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衛門松代一手按住自己的腹部,一手扶著身側的墻壁,她勉強站起身來,神情緊張的看著前方的戰斗。
若說砂隱最強的傀儡群的話,那自然是傀儡術真正承前啟后的傳承者近松門左衛門所留下的“近松十人眾”,由此可見控制十個傀儡已經是一個忍者的極限了,然而現在蝎直接就將這個數量翻倍,可謂是青出于藍。
蝎的強大再次超出了左衛門的預料,所以她有些擔心羽原接下來能不能取得勝利。當然了,這種擔憂肯定是多余的,再強的傀儡師也沒有超出傀儡術的框架,也不可能超出羽原的想象力。
在左衛門的視野之中,羽原與被他控制的三代風影傀儡徑直沖向了蝎的傀儡群,隨著雙方的接近,風影傀儡的浮空的身影開始拉高,再接著就見如同空氣突然冷凝成了成片蔓延出的霧凇一樣,粗細不一的鐵線以風影傀儡身軀為中心迅速張開。
“鐵砂界法……”
左衛門在心中道出了三代風影的絕技。
對她來說,這樣的攻擊叫鐵砂界法,但是對于羽原來說……額,這其實得算“光翼展開”。
激增的黑鐵荊棘瞬間遮蔽了一片天空,接著無數的尖刃對著地面斜刺而來!
風影傀儡的密集飽和攻擊眨眼之間就將蝎的大量傀儡籠罩了起來,蝎根本來不及做出有效反擊,眼見著那些傀儡就被這樣的攻擊給攪碎。
密集的攻擊之下,蝎的傀儡躲無可躲,但是羽原卻能靈活地閃轉騰挪、快速地穿插其間。
他以超乎想象的速度沖到了蝎的身前,然后探出手臂,一把握住了對方的左手手腕。
羽原的體術確實稱不上好,但問題是蝎身為一個傀儡師,難道本體的近戰能力就有多么出眾嗎?事實上到此時為止,基于雙方戰斗方式之間的完全克制關系,蝎已經有點被打懵了。
羽原單手握住蝎的手腕,然后動作無比迅猛的順勢將對方往自己身邊一扯,同時他將大量查克拉與力量軸心集中在了自己的右腿上,再接著他就這么無比凌厲的一腳踢出,目標正是蝎的下肢。
他這是手把手展示了一番什么叫做暴力拆解。
血肉橫飛的場面并沒有出現,但這并不意味著場面不暴力,因為這一擊之下,蝎的一條胳膊兩條腿同時碎成了一地零件。
為了永恒的藝術,蝎已經開始逐步改造自己的身體了,他最先在自己的四肢動刀,將血肉手腳替換成了傀儡部件,這種極端做法并不容易被其他人理解,但卻很符合蝎的性格。
在他這樣的傀儡師看來,血肉之軀遠比傀儡之身脆弱,既然有更好的選擇為什么不換呢?換啊!
總之羽原的動作很暴力,蝎的樣子看起來慘不忍睹,可實際上呢?蝎壓根也沒有受到什么實質性的傷害。
雖然蝎沒有受傷,但這時候他也明白了羽原不可力敵的事實,于是他猛然收緊肩頭蔓延出去的查克拉線,整個人順勢向著一個遠處的傀儡飛了過去。
打也打不過,所以他該撤了。
然而他的崩扯賣溜行為并沒有成功,事實上當一個人決定開溜的時候,能成功溜走的機率本來就不高,蝎剛離開羽原的身邊,四周的鐵砂立刻化作了一個巨大的鐵手掌,剛好把蝎擋了下來。
接著那些鐵砂緩緩收攏,似慢實快的收縮成了一個卵形,將赤砂之蝎包裹在了其中。這“大鳥蛋”把蝎包得嚴嚴實實,只給他留下了用以呼吸的小孔。
這物理封印術是十分強力的,憑四肢殘缺的蝎不可能將其掙脫。
“部件改裝確實能提升性能,但是原裝貨也有原裝貨的好處不是嗎,懂不懂什么叫做如臂使指?機械部件使用起來就沒有延遲嗎?”羽原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封印”,確定它沒什么問題之后,這才小聲的嘀咕了起來。
盡管很多忍者的身體都支持熱拔插、即插即用技術,但羽原還是覺得這些做法有些挑戰倫理了。
又在外面饒上了一圈繃帶,施加了一個簡易的查克拉隔斷封印之后,蝎算是徹底跑不了了……只要蝎的查克拉線無法伸到外界,那么他就只能乖乖等著被“孵化”。
將赤砂之蛋捆好,羽原帶著這個特殊的“封印容器”離開了鐵砂界法的覆蓋范圍,他來到了左衛門松代身前,將這個任務道具交給了對方。
“我的術式大概能維持個五六天,這個時間足夠你返回砂隱了。任務優先,你先行離去吧,我們來擋住大蛇丸的雙人組。”羽原對著對方說道。
他的服務不可謂不周到,甚至還貼心的為赤砂之蛋增加了“減重”服務,只要它的磁場能夠維持住,以近乎半懸浮的狀態移動過程中就不會帶來多少不便。
“我知道了。”
左衛門松代接過封印容器,毫不遲疑的將其背在了身后,然后有些不舍的望向了剛剛的戰場中心。
其實她同樣想回收三代風影傀儡,然而她根本張不開嘴提出這樣的要求,因為木葉方面不可能放棄這么便利且強力的道具……沒錯,風影已經不是風影了,現在的它只是一個忍具。
剛剛的戰斗過程左衛門看的一清二楚,她知道自己不可能奪回風影,既然講哪種道理都講不過羽原,她只能很明智的選擇了閉嘴。
而且羽原的話也不全是托詞,大蛇丸是個什么級別的敵人,只要是個忍者腦子里就會有相應的概念,因此現在絕不是婆婆媽媽的時候。
所以左衛門在接過了蝎之后,理解按照羽原的要求開始逃離這里、奔向砂隱。
另一邊,大蛇丸和角都在不講武德的以大欺小攻擊卡卡西,然而悲催的是卡卡西居然不任由他們欺負。
遭到禁錮的卡卡西突然消失在了兩人的面前,角都雖然沒有立刻明白發生了些什么,但是智商更高且與老年癡呆相去甚遠的大蛇丸卻立刻發現了些什么。
“飛雷神?只是……”
大蛇丸目光流轉,他的視線從卡卡西消失的地方移到了半空中的某處,然后轉過身來,再次盯在了卡卡西身上……此時卡卡西的身影已經遠在三十多米開外了。
卡卡西消失的同時,身影在半空中顯現了一次,同時身上爆發出了一股強大的查克拉,沖散了咒縛術的控制,接著才二度跳轉,與大蛇丸拉開了足夠的距離。
大蛇丸的洞察力頗佳,再加上卡卡西在咒縛狀態下施術不流暢,因此這個過程大蛇丸看的一清二楚,由此他產生了一些疑惑。壓制住再度對卡卡西出手的想法,大蛇丸甚至不由自主的伸出手來捏了捏自己的下巴。
飛雷神嗎?怎么可能。
卡卡西第一次跳轉的距離非常短,目的只是為了逃脫被殺的命運,這個過程之中他掙脫了咒縛術,然后才是正常開溜。
所以大蛇丸疑惑了起來,如果卡卡西是使用飛雷神進行了空間跳轉的話,那剛剛他必然使用了兩次飛雷神,可是……
飛雷神雖然能做到瞬發,但是它發動之前是需要空間坐標術式的,且不論卡卡西有沒有在最終落點留下術式,毫無疑問的是,他跳到半空中的時候,空中的那個位置是肯定沒有術式的。
卡卡西總不能在空中畫了個透明術式,然后還能不留下半分痕跡吧。
“不只是飛雷神,或者干脆說……根本就不是飛雷神。”大蛇丸念頭一轉就得到了這樣的結論。
而他的這個臨時判斷,不能說對,也不能說錯。
不過大蛇丸的思維接下來肯定是要按照這個方向延伸下去的,于是他的視線迎向了卡卡西的寫輪眼,可他又馬上意識到了什么似的移開視線,并且努力克制自己的想法……這分明是見獵心起,卻又知道注視萬花筒寫輪眼的危險性,屬于好奇與理性的碰撞。
“萬花筒寫輪眼、空間能力,空間能力、萬花筒寫輪眼……”
這樣的字眼反復在大蛇丸腦海里出現,完全是錯誤的聯想得到了相對正確的判斷。
不管什么樣的寫輪眼,都是從宇智波的眼眶之中摳出來的,這倒是說明了為什么卡卡西在使用特殊忍術的時候顯得磕磕絆絆了。
多么好的研究素材啊……
這時候,什么任務不任務,赤砂之蝎不赤砂之蝎的東西,大蛇丸已經沒有那么在意了,他在意的是卡卡西的萬花筒寫輪眼。可拿下卡卡西的機會一閃而逝,既然他們剛剛沒有成功干掉對方,那么現在就更不可能了。
羽原一步一步地來到了卡卡西的身邊,砂隱的忍者與砂隱的叛忍已經離開了這里,場面恢復成了二對二的局面。
“卡卡西前輩,干得不錯。”羽原如此稱贊道。
羽原來到了這里之后,卡卡西明顯松了口氣,剛剛他的“拖,就硬拖”戰術非常成功,但是在一對二的情況下,他不可能繼續拖下去。
“我是查克拉所剩無幾了,任務呢?”卡卡西問道。
“成功了,他們已經離開了這里。”羽原說道。
他越過卡卡西的身影,又往前走了兩步之后,這才對著大蛇丸說道,“大蛇丸大人,你們的任務已經不可能完成了,再戰斗下去也沒什么意義,所以……要么我們散場,各回各家?”
羽原給出了一個非常科學合理又人性化的建議。
大蛇丸看看卡卡西,看看羽原,最終又看看卡卡西,這才聲音嘶啞的說道:
“你覺得可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