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賬號:第468章這天下很好,可惜了夜間穿成極品老婦,帶著全家去逃荒青妧:、、、、、
一晃半個月過去了,離她跟平安鏢局約好出發的日子也到了
此刻,城門外,所有的貨物都已經準備妥當,葉初秋騎在一匹白馬上,頭發盡數梳理在頭頂,用簪子固定住,她一身玄色披風,長眉入鬢,赫然是一朵鏗鏘玫瑰。
在她身側,跟著阮險峰,緊接著后面是一輛馬車,馬車里坐著鄭縣丞跟他的貼身護衛。
再后面,便是押送貨物的平安鏢局的車隊了,貨車上都插著旗幟,平安鏢局幾個字隨風飛舞。
“出發吧!”
葉初秋回頭看了一眼,扛著大旗一揮,往前奔去。
這次她離開,沒有從秋葉山走,她不喜歡離別的場面,也不喜歡大家特意出來送她的場面,那太煽情了。
許久沒有出來了,感覺外面的世界都有些陌生了,這會兒已經是冬日了,騎在馬上,寒風撲面而來。
敦川這幾年來,商業頗為發達,城外這條路經常有商客來往,經過他們自發的修補,路好走不少。
一路疾馳了好幾十里,途經一個茶棚,眾人在茶棚里歇歇腳,喂了馬,然后又繼續上路。
享受了一番策馬奔騰的感覺,接下來,葉初秋也懶得再騎馬了,而是坐到了馬車里去,她的馬車是特制的,窗口裝了玻璃,撩開簾子,便能看到外面的風景,還不用擔心吹到寒風。
馬車徐徐前行,新鮮感過后,葉初秋便也覺得枯燥了起來,比起坐在馬車里,她還是覺得窩在家里更為舒服。
她往馬車里墊了好多柔軟的褥子,將自己整個人躺在了里面,總算是覺得舒服了一些。
一下午昏昏沉沉,晃晃悠悠的馬車很快便將她晃悠地睡著了,等她再次醒來,天也黑了,眾人已經進了城,準備住店。
寧州這一帶,平安鏢局的人都已經很熟悉了,他們知道該往哪里走,該去哪兒住店,所以前幾天的路,倒是很好走。
等出了寧州,熟悉的環境不再,一切又變得陌生了起來。
不單單葉初秋陌生,對于阮險峰來說,前路也是陌生的,他們只能憑借著一幅地圖,一個指南針趕路。
而且出了寧州后,越往京城走,天便變得越發寒冷了起來,不過所幸還沒下雪,只是路況,卻是越來越糟糕了。
有時候好不容易遇到了驛站,可驛站卻破敗不堪,根本無人打理,窮山惡水中的驛站,比起露宿荒野來,更為恐怖。
遇到這種情況,葉初秋便讓大家聚集在外面,生了篝火,倒還安全一些,至少遇到什么事情,大家一眼就能看到,若是在破敗的屋子里,大家分散居住,反倒是危險。
一晃眼,又是十天過去了,路程也不過只是行了約莫三分之一,因為馬車上帶了一些玻璃制品,所以他們并沒有快馬加鞭,而是走得稍微緩了一些,再加上越往后走,路況便越差,所以耽誤的時間更多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兵荒馬亂的原因,沿途好多村莊都空了,說是十室九空,也不為過。
在這陌生的荒野中行走,有時候,好幾天都見不到其他人,他們猶如被這世界拋棄一番,心中不免多了幾分煩悶。
“多好的天下啊。”葉初秋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這么好的地,就這樣都浪費在這里,大好河山,就這樣空著。
“哪里好啊,這一路,真的是越來越糟糕了。”
中午休息的時候,他們沒找到茶棚,在路邊休息的,葉初秋由衷地感嘆了一聲,鄭縣丞則是裹著厚厚的棉襖,抱怨了一句。
“您說得對,是挺糟糕的,我只是有些感慨。”葉初秋說了句,“這么好的土地卻無人耕耘,這么好的村莊,卻都空在這里,成了荒村。”
“唉,還不是因為戰亂,因為這些該死的匪徒!”鄭縣丞臉上也有些憤慨,“十幾年前,我上京趕考的時候,路旁還有人家的。”
“是啊,他們肯定是躲避戰亂去了,路邊的村莊放在四海升平的年代,交通便利,那是一種幸運;可是放在這兵荒馬亂的時代,就顯得有些可悲了。”
交通便利,說明馬匪、強盜很容易就找到他們,就連有些紀錄不嚴的士兵,路過這里,指不定也會強征軍糧,久而久之,這附近的百姓苦不堪言,寧愿放棄良田不種,逃難去了。
葉初秋之前一直待在敦川,在她跟鄭縣丞共同的努力下,敦川被他們治理得不錯,葉初秋也被眼前繁華富庶、百姓安居樂業的情景給迷了眼,她雖然知道外面有戰亂,有饑荒,可是不知道外面究竟是什么情況。
便心安理得地待在敦川,享受著這一隅的安寧。
如今這一路行來,盡管她還沒直面慘烈的畫面,可卻已經有些感受到了,這一路十室九空的無聲場景,比有聲來得更加觸目驚心。
“對了,鄭縣丞你既然曾經去過京城,那你對京城這條路,應該很熟悉吧?”葉初秋不想說沉重的東西了,便轉移了話題,“我看,你可以當我們的向導了。”
“倒是去過兩回,跟同窗一塊去的,不過我們那時也不識路,都是一路問路問去的,這會兒,早就不記得了。”
鄭縣丞說了句,想起以前趕考的時候,他還有幾分懷念,那時候,真是什么都不怕,而且那時候,他們路上走過的地方,還是阡陌交通、雞犬相聞的畫面,至少能找到人問路。
哪像如今,十室九空,大路邊的村莊,都空空如也,除了幾個走不動的老者,什么都沒有。
“那時候,你們路上,可有遇到過山賊?”
“還真遇到過一回,不過我們那次運氣好,那山賊人不錯,看到我們是書生,就將我們放了。”鄭縣丞答道。
“喲,那山賊能這么好,到嘴的肥鴨竟然也能放掉?”葉初秋有些不信。
“什么肥鴨,我就是窮書生一個,身上除了一點盤纏,就是一些書本了,那點錢,怕是都不夠他們塞牙縫。”
說到這里,鄭縣丞又頓了頓,似乎是在懷念著什么,少頃才又繼續說道,“那時候的山賊,也是盜亦有道,像我本就是農家出身,若放在前朝,怕是連讀書的資格都沒有,還是本朝太祖,不拘一格,推廣鄉學,任用人才,誰能想到,當時那個強大的王朝,竟然能沒落到如此地步。”
鄭縣丞感嘆一聲,“扯遠了,讓林夫人你見笑了,我是窮人家的孩子,能考上舉人,前去京城趕考實屬不易,許是因為大家同樣出身低微,所以他才放了我一馬吧。”
當年一腔熱血,趕考遇上山賊,這都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但年輕時候的事情,總是讓人記得格外清楚一些,“那山賊人的確不錯,我第一次沒考上,第二次再經過,沒了盤纏,他還送了我一些。”
“是嗎?那可真是一位有道義的山賊,你說,我們這次可會再次遇上他?”葉初秋笑著問道。
“那可不知道了,他們這些山賊,過的就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指不定早就被哪位義士經過,一刀砍了都有可能。”鄭縣丞淡淡地說了句。
“那若是他死了,你惋不惋惜?”葉初秋歪頭問了句。
“我是官,他是匪,何來惋惜?”
鄭縣丞搖搖頭,“當然,他若是活著,我倒是可以去看看他,反正今日,我的身份不是官,而是他的老友。”
“看不懂你這人。”葉初秋聞言回了句,“你說他被人砍了,我倒覺得,就朝廷如今這衰樣,指不定他都成發展巨寇了。”
“誰知道呢,反正做山賊的,雖然偶爾會發善心,但我知道,進了這一行,就如同進了染缸,不可能再是白了的。”鄭縣丞說了句。
“這個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的,硬要說出個是非對錯,硬要分出個黑白與否,你我誰又是清清白白的呢?”
“是啊,我也不是當年的那個我了,曾經我滿腔熱血,曾經我想著一定要改變這個天下,一定要做個好官,可是后來……呵……”
鄭縣丞說到這里,唇角似乎是掛上了一絲冷笑,仿佛連臉上的皺紋都成了失望譏諷的模樣。
葉初秋從來不知道,鄭縣丞還有這般模樣,他這個人給她的感覺,一向都是老奸巨猾的,他做事向來十分穩健,以保全自己為第一,在這基礎上,會動用一些非常手段。
假若他覺得他沒把握做某件事,他便會一直藏拙,不露鋒芒。
就好像當初齊縣令想要在敦川大張旗鼓地做一番大事之時,他便從來都不出頭,如同隱形人一般,后來發生了諸多變故,齊縣令調走了,王縣令被葉初秋打趴下,他跟葉初秋合作,順勢而上,將敦川牢牢抓在了自己手中。
得到了敦川的權利之后,他才露了鋒芒,原來,比起齊縣令來,他更是一個實干派,在治理地方上,他不比任何人差,他也有很多想法。
但是,他卻是能忍住不言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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