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一桌熟悉的美食與初見安親王
153一桌熟悉的美食與初見安親王
且說當時屋里只剩下阿容和謝長青,謝長青一句“還忌諱這些”,讓阿容眨巴眼再眨巴眼,然后說道:“不是我忌諱這些,我是怕你忌諱這些。”
她心說,咱忌諱什么,小吊帶穿著招搖過市過,惹火的泳衣穿著海灘上曬過,咱有什么可忌諱的。主要是怕公子您沒見過這么香辣的,所以咱才矜持著。
“逗你玩呢,手伸出來我看看脈,你說你這腦子里就不能想點好的,凈胡思亂想。”謝長青說完就拉著阿容的手坐下了,臉上不免有促狹的笑意。
……于是阿容就只想踹謝長青了,她心說:“門是你家的丫頭關的,人是你叫下去的,還讓我別胡思亂想,那也是你干了讓人不得不胡思亂想的事兒!”
“血氣還是有些虛,近來身子涼吧,你自己也不仔細調養調養。也好,現在到京里了,回頭我開著方子,好好把身子給你養回來。”謝長青診完脈后放下了阿容的手,然后又細看了看阿容的臉色,確定沒有什么不妥了才徹底安下心來。
鬧完了,阿容當然就記起正事來了:“安親王那兒到底是什么個情況,還有為什么我覺得現在好多人都知道我是容雨聲了,碼頭上又怎么一回事兒,那陣仗可把我給嚇著了。”
這三個問題哪個都得細細說,謝長青搖頭了她一眼說:“你且歇著,把自己的身體養好了再來管其他的事,你不讓人省心,你自己還不能省省心嗎?”
“就為這事兒千里萬里的把我招來了,我當然省不了心,要省心你就該別叫我。”阿容撇了撇嘴,看著謝長青有些憤憤然,拿圣旨來追魂奪命的,結果來了吧又說先別急,她不上火才怪了。
這時謝長青又是一笑,看著她說:“就知道你一刻也等不得,走吧,我這就領你去安親王府上去,瞧瞧你那表兄到底怎么樣了。”
說到表兄,阿容看著謝長青說:“那你不也是我表兄么,嘖……我究竟有多少表兄呀,你、二哥,這又多個安親王,這不得意味著皇子們都是我表兄,皇上還是我舅舅。”
于是阿容不由得想起了那首歌兒——《你究竟有幾個好妹妹》,換到她這兒就得是,咱究竟有幾個表哥哥。
“要真算起來,你說得倒也沒錯,不過要像你這么算,那你的表兄就真是遍布天下了。”謝長青說罷拉起她示意也往外走,其實外頭已經安排好了,本來預備下午再過去,哪知道阿容一時一刻也等不得。
叫齊了藥師們一塊啟程,往安親王府的路還有一段,大伙兒都坐上了馬車。到安親王府時正好中午,那就該排午飯了,藥師們自去廳里安頓午飯,而阿容和謝長青、黃藥師則被管家請到了正堂里和安親王一塊兒用飯。
初次見到安親王時,阿容只覺得眼前仿如是一座山岳一般,這安親王的氣度果然是如淵如岳,觸目可安。安親王這樣的人,自然不能說長相如何如何美如玉溫如風,自是一派的軍人氣度,那硬氣陽剛的男人勁兒,要放現代足令多少姑娘日思夜想。
從氣度到儀范,再到那貴氣與豪氣,與那股現代軍人身上沒有的那份熱血及殺氣,可比電視上那眼演軍旅題材的小年青兒好了不知道多少倍。阿容從前家里是有軍人的,所以阿容對軍人有著天生的好感,見了不自覺地就覺得有幾分親切。
見他們來,安親王起身相迎,爽朗豪邁地一笑說:“長青來了,這就是聲聲了,果然很像姨母。這位必是黃藥師,勞煩你們來,要擱從前該去連云山應診,我這規矩壞得真是不合道理。”
“有圣旨在,旁人也效仿不來,安親王不必過慮。”黃藥師這人一到了正經的場合,那真叫一個比誰都正經。
這時也才輪到阿容來見禮,她微微彎腰拜了拜,道:“見過安親王,安親王有禮。”
“別叫安親王啊,叫我一聲表兄就行了,咱們之間還禮來禮去的就虛了。來來來,都坐下,別跟我這站著,正好嘗嘗我府里新來的廚子做的菜。我這次從邊關回,還順道帶了幾樣夷國的東西回來,正好一并嘗嘗鮮。”安親王一邊招呼人坐下,一邊讓人上菜。
這安親王倒是半點架子也無,看起來就是個豪爽而大氣的人,一說起話來倒不見了貴氣和殺氣,只是那說話聲如洪鐘的,怎么都能讓人感覺出幾分沙場氣來。
等菜上桌了阿容一看,太眼熟了,西紅柿、玉米、土豆。關鍵不在出現了衛朝沒看過的食材,而是做法,在衛朝某王府的桌上看到了西紅杮炒雞蛋,是個人都得掉下巴。玉米除著蒸了一盤外,還有玉米湯,看樣子還是有奶酪在里面的。
衛朝的游牧民族有奶酪,這個阿容不奇怪,關鍵是玉米濃湯……還有土豆燉牛肉,雖然做得很漂亮,擺盤也很雅致,可本性還是沒變的。于是阿容深深地覺得,那夷國那邊要么出現過穿越黨,要么干脆就是現在進行時。
當然,阿容也只是想想而已,難道就不許古人也這么吃不成,何況這是歷史上沒有的朝代,而且還不是衛朝的是夷國,玉米濃湯之類的東西在現代也是從夷國來的。
一頓飯下來,賓主盡歡,接下來就由藥師們一塊兒來會診了,這安親王光棍得很,脫了上衣往那兒一坐,因為金屬片鑲在里頭,傷疤還能看得到。這樣方便藥師們觀察,而阿容開始有點不習慣,后來就沒反應了,還跟著湊上去看了幾眼。
“按《臟腑構要》上說,這里是脾臟,這鐵片是夷國牙刀上的金屬護片,形狀是這樣的……”藥師們圍在石桌邊,一邊是《臟腑構要》上關于內臟位置的圖譜,一邊是牙刀上金屬護片的實物。
“據安親王講,當時牙刀是斜上刺進去的,金屬護片剝落在了里頭。如果是按這樣斜上刺入,那么金屬護片現在在脾臟應該這樣的。”付藥師拿著刀片比對了一番,最后才找準了現在的位置。
眾藥師們看著,尋思了一番,有提出意見的,也有應和的。阿容仔細地看過了之后,在心里大概地估算了一番,又聽著各位藥師的話,最后卻有了個不大妙的發現。
大家伙現在想的都嵌在脾臟上,卻沒有人想過,已經全部沒入脾臟內部了,這可不大妙。這得把脾臟先切開,然后財把金屬片取出來,而衛朝的手術條件……再怎么小心也達不到這樣的程度。萬一再要是傷得不是地方,麻煩事兒還多著。
“諸位藥師大人,這塊金屬護片不大,按照剛才比對的位置,以及牙刀的弧度和長度來算,護片極有可能已經嵌在了脾臟內。”阿容一想不由得顫抖,這牙刀還不知道多臟,萬一殺過豬砍過牛什么的,再一感染,衛朝又沒有抗生素,到時候還不是兩眼一摸黑。
也許阿容說的話實在有些嚇人,藥師們一時之間都沒有說話,大家伙都知道,眼下沒有誰比阿容了解得更準確。如果真是這樣,那這事兒可就真是麻煩到了姥姥家。
“盛藥令,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要怎么施以刀針?”這是不擅刀針的刀師問的話,而擅刀針的藥師們這會兒都沉默不語了。
藥師在這么問,而阿容則在腦子里構想手術在衛朝現有的條件下進行,將會是怎么樣一番光景。其實如果是干凈的東西扎進去還沒這么迫切,但是那牙刀是夷人隨身攜帶的東西,割肉、殺敵都是它,想著雖然惡心,可現在也沒時間惡心這個了。
“切開再取,內臟只要不缺失,有損傷是可以長好的,尤其是安親王身強體健,又久有功夫底子,要長好并不難。難的是刀針施術的章程是要呈到御前和宗親府的,皇上看了會不會認為咱們是在謀害皇嗣,安親王還是皇長子吶。”要是姚皇后還活著,又或是活到了進宮的時候,那安親王就是嫡長,那身份可就不一般了,更是碰都碰不得的主。
手術總有辦法可以施行,然后阻攔手術的,她就真有點啃不動了。
“聲聲,為兄把這條命放到你手上,也把衛朝邊關的安危托付給你了,你負得起這個責任嗎?”卻是安親王不知道什么時候走過來了,這話說得既慎重又巧妙,把兄妹之情放在前,把家國這危放在后,先小情再大義,可見這位安親王也不是只知勇武的武夫。
這安親王的意思,阿容這時候莫明地聽明白了,想了許久,眼下總覺得有騎虎難下的意思,怎么都像是被安親王逼上梁山了:“既然安親王這么說,那也容我先問一句,您放心把命交到我手上,能安心把邊關的安危托給我嗎?”
她的話說得安親王一陣笑,這笑聲里豪氣與意氣并生,那儀態雖有些狂放不羈,卻仍顯出貴氣來,笑罷了安親王說:“把章程擬好遞給本王,我親自去跟父皇和宗親們說,那兒必不讓你們為難就是了。”
到底還是稱了本王,足見這位安親王多少是有貴為王爺的意識,阿容心下謹慎,這是個王權的時代,如安親王還算好打交道的,以后見了這皇族中人一聽要多加小心仔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