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傳統媒體的采訪,桃源娛樂直播平臺、沸騰競技直播平臺,兩家的態度居然不約而同的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沸騰競技非常的低調,對于任何傳統媒體的采訪,回答幾乎都是一個套路:第一,直播平臺沒有挑動觀眾在網絡上進行辱罵,觀眾的自發行為,平臺無法控制,只能呼吁大家克制;第二,如果有部分主播在直播中有不當言論,沸騰平臺一定進行警告和糾正;第三,希望和動物園進行對話,雙方友好協商,共同解決問題。
桃源娛樂直播平臺卻一改之前溫和的態度,強悍得令人大跌眼鏡。
沒有接受單獨的采訪,而是在陽川市希爾頓大酒店,召開了一場新聞發布會,全國任何一家媒體都可以參加。
“絕不可能有任何對話!”
面對記者的提問,蘇銘的語氣強硬,直接否定了沸騰競技的提議。
在場的記者并不是很多。畢竟歸根結底,是一場網絡罵戰而已,又不是什么國際性大新聞,連國內一線明星結婚的新聞都不如,肯定不會來太多的媒體,偌大的會議廳里,只有零零星星的七八家媒體人。
可蘇銘這句話一說,全場卻是‘哄’的一下,議論紛紛。
商場上只有永遠的利益,沒有永遠的朋友或者敵人。昨天還打得頭破血流,今天就可以坐下談笑風生的情況比比皆是。
不僅僅是商場,政治也是如此。
一個成熟的商人、政治家,完全不該說出這樣決然的話。
哪怕是美帝國主義對付朝鮮這樣的刺頭,也不可能直接說‘老子絕不會跟你談,不老實就等著被炸吧’這樣的狠話。總是會留有一線余地‘我們希望對方能冷靜下來,坐回談判桌,解決問題,解決不了再治你’。
響徹大廳的這句話,聽起來好像很給力,其實是不成熟的表現,帶入了太多的個人情感,像是小孩子賭氣說‘我永遠不跟你玩了’。
完全破壞了規則。
“蘇總,我聽說這場網絡罵戰,是由一個離職女主播引起的,而動物園方面,也早拿出證據澄清了清白。”
一個來自江津市的記者,不解的提問:“那為什么兩個平臺,不能好好坐下來,解決誤會呢?”
他是江津市人,話里話外,就有些偏向江津市的企業,笑道:“我從您的話里,似乎感受到很大的成見啊。難道您個人對沸騰平臺有所不滿?”
這話就是個圈套,蘇銘要是承認了這一點,在道理上首先就落了下風。
可蘇銘卻渾然不覺,不但承認了,還承認的干脆利落。
“是的,我不僅對沸騰平臺不滿,甚至我認為,將桃源娛樂和沸騰直播相提并論,是對桃源娛樂的侮辱。所以,凡是我名下的任何企業、公司,包括桃源娛樂、動物園的直播平臺之內,絕不會和沸騰有接觸。這位記者朋友,這么說,您滿意嗎?”蘇銘笑著問。
如果說,蘇銘第一句話,讓記者們感到意外,那這句話,就是震驚了。
嗅覺敏銳的記者們,立刻察覺到,這位蘇總,是徹底撕破臉要搞事啊!還是朝大了搞!
陽川電視臺的一名記者站起來,順著蘇銘的話朝下提問:“蘇總,您能詳細的說一說,是什么原因嗎?”
“我先不必說,這樣吧,沈工,你播放幾段我們兩家直播平臺的直播內容,給再坐的各位記者朋友看看,等大家看完了視頻,我再回來解答。”蘇銘起身拍了拍沈言的肩膀。
廳里燈光緩緩的暗淡下來,大投影屏幕上,一左一右,出現了兩段視頻。
左邊,是動物園的一段最普通的直播,一個陽光朝氣的女主持人,正在向觀眾介紹秦嶺金絲猴的特性和傳說,講述目前金絲猴的生存現狀,不時的和金絲猴有一些互動;
右邊,則是沸騰的一段直播,一個穿著暴露的女主播,正對著屏幕前搔首弄姿,擴音器里回想起如同一般的浪。。叫聲音,女主播甚至不時的無意中露點;
連續播放了幾段視頻之后,沈言關閉了投影。
看完幾段直播錄像之后,記者們已經明白了,為什么蘇銘說恥于和沸騰為伍。
剛才所有人看的一清二楚,沸騰平臺的直播,已經不是用低俗可以概括的,好幾處露點,都已經明顯的違法了法律。雖然國內很多直播平臺,都在用這種方式吸引觀眾,但從來沒有像這樣,在公眾場合堂而皇之當著記者的面,毫不留情的提出這個問題。
這就是赤裸裸的撕破臉開干了,從今天開始,兩家算是結下死仇了,不是沸騰搞垮桃源,就是桃源整倒沸騰。
沸騰違法已成定居,江津市的記者決定不在沸騰的問題上多糾纏,而是換了一個角度,刁鉆的問:“蘇園長,您剛才似乎把自己標榜成了一個道德模范,那我想請問,難道您長這么大,沒有看過嗎?”
陽川市電視臺的那個記者是南宮嫣的朋友,當然是向著蘇銘的,聽到這個問題,連忙給蘇銘使眼色。
這個問題是個大坑。
蘇銘要是說‘我沒看過’,立刻就會變成一個偽君子的形象,連以前支持他的粉絲,都可能由粉轉為路甚至轉黑。
開什么玩笑,這年頭的年輕人,誰沒看過?尤其是個年輕男性,要說沒看過,鬼都不相信。
可要是承認看過,那剛才蘇銘利用視頻對比,證明桃源平臺的直播比沸騰平臺更加‘高尚’,站在道德制高點上,指責沸騰平臺,那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您都看過,和相比,沸騰平臺那點小打小鬧,算得了什么?有必要這么上綱上線嗎?純粹的假道學嘛,表面衣冠楚楚,不也是一肚子男盜女娼雅蠛蝶……
回答看過,就是假道學,沒看過,則是偽君子。
大廳里安靜了下來,記者們的目光齊刷刷的集中的蘇銘身上,看他如何作答。
蘇銘目光微垂,似乎在考慮。
片刻之后,他抬起眼簾,望向那個提問的江津市記者,微笑著開口:“作為專業的文字工作者,你短短的一句話,卻是犯了好幾處最基本的邏輯性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