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鄴城,州牧府中,袁紹死死地盯著眼前不知所措的士卒,風塵仆仆的臉上,帶著幾分難以言說的疲憊,一路殺出重圍,奔逃至此,已經耗盡了他的體力,只為將廣宗失陷的消息傳遞回來。∑。∑
“好了,你先下去養傷吧。”許攸淡然開口,著人引著那滿身是傷的報信士卒離開了議事大廳,隨即沉聲道:“廣宗既被攻破,太平賊的大軍只怕不日就要達到鄴城,我們必須早作準備。”
袁紹暴怒道:“準備,準備,都準備了這么久,到底能不能抵擋得住太平賊的大軍,難道你們一點根底都沒有嗎?”
田豐為難道:“主公,雖然鄴城內尚有十多萬大軍,但是,太平賊大軍足有三十萬眾,強勢壓境之下,縱然鄴城高大,只怕也難以抵擋,所以,想要破敵,還需另想對策,方才有取勝的機會。”
“敵軍人多,但因為分兵攻打冀州各處城池的緣故,勢必會分幾路進兵,到時候,我們便集中兵力,逐一擊破!”沮授當即沉聲道:“如此一來,敵軍便無法發揮人多勢眾的優勢,我軍反而能夠稍占優勢。”
“這樣嗎?也好!”袁紹有些失魂落魄的點點頭道:“吾心已亂,此間事情,就全權交于諸位賢良!”
看著一臉失魂落魄的袁紹,田豐、沮授、許攸、審配、逢紀等人不由微微嘆了口氣,看來,界橋大戰的失敗,已經讓袁紹有了一蹶不振的征兆,而接連不斷的戰事失利,更是讓他心生沮喪,對于一個霸主梟雄而言,這可不是個好兆頭,只是眼下,也只能先渡過當前的難關,才有資格再說其他。
否則。一旦被太平軍攻破了鄴城,冀州的后方也再難以幸存,到時候,不單單袁紹難以幸存。他們這些出身各大世家文臣謀士,只怕也難以幸免,畢竟,打土豪分田地可是太平軍一向推行的最高政策。
自太平軍在青州起義以來,相繼攻占了大漢王朝絕大部分的疆土。從未有過例外,但凡身上帶著半點劣跡的豪門世家都受到了處置,無所的士族門閥都在太平軍的屠刀之下灰飛湮滅,這是不爭的事實。
此時此刻,袁紹麾下的一眾謀士雖然已經有了派系的雛形,但袁紹羽翼未滿,是以派系雖有,卻并不明顯,幾大謀士之間,雖有齷齪。但值此危難之際,眾人倒也能夠拋開平日里的私怨,攜手抗敵。
“太平賊先鋒將至,不知諸位以為,哪位將軍可以擔當大任,領兵攻伐太平賊的先鋒大軍?”相互對視一眼,足足過了半響時間,眾人之中,才有田豐沉聲詢問開口。
“大將鞠義,可擔當此任!”沮授沉聲道。事實上,袁紹帳下猛將雖多,但可以獨領一軍的人卻不多,至少在沮授看來。顏良文丑勇則勇矣,但是,若要論及行軍布陣,卻只能評個中上,比起鞠義,是在相差太遠。
“諸位先生。末將請戰!”聞得沮授話語,鞠義當即踏步上前請戰,眼中滿是興奮高昂的戰意澎湃。
“元戎雖有智計,但勇力不足,太平賊中多精兵猛將,此戰非同小可,恐元戎一人,不足以擔當大任,我覺得還需要一員大將鎮軍!”逢紀皺眉出聲道:“主公麾下,素以顏良文丑最具勇武,我建議由顏良擔任主將,元戎輔之,領五萬精銳,趁著太平賊先鋒到來立足未穩之際出城突襲,當可一擊破敵!”
“這恐怕有些不妥吧?”田豐皺眉出聲。
但審配、許攸都贊同逢紀之言,三比二,沮授終究無奈的嘆了口氣,他看得出來,逢紀等人一來是在忌憚鞠義,二來其實無非是在打壓他和田豐,值此大戰將臨、生死存亡的時刻,這些人卻還在想著內斗,冀州焉能不敗?!
三日后,太平軍先鋒已經到達鄴城五十里外,先鋒大將典韋、徐盛領兵五萬安營扎寨,征戰許久,深知鄴城難以攻破,所以,他們很有自知之明的沒有冒然攻城,而是準備在此等待后方蕭瀾的主力大軍到來。
然而,還不等他們安營扎寨完成,就有探子來報,冀州城內有大批官軍來襲,即將逼近大營!
“嗯?”聞言,典韋不由得為之一聲沉吟,口中詫異道:“真是沒有想到,袁紹竟然有如此膽色!”
徐盛卻自一聲冷笑,口中道:“我看袁紹可沒有這個膽子,頂多也就是派他麾下的大將領兵來襲,妄圖趁著我軍新到、立足未穩,欲要擊破我軍。”
典韋皺眉道:“那我們該當如何應對?”
徐盛冷笑道:“你放心好了,界橋一戰袁紹大敗,麾下的將領死傷無數,有資格領兵的已然不多,這次來的,保不齊便是顏良文丑,到時候自有許將軍你出面的時候。”
典韋大笑道:“早就聽說,冀州袁紹麾下諸將,以顏良文丑二人最是厲害,我這就傳令下去,讓將士們早作準備!”
仿佛印證了徐盛的話語,不多時,冀州官軍大軍壓境而來,領兵的果然是袁紹麾下的大將,至于他本人,自然是龜縮在鄴城內的州牧府中,連個影子都瞧不見。
顏良領軍來到太平軍營寨門前,雖然進入了弓箭手的射程之內,卻是怡然不懼,抬頭看向寨墻之上,口中朗聲大喝道:“我乃冀州上將顏良,禍亂天下的太平賊子,可有人敢下來與某一戰?!”
“顏良將軍,賊軍新到,營寨都為完全建好,將士也正疲累,再遇我軍來襲,士氣不穩,此時正是攻擊的良機,不可錯過啊!”立在太平軍的寨墻下,鞠義把握全局,當即對著顏良出言建議,未能得到主帥的位置,讓鞠義難免心生芥蒂,不過既然已經接下了這份差事,他也沒打算跟顏良搶功,反而盡力的幫助顏良查缺補漏,獻計獻策,畢竟這一戰關乎著整個冀州的安危或者說關乎著誰主掌冀州。
“放心,我知道分寸!”顏良沉聲開口,顯然,對于鞠義的建議他并不十分開心,在他看來,此番征戰,明明他才是主帥,鞠義卻對他指手畫腳的,著實令人討厭。
鞠義還要再勸,卻見太平軍營寨寨門忽然大開,隨后,一員虎背熊腰的丑將領兵催馬迎戰而出。
“居然真的有人出來迎戰?!”見狀,顏良不由得為之眉頭一挑,他剛才也就那么一喊,也沒想過有人真敢在這個時候出來迎戰,說實在話,他心里也很是沒底,若然出來的是黃忠那般可以匹敵呂布的強人,便是他也沒有半點取勝的把握。但見來人雖然生的人高馬大、虎背熊腰,顯然并非黃忠,這讓他不由得暗暗松了口氣。
然而,就在他準備上前迎戰的時候,鞠義卻在一旁著急出聲道:“顏良將軍,戰機稍縱即逝,不必理會此人,當速進攻,攻破敵營!”
太平軍猛將如云,他可是親眼見識過的,對方既然敢出來迎戰,不用想也知道必有能耐,顏良此去,未必會贏,若贏了還好,但若輸了呢?
按照鞠義的意思,此時此刻,根本沒必要斗將,以眼下雙方的士氣差距,一鼓作氣發動強攻,必然能夠取勝,就算是太平軍中有猛將坐鎮,但是,面對千軍萬馬的進攻,個人的戰力,終究是有限的。
可惜,鞠義想的雖然透徹,但顏良卻并不領情,他是一個純粹的猛將,或許有些韜略,但終究勇武更勝,他眼見著敵將前來迎戰,豈肯就此退避,聞得鞠義言語,當即笑道:“鞠義將軍無需著急,且讓我先斬了賊將再攻也不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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