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平淡中逐漸流失,正當阿若德以為這個冬季他將會在平靜的宴會中度過的時候,卻在一天的清晨一名忠于職守的巡境人慌慌張張的來到了梅克倫堡,巡境人的出現讓阿若德感到很奇怪,難道有外敵進攻了自己的領地?他將這名巡境人叫到了領主大廳中。
“出什么事情了,巡境人,為何脫離你的崗位?”阿若德坐在領主座椅上,向這名風塵仆仆的手下詢問道。
“伯爵大人,一群土匪越過了我們南方的邊境,他們洗劫了一座農舍。”巡境人焦急的向阿若德稟報道,聽了他的話阿若德吃驚的站起身來,他想過西斯拉夫人也許會乘著大雪出其不意的襲擊梅克倫堡,也想過北方的維京人會報復自己渡海來襲,可是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一群土匪洗劫自己的領地,隨即阿若德感到自己的權威遭到了羞辱。
“一群土匪都敢來襲擊我的領地了,他們有多少人?”阿若德怒氣沖沖的喊道,他的聲音在領主大廳中回蕩著,此時梅克倫堡的廷臣們來到了大廳中,他們聽見領主怒吼聲詫異的相互看看。
“出什么事了阿若德?”阿若德的哥哥依夫伯爵也走了進來,他每天早晨都要去城堡外的軍營練習戰斗技巧,當他結束了練習返回的時候正巧碰到眼前的一幕。
“那些土匪有多少人?羅恩男爵帶上騎兵去把那些罪犯繩之以法,我要親眼看著他們上絞架。”阿若德沒回答依夫向巡境人接著問道,并且命令羅恩帶上騎兵去征討那些土匪,阿若德相信當騎兵出現的時候。那些偷偷摸摸越過邊境洗劫自己村莊的人必將束手就擒。
“有二十幾人。”
“伯爵大人我會把那些罪犯抓過來的。”羅恩男爵向阿若德鞠躬后,立即轉身走出大廳,并且召集了重騎兵們沖出城堡,朝著受到襲擊的村莊而去,所有人都認為他們會贏得勝利用繩索拴著那些土匪回到梅克倫堡。可是在經過了半天的時間后,羅恩男爵帶著重騎兵們卻垂頭喪氣的返回了梅克倫堡,他們兩手空空一無所獲。
“為什么沒有抓住那些土匪?”阿若德看著一臉愧疚的羅恩男爵,他不明白如果是打輸了至少要損兵折將,可是羅恩男爵和重騎兵們卻是毫發無損。
“抱歉伯爵大人,那些土匪實在是太狡猾了。我們一出現他們便立即躲進密林中,根本不和我們交戰。”羅恩男爵將頭盔夾在腋下,氣餒的對阿若德說道。
“那你們不會去追嗎?”阿若德反問道。
“我們追了,可是他們就像是老鼠一般,根本讓我們追不上。騎兵在密林和灌木叢中沒法跑開。”羅恩男爵也是有苦衷的,那些土匪老遠看見他們便逃跑,尤其是南邊邊境多密林,要是對方打起游擊戰再強大的騎兵也沒辦法。
“好吧,這件事總有解決的辦法。”聽了羅恩的話阿若德也發起愁來了,沒想到這一群因為饑餓而越過邊境的土匪竟然這樣難纏,要是他們采取太祖的敵進我退的策略,在阿若德的領地上藏起來并且覓食。那么可真是讓人頭疼的。
“我們可以采取包圍的方法,把他們困在山上,在冰天雪地中饑渴會使得他們受不了的。”羅恩向阿若德建議道。
“那我得花費多少士兵去圍山?要為這些士兵帶來多少食物。”阿若德卻拒絕了羅恩的建議。這簡直就是個笨辦法,為了一群土匪卻要花費高昂的代價,原本要減輕損失卻適得其反,這當然是不可取的方法。
“阿若德讓我去吧,我能解決這個問題。”依夫站在一旁對阿若德建議道,并且用他那裝的鐵手蹭了蹭臉頰。阿若德疑惑的看向自己的哥哥。
“你有什么主意?”阿若德問道。
“我只身前往,那些土匪肯定不會逃走的。”依夫對阿若德說道。
“一個人。可是他們有二十多人,你一個人再勇猛也不會是對手的。”阿若德搖搖頭他可不能再讓溫德爾家族的人損失了。于是拒絕道。
“放心吧,我會帶上三四個士兵,那些土匪看見這名少的人肯定會主動攻擊過來的,你帶領軍隊駐扎在不遠處,等候我發出的攻擊信號就是了。”依夫撫摸著自己的假肢,他向阿若德提議道,阿若德聽了覺得這也是個辦法,于是同意依夫的建議。
為了清剿在梅克倫堡領地上為非作歹的土匪們,阿若德率領著騎兵駐扎在了距離土匪們不遠的村莊中,依夫穿戴上自己的頭盔和盔甲,身旁捧著裝著假肢武器的木盒子的三名梅克倫堡士兵,他們騎上馬命令兩名農夫趕著裝載著食物的馬車離開。
在山下密林的小徑上,依夫騎在馬上全副武裝在馬車的右前方,農夫們戰戰兢兢的趕著馬車,他們清楚在邊境發生的事情,即使是在樹林中很小的動靜都會引起他們的驚慌,如果不是依夫和士兵們的拳頭,恐怕這兩名農夫早就拋下一切逃跑了。
“快出來臭蟲們。”依夫騎在馬上面色如常,可是他的口中喃喃自語著,帶著如此少的人押送物資難道被那些土匪看穿了計策,正當他這樣想著的時候,忽然從左側的小徑密林中響起了一聲古怪的動靜,依夫立即辨認出來那是弓弦發出的聲音。
“嗖。”一支箭矢從左側密林射了出來,打在了依夫的肩膀部位,不過他的肩膀有板甲保護,箭矢啪的一聲打在上面便彈開了,依夫立即撥轉馬頭對著左側的密林,帶領的三名梅克倫堡士兵馬上抓緊手中的武器對準敵人來襲的方向,而農夫們驚恐的大叫一聲躲在馬車的下面。
“殺啊。”就在箭矢飛過頭頂的時候,一群身穿破破爛爛衣甲的人,面目猙獰高舉著手中的各種武器,有刀劍還有短柄斧頭,其中還有幾名竟然還背著弓箭,一邊走一邊還沖著依夫等人射出箭矢。
“大人,我們快發出信號吧。”一名梅克倫堡士兵拿出腰間掛著的號角,湊到了嘴巴邊上,只要依夫一聲令下他便吹響號角將駐扎在不遠處的重騎兵招來。
“不行,號角一響這些土匪便會逃跑。”依夫阻止了士兵的舉動,這里兩面都是密林,只要號角一響起這些土匪便會鉆入山林中,看來這些土匪在這里襲擊他們也是費了一番心思的。
“殺。”正在依夫與士兵說話間,那些土匪已經攻上前來,依夫一皺眉頭用腳后跟踢了踢馬腹,戰馬本能的沖上前去,雖然土匪們人數眾多,但是戰馬如入無人之境般沖入他們,依夫的義肢已經換上了長劍這種戰斗狀態的武器,依夫精通戰斗明白不能夠讓戰馬陷入敵人的包圍之中,他縱馬沖散土匪們之后便立即操縱著戰馬越過邊緣,接著撥轉馬頭如狼覓食一般在土匪們的邊緣游走,此時土匪們分成了兩隊人,一隊去搶劫輜重馬車,另一隊則是撲向全身盔甲的依夫,就連這些土匪也知道要是能夠抓住貴族,肯定能夠換取一大筆的贖金,就是不能夠換取贖金依夫身上的盔甲就夠他們眼饞的了。
“別讓那大塊頭的貴族逃走了,追上他。”土匪的頭目披著一件舊皮革甲,手中拿著一柄生銹的劍,他的左手還提著一面尖底的凹木盾,身體也比別的面黃肌瘦的土匪要強壯。
土匪們在自己頭領的率領下,嗷嗷叫著企圖包圍依夫,可是依夫騎馬卻總是左忽右閃,箭矢從他的身邊擦肩而過,依夫嫻熟的操控著自己的戰馬躲避著樹木和敵人,他的雙眼從面罩的縫隙中在土匪中尋找弱小和落單者,在奔跑中逐漸有體力不支的土匪落了單,依夫的嘴角露出了笑意,他趁著人群與落單者之間的空隙,猛地狠狠一踢胯下戰馬,左手的長劍筆直的指向前方,他的身體逐漸前傾。
“嗚,哇。”那名戴著一頂氈帽,臉上皮膚粗糙,一看就知道是從農民剛剛轉化為土匪的,他的手中握著的是一根草叉,當看見依夫撥轉馬頭竟然筆直的沖向他的時候,這名新手土匪慌張的揮舞著草叉企圖阻擋依夫,可是戰馬嘶鳴著踏著地面發出的響動聲,使得他更加的慌亂起來。
“撲哧。”依夫手中的長劍猶如一根短馬槍,尖端鋒利無比,隨著戰馬奔跑的沖鋒,劍鋒準確的擦過這名新手土匪的脖子,一道鮮血從傷口處噴出,那名土匪只覺得眼前一陣風似得刮過,他的身體宛如在狂風中的枯葉被拋到地面上。
“得得得。”依夫一擊即中并不停留轉頭看一下,手中的感覺使得他確認自己的手了,他隨著胯下戰馬的顛簸起伏著,并且伸出舌頭在面罩下舔了舔自己的干涸的嘴唇,眼睛并沒有停止繼續搜尋土匪堆中的下一個目標,他的口中輕輕的吐出了一個詞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