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以后,一職放學,大批學生奔著公廁走來。
廁所內。坨哥從嘴里吐出一股黑煙,頭發已經被熄滅的火星字燒焦,而且參次不齊,離遠了一看好像被狗啃過的饅頭。滌綸運動褲上燙的全是小洞,而最部分還是在他屁股上,十萬響的大地紅雙響,一diǎn沒糟踐,直接給褲襠崩碎了!是的,就是碎了……
坨哥的腦子一向有diǎn萎縮,但今天卻被崩的超常發揮。他從通氣窗看見有大批同學走過來,立馬機智的用校服捂上臉頰。因為他身上露diǎn的地方太多了,兩只手肯定捂不過來,所以,保住臉是非常正確的選擇。
他光著腳丫子,坑里留著一雙被粘住的運動鞋,隨后,坨哥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廁所。
“臥槽,乞丐服現在都整的這么沒底線么?褲襠都干開了?”
“哎,那個傻b是誰啊?咋光著腳丫子,屁股還冒煙呢?”
“刷刷刷!”
正值放學時分,一職門口上百個學生,立馬被坨哥的另類造型吸引了,都在交頭接耳的議論著,圍觀著。
“坨哥,林偉上女廁所找你媽去了!”人群中突然有人喊了一句。
“恩?”
坨哥一愣,本能的拿下校服一回頭,想找喊他的那個聲音。但他一抬頭卻看見自己站在人群中央,而周圍足有上百人正驚愕的看著自己。
人群中,林偉喊完便悄無聲息的走了。
“臥槽尼瑪,林偉!!”坨哥露著屁股蛋子,那歇斯底里的怒吼震顫了一職。
只此一戰,太平核航母響徹一職,并且多了一個“廁所炮王”的稱號。
一職后門的街道上,一臺無比破舊的松花江民意面包車,緩緩停下。
“偉偉,你快diǎn用,一定晚上六diǎn前回來。我還得給慢搖拉啤酒呢……”民意面包車上走下來一個跟林偉歲數相仿的小孩,并且十分認真的囑咐了一句。
“說好的奔馳寶馬呢?”林軍看著這個破面包,無語的沖偉偉問道。
“我認識的大哥們,集體進號里學習“創城精神”了……奔馳寶馬都在看守所門口停著呢,咱低調diǎn,對付開吧。”林偉一diǎn沒有吹牛b的覺悟,宛若在說著一件真事兒。
“臥槽!”張小樂無語。
“這崽子絕對腦袋缺根弦……。”于亮也相當崩潰。
“哎,你們別往后面坐昂,這車后輪驅動的,你們三個人壓著,我看這破車都夠嗆能開走……!”林偉一邊上車,一邊囑咐了一句。
“媽b的,咱倆也就合作這一把了……!”林軍十分后悔自己信了這個傻鳥,心里覺得自己還不如去租臺車上農村呢。
林偉和送車的朋友告辭后,四個青年就奔著五常農村趕去。
路上,張小樂告訴林軍,他自己的信譽沒法“抬”那么多錢。所以,他來找林軍之前,聯系了一個老家以前認識的大哥,這個大哥幫忙在中間牽線,但是要給人家兩千塊的好處費。
而林軍此時經濟非常饑渴,一聽能抬錢,就立馬答應了,因為兩千塊的好處費,還真不算多。
現在這個社會,如果你求一個人辦事兒,他要提出經濟回報,那反而是好事兒。因為大家只要用錢說話,那就不存在誰欠誰的。反過來,現在最怕的就是,別人幫你辦事兒,卻表面上一diǎn回報不要,這種人情債,那比要錢還讓你難受,因為你會不知道該怎么償還。
而抬錢,是東北民間借貸的專業術語,它的形式有diǎn像高利貸,但利息卻比高利貸低廉很多,并且此種借貸只存在于朋友,親友之間流動。所以,借款人輕易不會將錢借給陌生人,如果借,那也必須有熟人在中間擔保,而且借出來的資金,一般都是農閑時期,幾戶農民一起湊出來的閑錢。
五常距離市不算太遠,而三個青年坐在車上,聽著林偉歡樂的吹著牛b,又感覺時間過的很快,所以,大家在還聊的意猶未盡之時,車就已經到站了。
眾人來的這個村,名叫保龍村,民意面包車停在了村中央位置的一家小賣鋪門口,隨后張小樂帶著眾人走進了屋。
屋內煙霧繚繞,三十平米的農村超市內,擁擠的擺放著兩張麻將桌。
“瞎哥,打麻將呢?”張小樂走到最邊一桌的牌局上,隨后沖著一個三十歲出頭的中年打了聲招呼。
“呵呵,來了啊,小樂!”叫瞎哥的中年回頭一笑,隨后和藹的說道:“下午沒啥人,我湊個人數。”
張小樂與瞎哥說話的時候,林軍低頭打量了他一下,但卻不由得眉頭一皺。因為他覺得這個瞎哥的面相實在太磕磣了,一張麻子臉不說,左眼還瞎了,眼眶子鑲著藍色的“玻璃球子”。
“瞎哥,出來說啊?”張小樂知道林偉晚上得早diǎn還車,所以,催促著問了一句。
“不用,錢我都給你安排好了,你去村東頭趙老四家取就行,回頭你給他寫個借條,就完事兒了。”瞎哥一笑。
“這么有力度呢么?”張小樂調侃著說了一句,繼續問道:“是養牛的那個趙老四吧?我都三四年沒回家了,有diǎn忘了……!”
“對,就是他,你去吧,完了咱回頭再說。”瞎哥打量了兩眼林軍幾人,隨后繼續低頭干麻將。
“好,那我先過去拿錢,咱回頭說。”張小樂diǎn頭,隨后給林軍幾人使了個眼神,大家就一塊走出了超市。
門外面包車上,張小樂指揮著林偉往村東頭開,而林軍則問了一句:“這個瞎哥是干啥的啊?我剛才看他們玩的挺大的,牌桌上一人手里掐著一萬多現金!”
“呵呵,瞎混唄。不過,我挺佩服他,這個人在五常,朋友多,人脈廣,而且在農村他絕對算會混的。那個超市就是他的,但只是為了一年四季都能放賭局,專門招待一些市里過來耍錢的。他在外面據說還包了磚廠股份,但具體細節我也不清楚,反正啥來錢就干啥,一年掙個七八十萬就跟玩似的。”張小樂隨口解釋道。
“吹牛b呢吧?這么有錢,為啥不去市里住啊,非得在農村貓著?”一直沒怎么吭聲的于亮,拖著下巴,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
“一看你說這個話,就不懂行,他要去市里了,還咋掙錢?”張小樂笑著回道。
“也是。”林軍深以為然的diǎn了diǎn頭。
另一頭。
超市內,林軍等人走了以后,瞎哥又打了一把麻將,隨即在心里思考了一下,然后沖著桌邊的人說道:“來,大栗子,幫我打一把,我出去打個電話。”
一分鐘以后,超市后門處,瞎哥拿著電話說道:“趙老四啊?那幫小孩過去拿錢了,你這樣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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