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9致命的反戈一擊
方能見仇氏父子說一套做一套,前面保證得好好的,現在居然當著姜亞鳴的面揭于果的老底,真讓人怒不可遏!
他的妹妹沉冤得雪,等于深受于果的大恩,他的二叔心狠手黑,最終也受到了法律的懲罰,這使得他不但不怨恨于果,反而對其更加敬若神明,畏懼異常,加上能決定自己命運和前途的童副總,將來必然是于果的妻子,那就更要對于果言聽計從了。
因此,方能覺得仇氏父子如此對待于果,甚至比于果本人更加憤憤不平,正要開口反駁,卻被于果拉了一下衣袖。
隨后,于果故意面帶沉重之色地輕聲問:“姜先生,你的意思是不是說,除非你親眼見到了我保留的那份合同,以及木匣子、木匣子里裝著的壇子,而且從木匣子到壇子,都必須符合你在合同里的描述,只有這樣,你才會簽字同意拆遷,并且按手印?”
仇一見他這種表情,心想:“平時你這么猖狂,這下黔驢技窮了吧?哼,你打老虎打獅子,破了那么多大案要案,還把仲氏家族收拾得不輕,在膠東市出盡了風頭,到頭來,還不是依然栽在我的手里?
“等將來傳揚出去,社會上敬畏我的人就更多了!洪校長真是言過其實了,一個稍微有點小聰明的武夫而已,還想跟縱橫商海數十年的我斗?真是不知深淺不知死活!于果,這一次我就非要弄得你抬不起頭來,再沒有顏面在膠東市待下去,更別談還想跟我的兒子搶童雅詩了!”
于是,仇一再次對姜亞鳴使了一下眼色。
姜亞鳴會意,抬高嗓門大聲喊道:“你說得沒錯!這還有什么疑問嗎?你能拿得出來,我馬上簽字和摁手印,絕無異議!”
于果回頭看了一眼仇氏父子,仇一笑瞇瞇地不做任何評論,仇傲天則冷笑著伸出手,故作優雅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于果嘆了口氣,說:“唉,我之前確實保存著合同和木匣子,但因為仇副董事長的保鏢的失誤……”
沒等說完,仇傲天便哈哈大笑起來,他到底是年輕,沒有其父親的老奸巨猾,跟韓金匙、金俊基這類天才同齡人相比,更是天差地遠。仇傲天指著于果說:“小于,你別說這些沒用的廢話了!有還是沒有,爽爽快快的!我們這些領導日理萬機忙得很,沒空陪你在太陽底下曬暖暖!”
仇一也緩緩地開口:“小于,你是成年人,又是個大男人,應該敢作敢當,不要遇到事情就怨天尤人,把責任推給他人。成功就是成功,失敗就是失敗,哪怕敗了,只要敢于擔當,那就是雖敗猶榮。以后吸取教xùn,還可以卷土重來嘛!”
于果一臉委屈地說:“兩位領導,我話還沒說完呢。好在,我之前給兩位領導看的是制作精良的復印件,無論是合同還是木匣子,都是假的,那么丟了也就丟了吧,只是可惜那輛嶄新的別克昂科威了,我很喜歡那輛車。”
仇一和仇傲天別說無法接受這種突然超級大逆轉的結局,就連思維方面也是拒絕相信的,腦子都慢了一拍,不約而同地面帶艱難之色,同時問:“什……什么?”
童雅詩和方能也簡直不敢相信,互相看了一眼,都覺得如沐春風,暢快淋漓!
于果從方能的手里接過鑰匙,打開了自己車子的后備箱,同時命令系統道:“請立即幫我從虛擬空間里找出合同和木匣子,存放在這輛車的后備箱!”
系統立即回答:“好的,已經在后備箱里了,請您查收。”
于果在仇氏父子和姜亞鳴眼珠子暴突和舌頭拖地的萬分錯愕中,將一個木箱子和一份合同小心翼翼地取出,說:“山路顛簸,好在什么事兒也沒有,托仇副董事長和仇總經理的福氣,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他倆了!”
仇氏父子終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仇一的臉色如同逐漸降落的視野,從本來陽光明媚的藍天白云,一直跌落谷底,隨后進入恐怖的地下,任憑洶涌呼嘯的滾燙巖漿在不住地噴涌,卻一言不發。
他的怒火絕不亞于萬年積壓的休眠火山,隨時都能進行超大規模毀天滅地的爆發,因為于果如此惡心地耍了自己,自己卻還一直蒙在鼓里,沾沾自喜,殊不知早就墮入了人家的彀中,現在回想起來,于果在路上一直強忍住笑,內心還不知在怎么笑話自己呢!
通過這一番腦補,仇一感覺自己承shòu了地球上最大程度的屈辱,哪怕去死也不過如此,因此他過于激怒,呼吸急促,但卻不想說話了,因為沒有任何語言和聲調,可以表現出他此時此刻的巨怒。
仇傲天則不假思索,怒喝道:“姓于的!你媽的!你敢玩兒我們?”
于果故作驚yà地說:“哎呀,仇總經理,你怎么爆粗口了?真是太沒素質了,當然,我也理解,你素質要是突然提高了,那就不是你了。我之前拿出復印件,就是為了應對你們之前的失誤,現在看來,我的預判真的太準了。謝謝你們幫我處理掉那兩個復印件,哈哈!”
說罷,他走到姜亞鳴面前,抖出一份同意拆遷的合同,笑容可掬地說:“姜先生,我們的兩次對話,從開頭到結尾,我都有清晰的錄音和視頻,隨時能交給本地的媒體,他們都很渴望呢,而且都可以在法庭上作為有力的證據。你剛剛答應了,只要我做得到,你就簽字和摁手印,現在該是兌現的時候了吧?”
姜亞鳴完全沒料到是這樣一個結局,瞠目結舌,半天沒有反應過來,于果在他面前打了個幾個響指,姜亞鳴才如夢初醒,大腦激烈地思索:“三百萬說沒有就沒有了……這王八蛋是怎么找到的?而且還沒有強行挖掘我的房屋?這怎么可能是真的?”
于是他便大喊道:“你先別得yì!有本事把木匣子拿出來,我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
于果笑道:“請便。”
姜亞鳴仔細打開木匣子,里面果然是一個如他描述的那般分毫不差的壇子,光這個壇子本身就該是清朝時代的物品,估計也很值錢。他再翻來覆去地把木匣子看了個遍,還真是如同當年爺爺的描述一般,一模一樣。
姜亞鳴心里狂喜:“這……這他媽的,如果是真的,就算不值三百萬,那一百萬怎么也值了!光那個金元寶就得最少二三十萬呢!”
這么想著,他拆開了壇子的封口,小心地倒出了里面的東西。果真是一壇子袁大頭銀元,看上去年代久遠,作假的可能性極小。最神奇的是,里面真的有一只金元寶,寫著自己曾祖父的名字!
曾祖父的名字,現在整個地球上活著的人里面,只有姜亞鳴自己知道。北方不是南方,很多條件不錯的家庭都在解放后失去了族譜,可以說,如果其他的東西都能造假,但金元寶上的曾祖父名字,也是絕對造不了假的!
姜亞鳴渾身劇烈顫抖起來,明白這基本上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了,又一下子掏出一個小盒子,將小盒子撬開,里面是一張綢子,這是曾祖父親筆寫下的字據!
現在看來,這一切毫無yí問是真的了。姜亞鳴突然抬起頭,大聲號哭起來:“祖宗保佑啊!祖宗保佑啊!我再也不好吃懶做了!祖宗你給我這次機會,我一定把握住!”
童雅詩上前一步,淡淡地說:“是于果給了你這次機會,你以后別再游手好閑,找份工作,就可以過很寬裕的生活了。你簽了字摁了手印,以后我們會給你一套南北通透的新房子。”
姜亞鳴的眼淚、鼻涕和口水混在一起,泣不成聲地問于果:“于……于先生,這……這是怎么找到的?”
于果微微一笑:“職業秘密,我兼職私家偵探,對本地的歷史也很有研究,我一早就打探到,你曾祖父埋藏物品的地點,并非是在你房子的正下方。所以,我才敢跟你說,不動你的房子,也不在你房子下面挖地道。”
系統笑道:“您可真敢吹呀,現在撒謊完全不臉紅了。”
于果心道:“你最好知足一點兒,我為你賺了一千萬,你能不能說點兒正能量的話?”
系統嬉笑:“那我真謝謝您啦!就好像錢對我真的有用似的!我那不是遵循游戲設定嗎?您怎么把設定這種不能動搖的鐵律,解讀成我對金錢的貪婪啦?好了,不打擾您了,等您的錢到賬,我會給您封一個大大的紅包的——一個真正有質的飛躍的新積分!”
于果心道:“謝謝你啦,你先休息吧。”接著,將手里的合同和紅印泥交給了姜亞鳴。
姜亞鳴猛然回頭,看了一眼如同眼鏡王蛇一般陰毒瞪著自己的仇氏父子,心里一狠心:“他們這就開始威脅我了?打算讓我什么都得不到?操!我拿到這壇子,賣了錢,遠走高飛,等新房子建好了,我再回來賣掉,離開南郊縣,甚至離開綠帆市,決不受你們的氣了!”
因此,姜亞鳴深深吸了一口氣,站起身來,靠著車后備箱,把拆遷合同簽名處逐一簽名,并且摁了手印。
于果跟他握了握手,意味深長地說:“你還不是不可救藥,別再賭博,好好生活,浪子回頭金不換。”
姜亞鳴連連點頭。
此刻,看到楊經理下場后感覺兔死狐悲,又和仇氏父子一起毀滅證據,最后反而被于果原諒了的那個保鏢,心里十分不是滋味,不知為什么,他并沒有跟仇氏父子一樣感到羞辱萬分,反而隱隱覺得十分痛快。他現在竟然在心里站在于果這一邊,覺得仇氏父子給于果一比,人格魅力如何,高下立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