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果卻詭譎一笑,淡淡地說:“你怎么知道我找不到他?他的真實身份,我早就知道了。但由于一直忙于賺錢和升級,因此總是沒騰出手來收拾他。”
系統一驚:“真的?您以前似乎也提過,但沒想到您是認真的。”
于果目視前方,說:“看來,是該去找他了。咱們驗證一下,看看我的猜測對還是不對。你先幫我查一下,童子規當年有幾個兒子?”
系統愕然:“查這個?您說的就是當初救了彼得邁耶和曾紅玉的那個童二叔的兒子童子規?好吧,您有這種要求,必有原因。查一下是要收取十萬咨詢費的。”
于果點點頭:“看來,查閱歷史上不算隱秘的事情,反而比查閱當今社會人的隱私花錢更少了。”
系統說:“正是如此,尤其是在風云激蕩的近代歷史,科技發達,歷史記載又豐富,多為可信史,也都是蓋棺定論的事實,一查便可,再說,這也是您親眼見過的人,童家又跟您有挺大的淵源,參數比較多。
“而當今社會的查閱在某些方面等同于為您玩游戲提供了作弊器,因此查詢的條件就會變得很苛刻。也同樣因此,大系統也不建議您使用這種方法,這游戲的設定,要是希望您通過創意去賺錢和升級。好的,查到了。
“童二叔的兒子童子規,也就是童本初的父親童子心的二叔,此人有一女一男兩個孩子,大姐已經去世,第二個男孩子的名字也無從查詢,因為他不是歷史著名人物,查詢起來十分困難,參數又少。我們只能從生物學角度確定童子規有一女一男兩個后代。”
于果凝然道:“好的,那咱們就穿越過去吧,尋找童子規第二個孩子,也就是童子規的小兒子一分鐘以前所在的地方,到了之后立即恢復到正常的基準時間線,全程自動無視狀態,需要多少錢?”
系統相當吃驚:“什么?您的意思難道是說,童子規的小兒子,就是賈千面?”
于果心道:“這是一種猜測,正是要靠你的穿越功能去為我證實。不過,我感到把握非常大。我當時親眼看到童子規時,覺得他無論相貌還是說話方式,以及從眼神中體現出的性格,都跟賈千面非常相似。
“這種基因上的相似,實在是很難得的證據,而不單純是我的感覺。從另一方面,賈千面不惜勾搭仇氏父子,一心想要獲得整個童氏家族控制的藍色深度集團,這種欲望對賈千面來說,顯然有點兒過于強烈了。
“你想想,賈千面當時以洪校長的身份控制和壟斷相當多的黑暗產業鏈條,單論資產,恐怕不但不遜于藍色深度集團,甚至有可能超過,而且能跟大醫生南北秉承,大醫生號稱幾百個億,賈千面當時也可想而知。
“但可惜,賈千面生性太過小心,完全隱藏在洪校長這個名字的背后,因此一旦東窗事發,被我擊垮,他就只能單槍匹馬地逃命,十分倉促,帶不走任何產業了。這一點他真不如大醫生。
“大醫生也是背后操控一切,可大醫生手下的秦揮軍、蘇成功和羅大發卻是實實在在的,牢牢把握一切權力和錢,這一點,賈千面還真得好好向大醫生學習。扯遠了,我的意思是,他在沒被我擊敗之前,他比童本初富裕多了,光靠原本的產業,就能財源滾滾。
“他除了壟斷那些黑暗產業,同時掌控一些明面企業的股份,當然是強行參與的,以此來變相獲得保護費,比直接收保護費更安全,可他并沒有直接巧取豪奪別人的企業,顯然他早就脫離了這個層次了,真沒必要這么做。他也算是個高雅上檔次的惡棍了。
“因此,我覺得,賈千面如此熱衷于單單對藍色深度集團控制權的顛覆,表現出與平時完全不同的控制欲望,并且孜孜不倦樂此不疲,這一反常態,實在令人起疑。而這其中理直氣壯的態度,也讓我覺得,賈千面跟藍色深度集團有相當的淵源。
“再綜合童子規對曾紅玉的恨意來看,那要解釋的話就順溜多了。童子規認為曾紅玉很有可能已經失身于土匪馬峰,所以根本不配嫁給自己家族的大哥童子心,更不配自己稱呼她大嫂。另外,童子規對曾紅玉總跟日本鬼子作對,有可能牽連童家遭殃表示擔憂。
“這種偏見、不滿和擔憂一直得不到發泄,只能越滾越大,最終傳給他的后代,童子規的女兒和兒子耳濡目染,童年時的記憶就會很深刻,這種情緒也就跟著傳了下去。想必之后雙方家族分道揚鑣,童子心和曾紅玉因為建國后成為領導干部身份,一直過得很好。
“而童子規家卻很寒酸,而那個時候領導干部很清廉,童子心也沒有走后門讓童子規家擔當什么好的職務,而童子規本人也許不務正業,成天瞎混,最終窮困潦倒,甚至有可能酗酒,醉醺醺地回來打孩子泄憤。童子規也認定童本初一定是馬峰的孽種,絕對不是大哥的親骨肉,這種觀念根深蒂固,因此也絕對不會認這個侄子。
“這種仇恨在下一代身上變得更濃,有著強烈的復仇傾向,一直延續了下去,也就成就了現在的賈千面。賈千面會覺得自己的一切不幸都是曾紅玉造成的,認為自己才是童家真正的繼承人,藍色深度集團這個童家的資本,其實也應該屬于自己。
“于是,即便將來依靠偶然得來的奇遇和隨之在黑道上大展拳腳而贏得了巨大的財富和聲望,賈千面的這份仇恨也依然沒有消解,財富、權力,以及讓人害怕的變質尊敬,也并沒有讓他在這方面變得更寬容,他覺得失去的東西,一定要奪回來!”
系統聽呆了,半晌才說:“您這番推論真是太精彩了。”
于果心里笑道:“這只是大膽的推論罷了,也不敢保證百分之百準確。說不定這場穿越就會立即打我的臉呢。究竟我的猜測是否準確,咱們拭目以待,這就出發吧!”
系統說道:“好嘞!您連帶查找和穿越,一共是二十萬花費。您目前投資一千萬元,積蓄變為三千零五十萬元整。您現在的總積分依然是140000點!您準備好了吧?咱們這就出發,祝您旅行愉快!”
然而,事情并非只是一條線索展開,于果天亮之前在臨南市野生動物自然保護區忙得不可開交時,熟睡中的吳猛被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驚醒。雖說是熟睡,但吳猛這些天心潮起伏,夜夜失眠,即便是有深度睡眠狀態,也如同驚弓之鳥,隨時都會驚醒。
說實話,他現在對于跟于果作對這件事鬧出后來這么多不可收拾的幺蛾子,感到異常后悔,又對于果更恨得簡直想將其千刀萬剮,但他也很清楚,自己已經騎虎難下,必須堅決做下去,否則,不單單是自己父親吳副市長的政治生涯,甚至全家的身家性命,都難保了。
昨晚他不斷回憶著當時于果騙自己拍下的那個所謂“宋元時期西洋匠人造精巧金屬機關盒”,心想:“這到底是個什么東西呢?竟然有人要花這么大代價買它……難道它其實是美國總統的核導彈發射操控器么?不然真是想不通究竟為什么大家都搶著要了……”
就這樣,因為思索太激烈,反而迷糊過去,然后再被嚇醒,一陣陣地,折磨越來越嚴重,令他簡直要瘋掉。
外面那陣怪異的細微聲音,更是讓吳猛嚇得死去活來,馬上就跳了起來,一把抓起桌子上一直準備著的德國制造精鋼水果刀,來回亂比劃,狂叫道:“是誰?誰敢靠近?你要弄死我?我他媽的先弄死你?告訴你們,我也練了很多年武功,你們不見得是我的對手!”
可是,門外卻進來三個人,其中兩人又高又壯,明顯練過,陰暗的面孔在黑暗中顯得格外森然可怖。
吳猛暗想:“這兩個人不會是那個組織派來的吧?他們肯定有槍,就算不用槍,這樣的身板,要是真打起來,我恐怕會被他們當場干掉……不……他們應該不會殺我的,他們會虐待我,逼迫我去偷那個破盒子……”
想到這里,他渾身劇烈顫抖,簡直要昏死過去。一般人除非身臨其境,否則很難感受到他此刻無比絕望和無比恐怖交織的心態。
而兩個人默不作聲,只有中間那個個子較矮的人用非常熟悉的聲音沉聲說:“你給我閉嘴!我早知道你能這么干這么王八蛋的事,禍害咱家,我當初在你出生的時候就該把你掐死!”
吳猛怔了一下,登時覺得天旋地轉,不敢相信,壓低了聲音試探著問:“你……你是……是爸爸?你……你怎么來了?你有什么事可以給我打電話,或者找鄒秘書來就行,何必親自來?是發什么什么大事了嗎?”
他突然產生了巨大的擔心:“難道爸爸知道了我被奇怪組織威脅的真相?雖然那個組織聽上去很唬人,也的確很牛逼,但我爸爸畢竟是常務副市長!他用他廣博的人脈查找到蛛絲馬跡,然后上門來找我,幫我,那也是有可能的……可……可這樣一來爸爸不是也會有危險?”
吳建業示意身后的兩個彪形大漢將門關上,隨后用力在吳猛的胸口推了一把,這力量里充滿了憤怒和失望,令吳猛一下子惴惴不安,愈發害怕起來。
吳建業指著身后的兩個大漢,對吳猛說:“這是湯力,這是湯德成,這兩人都是你媽媽村里的,算起來也算是你的遠方表兄弟,算是我的死忠手下,平時一些不大干凈的活兒,都是他們處理的。
“你這件事太大,我不能讓鄒秘書知道,當秘書的,全都指望主子能飛黃騰達,自己好雞犬升天,一旦我完了,那鄒秘書就會完蛋。要是被他提前知道了,他就不會繼續對我假惺惺地盡忠,而是會趁早為自己鋪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