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A班的東野司同學拿了雙金賞?!還是成人組與學生組的雙金賞?”
吉峰隆一本來還在擦校長室里擺著的小獎杯以及裝著那些獲獎證書的玻璃柜,結果一得到這個消息,他手上的動作也禁不住停下來。
“不會吧...”
吉峰隆一想到了時不時會來校長室串門的東野司,嘟囔了一句。
吉峰隆一倒不覺得崗野良子會在這種事情上和自己開玩笑,只不過...
“還真拿到金賞了?而且還是雙金賞。”
他在之前都還以為東野司加入美術部就是單純去混日子的。
結果話頭一轉,還真被東野司拿到金賞了?
而且還是雙金賞?
吉峰隆一有種被天降餡餅砸到的感覺,有點暈乎乎的。
如果東野司只是單純的學生組金賞,亦或是單純的成人組金賞...那他倒不會有這么大的情緒波動。
畢竟作為北義塾的校長,他在美術領域里也知道一些天才的。
可是雙金賞...
吉峰隆一這就有點無話可說了。
畢竟在他的印象里,整個東京青年畫賞的歷史中都沒有一個真正意義上的雙金賞得主,他也是第一次見。
或許是吉峰隆一一直沒說話,那邊的崗野良子禁不住問他:“吉峰校長?你看明天晚上的東野同學還有福島同學的頒獎禮要怎么辦?”
怎么辦?我那知道怎么辦?
吉峰隆一壓根就沒想過東野司能拿到金賞,更別提雙金賞。
不過吉峰隆一作為北義塾的校長也是個人精了,他并沒有思索太久,回過神來便回答那邊:“就按照平時的步驟來吧,學校拉豎幅恭喜,晨會上點名表揚...至于頒獎會,明天讓東野同學和福島同學休息一下,學校給他們準備禮服以及化妝、車輛一類的接送。”
畢竟東野司是北義塾的學生,還拿了雙金賞,是個宣傳的好時機。
像北義塾這樣的私立高中,東野司這種學生越多,那北義塾對外名聲越好,次年聞風而來的應考生就越多,應考生多了,那么北義塾賺的錢也就更多了。
這是有連環效應的。
所以一向來講,這些都是學校包辦的,為的就是讓獲獎學生對北義塾產生歸屬感。
“好,我明白了。我這就去通知東野同學與福島同學。”
崗野良子那邊應了一聲,
吉峰隆一掛了電話,坐下去又忍不住站起來,動作像是沙發上有刺一樣。
他站了一會兒,隨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取出了一份資料:“沒想到還真有用到這份文件的時候。”
吉峰隆一手上的這份文件是東野千早復學的文件。
畢竟東野司之前就求過他這件事情,雖然一直沒答應,但吉峰隆一其實還是上了點心的。
只不過文件上面沒蓋章,被人拿走了也屬于廢紙。
可現在東野司拿了雙金賞...要是他再過來請求...那情況就又不同了。
吉峰隆一摸了摸下巴,還是覺得不可思議地搖搖頭,喃喃自語:“居然還真能把金賞拿回來。”
他莫名感嘆了一句,接著便從抽屜里取出了北義塾學校的官方印章,沒怎么思考就給文件蓋章了。
畢竟能在高中學生時期拿到東京青年畫賞雙金賞的學生。
吉峰隆一還是挺愿意給對方賣個人情的。
就當做了個投資嘛。
接下來的事情就很簡單了。
東野司第二天就被崗野良子拉去租禮服,化妝,等到一切都弄得差不多后,都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
“大概六點半的時候我就會讓人來接你的,東野同學。”
崗野良子坐在車內,對已經換了一身黑白禮服的東野司說道。
雖然頒獎禮是八點鐘舉行,但是按照流程獲獎者還是需要提前半個小時入場的,所以稍微提前點時間沒問題。
“好,我知道了,一直以來都多謝崗野老師的關照,真是感謝。”東野司感謝一聲。
崗野良子在畫室里確實照顧了他不少,不僅允許他自由進出,還給了他很大的自由,至少對方看見東野司畫漫畫草稿分鏡的時候也就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我什么都沒做,頂多就是不干涉你創作而已。”崗野良子哈哈地笑了一聲:“能有這成績還是要靠東野同學你自己的努力。”
她一直都是個定位明確的人,她知道自己教不了東野司什么,所以對于東野司在畫室做的事情也基本不會多說一句話。
畢竟...天才嘛,指不定有些常人無法理解的怪癖,這很正常。
“可我還是要感謝崗野老師。”東野司說著,挺鄭重地對她行了一禮。
不忘師恩是個好習慣,至少東野司不會丟掉這個好習慣。
就算崗野良子在繪畫的造詣上可能會遜色于他,但應該給老師這個職業的尊重,東野司是絕對不會落下的。
“呃...”
看著東野司鄭重的表情,崗野良子張了張嘴,接著又笑了笑,手指輕輕地摩擦過眼瞼:“好了,快上去吧,東野同學,你不是說有東西要取嗎?”
她竟然莫名有些感動。
“好。”東野司也沒留,對她笑著擺擺手,轉身就上了樓。
他這次回家確實有東西要拿。
輕車熟路上樓,開門,東野千早一聽見門邊的動靜就跑過來了:“阿司!你回來了?”
然后她看著穿著禮服的東野司,又不太理解地歪了歪腦袋——怎么今天的阿司這么好看?
“嗯,我回來了,千早姐。”東野司對東野千早打了聲招呼,笑著說道:“我回來是想問千早姐借個東西,接下來可能要參加一個晚會。”
“參加晚會...?是很厲害的那種嗎?”東野千早好奇地走到東野司旁邊問他:“難怪阿司今天這么好看。”
“嗯,還算可以吧,級別不算高。大概晚上八點的時候...朝日電視臺我會露個臉。”
東野司樂呵呵地摸了摸東野千早的腦袋,接著以平穩溫和的語氣說道:“所以這次我想戴上千早姐給我的圍巾,打扮得更好看上臺。”
并非是特立獨行,也不是想打感情牌。
而是這好歹是東野司第一次在正式場合拿獎——他想和東野千早共同分享這一喜悅。
“能上電視的啊?”東野千早瞪大了眼睛。
“對啊,所以千早姐能不能把圍巾借給我呢?”東野司哄著東野千早。
“好啊好啊,我這就拿給阿司。”東野千早激動地跑去客廳,從小籃子里把圍巾取了出來,接著小手很仔細很仔細地把它套在東野司的脖子上。
做完這一切后,她給東野司鼓氣:“阿司,加油。”
“嗯,會的。”東野司點頭,又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囑咐:“我讓豬肉蓋飯店的藤井阿姨給你送了一份蓋飯,等會兒千早姐你要記得吃。”
“好。”
“晚上有人敲門不要開門,給我打電話。”
“可阿司不是要參加晚會嗎?”
“沒事。”
“好。”
“真要記得吃飯,別挨餓。”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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