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府寫字樓的大廈外面。品書網
鴨舌帽青年離開之后,拿著手機就撥通了馬鋼的電話。
“喂?呂炎?”馬鋼接通電話之后,試著交出了青年的名字。
“那個電話我沒用,暫時用這個。”呂炎摘下鴨舌帽回了一句。
“恩。”馬鋼點頭:“那邊怎么樣?”
“剛跟上,我就露了。“呂炎笑著回應道:“這個林軍平時就自己走,但旁邊卻一直有人跟著!明擺著的,就是為了釣找你辦事兒的那幫人。”
“……恩,你繼續說。”馬鋼皺眉點了點頭。
“跟著林軍的就兩個人,但……不太好搞!”呂炎左手摸著被南征一膝蓋頂上的胸口,張嘴繼續說道:“硬干能干,但得看找你的那幫人托不托底!一旦整出大事兒,誰給兜著?呵呵!”
“行,我心里有數了。”馬鋼再次點頭。
“恩,就這樣!”
呂炎說完后,直接就掛斷了電話,隨即一撩開衣服,只看見被南征一膝蓋懟上的胸口,敖青一片。
“艸!”呂炎罵了一聲后,就將鴨舌帽口罩順手扔進了垃圾桶里,隨即手里把玩著一個非常小的強光手電,邁步消失在街道上。
另外一頭。
融府工地門前。
“沒事兒吧?”林軍坐在車里問道。
“就一小口!”南征用紙巾擦著脖子下方,被軍刺劃開的小口,隨即輕聲回了一句。
“……幾個人啊?”波波擰著眉毛問道。
“一個!”南征擦著消毒水回應道。
“就他媽一個,你能讓人懟一下子?”波波回頭喝問道:“你咋整的啊?”
“……你別跟著,要單扒拉,你也不好說。”南征扭頭吐了口唾沫說道:“這小子他媽的手挺硬的!”
“就一個?”林軍也挺意外。
“恩!”南征擦著恤上的血,低頭繼續說道:“他跑之前跟我說,靳輝回來了,讓你準備準備!”
“他說的?”林軍猛然間扭頭問道。
“恩!”南征點頭。
“這話他媽的是真的嗎?”波波表情狐疑的罵道。
“百分之八十是他媽撒謊,你要說靳輝在國外捅我一下,我還能理解,但要說,他冒險跑國內生整,這有點扯淡!翟耀死了,他啥靠山都沒有,一旦出事兒,那就是個斃!”林軍思考一下,搖頭說道:“所以,這話可能就是故意讓咱往偏了想,弄不好啊,就他媽是老黃他們找人干的。”
“我覺得也是。”南征表示贊同。
“……這個老黃賣了酒店以后,是啥人都敢用了。”林軍點了根煙,皺眉評價道:“他這是死活都要跟我磕一下了。”
“老這么等著對伙兒出來,不是個事兒。”波波喝著水應道:“這人也不是機器,你老這么防著,多疲啊!”
“恩,得想這個招!”林軍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三人坐在車上,聊了能有不到二十分鐘后,隨即就讓波波把車開進了工地,并且囑咐二人,停車場的事兒先別往外說,免得眾人惦記。
吉火車站。
新宇領著黃曉彤登車之后,還特意給林軍打了個電話,詢問了一下他那邊的情況,而林軍則是連續寬慰幾句,告訴他剛才南征下去啥也沒看著,你就安心走就行了,新宇聽著林軍說誠懇,隨即半信半疑的就踏上了回北的旅途。
另外一頭。
市,某公安系統年底總結會上,宣傳部干部彭國強受邀發表演講,而主要演講內容,就是他在新偵破范玉案時,專案組遭遇的種種困境和怎么樣與當地公安系統進行親密無間的合作的。
當然,這個演講內容,不是彭國強所經歷的,而是張政委讓機關御用槍手給編的,所以,內容非常感人,思想非常正確……
遭受到明升暗降,并且失去了一定權利的彭國強,似乎一夜之間“長大了”,他以前那種一往無前,玩命撲在抓捕一線,喊著逢大案必破的勁頭,已經逐漸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沒了棱角的沉默。
“嘩啦啦!”
演講完畢后,聽講席上爆發出一陣掌聲,隨即張政委拿過麥,繼續總結中心思想。
半小時后,會議時結束。
“小彭!”張政委沖彭國強喊了一聲。
“哎,領導!”彭國強笑著應了一聲。
“……警校那邊的領導一會在食堂請客,點名要求你要在場,給校內的學生領袖傳播一下思想精神。”張政委背手邀請道:“過去看看吧!”
如果是以前,彭國強絕對會一口拒絕,因為他十分反感這種完全不談正事兒,只是吃飯喝酒的應酬。但如今的他只是沉默數秒后,就笑著答道:“好!”
“啪啪!”
張政委滿意的拍著彭國強的肩膀說道:“好,走吧!”
當晚酒局之上,彭國強矜持中帶著安分,連連舉杯敬著各位領導,并且說話也變得委婉,不在直來直去。
一場大酒喝下來后,彭國強忍著迷糊的腦瓜子,與其他同事一起,將張政委等人送走。
車上。
警校這邊搞思想政治工作的領導,笑著沖張政委說了一句:“這個小彭現在有點不一樣了,今年年底,省里要抽出十個典型,咱省會這邊有三個名額!我看……可以給他一個!”
“可以開會研討一下。”張政委點頭。
“你這思想工作做的很到家啊!以前這個小彭,是啥難聽說啥,一開會就罵人,現在穩當點了。”
“我做他多大工作,都不如讓他進一回絕境來的直接!”張政委搖頭說道:“不是你我改變了他,而是我們所在的環境在告訴他,什么是正確!就跟當初這個環境,改變你和我一樣!”
校方領導聽到這話后,一聲不吭。
晚上,回到家里。
彭國強扔掉手包,脫掉警服,隨即又洗了把臉,醒了醒酒后,這才走到客廳正南面的墻壁旁邊,伸手拉開了一塊直通棚頂的落地黑布。
“刷!”
抬頭望去,一塊數米長的黑板,端端正正的掛在墻上。
黑板上面,一副非常詳細的關系圖,里面有范玉等有所新案涉案人員。
黑板旁邊的書柜內,擺放著新死去戰友的遺像。
或許,社會,環境,和鐵一樣的體制,讓我們逐漸失去棱角。
但對有的人來說,那心中僅剩的執拗和堅持,將永遠伴隨著他步步前行,哪怕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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