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很相信我,這一次也一定要相信我,我知道怎么做才能拯救小妹”柳乾一邊操作著,一邊繼續很大聲地繼續和‘安娜’說著話,讓張萌迪有足夠的時間和機會撂倒‘安娜’。
張萌迪雖然用腦域能量修復了受損的身體,但畢竟才從靈魂艙里出來,仍然顯得很是虛弱,讓她拿起那個小的滅火器都顯得有些吃力。
就在張萌迪費九牛二虎之力,舉起滅火器準備砸向‘安娜’后腦的時候,‘安娜’卻是突然感覺出了什么地方有些不對,下意識地向身后看了一眼。
張萌迪嚇了一跳,本能地怔了怔,片刻之后才想起來自己過來是準備做什么的,她連忙舉起手中的滅火器用力向‘安娜’揮砸了過去,‘安娜’一閃身很輕松地躲開了張萌迪這笨拙的一擊,并下意識地向張萌迪扣動了手中的電擊槍扳機。
張萌迪發出一陣‘啊啊啊啊’的聲音,全身好一陣顫動然后一頭栽倒在了地上人事不知了。當‘安娜’突然意識到更大的危機,想在回轉身來的時候,柳乾已然沖了過來一拳砸在她后腦處把她打暈了過去,并奪過了她手中的電擊槍。
檢查了‘安娜’身上沒有其他什么武器或危險品之后,柳乾這才把她輕輕抱起放進了她先前所在的靈魂艙里。
柳乾剛才下手不是很重,怕傷到真正的安娜,當他把‘安娜’在靈魂艙里放好,準備摁下按鈕對她手工注射深眠藥劑的時候。‘安娜’卻是從昏迷中醒了過來。可能后腦很有些疼。她的面色顯得很是痛苦。
當然,她此時更多的是內心的痛苦,記憶殘片那數年歲月里,她總覺得身邊這人有些不太對,但又挑不出什么大的問題來,事實證明,她的第六感是對的,他確實有問題。但當她知道的時候,一切已經無法挽回了。
“等等!”‘安娜’見柳乾即將摁下注射按鈕,連忙向他喊了一聲。
“你有什么話要說嗎?”柳乾猶豫了片刻,還是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現在這種情況他也不擔心‘安娜’會再做,.
“在記憶殘片之中,和你生活了十余年、共同走完回憶的那個人,是我。大哥讓我返回了靈魂艙,守在了你的身邊。”‘安娜’的眼睛紅了,神情顯得很是哀傷。
“我早就知道了,所以才在你身邊裝作是他,隱忍了十幾年才得以在今天重見天日然最后死的就不是你們,而是我們了。”柳乾淡淡地回了‘安娜’幾句。
“你真的隱藏得太深了!我一直把你當成了他。根本沒找到任何破綻,所以才被你欺騙了。”安娜閉了閉眼睛,兩顆淚珠分別從她兩邊臉頰滑落了下去。
“所以,現在,你們的陰謀到了該結束的時候了。”柳乾再次把手伸向了注射按鈕。
“等等十幾年的陪伴,十幾年的朝夕相處,我不求你放過我,只求你再給我幾分鐘的時間好么?”‘安娜’伸手抓住了柳乾的手。
“你根本不了解我是一個什么樣的人,所以,別試圖在這幾分鐘時間里影響到我的心智,讓我能做出什么改變們對我們做的事情是根本不可饒恕的!”柳乾冷冷地回了‘安娜’幾句,但沒有再強行去摁注射按鈕了。
“我雖然不了解你是什么樣的人,但我知道,他現在就和你在一起,你擁有他全部的記憶,也擁有他對我的感情,還有和我在一起的幸福回憶”‘安娜’看著柳乾,喃喃地說了起來。
“是的,可我很清楚,那些記憶并不屬于我,所以,它也就無法影響到我了。”柳乾糾正了‘安娜’。
“念在十余年相伴廝守的情分上,哪怕你只是隱忍下的虛情假意,在臨死之前,也請答應我一個小的請求好嗎?”‘安娜’向柳乾提了出來。
“說吧,如果能辦到,我會盡量答應你。但是想讓我放過你們,絕無可能。”柳乾沉默了片刻之后回答了‘安娜’。
“你還記得我從泄漏區回來之后,你在音樂廳當眾給我唱的那首歌嗎?我知道那首歌不是他唱的,是你唱的,但我還是想你能為我再唱一遍請讓我在你的歌聲里睡去,好嗎?”‘安娜’眼中再度溢出了淚來。
雖然音樂廳那時候她還沒有進入靈魂艙,重新連接記憶殘片,但進去之后被控制臺自動加載了先前被改變的記憶,就仿佛是她自己經歷過的一般。她很喜歡那首歌,也很享受當時那種當眾擁吻的浪漫感覺,后來兩人相依相伴的日子里,她還讓柳乾給她唱過很多次,每次她都會淚流滿面。
“那個”柳乾沒想到‘安娜’提出來的居然是這個要求。她說的不錯,那首歌確實不屬于記憶殘片里的二哥,是他從他所在的世界帶過去的。
“就只這一個小的要求,求你了!”‘安娜’淚眼看向了柳乾。
“好吧”柳乾沉默了片刻之后終于答應了下來。
又回到最初的起點
呆呆地站在鏡子前
笨拙系上紅色領帶的結
將頭發梳成大人模樣
穿上一身帥氣西裝
等會兒見你一定比想像美
那些年錯過的大雨
那些年錯過的愛情
好想告訴你告訴你我沒有忘記
那天晚上滿天星星
平行時空下的約定
再一次相遇我會緊緊抱著你
緊緊抱著你
在柳乾那似曾熟悉的歌聲里,‘安娜’的臉色不再痛苦,逐漸變得安詳和平靜下來。在歌聲里,她仿佛和他手牽手離開了牢獄般的實驗室,去到了寧靜市青臺山,爬上了青臺山的山頂,然后和他依偎在一起看著滿天的星星,等待流星墜落的那一刻,好在心里許下和他執手到白頭的心愿。
柳乾悄悄地摁下了注射按鈕,然后伸手過去,慢慢地合上了‘安娜’的眼睛,并幫她擦去了臉畔的淚痕。.
[三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