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閆鵬超猛地抬頭,就看見楚雨從另一邊的廚房出來,手里還端著一碗米粥。
把米粥放在他的面前,楚雨有些生氣的瞪著他,不滿嘀咕道:“你說你,亂跑什么,幸虧王陽和古風他們昨天發現的早,不然你都不知道跑哪去了。”
愣愣的看著楚雨,閆鵬超終于想起來,這里是古風所租的房子,楚雨來kf之后,就住在這里,王陽這幾天沒回寢室,也都是在這里住的。
可是,他為什么會在這里?
閆鵬超揉了揉有些發暈的腦袋,使勁的回想自己昨晚都做了什么。
老半天,他才想起來,昨天自己好像一個人買了張去hz市的長途車票,打算再去一次任家村。
但是在路上,他被任麗娟給攔了下來。
任麗娟不知道怎么居然也上了那輛長途車,兩個人很“偶然”的相遇了……
對,任麗娟!
“嘶!”
猛地吸了口冷氣,閆鵬超一下子清醒過來,這時候,他已經把昨晚的事全想起來了。
他失去意識前的最后一幕,就是站在任麗娟的面前,還向她提出了分手……
一想到這,閆鵬超就不單單覺得頭疼,心口也跟著疼了起來。
不過,片刻之后閆鵬超意識到,剛才楚雨所說好像和他回憶起來的情節不一樣。
為什么楚雨要說是王陽和古風發現的早,他又為什么會在這里?
“你想什么呢,還不趕緊把粥喝了!”
楚雨敲了敲桌子。把思緒不知道飄哪去了的閆鵬超注意力拉了回來。
滿肚子疑惑的閆鵬超怎么想也想不明白。抬起頭看著楚雨。
楚雨瞪了他一眼。示意了下那碗還飄著熱氣的米粥。
“哦,謝謝。”
回過神,閆鵬超趕緊端起那碗粥,隨便抿了一口,就急忙抬頭問道:“嫂子,王陽和古風呢?”
“他們兩個,去接⑩⑩,麗娟了啊。”
被叫了聲嫂子,楚雨臉一紅。但猛地想起王陽交待她的話,趕緊故作隨意的回答了一句。
聽到這句話,閆鵬超捧在手里的碗卻“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摔成兩瓣,粥也撒了一地。
慌忙起身,一下失了方寸的他立刻被面前的茶幾絆了一下,身子差點沒站穩直接摔在地上!
楚雨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還是努力保持鎮定,裝作被嚇一跳的樣子趕緊扶住閆鵬超,關切問道:“你怎么了?”
“不。不能讓二哥見到小娟!”
閆鵬超現在腦子都亂成一團,什么也顧不上。張口對楚雨解釋了一句,然后顧不上膝蓋都被茶幾磕青一塊,忍著疼就要往門外面走。
“你發什么瘋!”
楚雨雙手按著閆鵬超,一下就把他給推回到沙發上,皺著眉頭說道:“你看看現在幾點了,王陽他們一大早就去接任麗娟了,這會兒也該把任麗娟給接回來了。”
“什么!”
閆鵬超臉色一白,眼睛不自覺看了一眼掛在墻上的萬年歷,看到已經是九點,嘴唇一下哆嗦起來。
就在這時,門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鑰匙開門的聲音同時響起。
楚雨和閆鵬超兩人同時望向門口,只見古風剛一打開門,任麗娟就從后面跳了出來,看著沙發上的閆鵬超擠出一個笑臉。
“鵬超,有沒有很想我!”
閆鵬超楞在當場,見任麗娟這個樣子,就好像他們昨天從未見過一樣,而是這么長時間以來,她終于回老家省親歸來。
沒等閆鵬超有所反應,王陽也走了進來,拍了拍任麗娟的肩膀,隨意說道:“先去做,我把你的行禮拿進來。”
說著,王陽手里拎著一個大旅行箱就往屋子里走。
這時候,閆鵬超才看見,古風的手里也拎著一個大包裹。
兩個人進屋之后,把包裹行禮放下才有空望向他。
“你們……”
閆鵬超看著和任麗娟相安無事的王陽,只覺得腦子有些轉不過來。
“你怎么了?”
王陽仿佛才意識到閆鵬超的不對勁,放下行禮后皺著眉頭說了一句,隨后,也不等閆鵬超回答就又望向楚雨,問道:“他還沒清醒過來?”
楚雨點點頭,還聳了聳肩做了一個無可奈何的表情。
“閆鵬超他怎么了?”
任麗娟仿佛也才意識到閆鵬超的不對,轉過頭望向王陽。
王陽嘆了口氣,頓了頓才開口說道:“我們之前不是去任家村了,在任家村他沒找到你,所以回來之后就一直悶悶不樂,昨天可能是魔怔了,居然自己一個人買了票要再去任家村找你。幸好我們發現的早,我和古風昨晚上才追上他坐的長途車,把他給拽了回來。”
說著,王陽有意無意的看了眼閆鵬超,再次道;“沒想到,昨晚上他還把我當成了你。那時候,我才肯定,他可能是在任家村的時候碰到了什么臟東西,中了邪,所以把他帶回來之后,專門給他做了一場法事驅邪。”
說完,王陽走到閆鵬超的身邊,抬起他的一只手,裝模作樣的號了下脈,然后又強行撐開閆鵬超的雙眼眼皮,依次檢查完,這才起身,肯定對任麗娟說道道:“不過現在看樣子,所中的邪已經被驅逐,現在他的情況,應該屬于后遺癥,沒關系,過段時間就好了。”
聽完王陽的話,一臉緊張的任麗娟這才放松下來,趕緊過去坐在沙發上,直接摟住閆鵬超的胳膊,還抬手探了探他的額頭,確定他真的沒事,這才徹底松了口氣,使勁的晃了晃他,滿是關切的說道:“鵬超,你可千萬別嚇唬我,你知道的,我膽子很小的。”
閆鵬超感覺自己跟做了個夢一樣,他扭頭看了看身邊的任麗娟,又抬頭看了看站在他身邊的王陽,嘴唇蠕了蠕,半天才開口。
“二、二哥,你剛才說,昨晚是你把我從長途車上帶下來的?”
“不然你以為呢?”
早就料到閆鵬超會有此一問,王陽把目光投向了古風,跟著道:“不止是我,還有古風,還好古風車技好,我們才能追的上你乘坐的那輛長途車。”
閆鵬超總覺得哪不對,但看王陽說的如此斬釘截鐵,他的心又動搖起來。
難道,是自己昨晚出現了幻覺?
“可……”張開嘴,閆鵬超的話都還沒說完,古風就笑了起來,直接搶過他的話頭接道:“可你覺得是任麗娟把你從長途車上拉了下來?”
閆鵬超點點頭,他記憶之中就是這個樣子。
見他點頭,古風使勁嘆了口氣,說道:“你是真的中了邪,昨天我和師叔過去想讓你下車,你卻把師叔他當成了任麗娟,現在你可以仔細想一想,你下了長途汽車,又是怎么到這里來的?”
閆鵬超臉上盡是迷茫之色,他搖了搖頭,真想不起昨晚自己下了長途車之后怎么來到古風家的。
迷茫之中,閆鵬超使勁的回憶了一下,可在記憶當中,他確定把自己從長途車上攔下來的人就是任麗娟啊……但再看王陽和古風兩個人,他們兩個人一臉平靜,誰都不像是在說謊。
最關鍵是,這種事,他們兩個根本沒必要騙自己。
閆鵬超的立場終于被動搖,他開始相信,自己可能真的中了邪,昨晚把追過來的王陽和古風兩個人當成了任麗娟。
尤其是,王陽和古風兩個人此刻正湊在一起,商量著閆鵬超現在這樣的后遺癥需要多久才能完全根除。
而且他們兩個還湊在一起,似乎在商量自己身上所中的邪是否沒有清除干凈。
再轉過頭,閆鵬超就看見身邊一臉擔憂的任麗娟,他似乎想起什么,目光飛快的轉移到王陽身上,但見王陽沒有任何異常,他的心才平靜下來。
至于為什么會平靜,這個時候閆鵬超自己也說不清楚。
“你,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閆鵬超結結巴巴的問了任麗娟一句。
聽到閆鵬超這句話,任麗娟的眼底閃過一道喜色,但表面沒有任何變化,順勢的回答道:“今天早上啊,我打你電話,昨天我就給你打過電話,可你一直沒接,后來還是王陽接的電話,我才知道你昨晚居然一個人坐車要去任家村。”
“我……”
閆鵬超撓了撓頭,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還是王陽過來及時幫他解了圍,“小娟,你現在別讓他多說話,我剛做完法事幫他驅了邪,他得安靜的修養兩天才行。”
“哦,我知道了。”任麗娟趕緊點頭,同時摟著閆鵬超胳膊更緊了些。
“小娟,你先松開,我有話和王陽說。”
閆鵬超拍了拍任麗娟,示意她松開手。
“你要說什么?”
任麗娟一下有緊張起來。
“沒什么。”
閆鵬超沖她笑了笑,起先還不愿意明說,可見任麗娟摟著他的胳膊就是不放,才不得不說道;“我找二哥問問,看昨晚我中了邪之后,有沒有出糗!”
“那,你可別再多想了,王陽都說了,你剛被驅了邪,不能多想要多休息。”
聽他這么一說,任麗娟才舍得松開,可松開之后,她還是忍不住叮囑了閆鵬超一番。
使勁點點頭,等任麗娟一松開自己,閆鵬超立刻站起來,拉著還在和古風商量關于他中邪之后恢復這事的王陽,就躲到了房子里最里面的屋子。
似乎生怕被人聽見,關上了屋門之后,閆鵬超又把王陽拉到了陽臺,站在這里,他才覺得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