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妾身把舅舅給的方子給福晉,福晉你找人看看,倘若適合的,便給弘暉家的使用如何?”沈琳說道。
自己又不是專業的醫術,這個哪懂,不過,理論上講,只要是暖宮的,應該女人都可以使用的吧?
“爺的意思是讓你另外也寫些調養身體的方子,給年氏,哎,有空,你便寫些吧,到時候,拿我這兒來,我讓人問問大夫。”福晉又說道。
沈琳小心翼翼的看了眼福晉,低頭稱是,然后便下去了。
回到梅園,便考慮起要不要給年氏寫。
依年氏的性子,你寫了,她也未必會用,反而到時候會使得自己惹上麻煩。
反正四福晉也沒說是何時要,自己慢慢拖就是了。
其實四爺也是的,就年氏或者那小格格的身體,比較適合的是太醫,不是食補吧?
自己是個外行不是?
食補雖然也有一定的效果,可那也只是針對身體素質還不錯的人,或者像五格格這樣,長期吃著才會有效果,另外加強體育鍛煉。
這個是恃之以恒的事兒,又不是一天兩天的。
應該說,太后的過世,導致沈琳的白事糕點鋪子的生意暴增,沒辦法,估計是老天爺不想讓太后太過孤單的離開,因此,一個月之內送走了三位老國公,七位國公夫人,還有一些達官貴人家的家眷。
再加上,本來天氣冷老年人便去得多,白事糕點鋪子的生意更加紅火了。
芝麻便上門來向沈琳拿主意。
“這個你做主便好,今年或者明年開春,想來也不會有貴人們成親。要不守著國孝的,過了國孝,有些家里還有私孝,這京城哪,多少沾親帶故的,有些服三個月或者五個月小功的太常見了……”
沈琳嘆了口氣說道。
芝麻的意思是把紅事鋪子的幾個糕點師傅拉去白事鋪子哪兒幫忙,總不能紅事鋪子的糕點師傅空到歇著。白事鋪子的師傅忙得連晚上睡覺的時間也沒有吧?
哪怕芝麻愿意養著。人家糕點師傅也不愿意。
畢竟,那時候過來,是有合同在的。人家是做多少,拿多少的。
淡旺季人家知道,可現因為孝害人家少賺錢了,人家自然不樂意了。這才自告奮勇向芝麻提議,他們是不是去幫忙。
本來這種小事吧。芝麻還真能做主,只不過,現在兩家鋪子分開,財政也分開。而且紅事鋪子的師傅去白事鋪子哪兒幫忙,萬一有些客戶介意呢?
雖然師傅們不會去前頭,可萬一傳出去。以后導致生意變差,她可是承擔不起的。因此,才來向沈琳拿主意。
而沈琳是覺得,糕點師傅幫幫忙應該是沒啥的,畢竟招呼人家的是店小二,可真沒聽說過,人家主家會來糕點房里面看師傅做菜的。
倘若真要參觀,不好意思,這是商業秘密,咱謝絕參觀,便也可以拒絕人家的無理要求了,也并不難。
芝麻一聽,也有理,便點頭應是了。
然后看了看沈琳身邊侍候的人。
綠珠二人早就習慣,芝麻會到一定的時候看她們,便笑著說去廚房看飯菜,便下去了。
見人出去帶上了門,芝麻才和沈琳說道,“據奴婢得到的風,年大人好像不行了。”
“年大人?年氏的阿瑪?”沈琳問道。
芝麻點了點頭。
對年暇齡,沈琳還是有些知道的,因為以前有看過,說人家是年羮堯發配,流放,死了,老人家還在世的,而且死后,雍正也是給人家風光大葬,怎么現在就不行了?
“確切嗎?”
“理論上是不會錯的,年家的大管家親自上門來預定的,這位大管家,奴婢見過幾次,也是人家口中得知,訂金也付了。”
雖然芝麻有去人家府那邊打探過,不過,畢竟進不去,雖然有聽過門房的人說年老爺子偶感風寒,可是,具體如何,還真不是芝麻一個奴才能打聽得出來的,因此,芝麻便想來問沈琳拿主意。
“你是不是也感覺有詐?”沈琳問道。
一開始,沈琳真沒啥想法,畢竟打開門做生意,不過,人家阿瑪明明比子女死得晚,雖然說現在的歷史和真正的歷史是有區別,可在沈琳看來,其實大方向是沒錯的,或者小的事情上面有點點差別。
可有點點差別,也主要是因為有了穿越女,比方說自己,比方說那九福晉,別的,還真和歷史上沒啥差別。
你說總不可能因為自己,影響到人家年大人的壽元吧?
這不可能不是。
那么,只有個可能了,便是人家在給自己下套。
你想啊,倘若年大人沒啥事,咱送了白事鋪子的糕點過去,這不是得罪人么,萬一害得人家年大人真有個啥,別說芝麻那些人了,就算是自己和四爺,那也是吃不了兜著走。
年氏絕對是不會做這種事,那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那么是誰呢?
“這事兒得和四爺說,明顯不是沖著我來的。”沈琳說道。
連自己都能想通想透的事,年氏沒理由會不知道。
哪怕以前她和十四有個啥,可現在,聰明如她,自然知道,她和四爺,那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絕對不可能干這種蠢事。
說句不好聽的,十四得了富貴,和她有p事,以沈琳這些日子對年氏的了解,她絕對不會干這種損人不利已的事。
那么明顯是八爺那邊搞的鬼了。
畢竟,八爺身邊可也有一個年氏!!
到了晚上,沈琳特地去請了四爺過來,四爺對沈琳也有些了解,她并不是那種時時想見自己,一天到晚兒女情長的那種,找自己,明顯是有事,要不是兒女的,要不是和府里有關的。
四爺倒是真沒把事兒往鋪子里想,主要是沈琳的那些鋪子,都有四爺的人,出了大事,四爺反倒比沈琳更早知道,只不過,他忘記了,紅白二鋪子,他壓根沒放人進去。
而聽了沈琳的話,四爺便道,“確定是年府大管家?”
“是,據芝麻說,長得一模樣,不過,爺你想,這種事兒,怎么可能會是大管家出面?”
就拿雍王府的大管家來說,絕對是四爺的左膀右臂,哪怕是福晉,對人家說話也是客客氣氣的,更何況是沈琳這些人了。
所以,那時候聽芝麻說,是人家的大管家來訂這東西,沈琳便感覺可疑了。
這年府的大管家得有多空閑啊!!
“芝麻倒是個有眼力勁的。”四爺夸獎了一句。
“爺,這和芝麻沒啥關系,是我舅舅看出來的。”那鋪子,有時候是交給舅舅打理,沒辦法,主要是和白事有關,再加上芝麻要管的事兒也太多了,因此,也只是偶爾來看賬的時候,芝麻才去鋪子。
“哦,你舅舅?”
“是啊,爺,你也知道,舅舅和十爺混得多了,眼力勁兒也是有些了,你想啊,年大管家跟著年大人這么多年,以前在湖廣那邊的任人,迎來送往的,自然是個八面玲瓏的人吧?”
用沈舅舅的原話就是,人家在高官身邊多年,哪怕再笨,模仿也模仿得差不多了,怎么著,也不會比一般的六七品官缺少那氣度。
可來的那個大管家呢?
雖然長相確實一樣,不過,那氣度,氣場還真沒有!!
“嗯,我找年氏問問,她們府里的大管家,是否有雙生子。”四爺想了想道,不過,沒一會兒又變卦了,“不去了,你有空的時候去年氏哪兒旁敲側擊試試看。”
在四爺看來,雖然自己也是人家的女婿,可老八同樣是,而且人家納的還是嫡女,這關系可謂是更近一層。
至于年氏哪兒嘛,四爺覺得,還是女人去套話容易些吧?
“妾身這個不內行吧,不如讓芝麻或者鋪子上的人在外打聽試試?”
雖然慢些,可至少比自己找年氏安全。
四爺想了想也是,兩個小妾往來并不頻繁,突然,沈琳沖上前去示好,年氏不起疑才奇怪呢。
“這事兒,反正我們也知道了,讓芝麻他們小心一二,你舅舅立了功,爺記在心里了,你那幾個表弟,去了河道上也有些年頭了,要不,爺找個時間把他們調回來?”
四爺是覺得,任這幾個人在河道上的功勞,京城里當個小官也不是特別難,工部,戶部都使得
哪知沈琳卻搖了搖頭道,“這事兒,以前我娘進來和我說過,說是我爹的意思,表弟也好,弟弟也好,在河道上待個十年八載吧,就待個三四年,完全屬于剛把人培養的能獨當一面了,便走了,完全屬于白培養,又要再重新開始培養,京城雖好,可我爹還有舅舅,更希望他們能做對大清,對百姓有用的人。”
“倘若爺真愿意搭把手,你看可不可以這樣,把我那幾個表侄接進京城里,給他們找學堂念念書,這跟著他們父母在河道上瞎玩,總不是回事,更何況,子承父業,到時候且看他們,是愿意讀書呢,還是愿意去河道上做河工,咱也能做兩手準備。”沈琳笑著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