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婢柒娘

第207章 絕世美人

第207章絕世美人

我和于世的老本行還能是什么?

乞討要飯,擺攤賣藥。

兒時個頭小,不用裝可憐,穿得破破爛爛,往街角一蹲,就很像乞丐。

后來去南疆,為了替師父阿婆賺銀子,我和于世也時常跑出去替阿婆賣藥。

如今,我和于世四肢健全,正值當年,再跑去當乞丐要飯,著實不好看。

左右要在這邊城逗留幾日,索性就趁閑暇之時,靠賣藥來賺些散銀子來。

翻出從南疆帶來的藥,我和于世又扯了塊布,洋洋灑灑在上面揮寫下四個大字。

跟客棧老板借了桌椅和竹竿,來到街市,找了個角落架起攤子。

“專治不舉”的幌子一掛,沒多久就陸陸續續地圍上來幾名婦人。

是的,來買藥的都是婦人。

男子不好意思來,來的都是嫌棄自己夫君不行的人。

出乎意料的,日落之前,藥賣出了好幾瓶。

用賺來的幾兩銀子,給阿忍他們買了些肉包子,我和于世找了家餛飩鋪。

好巧不巧,趙書亦和他的侍衛竟也在此處。

趙書亦碗里的餛飩都吃完了,卻仍留在鋪子里與其他客人閑聊。

溫潤如玉的書生,說起話來謙恭有禮,讓人如沐春風,來吃餛飩的食客自然也愿與他多說幾句。

兩碗餛飩端上來后,掀起帷帽的垂紗,我與于世一邊吃著,一邊聽趙書亦與他人之間的對話。

聊的內容無甚特別,都是南疆的一些風土人情和怪異傳說。

別人侃侃而談之時,趙書亦便在旁邊提筆在書冊上記著。

于世偷偷觀察了他半晌,面色不悅道:“這書呆子肯定是魏馳派來查你的,這幾日咱們避著點兒他。”

說話間,于世將我面前的那碗餛飩朝我推了推,隨后將帷帽的垂紗也給我撥了下來。

“把臉擋起來吃。”

哪有躲在帷帽里面吃飯的,方不方便不說,奇怪的行徑反倒引人注意。

我憤憤地又將垂紗給撩了上去。

“我現在這張臉,他也認不出我來。”

于世不顧我反對,又伸手將我垂紗給撥了下來。

“不行,不僅是他,你這臉現在越來越招搖,沒看餛飩鋪的伙計和旁那邊那幾桌都偷瞧你多少眼了,擋著點,免得惹麻煩。”

我倔強地又將垂紗給撩了上去。

“我現在一臉的疤痕和紅疹子,能招搖到哪兒去。”

“自己長什么底子,心里沒數嗎?”

于世又動手給我的垂紗扯了下來。

就這么一扯一撩,反反復復多次,我那點暴脾氣都被于世給逼了出來。

一把鎖喉,捏著于世的脖子就將他拽到了我面前。

隔著帷帽的垂紗,我咬牙切齒地同于世兇道:“還能不能讓人好好吃碗餛飩了?”

于世抬起手指,輕輕一挑,極輕的垂紗便將我和他同時罩在了帷帽之下。

垂紗里光線朦朧微暗,于世的眸眼卻是晶晶亮。

他一瞬不瞬地瞧著我笑,臉上笑意漸淺,眸色漸濃。

氛圍開始有些不對勁,我緊掐著他的脖頸,欲要將于世推出帷帽下。

于世卻突然嚴肅地低聲同我說:“歲和,你看你身后那人是誰?”

我身后?

該不會是魏馳?

剎那間,期待半,緊張半,我轉頭看向身后。

結果希望落空,除了幾個在吃餛飩的當地人,并未見到心中期盼的那道身影。

于世騙我!

心情落寞回頭,誰知一轉臉,側頰便撞在了兩瓣溫軟之上。

我就回個頭的功夫,于世竟然把臉湊得離我這么近。

身體本能后仰,拉開了彼此之間的距離,我嗔怒道:“你......放肆!”

被于世親過的地方,濕濕的,油油的,我嫌棄地用衣袖擦了一下,掀起了面紗,將于世推到了一旁。

“餛飩湯蹭了我一臉。”

于世卻又沒臉沒皮地湊過來,狡黠又痞氣地同我討起理來。

“光天化日之下,是公主把微臣拽到你眼前的,又是公主自己不小心,把臉貼到了微臣的唇上,明明是殿下輕薄微臣,怎么反倒說我放肆,公主殿下實在是不講道理。”

于世有時就跟地痞流氓似的,油嘴滑舌,氣人得很。

我沒好氣兒地壓著聲音兇他:“若不是周圍有人瞧著,信不信我踹飛你。”

于世看著我呵呵地笑著,眸眼里的光都擠碎了。

他又低聲調侃我道:“這話公主都說了好幾年了,于世也沒見自己真飛過。”

我真是被于世給氣笑了。

只能踹了幾下他的腳泄恨。

動靜鬧得有點大,旁桌的食客瞧了我們幾眼,隨后又同趙書亦聊了起來。

“諸國都有絕世美女,公子既從東魏國而來,不如說說,你們東魏的絕世美女是哪位。”

趙書亦笑意溫和回道:“在東魏堪得上絕世美人的當屬美人江禧瑤,也就是當朝六皇子睿王的母妃禧妃娘娘。”

“這位禧妃娘娘才貌雙全,賢德淑良,美艷靈動,被圣上欽點入宮前,不知有多少世家子弟爭先登門提親,弄得東魏許多公子為其茶不思、飯不想,可謂是傾國傾城的美人之色。”

“只可天妒紅顏,年紀輕輕,生下六皇子沒幾年,便香消玉損。”

其他人聽后一陣唏噓,只嘆紅顏命薄。

我亦是替魏馳惋惜。

倘若他的母妃尚在,或許,他的人生便又是另一番景象。

只聽趙書亦那邊轉而問起:“不知南疆和南晉的絕世美女,又是哪位呢?”

有個頭發枯槁花白的老人家摸著胡子,一臉自豪地回道:“我們南疆山清水秀,地杰人靈,隨便拎出一家姑娘,那都是水靈透亮的小美人兒。但若是能稱得上是絕世美女的,老夫早些年倒是聽聞百蟲谷那邊出過一位美女,名喚夕禾。”

老人家一邊說,一邊用手指憑空勾畫著我的另一個名字。

我有過很多的名字。

四處逃亡的路上,名字換了一個又一個,多到我有時都會忘記在何處同何人用過哪個名字。

夕禾便是我與于世在表姨母那里用的名字。

歲和,去山去口,改為夕禾。

老人家繼續說道:“那夕禾姑娘尚未及笄時,便已是個難得的美人胚子,有人曾在街巷的路邊見國那少女與一位少年擺攤賣藥。”

“古有聽天籟之音者,余音繞梁,三日不絕于耳,現有見此女美貌者,皆是三日對其念念不忘。”

“說她膚若凝脂......”

于世瞧著我,瞇著眼挑剔道:“哪來的膚若凝脂,現在好像長了一臉的麻子。”

我抬起腿,不余遺力地又踹了于世一腳。:anshuge2015(anshu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