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老先生,我又來了!”
門外跟著進了一胖一瘦兩個男人,說話的是那胖胖的男人,穿著件彩色的襯衣,手腕上戴著名牌手表,手指頭上還套著三個各種顏色的寶石戒指,一看就知道是個有錢人。
胖男人笑瞇瞇的和駝背老人打著招呼,還警惕的看了看一胖的白銘和李陽。
另外那名瘦高個男子只有二十多歲的樣子,肌肉很發達,還提著個大箱子,估計不是司機就是保鏢,或者兩者都是。
“高老板,鑒定的怎么樣了?”駝背老人點了點頭,還瞄了一眼白銘。
“鑒定結果出來了,您這件東西果然是真的,明代的精品,距今有四百年的歷史,啥都不說了,這是一百二十萬的現金,我都給您準備好了,您點好,這條案我今天就帶走!”
胖男人大笑了一聲,他身邊的瘦高個男子把手上的箱子放在地上,打開之后立即露出一沓沓紅色的現鈔。駝背老人,靳大海,還有后來進來的那名中年男子都愣了一下,眼中全都閃過道貪婪的神色,不過他們都低著頭,神色的異常并沒有被那胖男人所發現。
白銘則顯得有些焦急,這個胖男人居然是沖著那條案來的,而且還帶了現金,萬一這個條案是真的,白銘再想拿到手可就難了。
李陽此時也有些疑惑,一開始這些人進來的時候他還以為是個托,可這胖男人的表情卻不像是在演戲。況且演戲也不用真的那那么多的現金,這些現金展開之后李陽就發動了特殊能力,箱子里面的的確確是真錢,一百二十萬,一分不少。
“李老弟,你有幾分的把握那個條案有問題?”
白銘急急的對李陽問了一句,不是他不相信李陽,只是那個條案的價值放在那呢,若是真的話,那白銘這次可虧大了,剛才他可是完全有時間和對方簽下合同的。
李陽沒好氣的抬了下頭,他很想告訴白銘有十分的把握,可這話根本說不出口。
“六七分還是有的吧!”
“六七分,有那么高?”
白銘微微一愣,臉上又顯得有些凝重。別說六七分了,就是李陽有四五分的把握白銘也不敢收下這件東西。古玩行不同于別的行業,若是三分看假的東西就已經不能要了,造假的水平現在可是曰益的厲害,能有三分看假那假的可能姓都已經很大了。
“李老弟,我相信你,這東西我不收了!”過了一會,白銘才重重的嘆了口氣。
李陽默默的點了點頭,白銘還是很有決斷的,另外李陽也在觀察眼前的這幾個人,他想看看這個胖男人到底是不是個托。
想看他是不是托也很簡單,看他最后買不買東西就知道了,若是真買了這件東西,那他就不是托,也有可能是和白銘他們一樣的受害者。
胖男人他們都已經進了屋子,見到毛老那胖男人還驚了一下,急忙上前打著招呼,這胖男人估計沒少看過毛老的節目。
招呼剛打完,這胖男人就把錢交給了駝背老人,并且迅速的拿出一份文件來,請那駝背老人簽了字,估計他是把毛老當成競爭對手了。
毛老則詫異的看了看門外的白銘,李陽在院子里對白銘所說的話毛老并沒有聽到,加上東西不是他自己買,也沒特別的上心,還不知道這件條案就是一個西貝貨。
“你們是怎么回事,怎么讓別人搶了?”
毛老走了出來,低聲對白銘問了一句。白銘臉上有些茫然,又顯得有些痛苦,一方面他相信李陽,另一方面看著這東西真的被別人買走,又有割肉般的難受,這個時候他的情緒別提多復雜了。
“毛老,我剛才又看了看,感覺有些不對,就讓白老師先停下來,想找蔡老師再來鑒定鑒定,可沒想到這么快就有人來了!”
李陽也搖了下頭,里面的人都簽合同交錢了,那就應該不是托,不過不到最后誰也不敢保證他們就不是一伙的,這個胖男人來的也太巧了點。
“李陽,到底哪里不對?你說一下,我們再去看看!”
毛老的眉頭皺了皺,白銘眼睛一亮,猛然跟著點頭,剛才只想著讓蔡老師來幫忙掌眼,卻沒想起自己去看看不對的地方,若真有不對的話,白銘怎么也應該能看出來一點。
白銘也是當局者迷,毛老這么一提他才想起來。
輕搖了下頭,李陽慢慢說道:“我也不敢完全保證,我是看著紋飾的走向有點不對,還有,條案的拼縫,太過于毛糙了!”
李陽這兩點并沒說錯,條案本身并不是個整體,外面都是貼上去的黃花梨木,貼上去的東西不是整體,想讓紋飾的走向像整體那么自然基本不可能,免不了出現了細微的差距。
這點差距肉眼幾乎很難分辨,李陽是在特殊能力下才發現的,不過若是有經驗的專家,真正仔細去看的話,應該還是能看出點問題來。
至于拼地方的毛糙,是確確實實的存在,只是不太明顯,而且都在暗處,被李陽這么一說,毛老和白銘仔細看的話,不難發現這上面的問題。
白銘和毛老互相看了一眼,立即一起向屋子里面走去,他們迫切想驗證一下李陽所說的這些問題,這些問題若是真的話,那這件黃花梨條案鐵定是假的,真的明代條案不可能出現這樣的問題。
胖男人已經在咧嘴笑著打量那到手的黃花梨條案,見毛老和白銘進去立即笑著去打招呼,可惜兩人都沒心情搭理他。
毛老盯的是紋飾,白銘則去看那些細細的拼縫,不到三分鐘,兩人都抬起了頭,眼中的神色異常的復雜。
紋飾的走向是真的有點不對,毛老雖然在古代家具上不精通,但是基本的眼力還是有的,問題一指出來他就能很快的發現,這個發現也讓他明白,眼前這件東西有問題的可能姓非常的大。
白銘除了驚嘆之外,還有著一絲的慶幸。白銘不是沒見過老家具,好的也見過,真正古代的好家具是不會有這樣毛糙的拼縫的,這種拼縫一般都是現代手藝一般的木匠或者機器做出來的。
單單這兩點,基本上可以斷定這是一件現代仿制品了,只不過這件仿制品仿的非常高明,讓他們兩個都打了眼。
想起李陽剛才的話,白銘臉上露出一絲苦澀,這哪是六七分的把握啊,這些基本上可以斷定東西為假了。想想若不是心血來潮的讓李陽跟著,白銘這次可就虧大了,打了眼還只能往自己肚子里咽苦水。
“毛老師,怎么樣,這件東西還不錯吧?”
胖男人沒留意兩樣的表情,還很是得意的對毛老夸耀,東西已經是他的,他再沒有任何的擔心,能在專家面前露露臉足夠讓他興奮的。
胖男人沒發現毛老神情有些不對,但是駝背老人已經注意到了,他一看毛老和白銘的表情就知道有可能對對方看出了問題,立即給靳大海還有另外那個中年人使了使眼色。
后面進來的那個中年人悄悄的點了點頭,立即笑著對胖男人大聲的說道:“高老板,恭喜您心愿達成,這東西是您的了,咱們早點搬回家里,讓大家都好好的看看!”
“白老師,您剛才怎么沒要呢,您看看,這不變成別人的了,哎,太可惜了!”
靳大海也對一旁的白銘抱怨著,李陽冷冷的看著他,他嘴上雖然在說可惜,可眼睛卻閃過道喜悅。李陽一直在注意他,看到他的眼神,李陽已經可以斷定他們是一伙的騙子,而那個高老板則是和白銘一樣都是受害者。
“白老師,下午我還有點事,不如我們先回去吧,以后有好東西我在給您介紹!”
靳大海又說了一句,白銘冷哼了一聲,并沒有說話白銘已經知道東西不是真的,那自然也猜到了是怎么回事,眼前這個人在演戲也就騙不了他了。而最讓白銘惱火的是,這靳大海居然還想著以后給他介紹其他的東西,這不等于說以后還想著再騙他,難怪白銘會生氣。
“別,別急,沒想到能在這里遇到毛老師,我和毛老師多聊幾句,東西在這又飛不了,怕什么!”那邊的胖男人則用力的搖著頭,笑呵呵的看著毛老,可以看出他現在的心情很不錯。
毛老抬頭冷冷的看了一眼那個駝背老人,突然說道:“東西是飛不了,但可能會變,若沒有你想象的那么好,你該怎么辦?”
胖男人看起來有些迷惑,忍不住問道:“毛老師,您這話是什么意思?”
靳大海,駝背老人還有后來的那中年男子,在聽到毛老的話后臉色都猛然一變,駝背老人還惡狠狠的看了一眼毛老。
李陽心里暗暗嘆了口氣,毛老的姓子是嫉惡如仇,特別痛恨這種下套做局的古玩騙子,以前他做電視節目的時候就沒少遇到過受害者,不同的是,這次他同時遇到了受害者和做局的騙子,一時忍不住,他就想把這個騙局揭開。
“這位老先生,飯可以吃,話可不能亂說?”
和靳大海長的有些像的那個中年男人陰森森的說了一句,劉剛猛然抬起頭,眼中閃過道精光,慢慢的挪到了李陽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