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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果看著高中生，有些憐憫地搖了搖頭。

這孩子可能是總被欺負，最近才開始反抗，之前一點兒也沒跟別人真過架，基本上應該是被人家抽幾個耳光就結束了，完全沒有實經驗，這樣的就算年輕力壯，也絕不可能得過老鼠。別說老鼠了，于果自忖，自己的凡人時期，也能把這孩子砸趴下。

果然，老鼠這一拳直接將那孩子的臉偏，這一下搶占先機，優勢就更明顯了。再一拳，那孩子還算反應快，雙手攔住，錯開這一拳，然而他在單方面是一片空白，雙手都用上了，又給對方騰出一只手來。

這次老鼠的拳頭直沖那孩子鼻梁來，按說，這必然KO，一切該結束了，這不是戲劇，而是殘酷的現實生活，除非真的像于果這樣開了外掛，否則不會出現奇跡。

但就連于果也沒料到的是，那孩子偏偏因為太弱了，腳下不穩，差點滑倒，就算沒摔在地上，也猛然低頭了，老鼠這一拳然奔空。而那孩子陡然再一抬頭，正好反而成了一個“頭槌”，砸在老鼠的下頜骨上，好在沒有力道，嚇得老鼠倒退一步，好不容易得到的優勢，又被化解了。

可那孩子怒氣陡增，狂叫著揮舞王八拳，朝著老鼠撲過來。老鼠如果真的跟斗力相仿的人對，一定會拿出小心翼翼的度和常年積累的經驗來，可對這孩子，他覺得贏了也沒什么了不起的，閃躲歸閃躲，可主要也是以拳對拳，顯得更勇猛一些。

但誰能想到，這孩子嗷一嗓子，如同一只發了的老貓撲了上來，一口咬在老鼠的鼻子上，老鼠的眼淚立馬飆出來了。雖說那孩子臉不算大，可老鼠尖嘴猴腮，臉特別小，從背后看上去，仿佛是那孩子在背對著大家掉眼淚。

看到這里，王胖子、中年瘦子都有點想笑，但誰也不敢明著笑出來，就像得了癲癇似的，不住顫抖。

霍利菲爾德的臉越來越難看，可對付一個高中生，如果他再出手了，那就真的太跌份了，因此就這么繼續冷面孔地瞧著，希望老鼠不要給這個號丟臉。

新人如果總是壓不服，那可就不僅僅是不利于自己樹立威信的問題了，不進則退，新人越來越膽大，再抱起團來，可就威脅自己的統治地位了，甚至畢哥的地位也有可能不那么穩固了。

老鼠又怒又驚，他本想裝個大逼，讓新人和老人都看看自己的能耐，誰料竟然裝逼不成反，劇怒之下，一拳橫掃。那孩子卻驟然雙手一抱，將老鼠抱住，并且順勢一壓，以體重上的微弱優勢和重力加速度，反而把老鼠壓倒在地，而老鼠那解圍一拳，只不過砸在了那孩子的后背。

旋即，高中生也沒與老鼠拉開距離，他倒不是盤算過自己拳頭不是對手，只能進行貼進，自己高臨下往下，未必能長久占據上位，說不定幾下就被老鼠翻到底下。他只是好不容易抱住了，不能松開而已。

沒等老鼠的鼻涕和鼻血噴干凈，高中生又張開了血盆大口。老鼠驚恐羞惱之極，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嘴巴不斷地在自己的臉頰啃噬，好在自己的臉上沒什么肉，但這也沒什么區別了——輸給一個學生就很丟人了，而且還是這么丟人的姿勢。

高中生又一口咬住他的耳朵，死命地向外拽，老鼠疼得“啊呀呀呀操操……”地亂叫，口水都噴出來了，疼得眼珠子紅絲遍布，雙拳拼了命地擊高中生的后背，但由于距離太近，威力就差了許多。

霍利菲爾德陡然站了起來，飛起一腳就踹飛了高中生，高中生已經是弩之末，哪里能受得了這么橫的功，直接斜飛了出去，在地上擦了一下，又一個翻滾，仰八叉地在墻邊。

霍利菲爾德今天壓抑了許久的怒火終于全部爆發了，雙拳攥起，胳膊上的肌肉青筋迸露，盤根錯節，眼睛里醞釀著轟鳴的雷電，看樣子要真動手了。果然，他就朝著高中生地的方向又是狠狠一腳，這一腳正朝向高中生的腰部，真要是踢中，恐怕這輩子就真完了。

但他狂飛出去的力道還沒傾瀉而出，就感覺后脖頸一緊，被直接拖住。霍利菲爾德又驚又怒，沒想到自己的軀怎么突然不聽使喚了，正要掙扎著死命用力，整個人卻來了個翻轉，也跟著仰八叉地地。這次是腦袋地，眼冒星，感覺天旋地轉。

可是，恥辱感也爆棚了，這使得他本來就很健的體格一下子再度“血復活”，一個彈跳站起，狂喊道：“誰？誰他媽干的？”他當然知道，不可能是畢哥，自己是畢哥的代言人，做的事都是畢哥吩咐過的。

于果卻說：“我說你，差不多就行了。”

霍利菲爾德再也忍不住對他的極度不了，怒火中燒，狂吼一聲：“我剛才已經很大度地饒過你了，你他媽找死？”

于果卻笑了，緩緩站了起來，雖然比霍利菲爾德這樣的巨漢矮不少，但霍利菲爾德猛然感到全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由于屋子太窄，于果雙手兜，兩步就走到他跟前，說：“‘我剛才已經很大度地饒過你了，你他媽找死’，這話應該我來說。看在你一瞧就是文化程度很低的份兒上，我也可以給你個機會，十秒鐘，冷靜一下，想想你剛才說的話合適嗎？”

霍利菲爾德原本如同火山爆發一般的火氣一下子熄滅了不少，緒極其復雜，但屈辱感使得他在心里暗暗發誓：“你不就是功夫高點兒嗎？到了外面，我讓你生不如死，到時候還不知道誰收拾誰呢！”

能讓他徹底冷靜下來的，不是這十秒鐘，而是他也是練過武的，雖然不是正規學校，但一般人夠了，在李闖手下也是數得上的一手。

可他完全清楚，能一只手隨手就把自己舉起來再隨手扔了，毫不費力，這么大的力氣，要么是練功練得門道很深，要么是天賦異稟，天生力大，這樣的人，硬碰硬沒有好下場，只能伺機而動。

但他看不出目前畢哥的意SI，畢哥的度一直不明朗。可他相信，畢哥這么牛逼的人，肯定不會任由新人猖狂。當年畢哥和鄧長發、李闖、鄭榮、蔡雄、秋這些人，是同一輩分的江湖大哥，曾經風頭很勁，現在盡管年紀大了，可無論手還是腦子，都不是眼前這個只不過會點兒武功就猖狂的新人可以相比的。

高中生這下真糊涂了，他正是看書的年紀，即便不算知識淵博，可有些事他是清楚的，睡在頭鋪的肯定是老大，那個大個子是老二，老鼠一樣的傻逼是個低等手，難道不是嗎？為什么這個看起來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小哥，竟然能唬住這個老二？

當然，之前他太過激動，頭部充血，也沒工夫去看于果如何輕松收拾了霍利菲爾德，可他還是有基本禮貌的，忙松開手，呆呆地說了句：“謝謝……謝謝你，哥。”

老鼠終于抽出手來了，當臉一拳，就把高中生的嘴角破出血。

于果突然單手從地上一把拉起老鼠，冷笑著問：“我說，我是不是之前顯得太禮貌了？我剛才說，差不多就行了，你怎么還敢？”他舉起老鼠，猶如玩弄一張撲克牌。

老鼠能感受到這股力量簡直堪比小型吊車，驚駭莫名，頓時明白自己差太遠了，當然不敢跟他放對，只顧著大喊：“德哥，德哥！德哥救我！”

霍利菲爾德除了在心里怒罵老鼠是個蠢貨，卻也不能表示太橫，只故意說：“你一個新人，剛進來就要把所有人都得罪一遍？給新人規矩，殺威棒吃吃苦頭，這是從古到今中外都有的規矩，給你面子，不給你‘上刑’，那不是怕了你，你怎么還敢再管我們的事兒？”這話說得很有技巧，也是為了把于果孤立。

于果卻不在乎被傻逼孤立，笑了笑：“如果你們的規矩，是以專門欺負人為樂，那只要我在這兒，這規矩就得改改。”

這正是這高中生心里最想說，但卻沒有實力可以說的話，當即他就把于果當像了，熱淚盈眶，剛才的冤屈全都釋放出來，飽含深地喊了一聲：“哥，我支持你！”

霍利菲爾德森然笑道：“瞬間收了個傻逼小弟，就真以為自己是大哥了？姓于的，你這樣的，我見過不少，會點武功，就上天了？現在什么年代？這是槍的世界。覺得自己拳頭硬，就能跟黑道上人對抗？

“你知道我外面跟誰的嗎？你如果知道，你會希望自己早點判進監獄，該服刑服刑，而不是釋放，要是在外面，我大哥的人能直接把你弄死！當然，你進了監獄，也是一樣，我的朋友遍天下，分分鐘就折騰死你！”

于果毫不在意，輕蔑地笑道：“你這牛逼得，怎么這么惡心，聽上去跟那個李闖真像，粗暴，沒文化，腦子缺根弦，還自以為自己挺有派頭的。”

霍利菲爾德渾一顫：“什么……你……？你說什么？”

于果一怔：“這都不讓說？你丫也太敏感了，你上輩子是個G點成了吧？我說，你這牛逼得，怎么這么惡心？”

霍利菲爾德不理會于果的辛辣諷刺，追問道：“你敢罵李闖？”

于果渾然不覺：“他又不是偉人圣人，我說他兩句怎么了？你怎么就跟學生時代專門給老師小報告那種熊孩子似的？俗。”

正在此時，頭鋪發話了：“小于，你愿不愿意聽老哥哥說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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