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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6 鼓起勇氣賭一把

0136鼓起勇氣賭一把

0136鼓起勇氣賭一把

于果雙手倏然張開,摁住杜陽的雙肩,杜陽嚇得尖叫起來,就像即將被宰殺的鴨子,他也自知失態,但恐懼萬分,也顧不得這些了。

于果鄭重地說:“杜陽,你說咱們是朋友,我才來詢問你的。你不必有這么多的顧忌,第一,事情會被處理得很好,天衣無縫,你不會受到牽連,因為他們不是福爾摩斯,再說,就是真的神探,也查不出來。你其實是認識我的人里面比較了解我的人,你覺得,我是個可以用常理來推理的人么?

“第二,你誤判了。這個鄧長發的大哥,就算是上億資產,社會地位高,是個黑白通吃的人物,但對我來說,你和他也沒有什么大區別。你今天站在我這邊,以后一定不會后悔。而你今天不說,那我也不會對你怎么樣。可以后,你會失去很多發財和其他提升自己的機會,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些不如你,但卻及時對我提供有價值幫助的人平步青云。

“我不是個特別愛說話的人,可今天跟你說了不少話,而且說得很明白了。你也四十大幾了,肯定能消化得了。我給你一分鐘時間,你不說,我就下車,從此以后,咱們各走各的路,咱們誰都當不認識對方,好吧?”

杜陽心驚肉跳。在遲海超事件之后,他聽到很多稀奇古怪的傳聞,銀行門口的幾個搶包賊被一個市民隨手擒獲,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于果。

而遲海超最近變化很大,甚至還贊美起于果來,說于果幫助自己驅鬼,簡直宣揚得無所不能。甚至整個富二代群體里,都流傳著于果各種各樣的傳說,將其說得無所不能。

剛才雖然距離較遠,但畢竟是親眼所見,鄧長發既快又狠地連續出手,但匕首卻像是一張紙,扎在于果肚子上,卻變了形,又被于果輕松地提起。也就是五分鐘左右,于果居然再次出現在已經鎖了的車內!

杜陽想破腦袋也猜不出了,哪怕網絡小說里描寫的特種兵王,也不可能飛天遁地,刀槍不入啊!他能猜得到的,只有外星人和妖魔鬼怪,才有這個本事。難道于果他根本就不是人類?

“還有二十秒。”于果慢慢地說。

“我……”杜陽開始了極其激烈的思想斗爭。

于果笑著說:“杜陽,你當年的勇氣去哪了?當年賭一把砸了張宏勛的凱迪拉克,那是震驚社會的大事。”

杜陽一驚:“你……你也知道?”

于果說:“那時候也是賭一把,你敢作敢當,寧死不屈。可現在,你明明安全得很,前前后后的瑣事,我都幫你劃拉干凈了,你為什么越活越膽小了?這么下去,混社會還有什么意義?”

他的手指點了點:“鄧長發比你狠,比你膽大,所以敢賭,所以,比你混得好。他是用命去賭,你不是,可他卻毫不猶豫,你卻畏首畏尾。但事實證明,鄧長發完蛋了,你卻沒事,這是因為,他只靠狠還不行,尤其是他跟我耍狠,那他就必死無疑。

“而你呢,你可以比他心軟,可以比他膽小,但只要你高瞻遠矚有投資眼光,那就會后來者居上,一樣可以愜意自在地混好。還有五秒。”

“我說!”杜陽一拍大腿,拍得生疼,呲牙咧嘴,隨后又堅定地說,“果哥!我……我就再賭一把!但我有個條件!”

“請講。”

“果哥,”杜陽硬著頭皮說,“我以后,名義上還是我大哥的大哥的小弟,可我和我那四五個死黨,實際上就跟著你了。你……你可一定不要拋棄我……”

于果雖然的確不想和他走得太近,但看起來杜陽比遲海超靠譜一些,最起碼在義氣方面更有原則,于是說:“這不是不能答應,但需要一定的考核期,就定一年吧,一年之后,你會看到我到底有什么樣的飛躍,我也會看清楚你是不是真的值得信任。”

“是、是!”

于果又說:“從現在開始,咱們單線聯系,我的事,你那些小弟,一個也別說,我全都不信。再過一段時間,我再慢慢從你的人里面篩選。你現在就別隨便盲目擴充了。”

杜陽苦笑道:“我一個三流老痞子,哪還有誰愿意跟著我呢?那幾次被果哥嚇得,我那些人都跑得差不多了,也就小螃蟹和常猴子他倆,一直跟在我旁邊,算是真忠心的吧。”

于果笑笑:“我看他倆也挺好。那就這樣吧。接下來,請你講講當年砸凱迪拉克的壯舉,我需要聽到相對最準確和最詳細的資料。好嗎?”

杜陽壓抑著心頭的恐慌,定了定神,說:“好……當時是九一年……”

不知不覺過去了一個多小時,于果把想要了解的事情了解得差不多了,說:“杜總,我留給你一個電話號碼,你以后就打這個號碼吧。你也最好另外找個手機,方便我們聯系。”

系統忽然說:“用系統也可以直接打電話,不會被人監聽,也沒有記錄。但是收費比較高,一分鐘一百元。您要是愿意,可以辦理一個一年套餐,只需區區十萬元,能打的電話可不止一千分鐘。”

于果心里說:“雖然是設定,但我覺得,你本來就很喜歡錢,就認得錢。暫時還用不著這個,等必須要靠你打電話的時候,我再麻煩你吧。”

系統說:“謝謝您的夸獎。杜陽剛才說的話我都記錄了,您要是忽然忘記了哪個細節,可以隨時調取。”

這時,杜陽怯生生地說:“果哥,您還是別叫我杜總了,我哪兒是什么總?放高利貸我只喝口湯,販毒我也沒參與,他那破酒店我也沒參股,都是鄧長發的生意。”

于果不以為然地說:“也許以后你真的變成總了呢,也未可知。我還是繼續叫你杜總吧,這不是生分,是為了安全。你也別叫我果哥了,你歲數比我大,而且我的名字比較怪。叫我小于也不合適,就叫我老于吧。”

杜陽大驚:“那怎么敢……?”

于果正色說:“就叫老于。杜總,你也看得出來,我是講理的人,稱謂是虛的,不必要太糾結。咱們以后的日子還長著呢,你先忙吧。”

杜陽剛要在說什么,回過頭看時,車門已經打開了,人已經不知去向,周圍的人群并不稠密,可根本見不到于果的身影了。

于果不在跟前,壓力驟然減輕了不少,杜陽開始冷靜思索起來。于果對他說的話除了威懾和恐怖之外,還有激勵和誘惑,他仔細想了一下,雖然得罪仲老四的風險很大,可自己是相當于買了一個必然要崛起勢不可擋的公司的原始股,將來上市之日,仲老四他們說不定也得繞道走,自己可就真的押對寶了!

想到這里,他不禁笑逐顏開,但又一陣陣地后怕。他還是非常畏懼鄧長發和小波的,直到現在,他仍不能想象,這興風作浪稱霸一方多年的三人組居然真的就這么悄無聲息地被“處理”了。

小波一路狂奔,好不容易見到一輛出租車,連忙招手沖上去,旁邊有一家四口正要出門旅行的樣子,大包小包本來要裝上去,可小波邊喊邊罵,威脅他們滾開。這一家四口是正經人,有些害怕,只得讓開了。

小波坐上車,先到了市中區的中心商業區,再跳下來打另一輛車去東新區,接著再換車去西開區,來來回回一個鐘頭沒停,終于來到一處城鄉結合部的村落,張望著四下沒人,打了個電話:“還在嗎?”

電話里面是于果聽到后會感到十分熟悉的聲音:“我們在。”

小波沉下聲音說:“我跟你們一起走。”

“為什么?這跟原先說好的不一樣!”

小波不耐煩地罵道:“你他媽的,你來膠東有個落腳之處還是全靠我的好不好?你和你老板的‘家伙’也是我提供的,還輪得著你有脾氣?”

那邊換了一個人:“小波,是我。”

小波態度略微恭敬了一些:“剛哥,你好。我這不是要跟你們商量么,一起走,算我一個,行不行?我確實也出了不少力,這不是假話呀!”

那人說:“也沒說不行,但我有條件的。你過來,咱們商量商量。但有一點,我們雖然是寄人籬下,可我怎么說也跟你老板平級,你說話還是要客氣點。”

小波心里暗罵:“你他媽兩條喪家之犬,還敢跟我這兒裝?”嘴上說:“是是……”他當然不能告訴左剛,鄧長發多半是出事了。

那人正是禿頂老板左剛,他淡淡地問:“你跟我們走,條件得說明確。我們再要一倍的錢。”

小波暗罵這混蛋黑心,但也只得咬了咬牙:“好!”

“還有,”左剛森然道,“蛇無頭不行,往外跑的時候是非常時期,更要確定誰是頭兒。那你說說,咱們兩個,誰說了算?”

小波愕然,但他也走到了那個農家小院,模棱兩可地說:“我到了,剛哥。”并且敲了敲門。

門打開了,露臉的是老黑,老黑四下警惕地張望,陰森森地說:“快進來!”

小波跑進來坐下,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別他媽到處看了!就我一個!”接著啟開一瓶易拉罐啤酒,咕咚咕咚灌了大半。

左剛示意老黑關上門,隨即冷冷地問:“剛才的問題,你還沒回答呢。”

小波呵呵兩聲,說:“這個……當然還是剛哥做主。”

左剛的聲音仍舊很冷漠:“你大哥對你不薄啊,你為什么要背叛他?”

小波一怔:“我……我沒背叛他……”可他真的找不到理由來解釋自己為什么要跟著左剛一起跑,畢竟他絕對不能告訴左剛,鄧長發大概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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