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鮑爾森和菲爾普斯可謂是得意至極,而按照他們的標準也確實有著得意的資本,因為就在幾個月的時間內,這兩個人自導自演了一出堪稱影帝級的完美表演,不費吹虎之力,便將中國一個極其重要的軍工廠好不費力的給廢掉。
要知道這個廠子可是當時美國當年制定打擊中國計劃當中的首批攻擊目標,按照當時計劃,要么使用核打擊一次性摧毀,要么使用戰略轟炸機進行地毯式轟炸,可不管怎樣如果真要實施,所耗費的軍費和彈藥以及之后所承擔的后果都是無法估量。
可如今鮑爾森和菲爾普斯只憑著兩張嘴和出色的表演,就讓中國樂呵呵的、心甘情愿的拆除至關重要的生產線,這樣的效果可比核打擊來的徹底、干脆、不留后患,而且還能賺得人前人后的好處,有這樣的成就,別說是性格張揚的美國人,就是安到很是含蓄的中國人頭上也足夠夸耀一輩子了!
只不過鮑爾森和菲爾普斯的嘴皮子只是站在臺前的表演的“演員”而已,如果沒有蓋奇.信達公司及其背后有著千絲萬縷的美國政府這兩位“導演”和“制片人”支持和暗中協助,想要達成如此完美的“表演”自然是癡人說夢。
當然,能被這兩位重量級“導演”和“制片人”選中的“演員”自然也不是泛泛之輩,鮑爾森,曾經在美國陸軍服役,擔任過陸軍后勤部門主管技術的高級工程師,退役后高薪加盟蓋奇.信達公司,成為該公司地面裝備研發的技術主管,現任整個蓋奇.信達公司技術研發的高級主管。
菲爾普斯,曾在美國空軍服役,退役后進入中央情報局工作,曾長期在海外執行任務,對國際形式了如指掌。綜合能力很強,也正因為如此,當他從中情局離職后,便被蓋奇.信達公司聘請為海外市場拓展部的高級主管。
除此之外。兩人也都是蓋奇.信達公司部分項目的高級合伙人,堪稱公司的核心成員,而這只是表面現象而已,更為深層次的是兩人與現任美國里根政府有著剪不斷理還亂的關系,他們不但是里根政府忠實的擁躉。更是里根政府中部分核心成員的私人顧問,因此兩人也可以稱得上是里根政府部分政策的策劃者、參與者、乃至是執行者:
“我的老朋友,所以讓我說,華盛頓的那些個只知道叫囂著拿著核彈打這個、打那個的家伙們還是趁早進棺材埋地里算了!”
趁著夜色的曼妙,加上進口法國紅酒的熏陶,鮑爾森似有些微醺,不過他的頭腦卻依舊很是清醒,說起華盛頓圈子里的事情依舊條理很是清晰,當然也更加大膽直接,畢竟這里是北京。不是華盛頓,言論自然筆直本土更加自由:
“強硬!咱們強硬那么多年又怎么樣?朝鮮戰爭撞得滿頭是包,越南戰爭讓整個社會為之撕裂,跟蘇聯爭霸,結果整體軍力反倒被超越,經濟更是下滑嚴重,所以咱們的政策確實該轉變轉變!”
說著,鮑爾森抿了一口杯中的紅酒,而這口酒也讓他本就因酒精燥熱的身體更加難耐,索性將身上的襯衫解開兩顆扣子。健碩的肌肉在灰暗的燈光下若隱若現,褐色的瞳孔更是泛著點點醉意,但白皙的面龐卻依然帶著冷靜而又欣慰的微笑:
“里根政府就看到了這一點,上臺以來調整的政策就看得出來。里根政府的獨具眼光,我記得在上西點軍校的時候,曾經讀過中國古代的一本軍事理論書,上面說戰略當中最好的是謀略上的勝出,其次是外交上勝出,最后才是戰場上........”
“原話應該是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吧!”
“真沒想到,菲爾普斯先生您對中事理論這么了解?”
“在空軍的時候,我曾經被派駐到日本,跟著幾個日本的漢學家學過幾天!”菲爾普斯顯得肥大的寬臉盤兒泛起一絲得意的笑意,但緊接著這份笑意漸漸濃烈起來,到最后定格為一種頗有成功喜悅的燦爛笑容:
“也正因為如此,我跟鮑爾森先生您的觀點是類似的,很支持里根政府的政策調整,就如同我們這次中國之行,不就是一個很好的嘗試嘛?”
說到這里,菲爾普斯不由得端著酒杯站起來,在客廳緩緩的踱了幾步,隨后轉過身來,就好似在進行競選演說一般,靠在沙發上的鮑爾森鏗鏘有力的說道:
“既不是約翰.肯尼迪和林登.約翰遜兩屆政府那般一味的強硬,也不是尼克松和卡特政府那樣為了對抗蘇聯跟中國迎合示好,而是剛柔并濟,軟硬結合,一面積極扶持中國與蘇聯對抗,一邊不動聲色的將中國變成美國的自由市場,我把華盛頓這樣的政策稱作是軟刀子,雖然軟但未必不鋒利!”
“更何況效果還出奇的好!”鮑爾森帶著更加肆意的笑容回應道:“要知道現在的中國剛剛從封閉的世界中走出來,就好似一位不諳世事的少女,既單純可愛卻又不失固執和倔強,如果一味的用強,必然會激發她恐懼的戒備心,但我們施加些甜言蜜語,甚至搞點兒意外的小浪漫,那這顆少女心自然會怦然心動,到時候在一切自愿的前提下,沖動的少女可是什么都可以奉獻的呦!”
鮑爾森說著,目光中透露出一絲狡黠的神色,就好像他的面前就站立著一位可以任他擺布的純情少女一般,進而將杯中的紅酒猛喝了一大口,白皙的面龐上也透出一絲酒精刺激后留下的紅潤,但那一雙狡黠的雙眼卻變得灼灼發亮起來,進而連說話的聲音也不由自主的堅定了許多:
“所以,只拆掉一個北方廠是遠遠不夠的,中國的造船業、航空業還有他們核工業都需要拆除,既然他們生產不出先進的,那就可以買我們美國的產品,如果想保留尊嚴要生產些產品,也可以做些美國企業的配套代工,反正不管怎么樣,先將中國的技術儲備和工業領域搞垮,配合大量涌入的文化,進而從骨骼和靈魂上徹底將這個國家改變,到時候中國還有可能是美國的威脅嗎?”
“我想到那個時候紅色的中國將成為歷史課本上的一段文字!”菲爾普斯的臉上也閃過一絲興奮,不過這絲興奮轉瞬便被一抹淡淡的疑慮所取代,進而望著沙發上的鮑爾森:
“前景是好的,不過這還是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當年改造日本和韓國也使用了十幾年的時間,而中國可是這兩個國家總和的數十倍,所以,我覺得還是要有個長遠的規劃,就如同這次與北方廠的談判,雖然咱們達到了既定的目的,不過我覺得我們還是急躁了些.........”
“不急躁,不急躁!”沒等菲爾普斯把話說完,鮑爾森便擺了擺手把他的話給打斷,隨后便一掃之前的笑容轉向嚴肅:
“我的老朋友,想必你來中國之前公司的總裁已經向您透露了中國有研制新式坦克的相關事情!”
“沒錯!”菲爾普斯點了點頭。
“他或許只是跟你說了這是我們介入的一個良好契機,可卻沒說中國正在加緊研制復合裝甲、先進火控系統以及新式坦克炮的相關信息,而且我聽說他們已經取得很大的進展,要知道中國可是能夠制造原子彈、氫彈和遠程洲際導彈的國家,想要剪除羽翼成為我們的附庸,還是宜早不宜晚,畢竟少女心性也就持續那么短暫的一瞬,等她成為經驗豐富的女人可就要難對付得多啦!”
“哈哈,難怪最近連F—16都要賣給中國,海軍裝備方面也開始蠢蠢欲動,原來這不是賺錢的傾銷,而是........”說著說著,菲爾普斯的眼前忽然一亮,肥嘟嘟的臉上即刻掛起意味深長的笑容:
“鮑爾森先生,整套方案不會是您........”
“我只參與了技術方面的論證,而事實上也的確如我們之前的預料,中國人的技術水平的確幼稚得可以,從北方廠搬出來的那些設備就能看出來,簡直就是一堆廢銅爛鐵.......”
“難道這樣不好嗎?一個不能生產坦克的國家,總比一個能生產坦克的國家對咱們有力得多,要知道我還指著中方大批量采購M60坦克,好將今年的業績提升到一個新高度呢!”
“拔掉牙齒的老虎也就稱不上老虎,到時候就算給他裝一排假牙套,它都會樂得搖尾巴!”
“沒錯,我們就是要讓中國這個小老虎搖尾巴!”
“老虎?我看太恭維中國啦,他們現在連只哈士奇都稱不上......”
“哈哈對對.........”
星辰繁盛,燈光昏黃,北京飯店的豪華套間內不時傳出兩位美國人嬉笑的聲響,紅酒香醇,微波流動,一股潛藏的暗流卻在無人知曉的夜幕中洶涌翻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