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方一直都沒有什么安全感,他時常擔心汪海會不會對他動手,現在聽到武紅紅說的如此鄭重其事,心里不免有些害怕。
武紅紅看著畢方的表情,心里知道畢方肯定是怕的不行。
下面只需要再順勢誘導一下,畢方絕對會鋌而走險的。
“方哥,我不想你死。”武紅紅像是一只柔弱的小綿羊,“你師傅要是為了汪海殺你,你讓我以后怎么辦?”
“不會的,申屠不會這樣對我的。”畢方咬了咬牙,“我怎么說也是他遠房表侄,他不至于殺我,可能是你想多了。”
“方哥,你也知道自己只是申屠的遠方表侄,可是汪海很有可能是申屠的兒子。”武紅紅語不驚人死不休,“你知道汪海的母親么,她在汪海沒有出生前就和申屠認識,兩人當時很,只是后來申屠發生了一些事情,汪海的母親才被逼嫁到了汪家。”
“竟然還有這種關系,這怎么可能?”畢方大驚。
“以前我也不信,只是后來到了汪家,我發現汪海的母親還和申屠多有聯系,這才發現了其中的隱秘。”武紅紅淡淡道,“你可以想象,如果汪海不是申屠的兒子,申屠至于對汪海那么好么?”
畢方漸漸地有些信了。
“方哥,汪海一直視你為仇人,要是他想殺你,你說申屠是該阻止,還是該在后面推波助瀾?”
“方哥,不要傻了。在申屠的眼里,你連汪海的一根頭發都比不上。剛剛死去的劉竜知道么?他就是得罪了汪海,所以才被申屠派去執行了一件極其危險的任務,以至于死的很慘。”
畢方眼中血紅,他記得在劉竜死之前,的確是和汪海鬧了一些矛盾。
只是畢方也不想想,申屠那么偏袒汪海,他們幾個師兄弟,誰不和汪海有矛盾。
現在畢方已經對汪海,甚至申屠深惡痛覺。無論什么都朝著最壞的方向想。何況有武紅紅這個女人在煽風點火,畢方以前壓制的憤怒終于要爆發了。
似乎,擺在畢方身前的只有兩條路。
不是申屠和汪海死,就是他死。
“紅紅。你說我該怎么辦?”畢方現在一片茫然。他不知道該怎么做了。
“方哥。與其被申屠后來殺了,不如先下手為強。”武紅紅露出了一個陰森森的笑容。
“你是說讓我殺了申屠?”畢方嚇了一跳,他只是真氣境后期修為。哪里是真元境武者的對手。
“方哥,這都什么時候了,你要是再猶豫不定,什么都晚了。”武紅紅繼續誘導畢方,“只是殺了申屠而已,沒有那么難,我知道你不是他的對手,但是你可以下毒,你可以偷襲,方法太多了。”
畢方不覺意動。
“方哥,我想和你永遠在一起。你不為了自己,為了我可以拼一次么?”武紅紅的聲音極其魅惑,“我來的時候已經想好了,這次要是申屠死了,我就立即和汪海劃清界限,咱們以后就永遠在一起,要是申屠不死,我就陪著你一起死。”
畢方聽到這里,感動的一塌糊涂。
武紅紅眼中閃過一絲得意。
“申屠死了,我也就不怕汪海了。”畢方喃喃自語,其實他則是有了另外的想法,“只是我就算用毒,短時間內想找到厲害的毒藥也太難了。”
“方哥,這是我從唐門求購的毒藥。”武紅紅適時地把蘇文給他的魔芋花汁液拿了出來,“本來我是打算在你死后,服用這毒藥和汪海同歸于盡的,沒想到……”
“紅紅,你對我真是太好了。”畢方繼續感動中。
飛天安保里面。
蘇文正和楊曉商談著關于明天去太極門舊址祭奠祖師的事情。
手里鈴聲響起,是短信。
蘇文看了一下,上面只有一條內容:明天動手,事成之后,殺了畢方,聚氣丹給我。
蘇文的嘴角浮現了一抹笑容。
“怎么了,蘇文?”楊帆奇怪。
“明天應該是個好天氣。”蘇文看了看外面。
當天晚上。
蘇文習慣性的關注了一下兩個電影的票房。
《我的師姐不可能那么萌》第五日票房4800萬。
《熱血江湖》第五日票房3200萬。
差距還在繼續拉大。
“我知道你已經算計的差不多了,但明天還是要小心。”伊雪走了過來。
“申屠想殺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蘇文笑了笑,“一切準備就緒,無論如何,保證全身而退還是不難的。”
“那就好。”伊雪轉身走了。
“你又要睡我的房間?”蘇文喊了一句。
“我喜歡。”伊雪回頭看了看蘇文。
蘇文無語,知道明天還有要事,他也懶得再想其他。
天一亮。
江寧機場,直達北湖省的飛機就要起飛了。
太極門以前的舊址正在北湖省。
蘇文、楊帆、楊曉以及申屠和他的幾個弟子都已經在飛機上。
至于龍奎他們則是沒有來。
祭奠祖師,這是太極門內部的事情,別人無法干涉。
飛機上面,幾人都不說話。
氣氛很是怪異。
蘇文看了看畢方,心里又把所有計劃過了一遍。
確認沒有任何紕漏的時候,他的嘴角浮現了一抹不易察覺的譏笑。
北湖省多山,隱仙山只是其中一處不顯眼的山峰。
上午,時間十一點。
蘇文一行人到了隱仙山。
“師傅,請!”申屠覺得現在一切都在掌控之中。臉上也多了一些笑容。
“嗯。”楊曉裝作什么都不知道,邁步朝著山上走去。
蘇文和楊帆互相看了看,當仁不讓的跟了上去。
申屠舔了舔嘴唇,嘴里喃喃:“既然敢這么來了,看來你們真心打算向我服軟了。如果你們表現的好,把該給我的東西都給我,我不介意放你們一條生路。不然的話,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雖然殺了你們以后比較難善后,但也不是沒有辦法。”
一路直上,路途崎嶇。
畢方走在最后面。背著一個包袱。臉上陰森無比。
花了一個小時,總算是到了山頂。
四下看去,幾處殿宇早就被破壞的不成樣子。
楊曉到了這里,不自覺的想到了前塵往事。以前這里是他的家。現在這里竟然破敗的如此不堪。
申屠倒是不覺得有什么。他的聲音有些微冷:“師傅,祖師的墓在那邊。”
楊曉點了點頭,似乎徹底看開了:“我知道。咱們過去祭奠一下祖師。”
申屠沒有說什么,他知道現在還不是動手的時候。
一塊巨大的石碑,許多石頭堆砌的墓穴。
楊曉情不自禁的跪了下來:“祖師在上,后輩不孝弟子楊曉拜上。”
申屠看到這里,揮了揮手,其他人也跟著跪拜。
蘇文跪在最后面,他知道重點要來了。
“畢方,倒酒。”申屠喊了一聲。
在修煉者門派,祭拜祖師的時候,朝著祖師敬酒是一種必不可缺的禮儀。
畢方正是料準了這一點,才會選擇這個時候下毒。
十個人,一共十個碗,擺得好好的。
畢方倒好了之后,迅速把碗送到了幾人手里。
蘇文看了看碗里的酒,眼睛瞇了起來,他不敢保證畢方會不會對他們也下毒。
所以,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不喝。
申屠端著碗,看了看楊曉,冷聲道:“師傅,喝了這碗酒,咱們還有好多事情要做。”
楊曉豈能不知道申屠的意思。
“怎么,師傅不打算喝么?”申屠皺起了眉頭。
楊曉頓時一怔,他可是記得蘇文的交代,這酒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喝的。
現在申屠問起,楊曉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了。
蘇文發現要糟,急忙上前一步道:“申會長,你是什么人,我們都知道。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現在很懷疑你會不會在酒里下點什么?”
畢方聽到這里,不覺嚇了一跳。
申屠并沒有注意到畢方的不一樣,他冷笑的看了看蘇文:“哼,對付你們三個,我還不至于去下毒。”
蘇文笑而不語,一副你不喝我就不喝的樣子。
申屠看到這里,一口把碗里的酒飲盡。
畢方頓時放下了心,申屠終于還是喝下了毒酒,下面他就等著看申屠毒發身亡了。
隨后,申屠的幾個弟子也把酒喝了。
蘇文看到這里,笑瞇瞇道:“也許你在酒中下了毒,卻又各自服用了解藥呢?算了,我們三個就不喝了。”
蘇文說完把碗朝地下一扔,楊曉和楊帆跟著把碗扔在了地上。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笑。”申屠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哈哈!”蘇文聽到這里終于忍不住大笑了起來,“申屠,你竟然也敢妄稱君子。現在你的徒弟都在這里,你敢把你做的那些天怒人怨的事情說一遍么?”
申屠有些傻眼,蘇文這是要撕破臉么:“你們這是在找死!”
蘇文笑而不語。
申屠的幾個弟子也終于發現了不對。
畢方這時候無比焦急了起來,這毒都下了,怎么還一點反應都沒有,難道武紅紅給他的毒藥有問題?
只是畢方哪里知道,他下的絕對是毒,但這種毒根本不是什么見血封喉的毒藥。
魔芋花只會讓人喪失神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