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級天啟

第290集:浩劫

南疆有大妖出世,消息飛快傳遍四方,一時之間,神州風云再起,百姓人心惶惶,有錢人紛紛開始北逃,企圖避開這場大禍,至于走不了的,也只能呆著等死,指不定哪一天妖獸就殺了過來,淪為妖獸的口中食,可是連自個都顧不上,誰又顧得上別人,大難臨頭各自飛,也許就是最好的寫照。

往日沒什么人煙的官道,近日人突然多了起來,有駕著馬車的,也有背包袱的,這些都是往北方逃難的百姓,聽聞妖獸殺出十萬大山,北逃成了唯一的辦法,這樣做說不定能保住性命。

獸神進軍天下,最先要經過南疆五族的地盤,根本不需要多說,妖獸異族出世,立刻掀起一場腥風血雨,也是浩劫的起點。

從靠近十萬大山的南疆地區,獸神大軍出山,妖獸異族迅速蔓延至整個南疆,南疆五族苗、壯、土、黎、高山奮起反抗,但面對無數怪獸異族,加上獸神派出的數十個大妖,五族的阻擋無異于螳臂當車,轉眼就被擊潰,昔日南疆生靈涂炭,尸橫遍野,村莊山寨盡皆化為灰燼。

此事隨即震動天下,傳遍世間,十萬大山妖獸出世,終于得到了證實,而且比想象的更可怕,因為不只是有妖力高強的的大妖,還有那數不清的吃人異獸,這才是最可怕的,對尋常百姓來說,大妖遠不如這吃人的異族和妖獸來的可怕,畢竟大妖的數量不多。

可是怪獸異族不同,傳聞妖獸來襲的時候都是黑壓壓一片,怕是有數萬之多,全都是怪獸和異族,南疆的慘劇也正是他們所造成。最可怕的是它們會吃人,對普通百姓而言,這無疑是最可怕的。

消息剛傳出,中土百姓一日數驚,惶惶不可終日,一些靠近南疆的百姓紛紛拖家帶口。往北方安全地區逃去,只希望能逃過這場浩劫。

浩劫剛剛形成,天下間修士無不驚駭,原來以為只是一個大妖作亂,可是現在看來卻根本不是這么回事,那數不清的妖獸和異族,分明是要血洗天下,平日里一向明爭暗斗的正魔兩道,這時也暫時安靜了下來。暗暗注視南方的動靜,同時也開始盤算著對策,如何在這場大劫中全身而退,想來各家都有各家的算盤,有心人甚至開始算計一些別的東西。

位于南方的正道大派焚香谷早已遭難,谷主云易嵐帶著殘余弟子退往中原,根本不敢面對獸神,同時開始前往青云山。意圖昭然若揭。

往昔由焚香谷駐守的山谷,此刻卻是沒了阻礙。沒有了焚香谷擋在必經之路上,妖獸異族立即長驅直入,浩浩蕩蕩朝著中原進發,戰火迅速蔓延,這場浩劫正式蔓延至中原大地。

不過四日的功夫,妖獸就開始在南方一帶興風作浪。所過之處哀鴻遍野,城池被毀,村莊被屠,龐大的妖獸軍團快速朝北方開進,可就算是如此。造成的損失也不可估量,多少百姓因此喪命,短短四日,已經有無數人成了妖獸口中食,此刻根本沒有人站出來,就連平日里喜歡行俠仗義的英雄好漢,此刻全都成了縮頭烏龜,灰溜溜的北逃;也許這就是大難臨頭各自飛的真實寫照。

事情發生之后,聽聞當時身已在青云山的焚香谷谷主云易嵐捶胸頓足,疼不欲生,直言若不是自己造了獸神暗算,絕不容這些妖孽禍亂百姓。言下傷心自責極深,已有自盡謝天下之心,幸好左右弟子拉住,又有諸位青云門諸位長老首座勸下,云谷主這才冷靜下來,誓言要焚香谷竭盡全力,為南疆百姓報仇雪恨。

只是到底他是怎么想的,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與其說是為南疆百姓報這血海深仇,不如說是為了他焚香谷更合適,經此一場大難,焚香谷殘存的弟子不足三成,長老更是死的七七八八,只剩下區區兩人,當真是損失慘重,只怕云易嵐想報仇,也只是有心無力,只敢在口頭上嚷嚷罷了,大家伙都心知肚明。

末了,云易嵐在青云山昭告天下,說明今日浩劫實乃一獸妖所為,此妖妖法高強,生性兇殘,數日前率領妖獸偷襲了焚香谷,可見此妖陰險狡詐,實力強橫,非天下人共擊不可抵擋,有鑒于此,焚香谷和青云門一脈共同向天下修真之士號召,舉天下之力誅滅此獠,還天下一個太平。

隔日,收到消息的天音寺正是做出回應,贊同青云門、焚香谷做出的決定,不日即將派人前來會盟。

正道心急火燎的籌措商議,并派遣數批優秀弟子向南查探妖獸的底細,畢竟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為了對付獸妖,正道可算是做足了功夫,當然正面迎擊妖獸,只怕是沒戲。

平日里氣焰囂張的魔宗三大門閥鬼王宗、萬毒門和合歡派卻都一下子安靜了下來,似乎在彼此觀望,并不急于動作,不過這只是暴風雨之前的平靜,越是平靜,將來的暴風雨就會越猛烈。

是夜,距離焚香谷并不算太遠的一處山谷內,猛然間一聲長嘯傳出,旋即又消失不見,許久之后,一道黑色身影自一方山洞之中緩步踏出,雙眼之間,清晰可見,地水風火翻涌,創生無盡,毀滅無端!

“四象混元,想要圓滿,看來比我想象之中要來得困難許多啊!”蕭瀾口中一聲感嘆,雖然有些嘆惋,但力有不及,卻也是無可奈何。就在此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野獸咆哮,這聲音非人非怪,有熊的有豬的也有狼的,十分繁雜,顯然是在和什么人撕斗。

“嗯?我當這一帶的人都死光了,原來還有一個可以解悶的人!”這幾日時間,他見證了妖獸大軍殺戮天下,滅世之劫,無可言說的悲哀,若是以往,他必會出手阻攔。但他如今初步修成仙魔之身,正處在太上無情的境界之中,卻是視若無睹,只是一味的借機感悟自身大道。

身形瞬動,眨眼之間便是已經靠近那聲音來源之處,但見樹林深處塵土飛揚。一條像是西方神化中的黑色惡龍時隱時現,氣勢兇猛,尤其是口中不斷吞吐著的黑色霧氣不斷的閃現,周圍樹木無形中化為灰燼。

“黑火!”蕭瀾頓時為之一驚,而這惡龍不是不是巫妖黑木的隨身坐騎嗎,怎么會在這里出現?他自踏步挪移向前,眼看著距離將近,舉目看去,但見場中爭斗二人。其中一人驅使惡龍出戰,正是巫妖黒木,至于另一人,也是他的熟識,卻是西方大澤天帝寶庫之中所遇合歡派妖女金瓶兒。

此刻,金瓶兒手上紫芒刃的寒芒漸漸的黯淡下去,與這惡龍的一番激斗顯然是吃了大虧,雖然沒有大礙。但衣衫不整受些皮外傷是再所難免了。

“魔教三大后起之秀果然名不虛傳,居然能在惡龍的面前堅持這么久。你也是第一人了!”巫妖的臉隱在黑暗之中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金瓶兒猛斬幾刀,惡龍退避之時,大罵:“你算什么好漢,又本事斥退這畜生我們來一決高下!”

“呵呵,鄙人已經有上千年沒有和人動過手了,有這惡龍在我也不用動手的。更何況我從來都是一個貪生怕死的人,要是不小心讓你割上一刀豈不白白送了性命!”黒木淡然開口,全然不為金瓶兒激將所謀。

伴隨著他的話語,惡龍又噴出一股黑火,金瓶兒閃身勉強躲過。但身子卻一個踉蹌倒在地上,眼看就支持不住。

“嗯,獸神的手下?”蕭瀾見狀,口中當即便是一聲長嘯,滾滾聲浪,驚天而起,回蕩在天地之間,穿金裂石,無盡的威壓綿延擴散,就連那惡龍都忍不住為之一震。

金瓶兒幸運的從惡龍的巨爪之下撿了一條命,身子一滾,艱難的退出圈外,忽然看到蕭瀾,身子猛然一顫,眼中竟有幾分意外,少頃,方才緩緩出聲道:“是你?!”

“唉不得不說,你真是幸運!”蕭瀾淡然開口,說實話,他本不想出手的,但是,他對合歡派的修行功法很感興趣,所以這才有了救人之舉。

金瓶兒捂著肩膀,緩緩運氣,壓制住自己的傷勢,嬌笑道:“多謝蕭大俠救命之恩。”既然有蕭瀾出手,那么區區一頭惡龍,自然也就用不著擔心了。

“既然是救命之恩,那等一下你可要想想,該怎么報答我才好!”蕭瀾哈哈一聲大笑,誰料就在此時,對面的那只惡龍卻是按捺不住了,一聲大吼,張口吐出一團黑火,攜焚天炙熱,直撲而來。

這黑火來勢兇猛,但只到蕭瀾近前,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吞沒,隨之,蕭瀾一步踏出,穿破虛空,眨眼之間,便是出現在了惡龍身前,伴隨著他輕輕一掌拍出,落在龍頭之上,頓時磅礴力量爆發,直接將惡龍拍飛出去,生生拋向九霄之外。

“區區一頭小獸,也敢來冒犯我,看在我今天心情大好的份上,便饒你一命,回去告訴獸神那家伙,叫他好生提升修為,我會在青云山等他!”蕭瀾冷然開口,目光環顧之間,無邊殺機森森然成型,向著巫妖黒木直逼而去。

“你”巫妖黒木一時駭然,但驚怒之余,再不敢做半分停留,當下連忙追著那惡龍飛馳而去。

沒有了巫妖黒木的約束和那只惡龍的鎮壓,周圍數十只獸妖,立刻咆哮起來,食人血肉的本性立刻暴露出來,蜂擁著撲向兩個人。

“米粒之珠,也放光華。”蕭瀾嘴角不屑的一笑,翻手之間,一道劍光乍現,伴著幾聲慘叫,轉瞬之間,除金瓶兒外一眾獸妖盡數被誅殺。

金瓶兒驚得半晌沒有說話,心下暗暗吃驚不已,這些可不是一般的妖獸,都是有著千年以上道行的存在啊,竟然就這樣被殺了?!

“走吧。”全然不理會金瓶兒的難以置信,蕭瀾淡然開口,隨之轉身踏步向前,金瓶兒不敢停留,連忙緊跟而上。

古老而茂密的原始森林中,隨風傳來一陣陣可怕而焦臭的味道,就像是難看的傷疤,原本青綠的樹林中到處都是被獸妖肆虐過的痕跡,巨大的林木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下,無數森林里的動物尸骨丟的到處都是,整個森林中的安寧氣息蕩然無存。

“咦,前面這條路是通往毒蛇谷的?”金瓶兒嬌眉立刻皺了起來。

蕭瀾反倒呵呵一笑,撫掌道:“看來,你們三大魔門出了大問題了。”

聞言,金瓶兒不由得為之臉色一白,隨即,兩人踏上毒蛇谷之外的殘破古道,這里的周圍被獸妖怪物們破壞過的痕跡十分明顯,一眼看去,便可看出,這條古道是硬生生被無數獸妖踩踏過而擴寬了數倍,到處都是獸妖怪物們留下的巨大腳印和尖利爪痕,空氣中也仍然彌漫著一股腥臭味道,除此之外,似乎還有一種比較微薄,但卻讓人更加忍受不了的惡臭,不過誰也分辨不出那是什么味道。

看著前方那個山谷入口,里面同外面一樣的一片狼藉,被那片可怕洪流肆虐過的土地森林清晰可見,古道彎曲蜿蜒,誰也不知道在那山谷之中,究竟還有什么?

蕭瀾一聲冷笑,漠然出聲道:“金仙子,看來我沒有猜錯,應該就是在這里,獸神和你們魔教發生了一場大戰。”他環顧四周,猶豫了片刻,方才問道:“你覺得,我們是否要進去看看?”

金瓶兒默不作聲,由于半響之后,道:“既然到了這里,還猶豫什么,何況有你這樣一個大高手在,就算遇到那獸妖也不怕,進去罷。”

“走吧。”蕭瀾淡然開口,旋即一伸手,龐然真元守護周身,當先向著毒蛇谷中走去,跟在他身后,金瓶兒的眼中隱隱有擔憂之意,但片刻之后,還是跟在蕭瀾身后走了進去,她不知道,前面等待著她的是什么,可是,到了今時今地,她已別無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