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衛涼花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接著便有一輛高級的灰色轎車從東京都美術館駛出將其接走了。
這就讓東野司多少有些感嘆。
這貨絕對是真富婆。
簡單的出門居然還有專車接送。
不過算了,東野司還有正事要去做。
他取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接著便向車站的方向走去。
他的目的地并不是往足立區,而是千代田區。
經過一陣轉車,步行,東野司在一座聳立而起的大廈前停下了腳步。
按照詢問崗野良子所得到的信息,東野司進入大廈,直往六樓而去。
電梯很快停下,東野司緩步走出電梯,同時抬頭看去。
在他側面不遠處的白色墻壁上釘著三個由三原色組成的字母——AES。
這三個英文字母整體拼寫過來意思就是ArtEducationSocietyofJapan(日本美術教育協會)。
沒錯。
正如其名一樣,這里主要是配合學生美術教育所成立的美術協會。
日本美術教育協會在籍會員一共有兩千余人,算是東京里規模較大的藝術協會了。
最關鍵的是,近期來的東京青年畫賞就是日本教育美術協會而舉行的比賽。
換而言之,不管是成人組還是學生組的比賽作品都會被送往這里,再由這里幾位業內有名的畫家做出評判。
評選獎項為金賞一位,五十萬日圓以及獎勵證書。銀賞兩位,三十萬日圓以及獎勵證書。銅賞四位,二十萬日圓以及獎勵證書以及特別賞一位,二十萬日元,無證書。
很多人可能會認為日本教育美術協會給出的這點獎金實在太少,連塞牙縫都不夠。
畢竟光是創作一幅作品就需要花費很大的精力與物力。
可是,對于傳統畫家來講,參加這種展會不止為了獲得那點綿薄的獎金,更重要的是收獲名聲。
一個金賞榮譽可比五十萬日圓乃至一百萬日圓要值錢得多!
想想看,你作為美術系的學生拿到了日本美術教育協會獎勵證書,以后進入社會,履歷表上多了一條‘東京青年畫賞金賞’的獲得者的榮譽,這就有利于抬高你的身價以及吸引甲方投資了。
一個合格的職業畫家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的。
“你好。”東野司微笑著對面前的招待小姐打了聲招呼。
“你好,先生,請問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
接待小姐很有職業素養地抬頭,禮貌地詢問。
“我想問一下,年齡十六歲的創作者能夠投稿東京青年畫賞成人組嗎?”
東野司干脆地擺出了自己的目的。
是的,這次東野司來到日本美術教育協會就是為了詢問他是否能投稿東京青年畫賞的成人組。
因為東野司覺得僅僅是學生組金賞在吉峰隆一面前的分量還是略顯不夠,要是再加上成人組的金賞,那估計就能讓東野千早正常上學了。
“啊...您是想問十六歲能夠投稿東京青年畫賞成人組的事情,對么?”
接待小姐并沒有因為東野司這句話而吃驚,她只是多看了東野司一眼,確認了一遍。
她在這里當接待也已經有五六年了,東野司這個提問她已經算是司空見慣了。基本每年都會有那么幾個未成年的高中學生詢問自己相同的事情,但這些學生最終基本都是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畢竟那可是成人組。
不止是一些業余繪畫愛好者,甚至還有一些東京五大美院的學生投稿,競爭激烈程度說是吊打高中學生組也不為過。
畢竟,這個世界從來不缺少有天賦的人,尤其是藝術類。
“是的,投稿有具體要求么?”
東野司應了一聲。
“東京青年畫賞本就是為了促進美術教育而舉行的藝術比賽,并沒有任何年齡要求,不管是成人組還是學生組,只要先生您的水平足夠,投稿哪里都是沒問題的。”
接待小姐很快便按照公式化的對話給了東野司回答——可以投稿成人組,并沒有年齡限制。
說完這句話后,接待小姐便低下頭,繼續處理手頭的事務。
“我知道了。除此之外,可我還想問一下,我是否能夠同時參加成人組與學生組的比賽?”
東野司又問了一句。
這一下就讓接待小姐有些沒想到了。
她莫名地看了一眼東野司,只覺得對方是在拿自己尋開心。
倒也不是看不起東野司。
只是大部分人僅僅準備成人組比賽的油畫就已經筋疲力盡,更別說參加了成人組比賽后還同時再參加學生組的比賽了。
不過良好的職業素養還是讓這位接待小姐禮貌地回答:
“理論上來講是可以同時參加成人組與學生組比賽的,可參賽作品不能是同一幅。這一點我希望先生能夠明白。”
“好的,我知道了,那我想請問投稿渠道在哪里呢?”
東野司微笑著點頭,繼續問道。
“從這里往右邊走廊,那里會有專門的辦公室,里面會有人接待您的。”
接待小姐回復一句。
“謝謝你。”東野司禮貌地道謝。
他從頭到尾都沒什么傲氣,看上去很平靜。
可他說的話卻讓接待小姐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
學生組的參賽作品不用擔心,會有崗野良子幫忙送來這里,成人組的作品就必須要他自己再特意來這里一次了。
這也是他這次過來的原因。
既然目的已經達成,東野司自然不會多留,他對接待小姐笑著點頭,這才轉身準備離開。
看著東野司離開的背影,接待小姐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開口提醒了一句:“先生,同時參加成人組與學生組的比賽是很不現實的事情,如果您真的有實力,我還是建議您把精力放在一幅參賽作品上。”
她也不知道為何自己要多嘴一句。
或許是東野司長得還算可以,又或許是從對方身上感受到絲毫傲氣,待人也很有禮貌。
“謝謝小姐的建議。”東野司停下腳步感謝一聲,接著想了想才微笑對她說:“不過我覺得我應該還是很有機會吧。”
這個‘吧’,明明應該是疑問語氣,可到了東野司的嘴里,卻又顯得那么順理成章、理所當然。
他再度笑一笑,這才離開。
看著他的背影,接待小姐一愣。
從對方的話里,她只聽見濃濃的自信感。
可這份自信究竟從何而來...?
她卻完全不知道。
她就好像被對方的理所當然的語氣給壓倒了一樣,竟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來。
因此,接待小姐記住了東野司的臉,心中莫名有種這人說不定真能拿到金賞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