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風破浪的郡馬爺

第二章 去而復返救媳婦

張鵬再次被關在了院子里,徐婉儀則去了營帳商量對策。

鼓角聲震天,郡主府內一片緊張的氣氛,院外不斷地傳來刀劍甲胄的鏗鏘作響與車馬疾行聲。

張鵬知道,這是徐婉儀在聚集城內僅剩的有生力量。

“這婆娘不會打算真的與城共存亡吧?”張鵬憂心忡忡,“你破罐子破摔,那我可怎么辦呢?察客陀部族可是西域蠻族,破城必屠城的,我的小命全拴在她的褲腰帶上了呀。”

要不,再故伎重施?

張鵬突然想到了什么,自己現在可不是之前那個張鵬了,自己的水性那么好,再加上穿越之后的超強體力強化,游過殘陽河南下逃生不再是一紙空談了呀!

對,小命要緊,管不了那么多了,他立刻回到了臥室,憑借前身的記憶,他翻開了床鋪下的暗格,果不其然,里面還藏著三個完好的豬尿泡!

前身那個傻缺,上次計劃逃生的時候走得急,竟然連這東西都能忘記拿!

他迅速的收攏了自己的裝備,豬尿泡鼓滿氣,趁著日頭偏西,開溜!

在后門觀察了許久,見四下無人,他便從后門摸了出來。

“河伯保佑,這次讓我成功逃脫,”張鵬默念。

可就當他關上門,一轉身的時候,一個人影出現在了他的身前,此人年紀不大,大約只有十五六歲的樣子,臉上的胡須才剛剛長出,身穿明顯不合身的皮甲,手持一把鐵劍,背著一個鉄包木盾。

這人張鵬認識,是郡主府派給張鵬的小書童,名叫高達,跟著張鵬兩年了,一直是對張鵬最忠心的人,但他說到底也是郡主府的人。

張鵬嚇得面色發白,心想這下糟糕了,又被發現了,他只好把豬尿泡背在身后,尷尬笑道:“高達啊,哈哈,你怎么在這里啊。”

“姑爺,您要走?”高達的情緒明顯不是很高。

“哪里,我就是出來透透氣,”張鵬狡辯。

“果然被郡主說中了,”高達嘆氣。

張鵬咬了咬牙,默默地做好了戰斗的準備,一柄匕首在背后亮出,他也不想犯下殺孽,但如今自己生死難料,如果高達執意要阻攔自己,他也只好拼了。

“郡主說了,你真的要走,她不會阻攔你,”高達嘆了一口氣,說著,他放下盾牌,將背后額外背著的東西拿了出來,“她要我把這些東西轉交給你。”

說著,在張鵬驚訝的目光中,高達取出了一雙鴨蹼狀鞋子和一套錨弩。

“郡主還告訴我,這次她沒有把握守城,只能出城夜襲搏一線生機,至于徐家虧欠你張家的,恐怕無法由她來還了,只能送你一條生路,”說完,高達把鴨蹼鞋子和錨弩交給張鵬,撿起盾牌就要離開。

“喂,高達,咱們主仆一場,你跟我一起逃生吧,”張鵬聽著心里有些難受,看到高達十六歲的年紀就要上戰場,自己一個大男人卻要逃跑,一時間竟然升起了羞愧之心。

“不了,高達雖小,卻猶有為大夏守土之責!”高達沒有答應,然后朝張鵬恭敬一禮,“姑爺走后,一路小心,高達不能再伺候您了。”

隨后,張鵬就看到高達瘦弱的身影穿著大大的皮甲,背著重重的盾牌,在院外的長廊里越走越遠,直至消失。

“呵呵,屁大點的孩子就要學人家逞英雄?”張鵬臊的一臉通紅,只好惡狠狠的罵了兩句算是給自己打氣,順便把自己的羞愧之心消除了大半。

沒有再猶豫,拿著徐婉儀贈送的逃生工具,張鵬迅速的沿著前身早就研究透徹的路線,下水,泅渡。

半個時辰之后,張鵬爬上了殘陽河的對岸,此刻已經是月上西樓。

回頭看去,整個殘陽關被萬千火把點亮了城關,關內軍民助威之聲響徹夜空。

城門大開,一抹玄甲黑袍的倩影一馬當先,率領著一股黑漆漆的鐵騎如洪流般從門中涌出。

“她到底還是去夜襲去了,”張鵬遙遙的看著那抹倩影消失在夜色中,心中升起一抹失落之意,然后毅然決然的朝著南方跋涉而去。

我的贅婿生活也就此結束了,從此遠離那只母老虎了,哈哈,這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情……可為什么我卻高興不起來呢......

翌日,黎明時分,殘陽關城門再次開啟,原本一千精騎只回來了不足三百。

鸞鳴郡主受傷而回,夜襲計劃失敗,殘陽關內百姓,一片哀鴻遍野。

但鸞鳴郡主依舊帶傷披甲登上殘陽關,鼓舞士氣,誓與關內百姓共存亡,可就在全體將士用命,全關民壯登城備戰之際,郡主卻昏倒在了城墻之上。

軍醫查探到郡主左臂被劇毒兵器所傷,搖頭嘆息,只說無能為力,郡主命在旦夕。

聽聞此言,全關上下再次陷入了絕望!

高達一絲不茍的指揮著民壯準備滾木熱油,他雙目通紅,明顯是剛剛掉過眼淚,他知道沒有郡主指揮的殘陽關必定抵擋不住察客陀大軍的進攻,但他依舊堅守在自己的崗位上。

“快,快!準備好了就帶上城墻,寧死也要咬下察客陀一塊肉來,殺一個夠本,殺兩個就賺了!”

“他娘的,跟胡人拼了!”

“對,誰后退一步,誰就是狗娘養的!”

關內,肅殺沉重的氛圍下,漸成哀兵之勢!此刻,關內所有的膽小惜命之輩也都被激出了血性,破關屠城的威脅之下,雖說不敢踏上城墻殺敵,卻也把家中的金銀財帛獻了出來,鼓舞軍民士氣。

高達咬著牙,聽到軍民充滿血性的聲音,握緊了手中的戰劍。

就在這時,一只白皙卻有力的大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他下意識的回頭,卻看到了一個令他意外的身影。

“姑爺?你沒走?”高達驚訝的看著身穿一身青衫儒袍的張鵬,臉上是又驚又喜。

“嗯,連女人都上戰場了,我大老爺們兒總不能連自家媳婦都不如吧,”張鵬嘆了一口氣道,拍了拍張家的祖傳藥箱。

“可你回來又能干什么呢?”高達的臉色又變的十分沮喪。

“帶我去見郡主吧,藥箱都帶上了,盡力救她一救吧,若能救活她,我便有一計,或可退敵,”張鵬微微一笑,想要用笑容來掩蓋內心的慌張。

“退敵之計?你?”高達狐疑的上下打量著張鵬。

張鵬沒想到第一次嘗試裝x竟然被一個小小書童質疑,他再次對前身的廢柴程度刷新了認知,但此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怎么能夠表現出任何的勢弱!

于是,高達的腦袋就挨了一耳刮子:“姑爺我的妙計用得著對你解釋么?快帶路!”

高達摸了摸被打的腦袋,雖然還是心有疑慮,但還是帶著張鵬回去了軍中營帳。

徐婉儀的中軍大帳,持劍侍女們依舊在抽泣,此刻誰都沒工夫理睬“姍姍來遲”的贅婿姑爺。

張鵬看著卸了寶甲,一臉病態躺在臥榻上的徐婉儀,心中默道:這次如果能救了你,就算報了你放我生路之恩吧。

一番檢查,發現徐婉儀此刻四肢厥冷、大量出汗、面色蒼白、眼瞼下垂、腹脹,全身多處腫脹淤血,心律嚴重失常。

左臂傷口處明顯有潰爛膿腫跡象,詢問侍女后得知徐婉儀已經多次嘔吐。

基本上確定是蛇毒了,而且大概率是多種蛇毒復合。

這時候張鵬就不得不佩服徐婉儀內力修為之深厚了,要不然一般人根本堅持不了這么長時間,更別提她先前還硬撐著登上城墻。

“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樣子,我現在要救治郡主,你們全都給我打起精神,聽我安排!”張鵬轉過身來,拿出自己最嚴厲的口氣命令道。

四位持劍侍女竟然真的被張鵬的氣勢給震懾到了,紛紛停止了哭泣,可她們只是面面相覷,沒有信任張鵬的意思。

“還愣著干嘛?”張鵬用犀利的目光掃視在場的侍女們,“莫不是想耽誤郡主的治療?”

“張家以前確實是中醫世家,姑爺說不定真有什么療傷秘術,”其中一個持劍侍女明顯是等階更高的樣子,她率先說話了,“姑爺,你若是能將郡主救回來,劍萍旦憑姑爺差遣!”

眾侍女微微點頭,勉強同意讓張鵬試一試。

張鵬這就無語了,我救自家媳婦,還需要你們同意?活久見!但他無語歸無語,但救人還是要救的,于是便坐在帳中的案幾前提筆寫畫了起來,一邊寫一邊開始安排起任務。

“我記得軍中有布置陷阱的高手,劍萍,你去管他們要來一盤筋線過來!”

“你,找軍中大將給我用精鐵打造出這種樣式的針、鉗子和小刀,再去找郡主府里膳房總管要一壇最烈的酒!”

“你速速找來紫地花丁與穿心蓮,搗成碎末給我送來!”

“你,持藥方,速抓藥,我親自煎制五虎犀角攻毒散!”

穿越之后,他與前身的記憶相融,自然也繼承了前身的祖傳醫術,西醫的系統精準和中醫的辨證嚴謹在他腦子里已經融會貫通。

接下來他取出藥箱中的金針,為徐婉儀施針,封鎖毒素繼續蔓延。

抓藥的劍侍最先回來,在張鵬的指揮下架起藥鍋熬煮。

一炷香時間后出去采鮮草藥的劍侍回來,張鵬責令她將草藥搗成藥泥。

兩炷香時間之后,劍萍和前去打造手術器械的劍侍一同回來,然后就是張鵬的表演時間了。

先給徐婉儀做傷口處的清創消毒縫合并外敷草藥,最后將湯劑配分三次給徐婉儀內服,一直忙碌到了臨近正午。

徐婉儀就像是做了一場夢一般,似乎夢到了張鵬那個膽小鬼在戰場上騎著戰馬沖鋒陷陣的場景,她帶著三分頗感荒唐心情的悠然轉醒,一睜眼,卻看到了那個夢中的身影,正站在自己的中軍大帳內。

“你醒了?”張鵬四十五度側身朝向徐婉儀,一張帥氣的面龐迎著大帳頂部照射下來的一縷晨光,這是他特地找到的完美角度。

“咳咳,你怎么在這里?”徐婉儀感覺到自己內力尚未恢復,但體內蛇毒卻已經消失,只是左臂傷口還有些疼痛。

“來救你,”張鵬依舊保持著姿勢不變。

“好,回頭再謝你,”徐婉儀不知道該怎么跟張鵬對話,索性不再看他,而是對著帳外高喊,“劍萍,為我著甲,我要登關督戰!”

她掀開被子就要起身,卻一個踉蹌沒有站穩,幸虧張鵬眼疾手快,俯身扶住了她。

“著甲就不必了,”張鵬自信的笑道,“信我的話,我扶你登關,退敵之計,我已經想好。”

徐婉儀瞪大了眼睛,狐疑的打量著張鵬:“退敵之計?你?”

張鵬的笑容僵住……你們幾個意思?又是這副表情……

察客陀的大軍不緊不慢的行軍,昨夜的成功反偷襲勝利之后,大王子札顏沒有下令急行軍。

“大哥,為什么不趁勝銜尾而擊?反倒是這慢吞吞的,一口氣攻下殘陽關不好么?”四王子墨勒騎馬追上了札顏,不解的問道。

札顏學著中原的智者那般撫了撫自己的大胡子:“如你所說,我們確實可以一鼓作氣拿下殘陽關,但代價太大了。”

“什么代價?他們都已經被我們殺的潰不成軍了,鸞鳴那女人也中了涂毒的暗器,關內肯定人心惶惶,無心守城”墨勒堅持己見。

“哦?那有沒有一種可能,全城之人皆成哀兵,誓與殘陽關共生死呢?”札顏微笑著看向自己這位一母同胞的弟弟,沒把話說透,只是提點了一下。

墨勒聽言之后,明顯一愣,然后思索著點頭:“大哥說的極是,殘陽關軍民與我們百年世仇,全城哀兵的可能確實更大一些。”

“所以啊,我慢慢行軍,慢慢圍攏,就是要等他們的這口哀兵之氣泄掉,讓他們提心吊膽,等到軍心不穩之時,我們自然可以順利克關!”札顏笑著解釋道。

就在墨勒恍然大悟,正想要給自己的大哥來一記彩虹屁的時候,前軍斥候卻快馬來報,語氣有些慌張。

“大王子,四王子!前方殘陽關有古怪!請二位王子親自上前一觀后定奪!”

“哦?古怪?難不成他們請來了援兵相助?”大王子面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前軍斥候面露難色,卻怎么也解釋不了他看到的情景,只得如實稟告:“回大王子,殘陽關沒有援軍!”

“沒有援軍,那你慌張個什么?”墨勒怒斥。

“回四王子,前方殘陽關的城門大開,關上關下并無守軍,連旌旗帥麾也沒有,只有城門底下兩個老卒在清掃落葉,關上有一青衫儒袍男子在撫琴作樂,那鸞鳴郡主在旁作陪烹酒,一邊還有一少年書童烤著雞翅,好不愜意!”

大王子札顏頓時皺眉陷入沉思,失手將自己的一根胡子揪斷都沒有反應過來。

“什么?你確定沒看錯,老卒掃地?鸞鳴陪著儒士撫琴飲酒?還有個書童在烤雞翅?你可知道亂報軍情的后果!”墨勒腦子懵逼了,他打仗這么多年根本沒見過這種情形。

“回四王子,屬下所說千真萬確,只是...只是...”斥候冷汗直冒。

“只是什么?”墨勒吼道。

“烤雞翅是我猜的,也有可能是鴨翅或者鵝翅!”斥候咽了口唾沫。

墨勒:???

札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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