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洛的幸福生活

第一百三十八章 福鼎勢力分布

“這福鼎縣自乾隆四年放從霞浦分出,首任知縣為傅維祖傅公,傅公上任以來大興市政、造福一方,體恤百姓、減賦減稅。”,接到心硯后訓導帶著自己新到任的上司乘轎慢慢走回縣衙,一邊走訓導一邊給心硯說著福鼎置縣以來的種種大事,來到縣衙門口訓導吳亞指著署衙的樓匾道,“嚴大人請看,這‘作新樓’三字正是傅公所題,當日署衙落成之時傅公曾做‘作新樓記’,文曰‘光明正大,無黨無偏,仰以瞻圣德之巍煥,俯以驗民氣之日新。并望后之登斯樓者,鑒予之經營締造,恢擴成規,諒予苦衷,庶告無罪,故記之。’”,看吳亞搖頭晃腦的樣子,似乎沉浸在傅維祖文章之中不得自拔。

“真是好文章啊!”,心硯跺跺腳,待轎子停下后掀開轎簾鉆了出來,跟著吳亞進了縣衙,這才過去了二十年,縣衙已經顯出破敗之象,屋頂上生出幾叢野草,圍墻露出幾條裂縫,花園里也是雜草叢生;不過有道是官不修衙,這寒窗十年好不容易當上知縣了得趕緊撈錢把自己這么多年的辛苦補回來才是,誰還會去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呢?

引著心硯將縣衙轉了一圈,幫著眾人把心硯帶來的行李安放妥當,吳亞拱手道,“大人一路辛苦,今日縣中上下官吏和諸位鄉紳在太白樓設下酒宴為大人接風洗塵,鄉親們盼大人上任有如久旱之望云霓,還望大人賞臉!”

初到一地了解當地風土人情是必做的功課,雖然紅花會先期已經有人來調查,但從縣令的角度去了解下也是多有裨益,心硯當然不會拒絕,于是帶著陳家洛和陸菲青等人到了酒樓之內。

“拜見嚴大人,嚴大人一路辛苦!”

“嚴大人請上座!”

“嚴大人相貌威儀、才學出眾,在下深為福鼎百姓抱憾啊!”,一片阿諛之聲中突然冒出一句怪話。

“嗯?嚴大人才學出眾對福鼎人不是好事嗎?你這老兒為何要抱憾啊?”,旁邊立刻有人追問。

“正因為嚴大人才學高于常人,故而升任知府不過是指日可待的事情,想必用不了多久嚴大人就會高升,我福鼎百姓不能長受嚴大人教化,豈不是憾事?”,此人振振有詞道,原來是拐著彎來吹捧心硯啊!

心硯到了上首坐下,訓導吳亞和幾位德高望重的鄉紳作陪,陳家洛、陸菲青和戴震也坐到了這一桌,至于石雙英則由典吏李秀閑陪同,這李秀閑名字雖然秀氣,但卻是一條黑壯黑壯的大漢,滿臉憨厚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不過陳家洛可沒放松警惕,能坐穩典吏寶座的人又豈會是簡單人物?

“大人,我給您介紹一番!”,待心硯等人坐定,吳亞笑嘻嘻的站起來給心硯介紹席上的幾位鄉紳,他對心硯下首第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拱拱手,“這位是家住點頭王孫的趙寅成趙老先生,趙老先生乃大宋太祖四子秦王爺的二十七世孫,趙氏也是我福鼎第一望族!”,老者忙向心硯行禮。

秦王就是演義小說中經常出現的八賢王趙德芳了,心硯微微還了半禮;吳亞又將手指向第二位中年人,“這位乃西門高氏的族長高坤高先生,西門高氏自北宋乾德年間遷入福鼎,先祖高諱國楹公乃朱文公親傳弟子,高氏僅宋一代就有八人中了進士,在福鼎饒有名望。”

朱文公乃朱熹的尊稱,那高坤笑著謙虛道,“不敢當不敢當,這福鼎之內還是以趙老先生家為首。”

接著是第三位,“這位是楊功文楊先生,楊先生的先祖楊楫楊公也是朱文公的弟子,高楊兩家也是世代交好,在福鼎也是一段佳話。”

一個皇室后人,兩個朱熹門人的后代,這福鼎的大家族風格偏保守啊,剛聽完吳亞的介紹陳家洛就把這三家人劃到紅花會的敵對一方,以后是死是活就看你們的運氣了。

終于到第四個的時候風格陡然一變,此人不再像前三位一樣做縉紳打扮,反而是穿了身勁裝,吳亞介紹道,“這位是蟠溪的林震南林堡主,林堡主乃南宋時武狀元林汝俠的后人,端是一身好武藝,可惜林堡主無意功名,不然的話再拿個武狀元不在話下啊!”

一聽林堡主的名字,陳家洛下意識的就往他兩腿之間瞟去,福建林家又叫林震南,真想知道你有沒有練習那啥劍譜啊,“哦?想來林堡主身懷絕技了?不知練的是什么劍法?”

林震南很是詫異,這位年輕的師爺不搭理前面那幾位為何對自己如此感興趣,“林某學的不過是些家傳的粗淺功夫,會幾手槍棒,這劍法卻是不曾練習。”

原來沒學過辟邪劍譜啊,陳家洛略感遺憾,不過遇到個武林中人總是好的,在吳亞介紹完到場嘉賓開始喝酒后,陳家洛就把注意力全部放到了林震南身上,說些槍棒上的事情,可以籠絡之下倆人面子上很快就熱絡起來;當問起林震南為何不參加武舉之時,他卻笑著把話岔開,似乎不愿意和陳家洛聊這個話題。

酒酣耳熱之后大小官吏和鄉紳紛紛告辭,陳家洛和心硯等人回到衙內,石雙英出去探查一番發現無人窺探后回到房里,眾人開始商量著今日的見聞。

“如此看來這福鼎縣內該是以這趙、高、楊、林四大家為首!官面上么這吳亞是外地人也到任沒多久應該沒積累多少人脈,不過那李秀閑面上看著雖然憨厚,但我幾次試探都被他化解開,想必不是個好對付的!”,石雙英說道。

“嗯,十二哥說的和我看到的差不多。”,陳家洛點點頭,“等明日我去和會中兄弟匯合,把他們得到的消息聽過之后再說。心硯這些日子也不要輕舉妄動,一切政事前任是怎么做的,你蕭規曹隨便是!”

一番吩咐后各自回房睡去,只是窗外呼嘯的風聲似乎在告訴人們,這福鼎即將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