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戰兵分兩路,一路從廣東入廣西,一路從湖南入貴州!”,陳家洛在地圖上比劃著,“狐也抽出一部分人馬來協助廣西方面的陸軍作戰!”
看著耿晨和林虎躍躍欲試的樣子陳家洛擺擺手,“廣西、貴州兩地并無多少清軍,用不了你們二人出戰,再說了天下的仗總不能讓你們兩個打完了,也給年輕人留點機會次朕打算選兩個年輕軍官來指揮作戰|那邊也是一樣!”
他們倆和蘇昌全頓時沮喪的低下頭去,不過轉瞬就恢復正常,培養后繼人才也是有之意,現在南邊清廷軍力薄弱,正是練兵的好去處,只要這些年輕的軍官不犯大錯,此戰必能輕松獲勝,看來用不了半年,軍中又將出現幾名能獨當一面的大將啊!
“陛下,這廣西、貴州二省的巡撫可有人選?”,陸菲青從總理的角度提出問題,打下這兩個地方不算難,治理才是頭疼的事情。
“朕先給你們說個故事吧!”,陳家洛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反而說起故事來了,“據說某地山民彪悍,動輒圍攻官府,縣官不敢招惹,凡是遇到山民和漢民的爭執,總是判處山民勝訴;某日,有人在市集上抓諄個猴子偷竊百姓財物,扭送到官府,縣官當即下令重打猴子二十大板,哪知還沒把猴子壓下去,猴子就大喊,‘我是山民,那個敢打我?’,縣官聞言為之色變,立刻將猴子放歸山林!”
耿晨和林虎還沒琢磨出陳家洛故事里蘊含的意思,但陸菲青早年闖蕩江湖多年,也曾去過云貴一帶,當下就猜出了七八分。“陛下說的可是西南蠻夷的事情?”
“嗯!”,陳家洛點點頭,“要說這韃子的皇帝也并非全無是處,別的不說,就說前朝的禛,在他任上就辦了不少實事。士紳一體納糧是其一,改土歸流是其二,若弘歷有他三分的本事,咱們也不會短短數年就占據半壁江山!”
又清一朝算是出了兩個bug,一個是皇太極,一個就是雍正,如果沒有皇太極恐怕女真人還窩在東北不得入關,如果不是雍正,恐怕滿清也會像元朝一樣短命;可惜后人只看到康熙的風光和乾隆的奢華。卻不知道這倆人才是滿清能夠延續二百多年的根基。
“可雍正在士林中毀譽參半所作所為實非仁君之道!”,戴震擔心陳家洛走上雍正的老路,出言勸諫道。
“雍正連士紳一體納糧都辦到了,又有哪個士子肯說他的好話?”,這可是斷了士子的一大特權啊些讀書人豈能不恨他入骨?可這對于國家卻是好事,“再說了,士子的意見并非就代表天下百姓且讀書人心中的好皇帝卻并不一定是百姓的好皇帝!”
說完陳家洛舉了個例子,“歷代士子都推崇宋仁宗。洋洋自得把仁宗去后遼主為之痛苦拿來顯擺,可朕就不明白了這敵人的痛哭為何值得顯擺?想必是哪仁宗無能。無力威脅遼國,遼主才覺得他死了可惜吧?若是將仁宗換成唐太宗,想必他死后遼主會為之大笑數日吧?歸根結底一方面是仁宗聽話,文官們說什么就是什么,另一方面仁宗放任他們兼并土地,讓這些文人家里得了實惠的緣故。可是大宋日后的災民四起也是由此誕生。”
“還有。看看前朝文人們干的那些事情!”,就在江南這塊地方上,又有多少文人以大義為名做出了損國利己的事情,“五人墓碑記寫的何等義正言辭?可歸根結底還不是江南的大戶人家反對朝廷收稅的事情?朝廷收稅乃是天經地義,他們抗稅視朝廷法度為何物?他們積攢了萬貫家財$禎卻拿不出銀子來賑濟災民、購置兵甲,到頭來他們積攢下來的家財還不是便宜了韃子?”
一連兩個例子說的戴震啞口無言,陳家洛對陸菲青道,“廣西、貴州兩地尚未開化完畢,蠻夷眾多,此輩畏威而不懷德,巡撫切不可挑奄仁假義之輩,須得行事果斷之人方可鎮得租些人!”
“臣等商議后就將候旬人報與陛下!”,陸菲青躬身答道。
“嗯,以往歷朝歷代對這些蠻夷不外乎一種辦法,籠絡其頭人,試圖用這些土司頭人治理地方[們中華卻不能如此行事!”,陳家洛嚴肅的說道,“此輩中人本來就是各地的土皇帝,向來不服王化,咱們的人進去了勢必會削弱他們對土民的控制力,此輩就算暫時屈服也會心懷不滿,稍有時機就會興兵作亂!”
陳家洛堅信土民的問題其實是階級的問題,幫助那些底層土民擺脫土司的控制,再帶他們過上好日子,不信他們不歸心;君不見歷朝歷代除非是中原王朝壓榨過甚,帶頭起事的總是那些土司頭人,那些底層的土民除了送上自己不值錢的性命,那有什么好處。
“那些土司頭人盤剝治下土民之烈甚于土豪劣紳百倍[們治下的百姓自從擺脫土豪劣紳的盤剝后,對我中華無不歸心,無論是征糧還是征兵,莫不是踴躍響應!”,陳家洛耐心的闡述著自己對待土民的政策,“對待這兩省的土民也應如此,嚴責頭人而善待百姓,則二地可安,若是只懂得討好土司頭人,則此二地畢會成為糜爛我華夏的根源!”
接著陳家洛的手又指向西南、西北等地,“這些地方日后也照此行事些土司頭人若是識趣倒也罷了,尚可做個富家翁;若是冥頑不靈,就由大軍將他們連根拔起!”
“待占領這些地方之后,首先要建立學校,招收土民孩童入學,教授漢話,讀漢書,穿漢服,行漢禮;等一兩代人之后,此處方可稱為穩固!”,反正現在那些山里的土民大多沒有自己的文字,剛好拿漢文來用,陳家洛才不會傻乎乎的去幫他們造什么文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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