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起來到前臺時，楊琳正在柜臺后玩手機，看到沈洋走過來，她嚇了一跳，趕緊把手機扔下，站起來叫了聲，“所長！”
沈洋點了下頭，站住腳問道，“你叫楊琳？”
楊琳嚇了一跳。
研究中心沒有禁止工作時間玩手機，可直接被所長抓到就不一樣了，她可不想因此丟了工作。
雖然這份工作不符合她的預期，但薪水還是不錯的，找到適合的工作，也不一定能拿到這份薪水，她暫時可沒有離開的想法。
楊琳頓時有些害怕的緊張道，“抱歉，所長，我不該玩手機。”
那樣子差點哭出來。
沈洋感覺莫名其妙，他開口問道，“我有這么可怕嗎？”
張穎連忙安慰道，“琳琳，沒事，所長是找你有事。”
楊琳這才好了些，但還是有些不敢看沈洋，似乎眼前就是什么地獄來的大魔頭。
沈洋很是無奈，干脆就直接問道，“我聽張穎說，你會西班牙語？”
楊琳抬起頭，有點疑惑，“是……是會一點。”
“會多少？具體？”
“應該……應該還不錯。”楊琳說了幾句話，心情終于平復了些，才抬起頭道，“我上大學的時候學過西班牙語，還考過了B2證書。”
“B2證書是什么等級？”
“就是代表高等中級水平的證書，我本來想繼續學的，但同學說，學的再好也沒用，反正也沒錢出國留學。”楊琳道。
“然后你就沒繼續學？”
“恩。”
沈洋忽然轉用西班牙語問道，“那你能說說，你上大學時，學的是什么專業嗎？還有，你對運動科學怎么看？有在這里長期工作下去的打算嗎？”
楊琳一愣，旋即用生澀的西班牙語回答道，“我大學學的是環境工程專業。運動科學就是體育科學吧？和運動員有關，我并不太了解。”
說到這里，楊琳停下了，隨即鼓起勇氣道，“我并沒有想過長期干下去，我喜歡做專業性質的工作。”
說完她抬起頭，本來以為沈洋會非常生氣，沒想到卻看到沈洋滿意的點點頭，夸贊了一句，“你的西班牙語有些生澀，但能表達出自己的意思就不錯了。”
“你說你喜歡做專業性質的工作？那太好了，我正準備招兩個精通西班牙語，并且能了解一些運動科學專業內容的人員，從今天開始，你就不用做前臺了，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你要做的就是學習！不斷的學習，懂了嗎？這個月我會給你加薪的！”
沈洋這段話用的是中文，讓楊琳直接愣住了。
換工作？
學習？
加薪？
她沒想到自己會遇到這樣的事情，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
張穎在旁邊一解釋，再加上那塊難看到極點的招聘白板，楊琳才明白過來，自己以后不用做前臺了，是要做研究性質工作了。
那或許會適合自己？
楊琳不知道，可卻清楚自己有了一份更好的工作。
沈洋給楊琳指定的第一個工作內容，就是和他一起去江城工業大學招聘。
“去招聘？”
楊琳有些恍惚，她才剛換了新工作內容，就變成招聘的面試官了？職業人生的變換真有點太快了，她發現自己很難適應節奏，就只能跟著一起去。
沈洋帶上楊琳的選擇是正確的。
楊琳就是在江城工業大學的畢業生，她在這里生活了四年，對里面的環境非常熟悉，完全可以當個向導，兩人直接就走到了外國語學院樓門前。
很快兩人忙忙碌碌的支起了小攤。
沈洋和楊琳都是剛畢業的學生，年紀都才二十出頭，光看長相和學校里的學生沒什么兩樣，旁邊路過的學生們，還以為兩人是要擺攤賣點什么，還有個好心的女生，跑過來提醒說，“同學，這里不讓擺攤。”
兩人相視一笑。
“我們是要招聘。”沈洋終于支起了招聘白板，上面清楚的寫著‘招聘’兩字。
那位好心的女同學很驚訝，仔細看了好幾眼，才問道，“你們是什么單位啊？你們倆看起來太年輕了，我還以為是學生呢。”
“我才剛從這所學校畢業。”楊琳解釋了一句。
“那你是學姐啦？”
“當然了。”
“學姐啊，你才剛畢業就當面試官了，真厲害！”小女生一有了話題，頓時興奮的和楊琳聊了起來。
沈洋在一旁坐著小板凳，冷風吹過來凍得有點瑟瑟發抖，那副樣子實在不怎么樣，小女生指著沈洋，小聲問楊琳，“那是你男朋友？”
楊琳趕忙捂住她的嘴，“那是我們所長，可別亂說。”
小女生又問道，“所長？這么年輕！對了，你們到底是什么單位啊！”
沈洋用力敲了兩下白板，只見上面清楚的寫著羊羊運動科學研究中心。
那個小女生說了幾句就離開了。
兩人就坐在那里等著，很快沈洋就發現，這樣擺小攤招聘不是什么好的選擇，尤其在有點冷的十二月份，光是坐在這里都有點冷。
路過的人大多只是掃上一眼就離開了，似乎根本沒有停下來詢問的意思，外國語學院樓門前，來來往往也沒多少學生。
等了有一個多小時，沈洋都有點不耐煩了，終于看到個熟悉的身影張美麗。
張美麗瘦了很多。
雖然身材還稱不上苗條，但也只能說有點豐滿，再加上個子不矮，要比以前給人的感覺舒服多了。
“羊所長！你怎么在這？”張美麗走過來問道。
沈洋再次敲了敲白板，“招聘！”
“招聘？我看看。”張美麗掃了一眼白板上的內容，挖苦般說了一句，“你這個白板真丑，字也挺丑的！”
沈洋翻了個白眼，“李春寫的。”
“春兒寫的？”張美麗頓時來了精神，“我還真沒見過他寫字，別說，仔細看真挺不錯的。”
沈洋翻了個白眼。
旁邊楊琳直接噴笑出來。
這些字就是沈洋寫的，張美麗的區別對待也太明顯了。
張美麗還有點用處，她站在旁邊吆喝起來，“招聘了！招聘了！底薪五千！每個月還有提成了！”
沈洋頓時尷尬了。
他感覺自己真像是擺小攤買東西的，不過張美麗這么一吆喝，圍過來的學生可不少。
別說是在江城，即便到鄭陽，甚至說一線城市，剛畢業的學生能拿五千的都不多，更別說還有提成了。
很多人都圍過來看。
“是羊羊運動科學研究中心？那不就旁邊嗎？”
“那家研究中心還招聘？”
“要是能進去也不錯啊，研究中心啊……”
這或許也是羊羊研究中心招聘的優勢之一，因為名字聽起來高大上，‘研究中心’，一聽就知道是搞科研的，很多大學的學生都會希望進入研究所工作。
但是，研究中心招聘的條件，也讓百分之九十八的學生望而卻步。
西班牙語啊……
這年頭誰沒事去學西班牙語！
等過了兩個小時，沈洋都準備‘收攤’回去了，才有個平頭小個子男學生過來咨詢，“你們是在招聘嗎？兼職招不招？我還沒畢業呢。”
“肯定招啊，不招兼職，我們就不來學校了。”沈洋回了一句，問道，“你的西班牙語說的怎么樣？”
“我就是外國語學院的，考過了C1證書！”
“學霸啊！”
沈洋頓時肅然起敬。
經過楊琳的科普，他已經知道了西班牙語等級概念，DELE證書有六個等級，分別是A1、A2、B1、B2、C1、C2。
C2是高等高級水平，能考過C2證書的人，在絕大多數商務及工作范圍中，都能完全掌握并熟練運用西班牙語。
C1是第二等級，已經相當出色了，能考下來C1，就說明可以和西班牙人正常交流，接觸的多了，很快語言就能變得非常熟練。
這個矮個子平頭小男生，居然能考過C1證書……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我叫劉成杰。”
相互認識之后，沈洋問出了比較關心的問題，“你老家是哪里？畢業后有留在江城的打算嗎？”
“我就是江城本地人。”劉成杰說道。
“那么，第二個問題，如果這份工作的薪水讓你滿意，平日還會有各種出國補貼，你會選擇畢業后留下來嗎？”
“那肯定啊！”劉成杰理所當然的說道，“能有滿意的薪水，還有出國機會，我當然會留下……正常人都會留下吧？”
沈洋滿意了。
“那好了，你明天早上九點去羊羊研究中心，你應該知道吧？”
“就是旁邊的研究所吧？”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