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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波?”這下三人都顧不上吃飯,你一言我一語的議論起來:“他都到玄階多少年了,也好意思以大欺小!”
“人家排名在四弟之下,當然可以挑戰了。”
“排名可信嗎?誰不知道他的實力遠在謝添之上,只是一直藏頭露尾罷了!”
“不錯,”陸偉點了點頭,贊同道:“謝波是謝閥年輕一輩的翹楚,只是因為出身旁系,所以不得不韜光養晦而已。這次他一反常態蹦出來,怕是謝閥高層的意思。”
“謝添吃了大虧,他們早就想把場子找回來了。”陸松冷笑道:“派出謝波挑戰陸云,肯定是自認為十拿九穩的!”
“還真不好說誰勝誰負。”陸柏思索一下,嘆了口氣道:“謝波在玄階多年,功力和經驗的積累,都是四弟比不了的。”頓一頓,他又看一眼陸云道:“而且大比當前,不能有任何閃失,你就是要應戰,最好也等到大比之后。”
“那樣拖得太久,謝閥還不知會怎么臭四弟呢,對他的名聲同樣不好。”陸松卻不贊同陸柏的觀點。大比只是官人評級的一環,最終定級時,名聲也是很重要的參考依據。
“應不應戰,你說了算。”陸偉抬了抬手,示意三人不要聒噪,他看著陸云,緩緩道:“如果你不想應戰,閥中會出面擋下此事,不用擔心謝閥說長道短。零↑九△小↓說△網”
陸云點了點頭,卻毫不遲疑的笑道:“戰,為什么不戰?要是連個謝波的挑戰都不敢應,大比時如何面對各路強敵?”
“不錯!”陸偉贊許的點點頭道:“我陸閥的兒郎,就該有這股子精氣神!”說著他提醒陸云道:“既然是對方提出的挑戰,那么比試的時間和場合,還有是不是公開比試,都由你說了算。”
“我想好了,”陸云略一沉吟,便沉聲道:“下月初一,辰時,城東十里坡,不公開。”
“為什么不在緝事府,在那里比試,對方會規矩很多。”陸柏皺眉道:“而且在緝事府,也同樣可以閉門決斗。”
“我聽說十里坡種滿了楓樹,下個月楓葉應該紅了吧,”陸云笑著解釋道:“感覺在漫山紅葉中決斗,詩意的很。”
“呃……”一屋子人登時啞口無言。。
緝事府很快將陸云接受挑戰的消息,傳回了謝閥。
德懋坊,是謝閥在洛北的四坊之一,閥主謝洵的幾個兒子便居住其內。緊鄰坊門的一戶深宅大院,便是謝洵長子、謝閥四執事謝舉的住處。
宅內的陳設布置十分豪奢,后宅中更是假山流水、錦鱗游泳,雖已入秋多時,卻仍鮮花似錦,綠草如茵。
一座敞開式的堂榭,正對著在這片如畫的花園。堂榭兩側的抄手游廊,掛著各色鸚鵡、畫眉等鳥雀,叫聲悠揚婉轉,更給這畫面平添了許多生動之感。
堂榭以最上等的楠木為地板,正中擺著一個紫檀架子的整面珊瑚屏風。屏風前,端坐著一位雍容華貴的夫人,左手邊則是個嘴上有傷的青年,正是謝夫人和謝添母子。
謝添對面,畢恭畢敬坐著個二十六七歲,手腳修長、神光內斂的男子,他便是向陸云下戰書的謝波。
幾個模樣俊俏的侍女,手捧著茶巾、果品,無聲無息跪坐在一旁,小心的伺候著三人。
此刻,三人卻無心欣賞園中的美景,目光都落在那份緝事府送回的戰書上。
“那小畜生果然應戰了!”看著戰書上陸云的署名,謝添便雙目噴火,咬牙切齒道。不得不佩服高門大閥的本事,被打落了滿嘴牙齒的謝添,此刻口中,卻又出現了兩排潔白整齊的新牙,白的都有些晃眼。謝添看一看謝波,冷笑道:“他不會想到,堂兄已經是玄階巔峰,地階之下無敵手了!”
“堂弟此言差矣,”跟飛揚浮躁的謝添不同,謝波氣度十分沉穩,比他更有世家子弟的風范。謝波修長的雙手紋絲不動,擱在雙膝之上,不動聲色道:“愚兄是到了玄階巔峰不假,但這天下,不知多少同道,都像我一樣卡在任督二脈這道天塹之下,比我強的比比皆是。”
“你只要比那陸云強就成。”謝夫人也冷笑一聲。
那日在翠荷園的遭遇,是她母子平生僅見之奇恥大辱。把謝添抬回來,她向公公和丈夫結結實實告了一狀,本以為老太爺會勃然大怒,立即把那陸云抓來問罪。誰知謝洵卻說她平日太過嬌慣謝添,才會讓這小子行事昏亂,早晚會吃大虧。還說這次得個教訓也好,不就是掉了一口牙嗎?總好過將來連腦袋都丟了!
聽老太爺的意思,居然是不追究那陸云了。謝夫人哪能忍得下這口氣,等公公一走,便向丈夫哭訴,說我們堂堂謝閥正宗嫡系,卻被個陸閥的旁系欺負了,要是不把這口氣出去,自己就不活了。
謝舉知道老父是顧慮到,陸信怎么說,也是謝閥的女婿。自家人鬧將起來,總是不好看。況且,陸云一旦進宮伴駕,說不定運交華蓋,就能平步青云。所以本著‘少樹敵、多交友’的一貫宗旨,不想追究此事。
但謝舉被謝夫人纏的沒辦法,何況他也心疼兒子,咽不下這口氣。便允許謝夫人打著自己的旗號,在族中找個合適的人選,好好教訓一下那囂張的小子。當然,前提是不能給他惹麻煩,免得在閥主那里沒法交代。
謝舉是謝閥的武衛執事,對閥中子弟大都有半師之恩,而且謝閥的部曲護衛、家兵家將也全都聽他調遣。有他這句話,謝夫人母子就可以,放手從謝閥在京城的幾萬人中,挑出一個最合適的人選來,對付那個叫陸云的小子!
之所以說是最合適,而不是最厲害,是因為謝閥的宗師不可能摻和這種小孩子胡鬧。那些身份地位不亞于謝添的精英嫡系子弟,也不會背著閥主幫謝添出頭……說來也是活該,謝添不光在外頭名聲臭,即使謝閥之中,也沒幾個瞧得起他的。也就是那幫狐朋狗友把他當回事兒,可那些貨色還不如謝添,根本指望不得。
選來選去,謝夫人選定了謝波。她雖然整日沉迷奢侈享受,心眼兒卻一點都不少,平日常聽丈夫夸贊此人,說他若是有完整的功法,一定可以突破到地階,成為謝閥又一名宗師。在謝夫人想來,那謝波現在起碼是個準宗師,請他出馬自然可以手到擒來。
“那小畜生才多大年紀,充其量剛剛進玄階,他拿什么跟堂兄比?!”聽了母親的話,謝添咧嘴一笑,他嘴上的傷疤已經蛻皮,就像有只紅紅的蚯蚓趴在上頭一樣,看上去猙獰可怖。說出的話來更是讓人不寒而栗:“堂兄,這次你一定要廢了他,最少也要廢了他的武功,挑斷他的手筋腳筋,讓他徹底變成廢人!”
“這……”謝波卻搖頭道:“這種比武,向來只分勝負,是不許蓄意傷人的。”
“迂腐!”謝添卻不屑道:“每年比武多少人被打死打殘?不都是一句失手,緝事府就不理不問了。”
“但,”謝波聞言微微皺眉道:“事先嬸娘只是說讓我和那叫陸云的比武,并沒說要下手廢掉他。”請瀏覽.09xs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