷孕的關系沒有辦法前往領主大廳中去用餐,阿若德也體貼的在臥室中伴隨著她。
“哦,我感覺到他的脈搏和心跳了。”阿若德將手掌放在喬茜公主的肚皮上,生命的孕育如此的讓阿若德感到新奇,他感受著里面新生命的律動,不過卻弄得喬茜公主感到十分的癢癢。
“呵呵,伯爵大人您怎么知道是他而不是她呢?”喬茜公主看阿若德如此的興奮,不由打趣的對阿若德說道。
“唔,無論是男孩還是女孩,都是我們的寶貝。”阿若德微笑著對喬茜公主說道,他倒是沒有重男輕女的想法,不過廷臣們倒是十分的期盼阿若德能夠生一個男孩,這樣梅克倫堡就會有一個穩定的繼承人。
“可是埃爾維特修士他們肯定會希望這是一個男孩吧。”喬茜公主側身躺臥在阿若德身側,生長在宮廷中的喬茜公主當然明白現在一個繼承人是多么的重要,而這個繼承人有著尊貴的赫爾曼家族和溫德爾家族兩個家族的高貴血統。
“是呀,誰讓我將自己國家的統治權確定為長子繼承呢。”阿若德站起身拍了拍喬茜公主光滑的臉蛋,他還有許多事情要去做,能夠陪伴自己妻子吃早餐已經是最大的限度了,為了增強梅克倫堡的實力,他有許多的事情需要去做。
“去將達芙妮夫人請來吧。”當阿若德離開臥室前往領主大廳或者是梅克倫堡領地各處的時候,百無聊賴的喬茜公主厭倦了同自己侍女的閑聊和刺繡,而那位奧托王子的情婦達芙妮夫人談吐頗為風趣,于是當阿若德處理政務的時候,便將這位斯拉夫貴婦人請來。
“是公主殿下。”侍女連忙將達芙妮夫人請來,而喬茜公主不想呆在臥室之中,她在侍女們的簇擁下來到了梅克倫堡的庭院中,清晨的陽光正照耀在這里,閃耀著晨露的草尖,散發著香味的花朵,這使得喬茜公主的心情放松了不少。
“公主殿下。”當喬茜公主正注視著一朵藍色的花朵的時候,從她的身后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達芙妮夫人款款的向喬茜公主行禮道。
“夫人您來了,請坐下吧。”喬茜公主的侍女們為她們端來了木凳和軟墊子,達芙妮夫人的懷中還抱著自己的兒子,他正好奇的從自己母親的懷中打量著喬茜公主。
“請允許我帶著自己的兒子,他一刻都不愿意離開我。”達芙妮夫人與喬茜公主坐在一起,喬茜公主知道這小男孩是奧托王子的私生子,擁有著高貴的王室血統。
“讓這位尊貴的小客人加入我們的談話吧,去拿些用蜂蜜浸泡過的甜點來。”喬茜公主并不在意小男孩的吵鬧,相反此時的母性讓兩位母親有了共同的話題。
在宮廷中達芙妮夫人也難得的享受著這平靜的生活,在最初的時候奧托王子將她和他的孩子送往邊緣的梅克倫堡的時候,這位斯拉夫貴夫人認為這是奧托王子對自己的背叛,她奮力的抗爭企圖挽回奧托王子的心,可是面對著權利和捕鳥者亨利的期望,奧托王子不得不做出犧牲。
“如果在家庭和王國之間只能選擇一個的話,你應該清楚我會選擇那個?”奧托王子看著背對著自己的達芙妮,對這位自己最初愛戀的貴夫人說道。
“是嗎?既然如此那這一切有有何意義,我的兒子將成為永不見天日的私生子,我祖先的信仰將蒙受恥辱。”達芙妮憤怒的轉過身對奧托王子說道。
“我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在我兒子身上的,但是現在你必須帶上孩子前往梅克倫堡,那里將是你們安全的生存之地。”奧托王子很清楚當國王捕鳥者亨利身死之后,所有的潛藏起來的敵人將浮上來,他們會抓住一切機會打擊奧托王子,而達芙妮和她的孩子就是奧托王子的弱點之一。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