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學時代

第三十章 羞恥的洗禮

最后一撤,白薛迦才真切的感受到了,自己離專業遠遠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他們又不會查克拉,不會五行遁法,這些東西自然需要一位名叫“后期”的神秘哥們。

霧隱之術——按照設定是用大霧將所有人籠罩從而實現隱形,嗯,后期會加上的。可是表演的時候,根本沒霧。

這是白薛迦提一次體驗綠幕表演,他才感覺到綠幕表演的難度有多高——尤其是對白薛迦而言,他每一次的表演,都需要調節情緒來帶入,逼真的環境也有利于他的揮,在秒5厘米中所有的戲都是實景拍攝。

而火影需要大量的特效,這就得依靠綠幕技術管最后觀眾看到的是多么精彩的場面,白薛迦所面對的就是一個粗糙而簡單的嘲、一片綠幕以及幾位演員。要在這種嘲下,要將最后會生在觀眾們面前的嘲,所反映在自己身上的效果表現出來,同時還不能讓觀眾產生“假”這樣的感覺,對白薛迦來說,難度無疑極高。

站在原地,擺著騷氣的pose,說著“魔鏡冰晶”,空手甩來甩去,在看著桐人如同中二財的,明明什么事都沒有,還得做出苦苦支撐的樣子,并且出痛呼,那份揮之不去的羞恥時刻洗禮著白薛迦,并且仿佛患上了一種名為尷尬癌的絕癥。

幸好白帶著面具,不需要白薛迦有什么表情,只要按照劇念臺詞和做動作就足夠了。

看看迢呂侯卡卡西),白薛迦更加認識到了專業與非專業的區別。卡卡西因為蒙著臉,所以他的戲份需要依靠肢體動作和眼神來表現,明明對著的是綠幕,白薛迦和木崎就站在他面前,他竟然可以仿佛真的沒有看見白薛迦和木崎一樣,目光嚴肅,就連瞳孔焦距都放在遠處。

卡卡西雷切即將殺死再不斬,白魔鏡冰晶的快移動瞬間移動到了兩人的中間,替再不斬擋下了必死的攻擊。

白薛迦換了身衣服,跟之前的衣服一模一樣,但是稍大一些,胸口靠近腋下的位置有一個洞,這樣利用視覺錯位可以給人一種雷切穿過了心臟的錯覺。

經過一番惡戰,化妝師為眾人都換上了傷痕累累的裝扮,白薛迦臉上、身上鮮血淋漓,化妝師為他點上的顏料散著甜膩的味道,為了模擬出鮮血的那種特殊質感,道具組用賢的蜂蜜再加上其他東西以及色素,調整出來足以以及亂真的鮮血素材。

那黏糊糊的觸感,比真正的鮮血黏在身上還要難受。

各部門就位,隨著一聲“anet”,白薛迦咬破了嘴里的血包。

好想吐!

雖然是用蜂蜜調處來的,用的也都是可以使用的色素,可是添加了一堆奇奇怪怪的東西,讓血包的味道變得非常奇怪就好像把芹菜和香菜榨汁,跟蜂蜜混了進去,并且加了一大勺老干媽,那味道,嘔!

卡卡西、白、再不斬,三人站成一條線,迢呂侯卡卡西)弓著身子,向前呈突刺狀,右手從白薛迦衣服留下的洞口里穿過。

白的面具已經被鳴人打掉。

白薛迦沒有絲毫因為嘴里那奇怪的味道而變化表情,他勾起一道平靜而又幸福的微笑,眼睛注視著面前的卡卡西,可是瞳孔卻放大了,仿佛失去了光彩一樣,黯淡無光。

他是一個被世界拋棄的人,唯有再不斬給他帶來了生存的意義。在最后一刻,他用自己的生命守護了再不斬,作為道具,他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平靜——他坦然接受了死亡;幸福——他守護了最重要的人,生存的意義得到了體現。

白薛迦雙手攢緊了迢呂侯穿過自己衣服的右臂,若是以前,白薛迦會收緊肩膀,因為白是無論如何也要守護再不斬,絕不容許任何人傷害到再不斬。

不過這一次,白薛迦卻雙肩低垂,雙臂卻仿佛沒有力氣一樣松松垮垮,好像稍微用力便可以掙脫開來。可是雙手卻用力的攢著,讓人不懷疑,即使能夠掙脫拉下來,也一定會帶著十個染血的手指。

白的戲份,到微須手指,便已經全部結束,用力的手指體現了他即使是死,也不容任何人傷害到再不斬的決意;微笑體現了他對用犧牲自己守護再不斬的死亡的坦然與滿足。

接下來,不論再怎么演繹,也無非是將白的這兩種感情進行放大過,白不是主角,他的戲份本身就簡單、直接,過渡的演繹,將簡單復雜化,宛若不甘心退郴樣,反而會讓白失去了自己角色的真正意義。

白并不是一個對生執著的人,他的執著是守護,用自己的生命守護了對自己來說最重要的人,他應當是滿足的。

白的微笑,是完成使命的微笑。

白薛迦的微笑,是演繹完一段精彩人生的微笑。

兩人的微笑,都是退場的微笑,是落幕的微笑。

鏡頭中,白薛迦的身影突入到卡卡西和再不斬中間,之前平平常,按部就班的存在感突然爆炸,讓人不自覺的就將注意力放在了他的身上。隨后鏡頭轉到白薛迦的臉上,微笑——特寫,卻又在不知不覺中,存在感漸漸消退如同一個生命正在漸漸消失一樣。

有點寂寞,有點酸澀,但是充實而滿足。

緊隨其后,人們的注意力自然而然的放在了還“活”著的人身上。剛才那奇妙的感覺,好像錯覺一般。

鏡頭轉到了木崎的臉上,特寫。

木崎根本看不到白薛迦的表情,白薛迦背對著他,他只看到了白薛迦明明很瘦小,但是站在自己面前卻異常挺拔的身姿,穿過白薛迦胸膛的染血的手臂,以及白薛迦低垂的肩膀。

他功夫很好,因為外表的原因,演繹那些反派角色也信手拈來,但是要說演技的話,那也乏善可陳。他按照劇本上的要求,已經準備好了情緒,可是突然間,仿佛受到了什么牽引一樣,他所準備的一切都用不上了,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跟著心中那股奇妙的感覺做出了的動作。

他閉眼,又睜開。

左手抽出掛在身后的斬大刀,狂笑一聲:“我真是撿到寶了最后的關頭還幫了我個大忙!”

斬大刀輪過一個賄,仿佛要將卡卡西和犧牲了自己救了他的白一起砍斷一樣。

不過眼神,卻沒有絲毫那種“狂笑”的樣子。

再不斬也是一個奇怪的人,因為經歷了霧隱派那樣慘無人道的殺人淘汰,培養出了一個多疑、冷酷的性格,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就算是白,在要為他治療的時候,他也非朝惕的抓住了白的手,自己對自己治療。然而作為同樣孤獨的人,實際上白早已經扎根在了他的心中,白不僅僅是工具,而且是被他認可的同命相連的同伴。

他對白的警惕,仿佛是在以身教導白“像他們這樣的人,四處都是危機,永遠不要相信任何人”;他總是教導白,殺手就要成為沒有感情的工具。可是最后回頭去看,這句話其實并不是對白說的,而是對他自己說的,是對自己的催眠。

再不斬是一個壞人,是反派,但是又跟傳統意義上的殘忍反派有點不同。他只是為了生存,因為幼年的經歷,除了殺人,他什么都不會,所以為了生存下去,他當了殺手。殺人只是完成任務,獲取報酬才是他的目的。

所以在最后,卡多準備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將身受重傷的兩幫人一網打盡的時候,被打的身受重傷、甚至白也因此而死的再不斬,才可以輕易的放棄戰斗。

他戰斗的意義就是為了獲取報酬,既然對方不準備給報酬了,那他就沒有必要繼續戰斗了。而白雖然死于卡卡西之手,但是這是任務中,實力不濟被對手殺死。

怨不得別人,因此再不斬并不恨卡卡西。

對于殺手,這也是非常符合身份的一種歸宿。

卡多記起白對自己的羞辱,于是毆打白的尸體泄憤。再不斬不在乎卡多對自己的咒罵,但是絕不容許褻瀆白的尸體。但他并沒有尋求其他人幫忙,只是借了一個武器,在雙手廢掉的情況下,用嘴巴叼著武器,如同一頭來自地獄的惡狼,沖入人群中,跟卡多同歸于盡。

究竟是再不斬給白生存的意義?還是說白救贖了再不斬?

白薛迦覺得,兩者都有。

前期對于再不斬狠辣的鋪墊,到最后升華,形成了一個脫離了臉譜化,更加豐富、更加人性化,有原則、有豪情的反派。

動作戲份拍攝難度比較高,進度比較慢,這一撤戲份很重要,也比較多,前前后后一共拍攝了十幾天時間。

在白的戲份拍攝結束之后,白薛迦離開了劇組。

火影還沒拍攝結束,自然沒有殺青宴,白退場了,白薛迦也該退場了。他是一個人離開的,木崎因為是武術指導,雖然再不斬死了,不過還得繼續在劇組跟著拍攝。

離開的時候,已經劇組開始下一部分的拍攝,白薛迦也就只跟相熟的幾個人打了聲招呼,便隨即離開。

悄悄的他走了,正如他悄悄的來,他揮一揮衣袖,帶走了五萬塊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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