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
067餓狼傳說
“卿卿啊,我看你這動作都挺熟練的啊?”秀云姐有些驚訝的聲音把正彎著腰撿拾那水稻茬的唐安卿的注意力拉回來。
唐安卿直起腰來,想著剛才自己的動作,握了握還有些顫抖的雙手。心下苦笑這難道就是身體本能的反應,雖說是宋妮她在夫家過了幾年的相對好點的日子,但是這個身體對那十幾年干農活還是有著很深刻的記憶。剛才自己的動作就像是那般的自然,仿佛已經干過了千百遍已經熟練到骨子里去了。
不過就在唐安卿愣神的時候,秀云姐走過來用手絹擦了擦手,握了握唐安卿那白嫩細膩的手,淡粉色的臉上有些擔憂的看著她。“我說卿卿啊,你啊是不是哪兒不舒服啊?你這才一個多月,別干了啊”剛才自己怕是看錯了吧,這卿卿的手滑嫩細膩的,哪里像是做過農活的手啊,這般想著就把唐安卿從地里牽到另一邊的溪邊,讓她好生呆著。“我說卿卿啊,你啊就好生呆著,這幾畝地我仨還是干的完的。你啊不想想你都是雙身子的人了,還不好好招呼著自個。”也不管唐安卿的欲言又止的,轉過頭來讓脫了鞋襪正在清澈的小溪里淌水的瑞瑞好好看著唐安卿,然后很有氣勢的回到田里接著干活了,唐安卿張了張嘴愣是沒說出什么來。
璞玉從他娘一過來,瞪著溜圓的大眼睛一臉娘怎么了玉兒好擔心的模樣,就連手上的花生也被扔到了一邊,緊緊的拽著唐安卿的衣襟,生怕他娘有什么事情。小手摸著唐安卿的肚子,小小的腦袋里就想著是不是弟弟出了什么事情,越想著剛才秀云姨姨的表情,一時間又不知道怎么辦?
等到唐安卿低下頭來看的時候,小孩子那水靈靈黑葡萄似的大眼睛上已經蒙了層水霧,淚珠要掉不掉的懸在睫毛上,看的唐安卿一陣心疼。連忙蹲下身來,親親摸摸,溫聲的安慰著,“娘沒事兒,弟弟也沒事兒,剛才弟弟還說想要吃花生呢。”說著捏了捏璞玉的嫩臉蛋,“剛才啊娘想到了以前的事所以才愣神了,你秀云姨以為娘給累著了才這么擔心娘。不過娘真的沒事,玉兒可是小小男子漢現在可不準掉金豆子了哦。”
璞玉聽了,嘟了嘟紅艷艷的小嘴,連那要滴不滴的眼淚都沒擦,“我才沒掉,眼淚弟弟說要吃花生,玉兒去拿哦。”說著,就屁顛屁顛的跑到剛才坐著的地方,把那些剛才忙著去擔心他娘就隨手扔到一邊的花生撿起來,又撅著小屁股沾著淺淺的溪水洗了洗,才巴巴的給唐安卿的拿過來。
瑞瑞在淌過水來,有些別扭把手上洗好的花生遞給唐安卿,“卿姨啊,我娘讓你好好的呆著你可得好好的呆著,反正地里的活有我爹我娘還有唐叔呢,你不用擔心啦,我爹可能干了比我家驢都有勁。”
本來劉青扶著耕犁就耕到這邊來,聽到自家兒子的話感覺這皮小子今天倒是挺會說話的,尤其是聽到那‘我爹可能干了’,當下心里美滋滋的。不過瑞瑞的下一句話就差點沒把劉青氣的冒起煙來,當下就朝著瑞瑞吼起來,“你這個熊孩子,啥叫你爹我比驢還有勁,你這是夸你爹還是罵你爹呢。”
瑞瑞呵呵的笑了幾聲,躲到唐安卿的后面,看著他爹要似乎還有吼他,朝著秀云姐的方向大聲的喊過去:“娘,爹他要打我啊你看他要拿鞋底打我...”
正想著再吼兩聲的劉青迅速的偃旗息鼓,瞪了瑞瑞一眼,低聲的說道:“你個熊孩子,你給爹等著,等你母親不在的時候看我不收拾你個熊孩子。”
“切,爹每次都這樣說,還不是每次都沒敢收拾我,每次爹一要打我,我就喊我娘,這可不什么都好使。”瑞瑞縮了縮腦袋到后面去,小聲的嘀咕著,唐安卿站在他前面正聽個正著,她可是早就看出來劉青是個怕媳婦的,家里的大小事都是秀云姐做主。
男人放好了水牛,讓它自個走著。走了幾步站在唐安卿的面前,那古井無波的內斂的黑瑪瑙般的雙眸中出現了波動,雖然是他想要極力的收斂,不過唐安卿還是從他緊繃的臉上還有那緊抿著的唇瓣上讀出來他的擔憂。
劉青在后面瞅了幾眼,假裝低下頭來抿著嘴偷笑了幾聲,自從剛才自家媳婦把白宇他媳婦扶過來,他可就覺得白宇有點不太對勁。雖然他媳婦平日里竟說他憨子,這事兒他絕對沒看錯。想當年他媳婦懷著瑞瑞的時候,他可是天天擔心,夜夜擔憂這般過來的,所以說啊他也是過來人。別看白宇那張臉沒什么表情的,這有時候同時過來人就是有點那么的直覺。這般想著,就對著唐白宇喊道:“白宇啊,我看我一個人耕犁也可以的,你慢慢來啊別急。”
唐安卿迎著男人那黑瑪瑙一般漆黑的雙眸看上去,定了定神雙手卻是抓著衣襟,心下感覺就像是做錯事被老師抓包的小學生一般,總感覺在他那潤澤透亮的黑眼睛下她就會無所遁形。身后的瑞瑞縮了幾下,然后掂著腳下水捉泥鰍去了。小孩子倒是乖乖的不怕,他正在和手上的花生奮斗,力圖剝出來給他娘和弟弟吃。
唐安卿心虛的低下頭,露出一截粉白的細膩的脖子,這摸樣像極了委屈的小妻子。想到這個念頭,唐白宇稍微的轉過視線去,不過那黑漆漆的眼中散發的寒氣收斂了些許。
“你..”
“我..”
兩個人同時開口,一個低沉,喉嚨里張弛出的聲音有不事雕琢的光潔和柔韌,另一個輕柔,如清泉伶仃,如黃鸝出谷,又如細雨落地。
唐安卿這下是低著頭,抿著嘴無聲的笑了起來。這不跟他糾結著誰先說的問題,倒是大大方方的扯了扯衣襟的下擺,對上了那深如幽潭的雙眸,定下心神來:“阿宇,我剛才想到了以前的一些事情,一時走了神這才讓秀云姐誤會了。我還有肚子的寶寶都好,你不用擔心真的。”說著的時候,還用手撫了撫還是平平的腹部,那里有著她的血脈,是她的再一個親人,定然是要保他周全。
以前的事情?肚子的寶寶?那都是他并不知道的過去,不過想來也是他的過去這個小女人從來都不知道,他也不打算讓她知道,這以前的過往會隨著他帶到墳墓里去,不愿意讓那黑暗污了這平淡的生活。不過看著小女人那信誓旦旦的模樣,心下的擔憂并沒有隨之減少。蹲下身來,拍了拍璞玉的小腦袋,璞玉抬起頭來眨巴著亮晶晶的大眼睛看著男人,“怎么了,爹爹?”
“小玉幫爹看著娘,不要讓娘亂跑,可好?”雖是和璞玉說著,不過站在一旁的唐安卿當然知道他是意有所指,往旁邊扭了扭臉,她也沒有亂跑啊奶聲奶氣的軟軟糯糯的小孩子的聲音傳來:“好我會好好的看著娘的,不讓她亂跑,爹爹放心哦。”軟糯的聲音中帶著唐安卿都聽出來的小堅定,男人放心的摸摸小孩子的小腦袋,這才放心的走了,臨走的時還與唐安卿轉過來的視線碰個正著,唐安卿被他看的有種想要立正站好然后敬個禮說聲領導辛苦了的感覺,訕訕的笑了一下。
秀云姐收拾到這邊的時候,還揶揄的看了唐安卿幾眼,朝著和劉青換過來一個人趕著牛耕犁的唐白宇那個瞅了瞅,低聲的笑了幾下,“我說卿卿啊,怎么樣?不過想當初我有瑞瑞的時候,我家那口子也是這個德行,整天就圍在我身邊兩眼放光的看著我的肚子,那樣子就跟個餓狼似的。”
不過這么說完,就該唐安卿拿著揶揄般的眼神看著她了,“餓狼哦..”最后一個聲音拉長了聲音,視線順著秀云姐的臉龐到了那因為側過頭露出來的粉白色的頸子——上的那深深紫紫的一塊,“秀云姐啊,你家的帳子是不是壞了?怎么夜里進蚊子了呀。”
要是在不知道唐安卿在說些什么,這幾年的媳婦可是白當了,雖說是和劉青都老夫老妻了,也禁不住唐安卿這般的揶揄,當下秀云姐的臉就紅了,那粉白色的頸子都變成粉色的了。好你個卿卿,現在倒是打趣起我來了,不過心里倒是把劉青那個憨子罵了幾遍,都說了幾次不準在脖子上印上痕跡,現在倒好揶揄卿卿不成,反而被她揶揄了,都是這個憨子
不遠處給驢套上耖子上的繩子的劉青狠狠的打了個噴嚏,心下想著是不是自家媳婦想自己了,嘿嘿。不過那憨厚的臉上倒是不顯出來,偷瞄了幾眼自家媳婦的背影,這才暗自低下頭抿著厚嘴唇笑著。
一旁還在和那花生外殼奮斗中的璞玉眨巴了幾下水潤的雙眼,哎餓狼那是什么?難道是餓的厲害了嗎?就像玉兒如果一頓不吃飯飯,就會好餓好餓的那樣子的么?還沒有明白過來的璞玉小手還不忘剝著手中的花生外殼,不過后來實在是剝不動了,趁著娘不在意的時候拿著小玉米粒般的牙齒咬了一下,這才開了花生殼。
唐安卿就在小溪邊一邊有趣的看著自家兒子糾結的剝著花生,時不時的給男人幫點小忙,湛藍色的天空的太陽慢慢的朝著正當空挪移著。
璞玉從小溪邊屁顛屁顛的跑過來,昂著巴掌大的小臉甜甜的說道:“娘,玉兒餓了,好餓好餓,就像餓狼一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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