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葦渡過
飯畢,陳老太太
發了司徒氏離開,只留下幾個姑娘在上房里陪著柳老太太的說話,只不過過了會兒,便是有丫鬟來報說是閻磧來拜訪了。
陳老太太連忙說道
快請進來,如今老太太姑娘們都在,也不用忌諱。”
只見一名渾身黑衣的男子穩步進來,劍眉入鬢,鳳眼生威,挺鼻薄唇,雖英氣逼人,但是幽深的雙眸帶了點譏誚,五官較之上京的人較為幽深一些。
柳老太太忙招手笑道
來,磧兒,見過陳家的老太太和姑娘們。”
閻上前施禮道
閻磧見過老太太,見過各位姑娘。”雖然陳嵐陳琳幾個人羞于見到外男,但是仍是有禮還禮。
閻磧直起來身子,對著柳老太太說道
孫兒已經
發人帶來了閣子里的繡品,給祖母送給各位姑娘們耍耍吧。”
陳老太太也知道閻磧經營著那玲瓏閣,而且那里的繡品素來是獨一
二的,而且聽說是經常承接王家貴族甚至是皇宮里的繡品,他們府里也是從那兒買過繡品,正好是桂兒和琳兒的聘禮和嫁妝些許都是從那玲瓏閣買來或是定制的。在心里感嘆了一下老姐妹的孫子果然是個不得了的人物。雖說是自家大孫子跟老姐妹的孫子差不多大,但是氣勢上就能看得出來,自家孫子比之老姐妹的孫子還是差些。
便是有丫鬟們捧上來精美的繡品,柳老太太便是讓陳嵐陳琳幾個人隨便選便是。之前幾個姑娘都已經討論過那玲瓏閣,自然是知道那玲瓏閣的繡品精美絕倫,撇開了心里的不在意,便是沒人興高采烈的選了幾快頗為秀雅的。
閻磧來自然是給老太太等人都帶了禮,老太太自然是高興的。柳老太太拉過閻磧過來問道
怎么這時候過來?不是說生意忙?”
閻磧道
聽家里下人說祖母來瞧老姐妹,孫兒就過來瞧瞧。”然后對著陳老太太說道
早就聽祖母說上京有幾十年未見的老姐妹,早就想來拜訪了。如今祖母來了,猜得以機會來拜訪。”
“來了就好,我那幾個孫兒也在前院,莫不如讓你們幾個認識認識?”閻磧自然是答應下來,雖說老太太在這兒,但是還是得避嫌的為好。便是讓小廝帶著閻磧到前院找陳桂和陳蘭兩兄弟。
等到閻磧走后,柳老太太笑道
我這孫子如何?”
陳老太太笑道
虧得你不害臊的,也
炫耀起
的孫子來。不過說真的,瞧著比我那大孫子都好上好幾倍呢。如今瞧了,我可是羨慕你的。”
柳老太太聽了也是十分得意,說道
我這孫子也不是我說,在我們草原多少姑娘都喜歡他呢,爭著要嫁給我孫子。只不過我這孫子也是固執,如今也不想著成婚的事兒。他爹也管不著他,索性也就隨他去了。我瞧著啊,若不是為了逃避他爹還不會到上京來呢。”
“還沒成親?我那大孫子也是訂了親了,等到來年開春就要成親了。就琳兒也訂了親,就等著及笄了呢。”老太太拉著陳琳的手說道,陳琳被祖母這般一說害羞的臉都紅了,躲在老太太身后,拿住帕子遮住粉紅的俏臉。
“你瞧還害羞了呢。”老太太跟柳老太太瞧了,也就笑了起來。
閻磧雖說是笑著,但是黑黢的眼睛里滿是譏誚,這陳桂自是還好一些,不過是死讀書了而已。而那陳蘭就不得閻磧的眼了,若不是他現在還小,這后院的女子還不是都遭了殃。若不是他是那嫡次子,這陳府還真是糟了呢。看來還是那陳芳還能得了些他的意,若不是之前聽那陳芳提起來,他真沒看出來那頗為精明的陳芳是這陳府的人呢。
“桂兄弟、蘭兄弟,我這有事得先走一步了。至于祖母那兒我會派人說的,告辭了。”不等陳桂和陳蘭反應過來,閻磧依然從陳桂的院子里出來,往那上房去了。
“大哥,怎么不見芳兒?”這芳兒自是說的是陳芳,雖說陳府的兩房是分開的,但是排行都是兩房一起排的。那二房自然是還有個嫡子,排在陳桂的下面,陳芳的前頭。但是說起來這陳蘭和陳芳是一年的人年齡也是差不多的。只不過陳蘭養在后院倒是比那陳芳更顯得天真爛漫些,倒是頗得老太太的歡喜。只不過陳老爺不大喜歡這個兒子,原因自然是這陳蘭不喜讀書,每每陳老爺訓斥他,老太太跟司徒氏都護著,陳老爺每次說些什么婦人之仁,但是陳老爺也是個孝子,自然是不能忤逆老太太。好在家里還有個會讀書的嫡長子,索性也就不怎么管教這陳蘭了。
陳桂穿著一襲黛青色的衣裳,約莫十七八歲,眉目清俊,口角含笑頗有幾分讀書人的儒雅,聽了弟弟的話笑了笑說道
我不大知道,芳弟弟最近忙的很,可能出去了。”
“原來是這般,我原本還想著找他玩呢。大哥你也別整日的在書房里讀書,瞧瞧外面的天氣多好啊,這般勞逸結合才是好的。我是不大愛讀書的,每次見到書上那些字都困乏的緊。”陳蘭如今也是十二三歲,一派的天真爛漫,瞧著跟陳桂也有五六分像,自是長得好的。雖說古代的孩子早熟的很,就像那陳芳在外面沉穩內斂,但是陳蘭卻是依舊保留孩子的清澈純真,在長輩面前撒嬌
諢并不會感到奇怪。俗話說‘會叫的孩子有奶吃’,老太太自是會喜歡陳蘭多一些,并且陳蘭是司徒氏最小的兒子,自然是多疼一些。如今他這般說話,陳桂摸摸他的頭表示知道了,“哥哥先回書房了,你要是想去玩便是去你的院子罷。”
陳桂原本還想教育弟弟一頓,但是看他一派天真爛漫的樣子,想想以往說他也沒有什么用處,也不想放在眼前有些厭煩。便是笑著哄著陳蘭回他
的院子里,干什么都行,眼不見心不煩。
“好吧,那我就不
擾大哥了。”陳蘭
疑有他,告別了陳桂之后就略帶些蹦跳的回了
的院子去了。
老太太這邊,老太太要跟柳老太太說些體己的話,陳琳幾個姑娘便是告辭了。
“瞧你這些個孫女的,個個如同我們那草原上的格桑花還要美麗上幾分。我瞧那嵐兒倒是跟你年輕的時候有些像。”柳老太太說道,“你那大孫女定的是哪家的兒郎”
“哪是跟我有些像,是有些像我那在楊洲的姑娘。自從我那姑娘嫁出去,這都好幾年不曾見到了。”老太太頗有些感慨,“至于我那大孫女,定的是那國子監祭酒的嫡次子,還是跟桂兒同個學堂呢。”
柳老太太也是知道些老姐妹家的事兒,拍著老姐妹的手說道
哦,那國子監祭酒家倒是不
的。我看你那二孫女脾性倒是好的,樣貌也好,本來我還想給我那孫子說門親好親上加親呢。只不過你看我也不能做我那孫子的主意。也不知道你那二孫女定了人家沒有?”
那倒是可惜了,雖說老姐妹家在上京沒什么根基了,但是在關外那可是一大家,自不說那孫子的品行如何,但是這瞧著都是讓人滿意的。雖說是跟自家老姐妹親上加親挺好的,但是嵐兒是什么身份她心里知道的,也不大愿意自家孫女吃虧不是。聽老姐妹這么說,笑道
琳兒才訂了親,倒是不急的。我也已經在考慮了,你也知道我那嵐兒的身份不是。”
“說的也是,不過我瞧你那孫女都是好的,自然是不用擔心的。”柳老太太安慰的拍了拍老姐妹的手,“這一晃眼咱們姐妹倆都是白發生了,再過兩年連重孫子都有了,哎我們都老了呢。想當初咱們幾個多好,誰想到阿眉她”
“可不是呢,該她享享兒孫福的時候偏就發生了那般的事兒。不過她兒子孫子如今都是好的,我覺得她泉下有知也會覺得安慰的。”兩個老太太口中的阿眉自然是她們的閨蜜,只不過難產便去了。當時柳太太已經嫁到關外去,聽了閨蜜去的消息,愣是昏迷過去。但是也
法回來,所以就留了個遺憾下來。
閻磧從陳府出來便是往錦繡酒樓去了,將馬交給下人,進去自有小二的迎上來帶到司徒瑾所在的雅間去了。
隨手扔了個碎銀子給那領路的小二,小二謝過就站在門邊等著召喚。閻磧隨意的進了雅間,司徒瑾已經在里面等著了,恭敬的站在司徒瑾旁邊的除了青茗可不就是那陳芳么?
“怎么司徒還不點菜?還是等著我來呢,這不從那陳府里出來我可是一刻都沒敢耽擱就過來了。”說道陳府的時候還看了陳芳一眼,“倒是見到芳小子那兩個兄弟,倒是人模人樣的。”
司徒瑾瞥了他一眼,慢慢笑道
說這些做甚,等你吃飯呢。”說著招呼小二過來點菜,點了四冷四熱的尋常菜式,不過是蔥絲魚、辣子雞、掛爐烤鴨和一盤炒青菜,另外要了一壺花雕,兩人一邊吃一邊說了些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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