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又來,時又近新春阿容只記得她在連云山度過的這些幾個新春節,哪一年都是在風雪里的。今年的連云山十二月初十就被雪蓋了直到新春時雪依舊只見厚不見化。
當阿容和謝長青回山時,車走不動道路上前結了冰兩人只能手拉著手走在冰雪里。謝長青當然是功夫好想怎么到主山去都成但是阿容是個南方人,別說路結冰了她是連及小腿的雪在記憶里都只有一回。
當她裹著厚厚的皮裘子走在路上時她自個兒就看了一眼說:“要是再圓點,我就敢跟球一樣滾回山里去。”
她說這話的時候,拉著她手的謝長青回頭特認直地回頭著了幾眼說:“是上坡的路,你要滾也只能滾到山腳下去到時候還得我把你撈回來。”
正在這時候迎面走來了江藥令那冰上飄的模樣羨慕得阿容不由得掉口水,這多好呀。
再記起那天謝長青不也帶著她在林子里飄來飄去嗎于是她側臉看著謝長青,不由得懷疑這人是為了和她多獨處一會兒才走路的。
她這念頭并沒有停留多久因為她忽然想起了小魚來“長青,小魚怎么樣了?”
“在鳳西家,眼下還安全柳藥令的父親是工部的柳侍郎柳侍郎早年間得罪了容家的大公子,隨意坐了個罪名就便宜發配井邊,只是柳侍郎不甘受辱,還來不及到發配時就已經自盡了。這還不說另上了三萬字洋洋灑灑的表書給皇上,書鳳西家十大罪并數了閥門世家在當朝的隱患,這事兒當本文于55ab社區年影響還不小。”
謝長青想的是,這柳侍郎幸好是自盡了要不然還不知道當朝幾大家一塊兒怎么對付他,這世上一個人挑戰眾掌權者的利蓄不是英雄是愚蠢。
不過這要是死前的決命書謝長青倒是挺欣常這位不但寫了,還呈到了皇帝案前,說明這柳侍郎當年也是有些能量的。
又是容家,阿容心說別是自己的親哥做的這事,“那不會是我親哥哥吧!”
沖阿容搖了遙頭,謝長青說道:“當年的鳳西當家和姚大姑就你這么一個嫡親女兒,你哪來的哥哥。阿容你才是正經的嫡女只要有你在一天,他們就是庶出。說到這兒你身份還真是不能四處說去,見嫡成庶,那鳳西家這一輩原本是大好的出身只因為你就只能是庶房兒女了。”
身份這種事兒,說起來即麻煩也有意思更有意思的是謝長青又記起了另一件事:“阿容,容家祖上有嫡女當家的例子,你可能會變成第二個。”
這話說罷阿容腦子就一個會頭,就脫口而出道“那你豈不是要入贅。”
這話噎得謝長青想哭,拍了她腦袋一把說,“你想什么呢謝家就我這么個嫡長子,你當家是你當家。唉……阿容啊咱們任務很重啊!”
“啊……什么任務?”阿容以為是山里的事,還心想怎么一下就扯到任務重上去了,還時間緊呢!
“將來得生兩兒子才夠,要知道不管容家、謝家好幾代都是嫡子單傳,這很麻煩。”螞蟻團第一時間章節這猛地一句鉻把阿容冷死了心說這笑話可真是夠冷的關鍵是謝長青還一臉的嚴肅認真,真真是把她給凍成冰雕了,“謝長青冰天雪地的別說冷笑話,凍死人了。”
冷笑話,謝長青琢磨著這三個字還挺貼切但是他只有三分是“冷笑話”,另外七分還真是認真的:“我是說,真的…”
于是阿容默默地淚流滿面恰在這時候江藥令“飄”了過來遠遠地一施禮道:“爺,盛藥侍,兩位可回來了藥王前兒回了山里今兒清早就讓派人去京里找兩位回來這倒正好了也不用派人去了。”
“師公找我們做什么?”阿容心想這前天還見過面的有事那時候沒說,那就應該是山里的事。一想起山里的事阿容就肯定是和藥有關系的,那她就開始狂熱了。最近一直在攪這些身份身世的事兒她煩正好這時候來醒醒神兒。
“藥王沒有說,只讓你們趕緊過去現在正在藥王山二位趕緊去吧。我這兒先去總房一趟待會兒也過來爺和盛藥侍請先行。”
江藥令又施了一禮就轉身去了藥房。
阿容和謝長青也急忙趕到了藥王山一進山先看到的是倒掛在滿是雪的枝椏上,把雪抖得謾天舞的野毛子。看到了阿容野毛子這個高興勁兒啊,從樹上扯了根枝子就蹦到了阿容面前“吱吱吱”地一通亂叫之后就要上爪子想爬到阿容身上來。
然后謝長青咳嗽了一聲,野毛子的的手就收了回來,然后可憐巴巴的看著謝長螞蟻團第一時間章節青意思是,“我又不披你身上,這也礙著你了。”
看著這倆的互動,阿容不由得一聲笑蹲下來說,“野毛子,來。”
野毛子一看這情況,歡快地就蹦到了阿容懷里眼還特不屑地看著謝長青,大抵在傳達一個意思:“人樂意你不樂意沒關系。”
“阿容,還在和跟野毛子折騰什么趕緊來。長青別跟那兒傻樂現在好了阿容不傻了,你傻上了這傻還能轉移不成。”藥王一招手,野毛子又上樹上去了,那表情可憐得讓人都不忍心。
“師公,出什么事了?”謝長青倒也不尷尬大大方方地問道。
說到這個,藥王就猛地停了下來一掌拍在樹上把野毛子都震了下來,然后又老實地爬回樹上令人看了忍俊不禁。只是接下來藥王的話,卻讓大家都凝重了起來:“在安施那邊不及四十死的都需要停尸半年再入土,停尸的洞邊長了一株方天凈我跟安施的族老商量了很久才上去采那株方天凈。沒想到路過停尸洞時發現那人眼鼻口還有指甲,甚至是全身上下都泛了黑青。”
這時藥王停了下來,阿容和謝長青相視著了一眼齊聲說道:“大造化丹。”
“你們倆怎么知道。”這下藥王驚呆了這倆怎么不聲不息的就知道了這事。
“師公,我跟將父說過大造化丹不妥當的事難道師父沒有跟你說嗎?”阿容有些意外黃藥師早就知道了為什么藥王還不知道。
只見藥王揮了手說:螞蟻團第一時間章節“這事說了但是你怎么知道大造化丹的毒性會在幾個月后顯現,而且我一說狀況你就知道是大造化丹?”
嘆了口氣阿容在藥王面前沒打算說虛話,“姚東家送給我的那些手札里,有一份是上頭講的是丹毒煉丹成毒其中就有一個和大造化丹差不多的方子,煉和順了是普通的丹藥要是反著煉就是丹毒。”
于是藥王聽罷就問:“手札呢?”
然后阿容搓了搓手,嘴里也蹦出三個字兒來,“我燒了!”
“你這敗家的姑娘啊!”藥王看了謝長青一眼似乎是在說:你這媳婦兒非常敗家。
“我能默下親。”阿容這先后兩句話對藥王來說簡直是從地獄到天堂的距離。
當即藥王就拎著阿容,也顧不上謝長青有點憐惜的眼神拎著人就往書房里走:“你趕緊給我把整本手札全默下來一字都不能落。”
到書房后阿容被安置在書桌前她提著筆猶豫地說“師公我字兒不好看,要是寫了您看不懂可不能怪我寫得難看!”
藥王沖謝長青一招手,然后說:“這簡單你背長青寫你以后得好好跟長青練練,他的字畫舉朝有名你也不能弱了名頭。”
“知道了師公。”
說罷阿容就整了整思路開始背那份手札“是藥者皆存三分毒,凡丹藥者皆可成毒藥,是以余傾畢生之力著手于此后人若見需傳此以天下,教煉藥之人切勿丹敗成毒反讓天下有疾者反受毒藥之苦是巳謹記……”螞蟻團第一時間章節
整份手札其實是以丹方來辨證和例證的所以阿容才能背得這么順溜要都是教科書,那她肯定得抓瞎。
背完后已經是黃昏時分,這是落霞滿天整個山上都是一片絢麗多彩的暖金之色,淡淡地鋪陳在雪地上藥王正在看著手札。而謝長青則陪著阿容去吃飯喝水,兩人走在廊下時野毛子又撲了過來后頭跟著的是黃藥師。
“咦,阿容幾時回來的,我還以為你要在未來婆婆府上待一段兒怎么這么早就回了?”黃藥師以為阿容會臉紅所以特意這么說的。
沒想到阿容一點兒也不臉紅她眼下正在藥上尋思著,那得空臉紅:“師父,如果大造化丹是丹毒那么施毒的人是有心還是無心這毒又該怎么解?”
“有心無心不用你管毒該怎么解確實是你的事你發現的你解決連云山的規矩向來這樣,你解決不了了再說。”黃藥師倒是光棍得很,一攤手就把事兒推掉了。
有心無心,謝長青聽了啞然一笑這姑娘總是帶著幾分不諳世事的單純,這事不管有心無心,都是罪過。要知道宮里多少人服著大造化丹,這罪名壓大點就是禍亂天下謀害君王往小晨說也足夠當事人抄斬全家流配。
果然是要起風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