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囍

(二○四)作怪的綠豆湯

(二○四)作怪的綠豆湯

章大小姐心里滿了意。嘴里卻嗔著,“那這也只是物歸原主了好不好?”

“可我還花了五錢銀子呢!”趙成材當即辯駁,隨即偷眼覷著她笑得油滑,“那我把自個兒送給你成么?”

“我不要!”章清亭臉臊得通紅,恨得牙癢癢,“誰要你這沒皮沒臉的秀才?平日里在外頭倒裝得正兒八經的模樣,誰知關了門竟是這樣,真該讓人進來好好瞧瞧!”

趙成材忍俊不禁,故意逗她,“你好意思讓人瞧見么?哪有夫妻的閨房之事讓人瞧見的?”

“誰跟你……”章清亭真是沒臉把這幾個字再復述一遍,羞得自覺連汗都出來了,深埋著頭扭過身子,“你快出去!”

秀才才不肯出去,反而坐得離她更近了些,握著她緊緊揪著薄被的手,一根一根指頭掰開,完全的包在自己的手心里。象是執拗的想要吃糖的小孩子,送到嘴邊,輕輕一吻,聲音低沉而暗啞,“娘子……”

滿室里躁動著曖昧和不安的氣氛。象是摻進了陳年的老米酒,散發著一種令人聞之欲醉的媚惑與芳香。

章清亭只覺得心突突的都快要跳出胸口來了,手心感受得到他心中里的火熱溫度,好似要通過那只手,一點一點灼熱消融了自己一般,心內未免有些忐忑和不安,偏又不敢出聲,就象是明知危險即將來臨的時候,怕一出聲就會引來事態的全面爆發和不可收拾。

屋子里安靜極了,可是兩個人的呼吸都明顯重了起來。

趙成材緊緊握著她的手,好象生怕她跑掉似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她,只見她低垂的粉頸慢慢的染上一層胭脂,耳朵那兒更是紅得都快要滴出血來。

緩緩的,緩緩的騰出一只手,從后面試探性的攬住她的腰,章清亭心下又驚又慌,輕輕嚶嚀一聲,扭身想要掙脫,卻換來身后那人更加用力的回抱。

章清亭真的害怕了,轉回身來,手足無措的推擋著,“別……別這樣……”聲音小小的,嬌嬌的,溫柔的顫抖著,象極了可憐兮兮的小貓,無比惹人憐愛。

趙成材不說話。兩手都放在了她的腰間,把她摟得更加貼近自己胸口,直到額頭輕抵上她的額頭,才同樣顫抖著聲音回答,“娘子……我,我喜歡你!真的喜歡……好喜歡……”

語音未落,他的吻已經輕輕落在她的臉上,一下,兩下,如蝴蝶的觸須輕柔的撫過手心,溫溫的,癢癢的。

該拒絕的!該怎么拒絕?章大小姐一顆芳心完全亂了分寸,急促的呼吸著,腦子里亂糟糟的好象有成千上百只蟬鳴蛙叫,亂紛紛的。

而下一瞬,當那熾熱的滾燙的唇落到她的唇上時,章清亭腦子里那些亂七八糟的聲音全沒了,只剩下一團火,熊熊燃燒的火,而她身陷火場中央,無路可逃。

唇只輕碰了一下。便分開了,趙成材似乎也沒做好準備,只是膽怯的試探了一下。眼見她兩頰緋紅,垂下了眼瞼閉上了眼睛,不是生氣,卻是羞怯不勝之意,這才重又吻了一下,又一下。

力度顯著的一次比一次加強了,有些事情不需要教,順著本能去做就好了,雖然青澀,但多試幾次總會找到竅門,學到技巧的。

四片唇緊密的絞纏在一起,吮吸翻咬著,趙成材很快就不滿足的伸出舌頭舔弄著,懷抱也收得越發緊了,完全的把章清亭摟在了懷里,調整出最適合的姿勢。

那靈巧的舌尖刮過被吻得充血的唇時所帶來的感覺是難以想象的,章清亭只覺得有無數道微弱的細長的電流直擊到心里,震得整個人都忍不住輕顫起來。酒醉后還未完醒的腦子更加暈暈乎乎,唯有一絲殘存的理智在提醒她,推開!快推開!

“唔……”章清亭想拒絕,可被人全然堵住的唇舌只能泄漏出低低的嬌吟。

耳中聽著自己居然發出這種讓人臉紅心跳的靡靡之音,章清亭又羞又急,那神智又多了一分,雙手使勁抵在趙成材胸前推拒著,眼睛微微睜開了一條縫。

離得太近,根本瞧不清趙成材眼里的表情,只能模糊瞧見他的臉殷紅得駭人。而那份熾熱的男子鼻息毫無顧忌的噴灑在她的耳邊,如羽毛拂過神經,引來陣陣酥麻。

趙成材已經完全亢奮起來了,吻得愈發深入,略嫌粗魯的啃噬著,很快就將舌伸了進去翻攪著,在里面好奇的探索著,逗弄著那條不知所措的丁香小舌,如孜孜不倦的蜜蜂,吮吸著甘美的蜜汁。

章清亭只覺腦子里嗡嗡作響,似乎什么都明白,又似乎什么都不明白。身子隨著趙成材慢慢的躺倒下來,就連一直推拒著他的手都不知何時悄然攀爬上了他的肩,緊緊的抓著,不知是想拉得更近還是推得更遠。

趙成材環在她腰上的手慢慢抽了出來,悄沒聲息的解開了她的腰帶,如游魚般鉆了進去。

夏衫輕薄,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就滑進了肌膚之間,掌心所觸,只覺滑膩如羊脂的緊致肌膚手感好得驚人,很快就誘使他向上撫弄上了那團的柔軟。

“啊……”章清亭低低驚呼一聲,乍然回過神來,用干渴的喉嚨擠出變了調的拒絕。“不!”

可回答她的是更加用力的揉搓,甚至另一只手也加入了進來,一邊一個,揉得那兩團軟玉全不是自己的,竟似作孽的幫兇一般,尤其是頂端那兩顆紅艷艷的櫻桃被他略帶薄繭的手指撫過時,帶來的是那樣一陣陣的戰栗和讓人滅頂的無力沉淪。

“娘子……我想要你……”趙成材顫抖著,激動得難以自己,但仍是小心翼翼的探詢了一句。

章清亭急促的喘著氣,根本無法回答。在枕席上纏綿了許久的云鬢已經散亂開來,半是酒醉半是迷亂的眼神象盈盈含著兩汪春水。仿佛輕輕一掐就能落下淚來。

趙成材再不問了,哆嗦著手脫下了自己的外衣,咽了咽口水,完全的覆上了她的身體。

章清亭腦子已經完全燒成了一鍋粥,什么都不知道了。可就在趙成材的手往她腰下滑去的時候,她隱隱感覺到一絲不對勁。

有些濕滑黏膩的水意從最私秘密處淺淺的涌了出來,滑進股間,瞬間微涼。

那是什么?

章清亭忽地腦子一下子清醒過來,整個人象是被盆冰水兜頭潑醒,“你……你快起來!”

趙成材正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時候,哪里肯聽?

章清亭急了,使出吃奶的勁踢打推拒著,可這秀才平時看起來斯斯文文,但此時真正用上力氣時,才感受到男人比女人天生的體力優勢。

眼看著他的手仍是繼續往自己臀部摸去,章清亭又羞又怒,顧不得害臊,嚷了出來,“不行!”

晚了,趙成材的手摸到她身下時也查覺到了不對勁,拿出來一瞧,房中燈光未熄,可以鮮明的看到他手指上的鮮紅血跡。

這是?趙成材糊涂了,怎么還沒真個兒做就落紅了?

章清亭窘得有個地縫兒就能鉆進去,難得一回結結巴巴的解釋著,“我……我癸水來了……”

真是太丟人了!

怎么早不來晚不來,偏偏趕這時候來了?

趙成材簡直是欲哭無淚,老天爺,你玩兒我是不是?這種時候你給我出這種難題?

“我……我也不知道!平時還……還得要幾天的……”章清亭很是心虛,總覺得好象是自己做錯了事情,沒空想別的,先拼命找借口,“可能……是綠豆湯緣故吧,肯定是綠豆湯的緣故!”

這種時候,還有什么可說的?趙成材臉上一陣青,一陣紅的。略動了動身子,放過了她。

章清亭一骨碌爬起來,以最快的速度開箱取了需用之物和干凈衣物掉頭就往盥洗室里沖!

丟人啊!章大小姐長這么大,這真是頭一回覺得自己丟臉丟到無顏見人的地步了。

待把自己收拾干凈,她才慢慢醒過神來。自己為什么要覺得丟人?最壞是那死秀才,他趁人之危!

章清亭火冒三丈,卻偏偏紅著臉無法去理論,在盥洗室里磨蹭了半天也不好意思出來見人。

倒是有人憋不住了,“你沒事吧?”

章清亭咬著唇低著頭把門拉開,飛快的瞪了他一眼,“你……你不是君子!”然后扭頭飛跑進了里屋,閂緊了門,熄了燈,把自己埋進被子里,先罵了一通死秀才,爛秀才!又把自己罵了個千遍萬遍,怎么就這么蠢,給人白白占了便宜去?

君子?君子就不討老婆不行人倫之事?趙成材忿忿不平,這眼看就要入港成其好事,結果來這么一出。

綠豆湯!趙成材發誓要記恨它一輩子!

靠右手兄弟抒解了欲望,趙成材再躺回自個兒小床上時候,心里卻多少有點得意。雖然章清亭是半醉半醒之間,但畢竟沒有堅定的拒絕自己,不是么?

抱也抱了,親也親了,摸也摸了,這也算是有過肌膚之親了,難道她還想不認賬?

趙成材笑得嘴咧到了耳根子,下一回,她一定會是自己娘子了!

一夜好眠。

昨兒多喝了兩杯,早上起來未免晚了些。等章清亭醒來的時候,都已經日上三竿了。想起昨夜之事,仍是羞赧得不行,可又不能關在屋里一輩子不見人,她小心翼翼的拉開房門,卻不見趙成材蹤影,想是上學堂去了吧。

洗漱了下樓,家里靜悄悄的,只張發財一人在前頭看店。

張發財瞧她笑道,“大閨女,你醒了?廚房里熬了稠稠的小米粥,還有小菜,都給你留著呢,你自己添去!趕緊吃點東西,墊補著胃。”

章清亭應了,卻問,“他們人呢?”

張發財笑道,“你們昨晚可鬧騰得厲害,金寶小蝶還有隔壁方家的小丫頭都沒能起來,全躺著呢!你相公不是明兒要去郡里么?今兒便去學堂告了個假,帶著寶柱和方家的吉祥去馬場了。他說讓你們都安心的在家歇一日,那里有他就行了,只讓你把他的行李打點出來就是。”

章清亭這才放心,喝了粥,感覺胃里好過多了,她這才起身出去,“我到牛姨媽家去一趟。”

張發財笑了,“很是該去賠個不是的!”

章清亭臉上一紅,“我這還沒跟您賠罪呢!”

張發財手一揮,完全沒放在心上,“咱們兩父女還有什么好說的?說這些反倒見外了!快去吧!”

章清亭一笑,心里頭也放下了。

出后門,款款而行,到了牛家門口卻遇到賀玉堂剛剛過來,含笑打了個招呼。

“趙夫人!”賀玉堂瞧見她,卻似有話要講,“近日剛從京城得了罐好茶葉,想請夫人品評一二。”

章清亭會意,“那就叨擾了!”

這天色大光,人來人往,縱是進來喝杯茶也無妨的。

且隨他進來,賀玉堂把她請進客廳,讓小廝奉上香茗,卻又命退下,只是敞著門低聲細語,“趙夫人,實不相瞞,今兒請您來,是有一事相求。”

“請講!”

賀玉堂面有難色,躊躇一會兒方才道出實情,“我家妹子已然及笄,正值談婚論嫁之時。現在家父看中一人,卻怕我們高攀不起,可若是錯過,又覺得著實可惜。于是便想請個冰人暗中探探口風,縱是不成,亦不傷彼此顏面。”

章清亭點頭,已然猜到了六七分,“可是要我家相公跑這一趟?”

賀玉堂頷首微笑,“趙夫人果然是聰明過人!正如您猜想的那樣,家父確實相中了新任的知縣大人!您不會笑話我們癡心妄想吧?”

章清亭抿唇一笑,“這姻緣一事,本就是上天注定。若是有緣,公主嫁乞丐,皇帝娶村姑也不是沒有先例,且看機緣巧合了。這成不成是一回事,可提不提又是另一回事了,成事在天,謀事在人,不過是詢問一聲,有什么好笑話的?今兒相公去了馬場,等他晚上回來,便讓他去衙門里走一趟吧!不管成與不成,此事我們夫妻定當守口如瓶。”

賀玉堂大喜,深作一揖,“那就多謝賢伉儷玉成之美意,今晚我就在此靜候佳音了!”

“賀大爺您太客氣了!”章清亭不便久留,從賀家出來,心下倒有八成的把握,這事兒,成不了!

不是說孟子瞻看不上賀家人,而是人家的背景就在那兒擱著,這樣的王孫公子若是沒有訂親,多半將來要娶正妻也得考慮些家族與政治目的,何嘗能由著自己的心意?這賀玉華固然再好,可根基尚淺,送給人家做小妾還差不多,若是正妻,恐怕沒戲。

不過也許這個孟子瞻愿意特立獨行呢?章清亭搖頭一笑,誰又知道誰的心思?總是只讓那秀才跑個腿兒,也沒什么可丟人的。

牛姨媽早瞧見她了,“方才那賀大爺找你有事?”

“哦,就說些馬場的事情。”章清亭含糊帶過,深深行了個禮,“姨媽,我今兒來可是負荊請罪的。”

牛姨媽掩嘴笑了,“咱們進來說話!玉蓮,你要是好奇,也可以來聽聽!”

趙玉蓮便也跟了進來,到了二樓關了門,牛姨媽才拍著章清亭的手很是感慨的道,“這么些年,也就是你敢跟我說句實話,姨媽心里其實是很高興的。”

章清亭愕然,牛姨媽先問趙玉蓮,“玉蓮,你是小時就來家里的,你還記不記得,姨媽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弄成這樣打扮的?”

趙玉蓮蹙眉想了想,“好象是姨父走了之后。”

章清亭頓時了悟,“哎喲,是我誤會了,姨媽這是在避禍!”

“就知道你是個聰明孩子!”牛姨媽重重的嘆了口氣,“當年你姨父走了,就留下我和旺兒還有那么間鋪子。說是不起眼,但想打主意的人可也著實不少呢!這里頭不僅有外人,還有他們牛家宗族里的叔伯兄弟們,個個都虎視眈眈的盯著姨媽。生怕我再嫁了,把錢財就帶走了。”

她說得有些憤恨起來,“你姨父尸骨未寒,他們居然想了個餿主意,讓我再嫁給族里一個兄弟,還說什么,這就有人來替我頂門戶了。再不然,就說要給旺兒過繼個兄弟。可把我氣壞了!分明都是在打咱們家的主意。你姨媽一個婦道人家明里頭爭不過人家,有些理又不能講破,只好裝瘋賣傻,扮得又丑又笨,讓人瞧得起不了二心,這才替旺兒守住這么點家業。”

牛姨媽說得不過三言兩語,章清亭卻聽得感嘆,“您當年肯定受了不少委屈!”

“豈止當年?”牛姨媽恨恨的咬牙,“玉蓮你是知道的,每年年關那陣子,族里那幫子老少爺們可沒少來咱家盤剝!可平時咱們真有什么事時,他們又在哪里?又有誰對我們伸個援手?”

章清亭不解,“他們竟有如此厚臉皮?就這么紅口白牙的來要錢?”

牛姨媽冷哼,“總不是巧立名目?今兒要我捐這個款,明兒要我出那個錢,你姨媽要是不夠硬氣,這每年賺的都不夠填他們牙縫的!今兒姨媽也在這里提醒你一句,你們這馬場開起來了,可萬事都得低調一點。千萬別讓族里的人盯上!趙氏宗族不算太大,但是有錢人沒幾個,萬一大伙兒紅了眼,齊了心來來盤剝你們,那才冤枉呢!”

章清亭心下暗自心驚,看來方德海和趙成材說的沒錯,這可真是不得不妨。

“那就沒辦法了么?”

“能有什么辦法?”牛姨媽兩手一攤,“除非你家男人夠硬氣!象成材現在有功名就好一點,外人不敢隨便欺負你們。再者,你還得小心一樁事。”

她瞟了一眼趙玉蓮,“這話可不許傳到你母親耳朵里去!”

趙玉蓮點頭,為了避嫌退了出去,牛姨媽才跟章清亭道,“小心分家!成材成棟都是我外甥,對于他們倆,我誰也不偏,誰也不向。但我只服一個理字!現在成棟沒成家,還跟著你們過活,要是往后分家時鬧不清,那可有你叫屈的時候!”

章清亭想起之前的絕味齋,便是一個最慘痛的教訓,“那有法子避免么?”

牛姨媽附在她耳邊道,“那你從現在就得留著心,自己攢點私房,不能讓人知道。不過啊,最關鍵還是瞧你家成材,若是他非要丁是丁,卯是卯的,這就難辦了。”

章清亭低頭默然不語,以前她是不想跟趙成材過下去,什么事都分得清清楚楚的。可是照現在這情形,以后恐怕不跟他過是不太可能的。若是要跟他一心一意過日子了,那章大小姐可當真得替自己的小家打算打算了。

章清亭離了牛家,又去看了一回方明珠。醉過之后,都有些疲倦,說笑一會兒便回去了。金寶和小蝶也已經陸續起來了,沒去馬場干活,倒是很不好意思,章清亭讓他們各自好生歇息著,自己回房抄了一會兒書,仍是思忖著牛姨話。

婆婆趙王氏偏愛小叔子是人盡皆知之事,可他們老兩口將來又得跟著自己過活,秀才就算不讓她跟趙王氏住一屋里,處處替她擋風遮雨。但畢竟是一家人,不可能不牽牽絆絆的,若是不把這些問題處理好,以后的日子可也過得糟心。

趙成材之前讓她在賬本上打了埋伏,可若要依著章清亭所想,真要把損失降到最小,就得在明年年底馬場出效益前和趙成棟分家!

這個真不是章清亭小氣,如果趙成棟好好的在她的馬場里干活,她絕不會虧待他。可她很不喜歡趙王氏奉行的那種哥哥有了什么好東西必須分給弟弟一半的態度。

說起來,你趙成棟又不是趙成材的兒子,這份家業也不是你趙家爹娘掙回來的,憑什么要拿我們的東西白分你一半?章清亭不服這個理。

而且,在她過去的生活經歷中,這一個家里可沒有什么公不公平,別說她一個庶女和嫡女之間的差距,就是庶女和庶女之間,也不是全然同等待遇。

再往直白里說,你趙王氏既然要做哥哥的分一半家產給弟弟,那為什么又不讓弟弟承擔和哥哥一樣的責任?挑重擔的總是哥哥,揀現成便宜的總是弟弟,哪有這樣的天理?

章清亭心里頭暗暗打定了主意,既然選擇了趙成材,那她就得好生在趙家人身上費一番心思了。該做的她絕不會推辭,可誰也不能拿他們夫妻當冤大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