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婢柒娘

第338章 宮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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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坐在這邊等他半天了,魏馳還不陪我去沐浴。

手里一下下擼著糯團兒的大尾巴,我百無聊賴地問魏馳:“殿下,時辰不早了,我們何時去洗澡?”

魏馳終于從那一堆的折子里分出神兒來,抬眸看了我一眼,淺笑和聲道:“柒娘先去,本宮把折子看完再去。”

我開始蹂躪糯團兒的耳朵,一瞬不瞬地又盯了魏馳大半晌。

“魏馳,我想跟你一起洗。”

可我的話還沒問完,玄掣突然拿著信箋走了進來,隔斷了我看向魏馳的視線。

兩人說了幾句后,玄掣領命而去,魏馳又開始忙著批手中的奏折。

我坐在這邊兒就又等了半晌。

等到不耐煩時,我將糯團兒交給流蘇,讓她和木槿、長生公公都退出了寢殿。

我走過去,拿魏馳的腿當枕頭躺下。

魏馳低頭看我,摸了摸我的頭:“怎么了?”

我默而不語,然后像條軟骨蛇似的,轉身爬起,主動投懷送抱。

我鉆進了他拿筆和撫按奏折的手臂之間,搶占了魏馳的整個視線,然后湊上前去,小雞啄米般地一下下親吻魏馳的五官。

魏馳保持著適才的姿勢,仰著頭,唇齒微啟,染上潮紅的眉眼情欲參半地瞧著我。

殿內燭火明滅跳躍,旖旎繾綣漸生。

案桌上傳來毛筆掉落時的聲響,隨即重壓感落在我的腰間,魏馳閉上眼,一動不動地承受著我的親吻和挑逗,最后成功別我勾引,抱起我去了浴房......

三日后,魏馳便要兌現承諾,帶我回南晉去看看。

一想到回去就可以看看未央宮,看看上次突然出現又匆匆離去的于世,我就滿懷期待,急不可耐,恨不得明天就能啟程出發。

正同木槿、流蘇收拾路上要帶的衣裙和物件時,本該在勤政殿處理朝務的魏馳卻突然回來了。

他神色凝重,目光愧疚且不舍。

“柒娘,南晉......等我回來,再陪你去。”

南晉去不了了。

因為南臻和西周聯盟,一邊要攻打南晉,一邊要攻打東魏,所以魏馳要帶兵去打仗,還要安排出一部分兵力去支援南晉。

就算是再不懂事,我也知曉事情的嚴峻性。

我很想陪著魏馳一起去打仗,可他說什么也不帶我,只讓我乖乖留在都城里等他回來。

要說這個南臻,聽玄掣和長生公公說,是由原來的北臻因內亂而分裂出的新國。

北臻原本是個疆土廣闊的大國,如今卻已分割為南北兩方勢力。

北面由熹國公秦陽伯占據,南面則由北臻君上秦昊蒼掌控,成為南臻。

秦昊蒼的軍事力量削減了一大半,如今便與西周聯盟,試圖入侵吞并南晉和東魏。

一方面說是要滿足他的狼子野心,另一方面也是為了他自己和小兒子秦顧報仇雪恨。

我問玄掣,秦昊蒼這仇是怎么算的,玄掣和長生公公就都緘默了。

也沒那么想知道,后來我便也未再追問。

魏馳這一走,就是幾個月,連仲秋節都沒能回來一起過。

雖然每隔幾日就能收到魏馳派人送來的家書,可我還是很想他。

每日無論做什么事,都覺得索然無趣;吃什么好吃的,亦是索然無味。

溫晴的酒樓,長生公公和玄掣帶我去過了。

在那里,我看了燈影戲,也看了我和魏馳的故事。

看過之后,覺得講的都是些情情愛愛的,甚是無趣。

因為我覺得我和魏馳之間的故事好像沒這么簡單。

長生公公也說,這燈影戲編得太假、太片面,說我和魏馳之間的那些往事,可遠比溫晴知曉的要曲折得多。

于是,每日聽長生公公和玄掣講我和魏馳以前的事,就成了我思念魏馳的另一種方式。

時光荏苒,一晃都城便入了冬。

玄掣都與溫晴定下婚事了,魏馳他還沒回來。

而自入冬以來,我又鬧起了頭痛的毛病。

雖不頻繁,可每次都要疼上個小半日。

長生公公得知后,尋太醫給我瞧了瞧。

太醫開了幾副湯藥,又在我腦袋上針灸了幾次。

雖然頭扎得跟個刺猬似的,可頭痛的毛病倒是緩解了不少。

與玄掣那人逢喜事精神爽的勁頭比起來,長生公公這些日子卻是心事重重、滿面愁色。

我知道他在愁什么。

魏馳不在,如今朝政暫時都由七皇子康王代勞。

因為當今圣上的龍體是一日不如一日,整日躺在殿內,已許多日不曾露過面了。

而圣上的寢殿卻一直由皇貴妃的人嚴防死守,無論是朝臣,還是后宮的妃嬪,一律不得入殿拜見,說是怕驚擾了龍體,影響圣上閉關休養。

玄掣和長生公公同我說,因此事,最近皇宮內外的氛圍也都變得緊張起來,大有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微妙調調。

甚至有人傳言,圣上早已駕崩,只是皇貴妃另有預謀,一直在暗中籌備著什么,才守在圣上的寢殿里傾盡全力壓著此事。

長生公公越想越焦慮。

只怕會出什么天大的亂子,他寫了密信,派人連夜出城給遠在邊陲的魏馳送去。

今日小雪。

到了夜里竟也應景地下起了雪。

只是雪有些大,飄飄揚揚的,沒多久整個東宮就在寂靜無聲中換了一身雪白的厚襖。

殿內火爐里,木炭燒得噼啪作響,門窗外寒風呼嘯,宛如鬼泣。

冷冽清爽的冷風從微掩的窗縫吹涌入,時不時卷帶著少許的雪花進來。

只是屋內溫熱,雪一進來便化了。

我剛剛沐浴回到寢殿,換上了月白色的中衣和睡袍后,因為發尖沾了水,流蘇便拿著帕子仔仔細細地替我擦拭著。

而木槿則和長生公公在屏風那側圍著炭火爐,一邊給我煮著灌湯婆子的水,一邊在那里眉目傳情。

他倆也不知何時看對眼兒的。

還是偶然一次,被我撞見木槿靠在長生公公懷里,我才知曉。

自打那起,兩人也就不藏著掖著了,當著我和流蘇的面兒,眉來眼去,互送秋波。

雖說長生公公年紀也不大,長得也眉清目秀的,可我還是有些不理解。

我曾問過木槿為何會喜歡長生公公,

木槿沒有半點扭捏,答得坦然而大方。

她說長生是個好人,跟他在一起心里踏實。

還說見過自己娘親圍著丈夫和弟弟妹妹過的那些苦日子,便覺得這嫁人生子也不過如此,心里一點都不向往,只要我這太子妃不嫌棄,她同長生公公一直留在這宮里侍奉就挺好。

以后等自己老了,侍奉不動我了,她便要跟長生公公出宮搭伙過日子。

這木槿平日里少言少語,行事沉穩機靈,卻早已將自己的后半輩子都規劃得明明白白。

“太子妃,頭發都擦好了,快早些歇下吧。”

流蘇收好帕子,扶著我朝軟榻那邊走去。

可我剛蓋上被子,還沒等流蘇放下床兩側的紗帳,殿門外就傳來刀劍相撞的廝殺聲。

適時,玄掣提著劍沖進了殿內,并將殿門反鎖關緊。

“靖王和皇貴妃聯手謀反,已經派人包圍了東宮,正帶著人往寢殿這邊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