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更到,下一更同樣是在晚上8點哦
似乎自從那天春花來道過謙之后,唐安卿再也沒有見到過她,一方面是前幾日確實孕吐的特別厲害,而那酸甜果還有野酸梅都沒有斷過,每次都是清晨的時候男人起來到后山去摘,等到唐安卿睡醒了之后,在洗給她吃,每日都是如此。饒是這樣,那幾日的孕吐著實厲害,幾天都是靠著男人摘來的野果子度日,偶爾會和一些男人煮的粥,本來豐盈的臉頰變得有些消瘦,精神也比較困乏,經常一天的時候有一多半都是在睡覺。整日的都不出門,自然也沒有什么機會遇到春花。
再另外一方面,等到孕吐反應漸漸的小了下去,唐安卿又忙著整理院子。十幾日那些家具基本上都打好了,案幾,衣柜,碗柜,擺放在門廳內的案幾,以及床頭柜和梳妝臺,零零總總的家具將顯得空曠的堂屋才有一點充實感。
現在的唐家,半人高的籬笆上爬滿了男人從山上弄下來的荊棘,翠綠色的葉子,淡紫色的小花迎風而立,遠遠看來挺好看的,棘叢圍繞,那些個倒刺自是掩藏在翠綠的葉子下,偶爾陽光照過來發出閃閃的反光。
石桌和石凳還是在那棵百年老樹下,不過那老樹的下蕩著一條藤椅,深綠色的藤條編織而成,細細密密的粗細藤條交織,深綠到綠色再到淺綠到嫩綠形成了明顯的分割線,在那上面還擺放著璞玉喜歡的深綠色的毛毛蟲抱枕,以及包子大爺的肉包子形狀的抱枕,小孩子總是喜歡趴在小綠身上,將整個藤椅占滿,然后在他爹爹的晃動下,咯咯地笑著。
前院和后院交接的地方蓋起來不小的一件茅草屋,臨靠著秀云姐家的墻壁,茅草屋里養著一只全身棕色的水牛和一只蜷縮在大水牛旁邊的棕黃色的小水牛,這還是唐安卿去集市的時候,買下來的。當初的時候,本來唐安卿并不打算買水牛的,不過聽秀云姐說耕地時水牛是用來最方便的,不過當初在牛市的時候,唐安卿一開始的時候并沒有相中這只水牛,它當時看起來病怏怏的,身上的毛灰不溜秋的,有些還結在一起,眼睛看起來也毫無神采。然而當它的主人要把它旁邊的小水牛給牽走的時候,那只病怏怏的水牛猛然間哞哞的叫起來,聲音中帶著悲傷,孕婦的情緒一般都比較的豐富,當下這唐安卿就哭得淅瀝嘩啦的,最后就把那兩只都買了下來,養在一起。牽回家的時候,唐安卿還特意給那只母牛喂了一些空間小河里的一些水,那母牛還緩過勁來。現在每天吃過早飯之后,小孩子都會牽高興的坐在牛背上,和他爹爹一起到河邊遛牛,拖拉到半上午才會回來。
廚房也被修葺了一番,新做好的碗柜就放在里面,小鍋也請村里的人支好了,這案板也做了新的,并排放在一起,廚房的門也簡單的修了修,廚房的門外還有一個空心了的樹樁,被釘在地上,成為了簡易的垃圾桶,上面還被唐安卿用紅色布條做成的小花點綴著。
兔子桃桃現在顯然已經在唐家安家立戶了,它的窩在堂屋拐角的地方,這小窩還是唐白宇拿木板釘起來的,上面放了一下茅草,里面也是,不過要是誰去扒拉扒拉兔子窩,指定能在里面發現幾根被埋在茅草下面的胡蘿卜。
變化最大的就屬堂屋了,進門也不會那么空蕩蕩的,正對門的墻壁掛了一幅大幅的山水畫,色彩艷麗,讓房間內為之一亮,這畫的卷軸下就是一張漆成深紅色的條案(注),舊楠木做的,每條腿上都有渦形裝飾和花形圓雕飾。在這條案前的是一張方桌,方桌前還擺放著四把沒有扶手的板凳,這條案的兩旁還有兩張帶著扶手的座椅,平日里都成了璞玉爬上爬下的玩具。
這東邊的那間橫梁下放著一排兩米高的櫥柜,將兩間屋子隔離開來。這臥室的那間橫梁下用竹片隔開,在那靠近著堂屋門的一邊開了個小門,雖然這深綠色的竹片在屋子內顯得不倫不類,不過唐安卿在上面還掛了一些布做的竹子葉子,倒是顯得有些春意盎然的意味。
小門上掛著唐安卿用一些碎步做成了的窗簾,拼湊起來那窗簾上赫然是一只大熊貓的樣子,這樣更顯得自然有些。走過小門,看著臥室則是顯得比較的溫馨,陽光透過推開的窗戶傾灑進來,照耀在臥室內,增添了絲絲的溫暖。梳妝臺被擺放在靠近窗戶的那邊,上面還擺著一些唐安卿用到的繡花針之類的東西。兩張床還是原來的擺放位置,不過墻壁被重新粉刷了一遍,潔白的墻壁上掛著幾幅字。那墻角落里還有一張單人做的躺椅,上面還有一個全黑色的正常形狀的抱枕。另外一邊靠墻的位置還有一張條案,上面整整齊齊的擺放著幾本書,桌角上還擺放著一盆野蘭花,黃白淡紅色的花朵簇在一起,隨著窗外吹進來的風搖曳著,淡淡的香味在臥室內彌漫著。
秋日的風暖暖的吹過來,帶著些許青草的味道,和煦的陽光照在臉上,躺在院子大樹下躺椅上的唐安卿,愜意的閉上了眼睛,手中的針線也被放到了一邊,拿起掛在一旁的毛毯蓋在小肚子上,搖晃著一下躺椅。包子大爺只有這個時候才能獨享那秋千,璞玉和他爹爹一起去放牛去了。
包子大爺那眼睛一瞇,四只爪子全都趴在白嫩嫩的肉包子抱枕上,不時的吧唧吧唧小嘴,好不愜意。
不過遠處傳來水牛哞哞的聲音,包子大爺反射性的被驚醒,抓著藤條就往上爬,那眼角還帶著著淚水,看著不遠處騎在大水牛身上的璞玉,吸了吸小鼻子,爬下來繼續假寐。
一會兒小孩子清脆的聲音就在大門口響起來,唐白宇把璞玉從牛背上抱下來,小孩子今個扎了個朝天辮,手里還攥著一條草繩,看那草繩上還有著幾條撲騰著的青翠的螞蚱。這幾天,璞玉算是能夠小跑著順溜了,看著躺在躺椅上的娘,彎著眉眼,清脆的聲音如出谷黃鶯似的,“弟弟,弟弟…”
站在唐安卿面前,眼巴巴的瞅著唐安卿的肚子,被小孩子的聲音吵醒了的唐安卿睜開眼睛,就看到這眼巴巴的盯著自己肚子的自家小祖宗。“回來了,今天有什么好玩的?”
男人悶聲的將水牛牽到牛棚里拴好,那只小水牛也乖乖的跟著大水牛身后。
“娘,弟弟什么..時候和..我玩..”璞玉舉了舉手中的螞蚱,配著他那朝天辮還有那因為跑動紅撲撲的臉頰,可愛極了,一副小大人樣子的問出了自從知道唐安卿懷了弟弟之后就每天都會問的問題。
唐安卿坐起身來,輕輕捏了一下璞玉的臉頰,肉肉的,看來這半個月來小孩子吃的香睡的好,長肉了不少,“玉兒,弟弟他還沒有長大知道嗎?還得等九個月啊,弟弟才會出來。”
小孩子把螞蚱繩往石桌上一放,扒拉到唐安卿的身上,唐安卿便抱著他讓他躺在另外一邊,小孩子小小的肉扶著唐安卿的肚子,掰著小手指,黑兮兮的眼睛看向唐安卿,“娘,要多吃飯..弟弟才會..長大..”
唐安卿笑了笑,點點頭,對著走過來的唐白宇說道,“阿宇,廚房里還有些熬得綠豆湯,端過來喝吧,我看今天天氣也挺熱的。”
包子大爺看到璞玉也沒有來跟他搶秋天,撇了撇小嘴,裝個身,藤椅就自己晃蕩了起來,陽光透過樹葉灑在他那咧開的嘴角上,繼續翻個身,把臉埋在肉包子抱枕里,晃悠去了。小兔子桃桃在璞玉回來的那一刻,就從大樹根上竄到后院去了,長長的大耳朵套拉著一只,紅紅的眼睛似乎更紅了。
唐白宇將綠豆湯端出來放到石桌上,把靠在唐安卿小肚子上的小孩子提溜下來,放到石凳上坐好,舀了半碗的綠豆湯放到小孩子的面前,璞玉乖乖的自己吃著東西,這幾日唐安卿起的都比較晚,早飯的時間都會錯過去,璞玉每天都是跟著爹爹睡覺,乖乖的自己吃飯,等到唐安卿意識到的時候,璞玉都是自己拿勺子舀飯菜,即使是菜基本是爹爹夾到他的另外的一個小碗里。
“卿卿,要喝嗎?”唐白宇看著璞玉乖乖的喝湯,轉過頭來問唐安卿。
唐安卿搖了搖頭,又拿起一枚酸甜果放到嘴里,“我才喝過,你們喝罷。對了,阿宇我昨天聽秀云姐說,這田里的水稻要熟了,你說我們接下來種點什么?要不要雇人來幫忙?”
“不用,水稻還有一季。”比起唐安卿來,唐白宇變得更像是個地道的山村里的人,看他現在穿著短襟,打扮的就像是個農民,農田的里的事情他比唐安卿要清楚的多,都不知道他從哪兒知道這些消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