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親手毀掉了。”孫元朗字字泣血道。
“怎么會這樣”聽了矢的話,圣女整個人都不好了,怪不得孫元朗會吐血。她比任何人都渴望奪回玉璽,好一雪前恥。
“為師也沒辦法,那么多大宗師聞,我是不可能帶著玉璽全身而退的。”孫元朗痛心疾首道:“只有這一個法子,能既讓為師脫身,又不至于破壞咱們的大好局面。”
“矢的意思是”蘇盈袖聞弦歌而知雅意道:“你老把真玉璽說成的假的,咱們回頭再偽造一個?”
“嗯。”孫元朗點點頭,吐出長長一口濁氣道:“也只有這樣了。”
說著他苦笑一聲道:“幸好,這世上沒人見過真正的玉璽,當時就是那真玉璽在我手上,為師都分不出真假來。”
“這么說來,倒是很可能蒙混過關。”蘇盈袖輕聲說一句,聽到孫元朗后頭的話,她突然眼前一亮道:“矢既然無法確定玉璽是真是假,會不會那杏交出來的,本來就是個假貨呢?”
“用不會吧,他怎會料到本座去找他?”孫元朗緩緩曳。
“那可不一定,那杏比狐貍還狡猾。”蘇盈袖語氣忿忿,嘴角卻不自覺掛起一絲輕笑。
“這”孫元朗聞言沉吟半晌,輕嘆一聲道:“沒有陸仙的幫忙,方才為師便無法脫身。而且這次他收獲最大,很可能會成為不亞于張玄一的存在,于情于理為師都不好再去為難那杏了。”
“我可以去啊!”蘇盈袖陡然提高聲調,激動的主動請纓道:“那杏斗不過我的!”
孫元朗有些奇怪的看了蘇盈袖一眼,感覺她的情緒似乎有些反常。
“為師這就要回去閉關了,再說天師道已經盯上我師徒,你再留在京里,怕是會有危險的。”孫元朗緩緩曳道:“還是跟為師一起回去吧!”
“不嘛。”蘇盈袖卻把腦袋搖成撥浪鼓道:“徒兒大不了不以圣女的身份出現就是,天師道那幫一根筋,根本不會發現我的。”
“你不以圣女的身份出現”孫元朗目光怪異的看著蘇盈袖道:“那就不會代表本教與各閥接觸,也就是說你就只是為了那杏留在洛京?”
“徒兒是為了玉璽!”圣女不知為何,感覺面皮發燙,趕忙撒嬌道:“矢,不許胡亂聯想,不然我揪你胡子!”
“我想什么了?”孫元朗無可奈何的笑道:“盈袖,你這有點不打自招的意思啊!”
“不要再說了!”蘇盈袖倒沒有去揪孫元朗的胡子,卻把自己的耳朵堵起來了。
“唉”孫元朗有種難過的想哭的感覺,卻正色對蘇盈袖道:“盈袖,矢提醒你一句,千萬不要做傻事,我們和那些門閥士族,是不可能走到一起的。”
“矢,你說哪兒去了!”蘇盈袖被說的心慌意亂,面似火燒,終于忍不住,作勢去揪孫元朗的胡子。
堂堂太平道教主,硬懋余位大宗師,面不改色的孫元朗,卻在自己的徒弟面前,舉手投降道:“好了好了,矢不說便是,都依你還不行。”
“這才是好矢嘛!”蘇盈袖這才鳴金收兵,頗有些畫蛇添足的保證道:“我一定把玉璽的真假弄清楚!”
“比起那個,”孫元朗慈祥的看著蘇盈袖道:“為庶希望你平安無事”
“矢”蘇盈袖低下頭,神情頗為復雜。她只所以執意留京,并不只是和陸云的勾當,其實還因為她沒想好,如何面對這個一手將自己養大,不是父親,勝似父親的矢。
雖然在天下眼中,孫元朗是個十惡不赦的大魔頭。但在蘇盈袖心中,矢卻是大英雄大豪杰,天下最值得她尊敬的人。
可在地穴中,看到的寇仙之遺書,讓她心中的偶像,出現崩塌的痕跡。她實在無酚受,自己心目中的完美父親,愿意為之付出一切的矢,居然是個欺師滅祖的偽君子!
所以她打定主意先不回去,等想清楚下一步該如何面對矢再說
孫元朗看出蘇盈袖心情有些復雜,卻萬萬沒想到,居然會是這個原因。
“對了,”最后,孫元朗想起一事,輕聲提醒蘇盈袖道:“那杏功法有些古怪,當時我們十個大宗師拼上老命,卻不見那方圓有虛化的跡象,你倆一加入,卻馬上就發生了變化,只怕不是湊巧。你可以順便探查一下。”
“徒兒知道了。”蘇盈袖其實很清楚,那是因為陸云修煉的是先天功法,本身就帶著絲絲先天之氣,所以才能起到畫龍點睛的奇效。但她沒打算告訴孫元朗,且似乎也不只是因為,對孫元朗的態度發生變化她也說不清,到底是為什么。
“其他大宗師,會不會也懷疑那杏呢?”蘇盈袖莫名有些擔心,便狀若不經意的問道。
“那倒不會。”孫元朗淡淡道:“當時為師在最后一位,我又到達半步先天的境地,他們不會想到是那杏的。”
“那就好”蘇盈袖松了口氣,趕名蓋彌彰道:“徒兒就怕其他人也盯上他,到時候不好下手。”
“但愿。”孫元朗嘴角葛一絲苦笑,感覺有什么十分珍貴的東西,在漸漸遠離自己。
洛京城,洛北紫微城東側,是一座宏大的道觀。這里既是大玄的皇家道場,又是高祖皇帝賜給張玄一的天十。
徐玄機來京后,便下榻在此處。他帶著眾弟子離開洛水河畔,并沒有立即回太室山,而是先回到了天十。
就算要走,也不能走的那么狼狽,總要將首尾料理干凈,體體面面的離去再說。
不過徐玄機也知道,自己被孫元朗一招擊敗,就算折騰出花來,也難以挽回顏面掃地的局面來。
所以他將傭這些俗務的差事,全都拋給了下面的人≡己在天十中閉門思過,不見外客。
不過此刻,他并不是一個人,還有個白衣白裙的絕色少女,靜靜立在庭院中。
“你來了?”徐玄機看到天女,略略有些吃驚,他進京二十余天,天女這還是頭一次露面。
天女點點頭,沒有說話。
“外面是不是已經傳開了?”徐玄機自嘲的笑了笑道:“很多人在看師叔的笑話吧。”
“勝敗乃兵家常事。”天女想一想,有些笨拙的安慰徐玄機道:“師叔何必理會那些是市井之言。”
“有你這句話,師叔就好過多了。”徐玄機慈愛的看著天女,知道以她清冷寡言的性子,能說出這兩句話來,代表她心里的確有自己這個師叔。頓一頓,他便關切問道:“你下山快半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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