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零開始

第一百四十七章 麻煩大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麻煩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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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興又想了想,說:“君蘭,這樣吧,你先回家去,我到學校請個假,馬上就趕來。”

“很好。”家興說。

“什么事?”家興再問。

“不要多問了,見了就知道了。”君蘭到底還是沒有說去見誰。

“家興哥好像又長高了一點,人也更加英俊了。錦繡你看是不是。”麗絹說著走到家興面前,說:“站起來,我們比一下高低,是又長高了不少。你出去有四個月了吧,不給我一封信不要緊,但你只給朝思暮想的錦繡寫過一封信,可把人家給想苦了。”

“干脆說吧,你愛不愛我?”這小許真是胡同里拿竹竿直來直去。

家興忙問:“君蘭姆媽,您好,君蘭呢?”

“可以肯定,我在船上問陳總管要工錢,陳總管就把他老板發給他的電報給我看,電報發報人的名字就是王千發。”家興非常肯定地說。

說到最后,家興又說到了他在船上交的三個好朋友,水手程玉成、廚師長梁師傅、報務員趙愛純。

“后來我不是流浪在朝天門嗎,一些好人搭救了我一把。我在碼頭上做起了搬運工人,扛了十天包。我這次回來是許船主又幫了我一把。湊巧他從貨輪調到客輪當船主,他就叫我搭他的客輪回上海。還安排我在客輪的廚房里臨時打雜,還叫伙食房的錢總管開了半個月、三十萬元的工錢給我。”家興講的這些都是事實。

“在后面灶披間里等著你哩。”君蘭的媽媽向后指指說。

蘭珍姐姐遞了把熱毛巾給家興擦了擦面孔,又給大家茶杯中加滿了開水。這時姐夫也回來了,見到家興連忙說了聲:“家興,回來了、辛苦了。”又把剛睡醒的,出生才三個月的小外甥也抱了過來。家興看看小外甥長得白白胖胖,活潑可愛,接過來抱了一會,也很開心。

“對。”

“我回憶過去的不少事,也覺得這王有德父子,確實是我們的麻煩制造者!”君蘭說。

家興請完假,按時趕到了君蘭家。一推門,就見君蘭的媽媽在客堂里八仙桌前坐著。

第二天下午,家興收工回家吃完晚飯,正準備動身去夜校讀書,忽然君蘭闖進門來。

這時,最最興奮的當然是錦繡,她對家興是朝思暮想,望穿秋水。今天日夜盼望的人總算回來了,回到了自己身邊,她的孤獨、寂寞從此就全然消除。她是打心底里高興,臉上顯lou出非常愉快、喜悅的神情,真是喜笑顏開。她真想把家興緊緊摟住,狂熱地親吻。可當著這么多人,她還沒有這個膽量,只是望著親愛的人怎么也看不夠!她雖然沒有說什么話,可家興的心里是全明白的,這就是心心相印!

“我在船上抓緊點點滴滴時間,每天至少二至三個小時,有時甚至四至五個小時,有時學到興頭上會徹夜不眠。三個來月,已經把幾門主課,大部分自學完了。”家興匯報了自己的文化學習情況。

“你這樣說,使我更加愛你,你的人品確實很高尚。但我也決不奪人所愛,把自己的幸福建筑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如果以后情況有變,我們還可相約。”這小許并不強人所難。

“因為你是班級班長?”

家興想了想,難道是去見陳慧老師?就又問道:“是去見陳慧老師?”

家興在客輪廚房打雜的事暫且不表,現在把家興的工程師之夢,繼續說下去。

“我是個負責任的男人。我對談戀愛有個原則,在對一個姑娘談愛時,決不再談第二個。”家興對她說了個明白。

“我的大哥,你說的不對,你現在帶回來的這些東西,是哪來的錢買的?”麗絹也不客氣地問道。

“你在上海已有相愛的姑娘?定過親?”小許就更深一步地問。

“有,可沒有定親。”家興也明白無誤地答道。

“從哪個方面說?”家興反過來問道。

“家興,學費有困難,你放一百個心。我們大家資助你,一定要把你這尊活菩薩送到西天。”還是麗絹說。

1月25日上午八點半,客輪在十六鋪碼頭停kao妥當,家興帶著在一路上買的東西,坐上了一輛三輪車。這輛三輪車,一直把家興送到家門口。家興還未下車,就見到姐姐、君蘭、麗絹、錦繡都在門口等候。他一下三輪車,君蘭等人立即把車上東西搬到了家中。姐姐付了三輪車車錢,大家都到家中坐定。

“我祝您的理想能夠完滿實現。”小許向家興致以祝福。

“你媽媽還是要先考考我?”家興感到希望真的來了。

“對了,這樣你報考成功的把握就更大。萬一有什么不夠的地方,還可以臨時抱抱佛腳。”錦繡又說。

“我一定!”家興非常肯定地作了允諾。

家興的留還是走關鍵在許愛芬。這位四川姑娘,川妹子許愛芬不知怎的,也深深地愛上了李家興。許愛芬今年芳齡十八,是獨生女,人長得也很美麗、豐滿,性格豪爽、開朗。她不但敢愛、敢恨,而且敢想、敢說,敢做、敢為。這個四川妹子說話做事干脆利落,從不扭扭捏捏。

就在她父親要上船的前夜,她把李家興叫到了自己的閨房,開門見山地對家興說:“李家興,我們認得有幾個月了,你對我的印象怎樣?”

“這次出去一切都很不順利,在信上對你們怎么說呢?”家興在為自己申辯。

“君蘭,你怎么現在來,有什么事?”家興問。

許愛芬一直把家興送到了船上,等到船要起航前五分鐘,她才離船上了碼頭。這兩個年輕人相識、相處時間雖然不長,但已有了很深的情感。兩人戀戀不舍,揮手告別。

過完年,公元1948年二月,夜中學開學了。從此,家興又走進了課堂,成為一名中學生。他堅持白天做工,晚上讀書。這所夜中學是上海的一所名牌中學辦的。它的全部課程,都由這所名牌中學的老師兼任,正規教學,學生考試合格,可以拿到有效的畢業證書,可以去報考大學。李家興工程師的理想,從此邁出了堅實的一步!

“不可以。我們已經擁過、吻過。立過山盟海誓!”家興說得更加明白。

“人家錦繡還想做新時代的孟姜女吶!”君蘭打趣地說。大家都哈哈地笑了起來。

“我非常感謝您和周醫生的救命之恩,我會永遠記著你們!對于您對我的這番真情,我真的從內心萬分感激,感到很幸福。我領受了,作為我今后在人生道路上,戰勝艱難困苦的一股強大動力!”家興作了非常人性化的、合乎情理的回應。

“你今晚不要去讀書了,馬上跟我走,到我家去見一個人。”但君蘭還是沒有說出去見誰。

“喜歡我嗎”她又問家興。

這時飯已吃完,收去碗筷,擦干桌子,君蘭動手給每人又泡了一杯茶,大家坐定下來計議后面怎么辦。

“我也搞不清楚。我想一來他是想懶我的工錢,二來可能還有什么別的原因。據說這條輪船上的伙食老板,是個叫什么王千發的------”家興訴說了在船上遇到的倒霉事情。

家興立即起身,叫了一聲姆媽,又以歉意的口氣說:“兒子不孝!你老人家身體不好,我又不能在你身旁照料,我心中------”

“先別急,還是老辦法,等兩天你帶著學過的高三讀本和全部學習筆記,到我家來,你先要過我媽媽這一關。”錦繡又說。

“可不可以改變?”小許再問。

“那么學費多少錢一學期?”麗絹再問。

“什么時間報名?”麗絹急忙問道。

家興往后走到灶披間,推開門往里一看,里面有三個人,一個是君蘭,一個是麗絹,還有一個人到底是誰?且聽下回分解。

“是的,這些人是軟刀子殺人——不見血。但是,我這次出去也有很大的收獲,就是不要輕易相信人,不要把一切事情想象得太美好,要多提防一點!不過經歷了這些挫折,可能使我更加成熟、更加老練了。我今后的人生道路,會走得更穩一些、好一些。”家興說這話的意思是人可以在磨難中得到鍛煉。

“家興,不說這些。我身體最近好多了。你的兩位妹妹,一有空就來看我,幫我做這樣做那樣。再說你的那位姓程的朋友,把你在船上的東西送來后,我們知道你沒有跟船回來,都非常著急。大家不知道你的情況怎樣。后來收到你的來信,大家心里的石頭終于落了下來。”媽媽對兒子說了大家的心情。

“在兆豐公園附近,要建造一個蠻大的火柴廠,另外這弄堂口新造了一幢三層樓房子,這兩個項目的電工生活,我都承包了下來。我正在尋找電工師傅,家興回來正是時間,也算一個。工錢一斗米錢一個工,打夜工一個工算兩工,有一個工算一個工。”姐夫說出了他最近的生意情況,可以幫助解決家興讀書的經濟問題。

“別問了,一起走吧!”君蘭要拉著家興馬上就走。

這兩個新時代的青年,很完美地處理好了相互間的感情和愛情。

家興馬上立起,轉身到床前,把那一捆書解開,一本本翻了一下。當看到他在船上自學時所做的數學、物理、化學、國語,電學五本筆記一本不少,還有他在船上一路記錄的長江風光的文字資料。家興的臉上立即lou出笑容,說:“謝天謝地,這幾本筆記本,可以說是我的命根子。”

家興笑了笑說:“去見什么人,這么神秘。”

“姐夫,你好,你也辛苦了。”家興親熱地對姐夫說。

“我這次真是不該出去,錢沒有賺到,還遭遇了許多意想不到的事情。”家興有些后悔的樣子說。

“書在哪里?”家興急切地問。

“媽媽,這些事都不說了,我都能理解。”錦繡轉了話題,又說:“家興,你還是給我們講講四川名勝、三峽風光。讓我們也分享一下你在外面喜悅、快樂的方方面面。”

“不,您是第三個,我上海還有一個結拜的妹妹。”家興真是有一說一。

“你猜猜看。”君蘭還是不說是什么樣的事情。

錦繡開玩笑地說,她要是進這個夜校,一定再爭取當付班長。君蘭灰諧地說,那這班級不就成了你們倆的“情侶班”了。

“是這樣的,輪船上的陳總管,他真是壞到了極點的一個人。他明知道船要提前離開碼頭,但沒有對我講。那時我正在一家理發店理發,聽到輪船起航的汽笛聲,馬上趕到碼頭,船已開走。就這樣我只好流浪在朝天門碼頭,差一點餓死、凍死在異鄉客地。正在我走投無路的時間,一些好心人伸出援助之手,危急時刻救了我一命!”

許愛芬的母親知道了家興要回上海的決定,立刻找出了幾件冬天的衣服和一條棉被交給家興。家興也謝過許愛芬的母親這段時間對自己的關懷和照料,跟許船主、趙愛純一起,踏上了開往上海的客輪。

第三天,家興到了錦繡家,經錦繡母親考試合格。又過了兩天,錦繡母親領家興到一家夜中學,經過考試,成績優秀。又隔了一個星期,夜校的正式錄取通知來了。于是家興付好了學費、書費,領好了書本。

許船主把家興交給了客輪伙食房的錢總管,讓他臨時在廚房打雜,開他半個月的工錢,三十萬元,提前支付。錢總管二話沒說,家興上船后的第二天晚上,就一分不少地給了家興。這樣,家興口袋里有了四十萬元,他就一路上買了些大米、粉絲、草紙、水果以及一些土特產,準備帶往上海。

眾人聽了都連連咋嘴,真像是在聽一部驚險小說。

君蘭先開了口,說:“大哥辛苦了。我接到你的信,就通知麗絹、錦繡,今天上午就來你家,迎接你凱旋歸來。”

“六十萬元一學期。”錦繡再說。

“家興是不好,再忙也要給家里和弟妹們多寫幾封信。大家真的很牽掛你。”姐姐蘭珍插了話。說到這里,她想起了另外一件事,說:“家興,前幾天一位姓程的師傅,說是你同一條船上的同事。他說你在重慶去岸上理發,結果誤了上船時間。他把你丟在船上的東西,全部給送了回來。包括你的不少書。”

“家興,這是怎么一回事?”錦繡問道。

“家興,你高中課程自學得怎樣了?”錦繡問起家興這至關重要的事情。

“家興,這你就不對了。我們不就說好了嗎,叫做‘有福同亨,有難同當’的嗎。你在外面碰到不愉快的事,寫封信回來訴訴苦,我們也可以在精神上為你分擔憂愁。”君蘭在批評家興的不對。

“不瞞你們說,到最后我真是身無分文,無計可施。是程大哥給了我一萬元錢,救了我的急。趙愛純的妻子也常來搭船,往返重慶、宜昌。還有我們船上的許船主,我每天一日三餐給他們端菜送飯,半夜還給他們送點心,牛奶、蛋糕。大家彼此之間就有了感情。趙愛純是大學生,很有見識,也很有修養。我們很談得來,最后成了知心朋友。當他知道我陷入了困境時,硬要給我十萬元錢,雖然最終我沒有收他的,但他的好意令我難忘。那位梁師傅平日也很關懷我,最后也要給我五萬元,我也沒有收。”家興說著在患難中出手相助的熱心的人們。

這時,已是上午十一點多了,蘭珍姐姐把燒好的飯菜端上了桌,大家就坐下來吃飯。一邊吃,一邊又聊開了。主要是家興繪聲繪色地說起了四川、川江,特別是長江三峽以及一路上的秀麗、美好、誘人的自然景色。大家聽得津津有味,都入了神。

“不要這么說,男子漢,人長大了應該出去闖闖,見見世面。賺到賺不到錢不是主要的,平安回來就好。過去的不多說了,還是計謀一下回來后,下一步該怎么辦?不過家興最大的不對,出去三、四個月只給錦繡寫過一封信。你看人家對你是什么樣的態度,還想到重慶去找你呢。”媽媽也說了兩句批評兒子的話。

家興今晚在課堂上聽課不太專心,一直在想剛才見到的那位女老師,想她到底是誰?

第二十九回錦繡見情人喜笑顏開家興過難關再做美夢

“真的不得了!家興是有毅力,真的不得了------”君蘭對家興贊嘆不已。

“我現在非常懷疑,一路上像魔影似的,處處和我作對,總是纏繞著我的,就是這王有德父子。”家興很懊喪地說。

家興想,真是陳慧嗎?她幾年前不是去了什么解放區嗎,難道現在回上海了?但從穿著打扮看,陳慧一向很樸實;而這個人的穿著很華麗;她的嘴唇還是紅紅的,好像涂過唇膏。家興在疑惑著、思索著。

話說許船主回到重慶,在家中住了兩天,又要上船。這次他是指揮可裝載約五百名旅客,由重慶開往上海客船的船主。許船主離家前必須處理好一件事,就是家興暫留重慶還是跟他返回上海。

“家興還是回來的好,回來的好!”錦繡這兩個‘好’字,充分道出了她真實的心聲。聽的人一聽就明白了,這里面有著多么深刻的含意。大家竟鼓起了掌,笑聲滿堂。

“放在你床上。”姐姐說。

這時,上課鈴聲響了。家興急匆匆地上了三樓,進了自己的課堂。他到了自己的課桌前放下書包,就扯高了嗓子喊了“起、禮、坐。”同學們都坐下后,班主任倪敬人老師就開始上國語課。

“我很樂意!我們雖然遠隔千里,可心是相通的。可以經常通信,您可以到上海來看看我,我有機會也會到重慶來望望您。”家興非常樂意地接受了小許的建議‘

家興聽后頓時覺得非常為難,說不愛,猶如給她當頭潑了盆冷水,太不近人情;說愛,那是假話,根本做不到的事。但她這樣直截了當地提問題,也真是出乎意料。不過他再細細想想,她既然這樣爽直,自己也不必繞圈子,真人面前莫說假,有一句說一句,該怎么說就怎么說。

聽到兒子的聲音,家興的母親也從床上起來,走進兒子家興的房間,說:“你們都來了。”

“不管第二、第三,希望你也能把我放在心上。”小許提出了最低的要求。

“真負責任!好,我先走,你七點半之前一定要趕來我家。”君蘭說完就起身走了。

“你最后一分錢的工錢都沒拿到?”麗絹問道。

有一天,家興在夜中學的二樓走廊上,同迎面走來的一位穿著時髦的女老師擦肩而過。這位女老師三十出頭,戴著近視眼鏡,燙發,穿一件粉紅顏色的緊身旗袍,腳蹬一雙咖啡色的半高跟皮鞋,走路時抬頭挺胸,神氣十足。等家興停住腳步,正想叫聲陳慧老師,但又怕叫錯人,沒敢喊出聲時,那位女教師已轉過身走了。家興想追上去,但是天也黑了,此人也已下了樓梯,一會兒就不見了蹤影。

張老板和王老大一同到許船主家來看望過家興,還送來了家興在碼頭上扛了十天包的工錢。一共十二萬元,四萬元已給了家興,余下的八萬元一分不少的算給了家興。

“我是你第二個妹妹,你一定要把我放在你心上。”小許要做家興的第二個妹妹。

“王千發?不是王有德的父親嗎。你能肯定?”錦繡若有所思地說。

“我所遇見的這些災難,都虧了幾位俠義心腸的人幫了我一把。要不然我真可能流落他鄉,做叫化子要飯,或者餓死、凍死在街頭。要不然,最大的可能,就是我今天兩手空空,頭發長得像瘋子、囚犯一樣回來見你們。那才叫真正的狼狽不堪!”家興又說起了自己在外面碰到的苦難事情。

“先要考試,考高二課程。合格才收。”錦繡說。

“好了,不說這些掃興的事了。家興,不過這次你一出去就是四個月,但你給我們寫信是少了一點。”麗絹說。

家興去年年底考進的夜中學,今年上半年已讀完了高二下學期,下半年就升入高三上學期。他讀書十分用功,一年多來,從未缺過課,也從未遲到過一次,而且考試成績一向名列前茅。家興對老師十分尊重,在同學中很有威望。高三上學期開始,經班主任倪老師推薦,同學們一致同意,家興又當了班長。

“家興,算了,你就算做了一場大夢。我們還是議一議下一步該怎么辦?”還是君蘭叫家興剎車,不講那些叫人傷心不愉快的事情。母親沒有多說什么,而是回自己房中休息去了。

“大姐夫有什么高招?”君蘭問道。

家興要去拿自學的筆記本給大家看,給錦繡看。錦繡就說:“筆記本先別忙拿給我們看,你先放著。前幾天我媽媽聽說你要回上海了,她已給你作了安排。她已向環龍路上一家夜中學的校長說好了,讓你回來后去報名讀夜書。你一進去就讀高二下學期,讀一年半。到時高中考試合格,就發給高中畢業證書。有了這張證書,同樣有資格考大學。你有了大學畢業文憑,工程師之夢才能成真。否則,到最后還是美夢難圓。”

“謝謝您的美好祝愿!”家興感謝小許姑娘的美意。

“急事、大事、喜事,這我怎么猜得著。”家興不想猜測。

姐夫就把孩子接了過去,到一邊去喂奶糕了。

“這就不用大家操心了。”姐夫過來插話說。

家興一聽高興得跳了起來,喊道:“這下我有救了,真的有救了!”他的美好夢想在心頭又涌動、翻滾了起來!

“我估計沒多大問題,應該說是有點把握的。”家興很自信地說。

“是的,大家幾乎天天在為你擔憂。”錦繡有點責怪的口氣。

“是有事,是急事、大事、喜事!”君蘭又高興、又神秘地說。

“這個陳總管為什么要這樣做?”君蘭不解地問道。

“我們可以兄妹相稱,怎么樣?”小許建議。

家興算了一下時間,他是民國三十六年的中秋前兩天,是公元1947年的9月27日上的船,到被陳總管陽歷12月23日,陰歷冬至夜,把他甩在朝天門碼頭,前后正好是三個月。后來在碼頭上扛包流浪了十天,在許船主家又休養了十來天,現在已是公元1948年的1月15日,陰歷臘月初五。這條船要開十天,也就是說要1月25日才到上海。家興曾在許愛芬家休養時,給母親、君蘭、錦繡分別發過一封信。信上沒有多說什么,只是說目前一切都很好,將在1月25日上午回到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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