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韓三千反映,那些血紅和尚便直接就地盤坐,圍繞起韓三千,分列十八羅漢之位,涌起經文。
一股股紅色的經文字樣從他們的嘴中飄出,然后一個個全部打在幡外陰影上,并很快滲透陰影,直接鉆入韓三千的身體內。
韓三千突然感覺頭暈目炫,整個天地也在扭曲之中顛覆。
那股魔音更是讓自己在這種環境下,飄飄欲睡。
緊接著,韓三千的意識開始模糊。
此乃魔門至寶,天魔幡。
那周圍十八個血紅的和尚,正是魔門十八護法,十八血僧。
“集血煉,神煉,體煉三煉為一體,即便是再強大的人,也會在幡中經歷身心折磨以及心魔反噬,韓三千,我看你今天往哪里跑!”王緩之看到韓三千的情形,頓時哈哈得意大笑。
韓三千不知道模糊了多久多久,緊接著,所有的痛苦記憶涌上心頭,那一幕幕讓韓三千記憶深刻的痛苦事情不斷的在韓三千的腦中回憶。那一張張欺負過自己的臉龐,帶著笑容不停的在韓三千的腦中閃過。
蘇迎夏的委屈,韓念被扶天關押時,一個人孤獨和無助的哭泣,一切的一切,都在不停的刺激著韓三千,讓韓三千的情緒走向低谷的同時,帶給他憤怒以及哀傷。
就在此時,他突然只覺得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再睜眼的時候,便看到了一尊大佛。
佛光耀眼,佛身威武,金光熠熠,正氣盎然。
“你來了?”佛祖微微輕笑。
“您是佛?我在哪里?”韓三千眉宇微皺。
“緣者自到,無問東西。若不渡人,算何以佛?”佛呵呵一笑:“只不過是這塵埃世界里一粒迷惘,你我皆是一般。”
說完,他佛手一揮,韓三千的面前便出現一朵巨大的蓮云,云中透明,可看世間百態,有人哭,有人笑,有人富可流油,有人在餓死的邊緣徘徊,有人高枕無憂,有人愁云密布。
“你看這世間百態,凄涼無比,眾生皆苦,與你又有何一般?只要生而為人,便有貪蹭吃三火,此三火毒害人心,故使人沉淪于輪回轉世,世千萬事,為惡之根源,以造成浮屠眾生,裊裊萬愁,你有方才那種痛苦,也因是如此。”
“想要忘記痛苦,便要學會放下,如若執著,便只會更加緊張,亦更加痛苦。神與人的區別,也就在于神都放下了,而人卻沒有。你若想要成為神,便要學會放下,知道嗎?”
韓三千眉頭微皺,沒有回答,他只是在思考,這里是哪里。
“你在幡呢,想離開這里嗎?”佛輕聲而道。
韓三千不可置否。
“你被困在這幡內,也正是因為你有三火,但你身有神根,你我有緣,本座才會來助你走出這魔幡。”佛輕聲道。
“此乃天魔幡,乃是天魔所創,而此天魔正是當初佛祖心魔而化,他以佛的萬般痛苦化成身,又以佛的萬般極惡造成幡,再以佛的污濁化成十八妖僧,彼此呼應,制造天魔之困,厲害非常。索性,佛祖找出破幡之法,讓我以渡有緣之人。”佛道。
韓三千點點頭,微微恭敬道:“那如何才能破幡?”
“天魔,幡與妖僧均是佛之惡,想要鄙移這些,便要學會佛之善,你要學會放下,放下人,放下事,放下心,放下世間一切,隨我佛法而然。”佛說完,緩緩的閉上了眼睛,此時,梵音響起,聲聲入耳,悅心動神,讓韓三千突然之間有了一種升華的感覺。
不做多想,韓三千微微的閉上眼睛,心隨佛法,耳聆佛音,緩緩入定。
而此時的外圍。
韓三千緩緩的坐下了,同時,也放下了一切的防備。
“這個蠢貨,他還真以為佛在渡他了。”葉孤城冷聲不屑嘲諷。
王緩之邪邪一笑:“人家修佛,沒準可以成神呢,你也不要這么說嘛。”
“修佛可以,不過,那得先上西天。”葉孤城冷笑道。
王緩之哈哈一笑:“那呆會,我們就送他上西天嘛。”
說完,王緩之沖十八血僧一笑,血僧們心領神會,嘴中頻率也更快,梵語字體更快的從口中念出,一個個飛速的朝著幡內飛去。
而此時的韓三千,正在幡內感受著佛光的普照,心中暢然無比。
“天魔幡的威力不可小看,咱們要幫忙嗎?”
八方世界里,天空中又飄出一個聲音。
“他能從你的試練塔中走出來,你又何必懼怕他走不出一個天魔幡呢?”
“說的也是。”
“一切自有定數,隨緣去吧。他是要成為最強者,哪有不經歷一番苦煉呢?”
“他遇到你,不知該說是福是禍。”另外一個聲音苦笑道。
“這就得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話音剛落,八荒世界里,韓三千此時隨著入定,已然越來越感受到佛法的奧妙,整個人如同一只干旱已久的大魚,忽然之間來到了廣闊的水域,除了盡情的遨游外,韓三千找不到任何其他享受的方式了。
幡外,十八血僧繼續坐陣,而王緩之則已經領著幾個手下,走到了幡外,一行人手上此時多了一個黑色的手套。
“他媽的,這小子把我們藥神閣害的好苦,碧瑤宮一戰,幾乎讓我們藥神閣名聲大損,身為藥神閣的長老,此仇不報,枉為人。”一個老者輕輕一喝,接著,能量集于帶著黑色手套的右手,一掌直接拍在幡內打坐的韓三千。
砰!!!
掌打在背上,硬是一聲巨大的悶響,顯然老者幾乎使出全力,即便韓三千有不滅玄鎧護體,但在韓三千毫無防備之下,依然不由讓韓三千的身體受到重創,一抹鮮血從嘴角不由流出。
可此時的韓三千,不僅沒有任何痛苦,更沒有任何的反抗,反而嘴角掛著淡淡的微笑。
“一個小小廢物,也敢凌駕于我之上,你不是說要和我好好清算嗎?我就滿足你,現在就和你清算。”葉孤城冷冷一笑,同樣將能量灌在戴著手套的右手,對準韓三千的胸口,又是一掌拍下。
韓三千嘴角的血,不由流的更迅速了。
緊接著,王緩之身旁的人,一個又一個,對著韓三千像之前的人一般,不斷的打在韓三千的身上。
詭異的是,韓三千嘴角的鮮血已如流柱一般,可他依然面帶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