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整件事情都很突然,也很蹊蹺,但周宣沒有時間來細想!
周宣轉過墻角走出來,沿著右前方的空地走了幾步。
就在他走出墻角的時候,一開始那種極度危險的感覺又籠罩在了周宣的身上!
周宣馬上明白到,那支狙擊槍又對準了他,只有在這種最直接的危險中,冰氣才越發強烈的受到波激,又因為這種感覺跟剛才被槍擊的時候一模一樣,所以周宣知道,這個槍手又把槍口對準了他。
只是不明白的是,這個人會不會再開槍?應該不會吧,剛剛自己跟他還是他們一伙的人通過了話,只要自己依著他們的吩咐,應該不會馬上就開槍的。
但周宣估計錯了,就在他慢慢往前邊走的時候,危險的感覺越來越強,甚至連頭發和全身的毛發都豎立了起來,當然這種感覺也只有他自己才明白。
接著又是一聲尖銳的響聲,聲未到,周宣冰氣已經接觸到空氣中子彈破空而至的強勁的穿透力!
子彈速度太快了!
周宣要用冰氣轉化一顆子彈那是輕而易舉的事,但冰氣在三十米外接觸到這顆子彈的時候,冰氣就急速的轉化吞噬,但子彈的速度太快,在他思想剛傳達出自己的命令時,子彈就已經射到了胸口!
子彈的沖擊力與冰氣的護體功能一相撞,子彈頭穿進胸口半寸時,周宣的冰氣終于完全轉化吞噬掉,但全身受到的震蕩無比巨大,口一張,一大口鮮血噴出來,跟著仰天栽倒!
周宣這一下子身體受到了嚴重的內傷,倒在地上后身體不敢再做動彈,因為對手肯定正緊緊的握槍盯著他,如果他稍有動彈,估計對方就會再補上一槍!
而周宣這個時候賭的就是這個槍手對他自己的自信,相信這一槍是致命的,周宣雖然閉著眼,雖然受傷很重,但卻遠沒有表面那么重,也不致命,所以冰氣損耗并不太大,所消耗的只不過是剛剛恢復右手臂上的槍傷。
冰氣也探測到,胸口的這一槍正在心臟上,如果不是周宣在最終那一剎那將子彈轉化吞噬掉的話,那么子彈只要在鉆進心臟的三秒鐘內,周宣就已經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死人!
子彈透衣鉆進皮膚中半寸的深度便被周宣用冰氣化解掉了,但從外表看起來,這一槍已經在胸口,心臟上開了一個洞,一槍正中,這種傷,無論如何也都是活不了的,傷勢傷口也很明顯,從胸口槍口上涌出的鮮血不算太急劇,但鮮血也不少,染得胸口上一片血紅,如果不經過詳細檢查,是絕對不可能發覺傷口就只有半寸來深!
當然,對手是肯定不知道周宣的能力的,與周宣最親密的一些人或許知道周宣有些奇特,但卻肯定不知道周宣到底有什么樣的能力,最清楚周宣能力的無疑是傅盈,但就算是傅盈,那也是不清楚周宣的能力到了哪種層度,到現在,有很多能力和精進層度,那都是只有周宣一個人才明白。
這個槍手是肯定不明白,也不知道,所以周宣賭的就是這一點,要是他不論死活就再來一槍,那周宣鐵定死翹翹了!
如果再來一槍,周宣就已經再沒有能力化解掉急速的子彈,剛才那一槍,已經讓他損耗嚴重,近距離轉化吞噬是可以,但射出的子彈,周宣是沒有能力再化解了!
不過周宣心想也是賭對了!
因為在身上籠罩的那股子危險氣息終于消失了!
這只能說明,對方的狙擊槍沒有再對著他,所以危險信息也隨之消失了!
周宣這個時候,冰氣的能力也消減了不少,探測的距離也只能達到十七八米遠了,就這樣躺著不動,也不敢把胸口的他傷口恢復,只要有一點不對的地方,也許就會引起對方的懷疑!
除了不敢恢復胸口的傷口以外,周宣把冰氣盡全力運行起來,完全屏住了自己的呼吸,如果對方從外表和呼吸上面來檢查的話,周宣絕對就是一個死人了!
因為冰氣的能力,周宣能停止呼吸達到半個小時之久,像現在沒有水下壓力的環境中,周宣還可以偷偷換一下氣,這樣算起來,能讓呼吸停止的表面現像至少可以超過一小時,這要瞞過對方那是綽綽有余的。
大約過了四五分鐘,周宣聽到了腳步聲,有兩個人的,腳步聲挺重,從腳步聲的距離來估計,大約有六七十米遠,冰氣探測的距離還達不到這么遠,在冰氣狀態最佳的時候,周宣也只能達到身周五十米的范圍,當然,如果用鋁銅金銀等導電性能好的工具,冰氣借助這些工具的話就能達到千米以上。
但現在的這個地兒,周宣的冰氣就只能測到十七八米的距離,等到腳步聲到了二十米以內的地方,周宣忽然吃了一驚!
原來來的并不是兩個人,而是三個人!
周宣有一種直覺,那個他聽不到腳步聲的人就是剛剛開槍的那個人!
這個人中等身材,三十來歲年紀,相貌很普通,放在人群里就會沒有半點印像,但周宣的冰氣測到,這個中年男子衣服底下一身肌肉結實,從骨骼身子都能發現,這個人是個練武的練家子,走路一點聲音都沒有,腳底極輕巧,所以周宣沒有聽到腳步的聲音。
但走進周宣冰氣能測到的范圍時,就瞞不過他了。
另外兩個人是普通人,無關緊要,打手而已,周宣把注意力完全集中到了那個中年男人身上,同時也把呼吸完全屏住,身體上各處不再有絲毫動靜。
以前沒有做過這種事,周宣還不知道,現在運用冰氣一做,整個人體就真跟一具尸體一樣了,連體溫都急劇下降!
以前周宣在天坑洞底,在水中和海水中,都只需要屏住呼吸,不需要隱藏生命的跡像,所以并不知道冰氣還有這種功效。
三個人走到近前,那個中年男子沒有拿狙擊周宣的狙擊槍,而是握著一支手槍,走到近前后,那個人還是很小心的先檢查了一下,用槍管挑住周宣的下巴,然后又用手在周宣的脖子上試了一下脈搏!
幸好周宣冰氣的奇特能力把心跳都給屏住了,否則這一下就瞞不過去,這個人還真是可怕,周宣胸口那么明顯的槍傷都不能讓他松懈!
如果這個人對自己的槍法有絕對自信,再從胸口正心口的槍眼傷口來看,周宣死得都很硬了,死得不能再死了!
檢測確定后,這個中年男子才對另兩個人吩咐道:“抬走!”
這個時候周宣可以確定這個人終于對他完全放松了警惕,當他是一個死人了,另兩個人彎腰抬起了周宣。
周宣在這時倒不擔心了,雖然那個中年男子很可怕,但在現在,卻一切又都在周宣的掌握之中,如果周宣出手的話,就可以在一剎那間把這三個人人間蒸發掉,那個中年男子根本就不可能再有機會開槍!
不過周宣不會動手,因為他想瞧瞧這幾個人會把他抬到哪里,能不能多知道點背后的秘密,到底是什么人在背后策劃。
周宣絕不相信這是一起簡單的傷人案,剛剛對方在電話里還說了,要他做人質,但把他騙出去后卻又斷然下殺手,這就不可能是簡單的為了錢財了!
如果為了錢財,那么對方就肯定不會對他下殺手,人死了對敲榨勒索贖金就沒有效果了!
到底是什么人呢?出手這么狠,而且是高手!
周宣確實想不到,也想不通,他也只能等待,等待后面看有沒有機會知道更多的真相,如果這些人只是把他抬到毀尸滅跡的地方處理尸體時,那時才出手不遲。
三個人,中年男人陰沉著臉走在前面,兩個手下抬著周宣走在他身后,穿過五百米長的街道,進了右前方一棟二十多層高,但沒有任何裝修的毛胚樓里,在大樓的一層,里面偌大的空地中,周宣聽到了七八個男人說話的聲音,只是距離還遠,冰氣探測不到。
等到了二十米左右的范圍以內,周宣馬上就測清楚了,除了現在這三個,在這里還有七個男子,除了其中一個綁著的,其他人沒有一個是周宣認識的。
而綁了在水泥柱上的就是魏海洪,魏海洪給蒙了眼,嘴上貼了膠布。
探到魏海洪是活著的,沒有受到什么傷害,周宣還是放心了些,這時就準備著,再聽聽看看這些人到底會說些什么!
走上前,兩個人把周宣扔到地上,周宣的身體在地上就跟死尸一樣,沒有半分生命跡像。
那個中年男子對在場的人沉聲道:“這個人,已經死了!”
其中一個男人上前對周宣踢了一腳,又用腳踩了踩,然后呵呵笑道:“這就死了?不是都把這家伙說得跟個神仙一樣,怎么就這么容易干掉了?”
說完嘿嘿笑著又補道:“看來啊,這聞名還真不如眼見啊,老三,通知老板!”
周宣心里一緊!
果然還有后臺,不知道這些人的后臺究竟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他們明不明白魏海洪的身份,要是明白的話,就沒有一丁點的顧忌嗎?
接下來就又有一個男子用對講機說道:“老板,姓周宣的死了,給威哥一槍正中心口!”
“知道了!”
對講機里傳來一聲低低的男人聲音,接著對講機里“喀喀”一響,似乎是關掉了對講機。
這個一閃即逝的男子聲音,周宣覺得似乎相識,但印像又很淡,一下子又想不起來,不知道這個對講機里說話的男子,也就是這些人所謂的老板,會不會現身出來?
周宣一邊考慮著,一邊又緊張的注意著在場的所有人,如果到了必需的時候,他是肯定會下殺手的,也由不得他仁慈,這些人可是不會跟他講仁慈的,不過現在的他基本上是站在了有利的一方。
因為對方都把他當成了一個死人,沒有了防備之心,而且周宣也探測到,在場的這些人也都處在他冰氣能達到的范圍內,以他冰氣的能力,他還是有把握在一瞬間把這些人制服。
應該不是制服,而是把這些人弄成沒有反擊他們的能力的地步,不過到這個地步,那也只能是殘廢或者完全消失掉,冰氣出手轉化后,已經是非死即殘不可!
周宣沒有失望,兩分鐘的時間不到,他就聽到了另外兩個人的腳步聲音,只是這聲音還在他冰氣控制的范圍外,所以他也并不清楚,再過來的是只有兩個人,還是有更多的人。
這兩個人走得很慢,周宣在焦急中數到了二十五的數字時,這兩個人才走到了近前,才進到了他冰氣控制的范圍內。
這次倒是只有兩個人,而且這兩個人還真是周宣認識的人!
這兩個人一個是莊之賢,一個是馬樹!
周宣暗暗吃驚,這個莊之賢真是瘋狂,他應該是知道魏海洪的身份吧,他就不擔心惹出大事來?
周宣吃驚就是吃驚在,莊之賢是知道魏海洪的身份的,知道還這樣干,那后果就可怕了,這莊之賢怕是成了一條瘋狗,瘋狗是不能以常理來論的!
莊之賢嘿嘿冷笑了笑,說道:“馬樹,這個周宣有你說的那么厲害嗎?我瞧也就是贏了你一局牌吧,再厲害,還不是照樣給阿威一槍斃了,現在不也跟一條死狗一樣了?”
馬樹沉吟了一下,然后彎腰低頭,周宣以為他要再探探自己的心跳脈博,當即把冰氣全力運起,讓心臟靜止,把脈息全部掩蓋住。
馬樹手伸到周宣脖子邊時,沒有探他的脈,手腕一動,一支針管順著衣袖滑出來。
這一下周宣沒有意料到,馬樹也就在這一瞬間把針管插進周宣的脖子中,把一針管的藥水全部打了進去。
周宣確實大意了!
這藥水極為猛烈,沒等他運用冰氣來化解就已經麻醉了他的神經和身體,無法再動彈!
那個叫阿威的槍手吃了一驚,趕緊竄上前問道:“怎么了?”
馬樹嘿嘿冷笑道:“槍傷是假的,這個周宣也是在裝死,你現在再測測心跳看看?”
周宣立時后悔不已,千算萬算,還是算錯了一著!
他忘了這個馬樹可是能讀別人的思維的,自己受傷,冰氣能力大降之下,也沒有再注意到這個馬樹又讀了自己的腦思想,自己哪里都做得逼真,可就是腦子里的想法暴lou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