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級穿越系統

0234 翻轉的劇情

仲老五聽到鄧長發的名字,眼睛里閃過一絲怪異的目光,但李闖并沒有察覺。

仲老五一頓酒杯,義憤填膺:“干他個撲街仔,也太囂張了!敢惹我四哥,那就是惹我!兄弟,你放心!此仇不報我就不姓仲!但報仇不能急在一時,得想個萬全之策,你先安頓下來,咱們好好規劃規劃!來來來,喝口酒!”

李闖不知道他是不是敷衍,但五哥的酒不能不接,趕快一仰脖子灌進去,卻冒出一身冷汗——他身負著來查賬的使命,本來是十分隱秘的,突然開口提到了鄧長發,難免不被仲老五察覺,好在似乎對方并沒有察覺。

念及此處,李闖也感覺四哥的確是高,要是派人人都知道精明能算計的鄭榮來,那么五哥肯定會察覺是四哥不信任自己,派人來查賬,可派自己這員兇悍血勇的虎將,五哥就不大容易往那邊想了。

喝了一陣,感覺自己頭暈眼花,其實他也是個大酒量,就這么半斤白酒下肚,哪怕度數高吧,也真不至于這樣呀!

可等他真正清醒過來時,才一下子徹底酒醒了,額頭上、鼻尖上、后背上,全部冒出了大量的汗珠。

他發現自己手腳都被綁起來了,困得像一頭等待宰割的年豬,沙發外面還纏了好幾道透明膠,可以說寸步難行,甚至想要站起來都不可能,除非他能帶得起整個沙發。尤其是嘴巴里還塞著一團破布,酒精味兒撲鼻地嗆人。

仲老五和幾個心腹坐在他旁邊,目光從四面八方送到李闖的身上,李闖雖然不能從各個方向全看清楚,卻能感覺到這都是不怎么友善的成分。

仲老五跟白天那種殷勤招待的態度完全兩回事了,目光冰冷到了冰山以下的深海。當初仲家五虎橫行西沙臺時,仲老五就是以能打能殺出名,他雖然并不怎么高大威猛,但下手極狠,單說毒辣,是不比仲老四差的,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李闖嗚嗚地想要申辯幾句,可是無奈嘴里的東西實在堵得厲害。仲老五示意手下,一個手下將那團布抽出來。

“五哥!五哥!咳咳!”李闖一陣干嘔,想要大叫又不斷咳嗽,但他這個人很強硬,雖然邪惡陰毒,卻還真不愿低三下四地求饒,當然,人在屋檐下,軟話還是必須要說的,“五哥,兄弟我到底怎么得罪你了……?我……我哪里做錯了,你直接說,雖然四哥是我老板,但你和四哥是光屁股長大的兄弟,我也一樣尊敬你……”

仲老五笑笑,蹲下看著李闖,慢吞吞地說:“你看,闖子,我對你怎么樣?”

李闖眼珠子咕嚕嚕轉得如同飛速的自行車轱轆:“當然對我不錯了……”

眾人哈哈大笑。

仲老五收斂笑意:“闖子,我以為你是條漢子呢,怎么也說話這么違心?你跟我沒什么交集,我到了南方以后,你才跟了老四,說我對你不錯,那是談不上。老四對你才是恩重如山,你聽他的話,和我分個遠近親疏,那也是應該的。

“可是你來這里,我是好吃好喝地招待,就算是也用的不傷身體的,沒副作用的;就算把你綁起來,用的也是沙發,而不是靠墻的柱子,讓你舒舒服服的;就算把你嘴巴堵上了,也不是用臭襪子,而是用從沒用過的新抹布,這還不夠有誠意嗎?”

李闖也顧不得仲老五話里明顯的揶揄成分,忙說:“五哥,無論怎么說,我是替四哥辦事,到底做錯了什么,你給個話兒啊!”

仲老五冷冷地問:“好,既然你要打開天窗說亮話,那就別藏著掖著。說,老四是不是不信任我?”

李闖心里一陣顫抖,忙不迭回答:“哪有的事兒?他要是不信任你,能讓你掌管這么大的生意?再說了,你們兄弟比親兄弟還親,這還說信任不信任這個詞兒,是不是也太見外了?”

仲老五緩緩搖搖頭:“我的確是把他當親兄弟,可他呢?他以為不派鄭榮來,派你來,還說什么‘沒告訴四哥,想請五哥找人幫忙報仇出氣’這類蠢話,我就會相信你真的不是來查我的?說吧,想從我身上割哪塊肉?”

李闖全身劇烈一抖,這下是真的明白自己無論如何再怎么狡辯也沒用了,只得盡快催動大腦里的CPU瘋狂運轉,看看到底怎樣才能用最快的速度找到一個看似合理的解釋,讓自己不至于客死他鄉。

仲老五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闖子,接下來打算編個什么破故事?我勸你別費心了,我也是個爽快人,就明白告訴你,你說什么我都不會信的。另外,我有必要糾正你一個十分錯誤的認識——誰跟你說我,老四讓我掌管這么大的生意的?

“二十年前我剛去南方的時候,他就給了我十萬塊錢!十萬?能干什么?十萬在當時的確還算可以,但毒品的價格,那時候跟現在的差距就不算大了!是我又掏出了自己的二十萬積蓄,這才一步步做到這么大的!南方的毒品網絡,是我的苦心經營,嘔心瀝血的功勞!每年我給老四兩千多萬啊!他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李闖只得老老實實地認慫:“是是是……是您的功勞,可……可您也沒必要認為四哥和您對立啊!”

仲老五陰森森地站起來,繞著李闖走了一圈兒,突然伸出手,冰涼地摸著李闖的脖子,仿佛在對著一只即將隔斷脖子的食用牲口:“可老四不但不滿意,還想要全部控制,這說不過去吧?”

李闖哭喪著臉說:“五哥,你和四哥,是高層的事,我沒資格也不適合參與評論呀!我也就是照章辦事,老板怎么吩咐,我就怎么做呀!”

仲老五嘿嘿怪笑:“是嗎?我看,他是覺得每年兩千多萬的進貢太少了,是不?一個小企業,一年能有兩千萬的毛利,那就已經燒高香了,他還不知足?說說吧,你們是怎么發現的?”

這次李闖是真糊涂了,愣愣地問:“什么‘怎么發現的’?”

仲老五從身后的手下手里抽過一把鋒利的刀,貼在李闖的脖子上,陰寒徹骨地問:“你看來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是吧?臨死前還裝傻,我是該夸你沒腦子呢,還是該佩服你的勇敢呢?”

李闖欲哭無淚:“到底什么事呀?”

仲老五冷峻地問:“你說,鄧長發和我一起私吞老四的那批貨,老四是怎么察覺到的?我們每年的假賬是一門推一門,總是摞到下一場呀!他只要一來查,我們就把以前的錢物給他看,分毫不差呀!他是怎么看出來我們是用以前的混充現在的,挪走了其中一次的生意所得的?”

李闖聽到這里,如同被晴天霹靂擊中,心里叫苦不迭:“我操!原來你還真和鄧長發合起伙來坑四哥的錢啊?你他媽這一告訴我這個秘密,那我豈不是非死不可了?我真不想知道你們這檔子破事啊!可為什么偏偏非要我知道我不該知道的事呢?”

可他這時候悔之晚矣,聽到仲老五說出了這句本以為李自己知道的秘密,那那就無論如何也不會讓自己活下去了。

也許是十萬火急千鈞一發,危急關頭,李闖也能靈機一動,忙說:“五哥,這事兒我是真不知道啊!四哥這次叫我來,實際上是為了尋找鄧長發,因為上個月月中的一天,鄧長發和他的兩個手下小波和大鵬都莫名其妙地失蹤了,至今都再沒見到。我們以為他有可能在你這里,才派我來找找……”

但與此同時,李闖在心里卻暗暗祈禱:“于果你這個王八蛋,你說鄧長發三個人已經被你殺了,但愿你不是吹牛逼,我就賭一賭你說的是真的,仲老五難道能找幾個死人來跟我對峙?”

果然,仲老五冷笑一聲,找了把扇子愜意地搖了起來,南方雖然熱,可屋內有空調,也不至于這么好整以暇地做作,可見仲老五的內心并不是像外表看起來那么淡定自若:“闖子,鄧長發明明是被你四哥殺了,你現在還在這兒給我演戲呢?”

李闖大驚失色:“什么?這……這從何說起?誰跟您說是我們四哥殺的?”

仲老五點點頭:“看來不到最后一刻,你是打算耍賴到底了?”接著,他拍了拍巴掌。

也就在這時,門外有人應聲而近,滿面嘲弄,奸佞地笑著,打量著李闖。李闖見他尖嘴猴腮,面黃肌瘦,一雙眸子卻充滿了陰險,一看就不是個好鳥,可又覺得好像在哪里見過。

那人譏笑道:“怎么?不認得我?當然,闖哥是大人物,想不起我這個小人物來,也是正常的。”

李闖終于想起來了,失聲叫道:“你……你是嚴成?”

仲老五哈哈大笑,充滿了殺氣:“你總算想起來了哈?嚴成雖然跟著鄧長發混,可他卻是我的人。他說鄧長發這三個人是在張宏勛去世前一兩天內突然沒了蹤影的,這你作何解釋?”

李闖瞠目結舌,甚至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仲老五一把摟住嚴成,瞪大了眼睛,言語里充滿了威脅的味道:“鄧長發他們一失蹤,你們立馬去威脅李金暉的前妻交出那物流公司,又是為什么?我不就是和鄧長發分了一千五六百萬嗎?難道這就該兄弟反目成仇了嗎?你們老四不給我活路,還想我善待他派來的奸細?還有比這更可笑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