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情人眼里出西施,在景中花眼里——這位從不正眼看她一下的益行和尚居然與恒教授摟摟抱抱,絕對不是益行和尚的錯,而是他被恒教授這個狐貍精給迷惑了。
她想,自己唯一的辦法就是盯住恒教授,不讓她繼續迷惑下去,讓益行和尚早點醒悟過來。
還好生物研究所與將軍府相隔十幾條街的距離,都在陽公鎮內,在生物研究大門對外通往陽公城,或者上陽公山必經一條三岔路,在三叉路口有一個小茶鋪。坐在這個小茶鋪內,依窗而望,就能把進出大門人的去向看得一清二楚。
景中花反正沒事,一大早就來到小茶館坐下了,她選擇了靠窗的位置,沏了一碗茶,表面上在喝茶,眼睛卻盯著從生物研究所里出來的每一個人。
一個上午過去了,景中花很失望,沒有發現恒教授從研究所里出來。按常理像她這種急性子的人是沒有耐性守候著,她今天居然為了益行和尚在茶館里坐了半天。景中花憑直覺認為今天恒教授一定會出來,中午,吳媽在電話里催了幾道,讓她回家吃飯,她撒謊說有事,在小茶館里買了幾個平常都不吃的點心充饑。她很少離開座位一步,中途尿急時,匆匆地上了一趟廁所,都叫茶館伙計幫她看住,發現路上有一個金頭發的姑娘走來,一定要叫她。景中花的舉動讓許多喝茶的茶客誤以為她是安全局的人員,在這茶館里監視路上行走的可疑人。
皇天不負有心人,景中花終于等到恒教授出來了,這次恒教授是朝陽公鎮的方向走的。景中花遠遠地跟在后面,為了不讓恒教授發現,在路過鎮中最熱鬧的街道時,景中花還故意假裝顧客,在街兩旁的攤位上看小飾品。
當走到中街最繁華的地段時,她發現恒教授突然不見了,她在《陽公酒店》轉了一圈,又進入酒店里挨個尋找,她推測起來了,兩個情侶不在酒店吃飯,就有可能在旅館里鬼混,她急匆匆地朝隔壁的《陽公旅館》奔去。
旅店的王經理見識過景小姐的厲害,她曾經在一個攤鋪上拿了一件小飾品不給錢,被人追到旅店里躲起來,鬧得沸沸揚揚的,幸好景將軍出面才平息了風波,付了小飾品的錢,賠了旅館損壞的桌椅。時隔多年,王經理見到景小姐仍然心有余悸,他嘴顫抖著,想問她進旅館來干嘛,卻說不出來,倒是景中花經過四處張望后,跑到服務臺前找到王經理問:
“喂,老板,你見過一個金色頭發的人到你們的旅店里來沒有?”
王經理害怕景小姐又來搗亂,撒謊地說:
“沒,沒見過。”
景中花一看王經理的眼神就感覺不對勁,她說:
“你撒謊!你把你們的旅館登記薄拿給我看。”
服務員見王經理無法自圓其說,她告訴景中花:
“有一位姓恒的金發小姐在我們這里登記住宿過,她在409房間。”
景中花得到消息立馬乘電梯來到409房間門口,她用手攥緊拳頭朝著房門猛錘著,“咚,咚,咚,……”,隨著打門的聲音,她的嘴里喊道:
“開門,開門!!查房的,快開門!!”
門開了,恒教授出現在景中花面前,還未等恒教授說話,景中花別開恒教授直接沖進屋里,她見益行和尚正在穿衣服,立刻嚷道:
“原來你們這對狗男女正在干茍且之事呀……”
景中花的話還未說完,就被恒教授一掌打暈了,接著恒教授把她抱上了床,然后用手掌貼著景中花的后腦朝她的大腦強行注入內力,益行和尚見狀說:
“你別干傻事,她對我們沒有傷害。”
“我懂,”恒教授說,“我不會傷害她的,我只是將她的一些記憶抹掉。”
益行和尚總算松了一口氣,他站在母親的身邊,說:
“在地星球上生活,比羅斯星球生活要得多。”
恒教授給景中花抹去腦中的一些記憶之后,轉身問:
“你是指哪些方面?”
益行和尚回答:“比如親情。”
恒教授拉著兒子的手,說:“在羅斯星球上有親情呀,你姐姐對你很好,尊祖祖和丹姨媽對你百般照顧,還有……”
“我是說,你與父親的火星上愛情,在羅斯星球上是找不到的。”
恒教授告訴兒子:“這就是神和人的區別。”
益行和尚搖頭,說:“我愿意永遠待在地星球上,我不想你給我恢復記憶。”
恒教授深情地看著兒子說:“傻孩子,我給你解開鎖住的大腦,并不單單為恢復你的記憶,最主要的是要提升你的腦能力,促進你的大腦開發,使你從人變成智人或者智神。”
益行和尚用手指著躺在床上的景中花,說:“母親,你能不能把這位姑娘的大腦也解鎖,讓她的腦能力也提升到智人。”
恒教授嘆了一口氣,說:“咳,她是凡人,要解鎖大腦、提升腦能力難啦……看得出來,你蠻喜歡她的。男兒,你要好好珍惜,別辜負了這位姑娘。”
益行和尚否認地說:“我跟她八字還未一撇呢。況且,她是凡人,怎么可能。”
恒教授說:“你別不承認,我是過來人,一起隨緣。愛情是沒有國界、凡人和神仙之分,只要兩情相悅,情投意合就能成為伴侶,就看你有沒有決心、恒心和毅力。”
益行和尚不說話了。
恒教授接著說:“今天已經被景姑娘耽誤了給你大腦解鎖的時間了,我們只能改天相約了。你在這里等景姑娘醒來之后把她護送回家,別讓景將軍著急。等姑娘醒來,你就對她說,她在旅館門口跌倒了,你正好路過看見了,把她送進房間里休息了一下。旅館大堂那邊我去跟他們圓謊,爭取別再讓姑娘胡鬧了。”
“嗯。”益行和尚點頭答應。
恒教授走后,益行和尚一直在床邊守候著,等景中花醒來,她莫名其妙地看著四周,看著床邊的益行和尚,奇怪地問:
“我怎么在這里?你對我干了啥?”
景中花說著就對益行和尚動起手來,她的手臂被益行和尚牢牢抓著,益行和尚說:
“你別鬧了,你在門口跌倒了,暈了,我把你送到房間里來,還有罪了。”
景中花半信半疑:“我不信,我好好的為啥跌倒?”
益行和尚生氣了,說:“你不信,你可以去前臺問呀,看我說的是不是事實。”
景中花急忙起身到前臺一問,果然與益行和尚說的無疑。
這場風波總算過去了。不過,景中花對恒教授的監視仍然沒有停止,她終于發現恒教授不簡單,暗地里與魏新宇有來往,他們常常在樹林里幽會。本來她怨恨魏新宇無情拋棄了她,原來他是與恒教授勾搭上了,她決定找益行和尚替她出這口怨氣。
景中花在陽公寺找到益行和尚,益行和尚本來不愿意趟這趟渾水,但出于為他母親的名聲考慮,他只好答應了。
按照景中花暗中觀察,魏新宇常常在星期天的休假日的下午與恒教授在陽公鎮附近的一個山腳下一片樹林里約會,于是兩位年輕人悄悄來到那片樹林里埋伏。
果然,魏新宇先到那片樹林里,益行和尚和景中花一同跳出來,站在魏新宇面前,景中花叉著腰,罵道:
“魏新宇,你這沒良心的,到處沾花惹草,今天總算被我逮住了。”
魏新宇愣了一下,看見景中花身旁的益行和尚,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話都不答,轉身就跑。益行和尚看見緊追在后,景中花跟上。景中花的速度與前面兩人相比就像龜兔賽跑,加上她本人沒有輕功,不一會兒兩人就消失的無蹤無影了。
在密林深處,魏新宇才停了下來,站在一顆大樹旁等著益行和尚。
益行和尚來到魏新宇的面前,問:
“你究竟是什么人輕功這么了得,你跟我母親是什么關系?”
魏新宇突然把容貌換成了凱若特,說:“現在你總知道我是誰了吧。”
益行和尚驚喜地說:“你,你是我父親。”
魏新宇點頭承認,他把容貌又變回了魏新宇說:“你終于記起我來了。”
益行和尚問:“你和我母親每個星期日到小樹林里來干嘛?”
魏新宇沒敢說出他現在正在為總統暗中做事,只是笑著說:“我們兩人在偷偷地回憶過去的時光。”
益行和尚笑了,說:“看不出來我的父母已經成為智神了還是這么恩愛。”
魏新宇拍著益行和尚的后背,說:“我聽你母親說,你喜歡景姑娘。”
益行和尚臉紅了,說:“你,你別聽母親胡說。”
“胡說?”魏新宇眼睛奇怪地盯著益行和尚,“她要不是一般的朋友,你是不會替她打抱不平。”
益行和尚爭辯道:“哪有的事,我是替母親而來,我害怕母親受到傷害。”
魏新宇覺得他說的也有道理,沒再繼續問下去了,他拍著益行和尚的肩膀說:“我們該返回了,景姑娘看見我們兩人這么久沒出來,會引起她的疑心,你回去不好向她解釋。”
益行和尚想了想,說:“很好向她解釋,就說我們是多年未見的好朋友。”
于是,兩人有說有笑地走到小樹林里,他們見景中花和恒教授坐一塊大石上正等著他們,景中花看見兩人有說有笑地走出來,生氣地指著益行和尚說:
“我叫你教訓他,你反而與他勾搭上了。”
益行和尚笑著解釋:“魏新宇是我的好朋友。”
恒教授也笑著說:“他也是我的好朋友。景姑娘,我們都成為你的好朋友不行嗎?”
景中花看了恒教授一眼,心想:只要你不跟我搶益行和尚,我可以與你做朋友。
便答應了恒教授:“行,我男朋友益行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不過,我要警告你們別想打我和益行的歪主意。”
大家都笑了,把景中花笑得無話可說。她的心里雖說不舒服,但當著益行和尚的面不好發小姐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