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本賢良

242章 妾身不明

一個女人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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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本賢良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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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香樓里里外外是圍了一層又一層,眾人最好奇的并不是丁陽大將軍和敏郡王,當然他們的名聲肯定要遠播的,但是把人心勾起來吊得高高的卻是芳菲:幾乎所有的人都想知道這倒底是何方神圣,怎么會引得敏郡王和一位大將軍為她大打出手。[]

紫萱等人擠在二樓看,太遠的人說什么聽不清楚,但是窗下的人說話他們可聽得明明白白;幾乎是所有的人都不知道芳菲是什么人,大家你問我、我問你,問來問去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紫萱聽得著急就想讓雪蓮和璞玉出去放個話兒什么的,卻被錢天佑攔下了。

錢天佑看到敏郡王后笑得一張臉都是花兒,如果不是身在青樓而敏郡王如今正在和丁陽搶人,看樣子他早就要飛過去撲進人懷里。一點兒也不夸張,不只是紫萱和碧珠看出來了,就連琉璃都看了出來:“小公爺,您干嘛一副要把那個王爺搶過來的樣子?”

錢天佑一笑擺手:“那是我舅父大人,你說呢。”他說完看向紫萱:“再等一等,這種地主不缺‘聰明’人的,肯定會有人知道如何打聽芳姨娘的出身來歷。我們如果放話的話,在這種地方很快就會落入有心人的耳中,所以還是不要動為好。還有,你們幾個把帽子壓低一點點,不要太低了,給你選這種文士帽就為了兩條帶子垂下來可以遮住耳洞啊,不要玩它。”

最后一句是他斥琉璃的。不過琉璃幾個丫頭向來和他沒大沒小慣了,被他嚷幾聲嘻嘻一笑渾不在意。

晉親王和水性楊花不在,錢天佑忽然間多出一點男子漢的味道來,讓紫萱很是不適應的看了幾眼碧珠,心道姨母果然是調教有方啊:“錢國爺這么熟悉這種地方,看來是這種地方的常客啊。”

聽完紫萱的話錢天佑的男子氣馬上沒有了,拉起碧珠的衣袖來可憐巴巴的道:“碧珠,你可要相信我,我可是全京城都知道的老實人啊。”

紫萱笑著搖頭:“你們這種樣子,可是會讓人誤會錢國公爺有斷袖之好哦,還不放開?”

碧珠瞪錢天佑一眼:“明兒多背一頁書。”錢天佑乖乖的答應了,眾人再齊齊往外看,正巧就在窗外不遠處有人再叫公,而且是在叫大公:“發財啊,我看你今天有財運,滿臉紅光啊。()”那人說著話,手里一拋一拋的是錠足有二兩的銀錁子。

發財哪里還能看到其它,一雙眼珠子一上一下盯緊了那銀錁子:“柳大公子',您有什么話盡管說。”

那公子'用下巴向芳菲那邊點了點,看著發財不再說話。

發財的嘴巴猛得閉起,眼睛也閉了起來:“公子',這事兒小的不知道啊。”

柳公子'聞言又拿出一錠五兩的銀錁子來:“如今可知道了?出得你口進得我耳,你怕什么?”

于是發財的嘴巴就貼上柳公子'的耳朵,而這種事情豈能真得出得你口進得我耳呢?柳公子'的三五好友當然知道了,這三五好友當然還有三五個好友:大家都在說要小心,不要外傳哦。

紫萱看到后笑起來,抬眼看向那立在人群中的芳菲微笑道:“琉璃,芳姨娘向來是個要強的,就是希望能得所有人的喜愛,如今也可算是心想事成吧?少字”

琉璃撇嘴:“掌了敏郡王一個耳光,這罪過就算是她姐姐出面也不是那么好說話的吧?少字何況她如今敢對眾人直起腰板來說一聲,她是丁家……”她的話沒有說完,就聽到芳菲尖叫的聲音。

“滾開,滾開我是京城丁府丁大將軍的家眷,我姐姐是當朝的賢妃,來人來人,把這些統統殺掉。”芳菲是真得受不住了,也癱倒在地上哭叫起來,不顧一切的哭叫起來。

原來敏郡王制住丁陽之后,和知府大人、劉大胡子說起話來,卻怎么也不肯相信丁陽就是京城里的那個丁陽;而敏郡王被人掌了一記耳光,還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個天香樓出身的女人掌了耳光,他能咽得下這口氣?

可是知府和劉大胡子不為他說一句話,反而要為芳菲和丁陽開脫,他氣得開口:“這個賤婦敢打本王,你們人人上前代本王給她兩下子,不拘打哪里——反正大家到天香樓來也是圖個樂呵,只要你們代本王教訓她兩下子重得,本王就賞一百大錢人人有份,不論是誰都可以代本王出手啊。”

知府和劉大胡子快要哭了:“真得是丁陽丁大將軍,那位、那位可打不得啊,她是賢妃的親妹妹……”

敏郡王虛踢一腳把知府趕開:“給本王一邊嚎去。()”又瞪劉大胡子:“信不信本王明兒就把天香樓最丑、性子最古怪、心機最奸詐的十個姑娘送到你府上去?”

芳菲原本是驚呆了,她沒有想到會打中人,更沒有想到的是打中的人會是位王爺;王爺在京城一抓一把也不算是稀罕玩意兒,但是在東通城里可就稀罕的緊。而且她掌摑的是哪位王爺不成,非要是敏郡王呢。

然后聽到敏郡王的吩咐她連忙整理衣裙,故意迎著晚風向敏郡王拜了下去,衣裙被風吹起,衣袂飄飄當真是如同仙子般:“妾向王爺請罪。”

可是敏郡王理也不理她,直管讓人上前代他教訓芳菲,還真就有那有色膽的人,伸手推了芳菲兩把,立時得了一百大錢,這下子人群就沸騰起來。

芳菲看到那些男人眼中綠油油的目光,嚇得大叫救命卻無人理會她,終究在男人的大在她臉上后,她大叫起來:她要讓這些人知道她的身份,可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欺辱她的。當然,只憑她的兩句話無人會相信她,她卻大叫著知府:“知府大人,劉將軍,你們請我們夫妻來天香樓,就是為了讓人欺辱嗎?”。

知府和劉大胡子被點了名,只好費力擠到前面,隨著他們的開口嘈雜之聲漸消;芳菲扶著丫頭的手起來:“我是賢妃的妹妹,丁大將軍的女眷,你們如此如此……,該死至極。”她再次大叫起來,就好像那兩重身份終于讓她找到了支柱,不停的重復著。

這下子眾人驚呆的立在原地:皇親?天啊,他們這不是找死嘛,會不會被誅了九族啊。有人已經想跑,可是看看天香樓的街上滿是衙役和親兵,這些人才沒有敢撒丫子走人,不過卻在時時尋找著可以走人的機會。

丁陽原本就在擔心被人識破芳菲的身份,如今聽到她的大叫他真得很想一劍殺掉她,免得她如此讓他丟人現眼;看到敏郡王、陳員外及周圍的人看過來,他真得很想把頭埋進土里。但是,就算他想把頭埋起來也不頂用,因為敏郡王開口了:“這不可能,她如果真得丁府丁大將軍的如夫人',是當朝賢妃的嫡親妹妹,又怎么會被人賣進天香樓這種地方?”

他大手一撈把丁陽拿起來:“近來聽說騙子們很多,卻不想讓本王碰上了;想要騙人,也要弄得像回事兒,弄個青樓女子就說是丁大將軍的如夫人',賢妃的嫡親妹妹——冒認皇親可是死罪,小子。”

有個聲音幽幽的傳過來:“何止是冒認皇親,要知道這些話可是有辱賢妃娘娘的清白,有辱我上唐皇家的威儀啊;何止是死罪,滿門抄斬都是輕得。”

紫萱在聽到芳菲尖叫聲就樂道:“有好戲看了,這下子人家沒有揭他們的底,他們倒把自己的底兒全揭了出來。”她搖搖頭:“原以為芳姨娘是個角兒,沒有想到膽子這么小。”

碧珠撇嘴:“她能有多大能耐,眼里只有一個丁大夫人'的位子,那點子本事也就能哄哄丁大將軍罷了。”

正看得有趣兒眾人聽到水慕霞的聲音都差點探出頭去瞧:這才真得有好戲瞧了呢。

敏郡王看看水慕霞撓撓頭:“我應該認識你。”

水慕霞上前行禮:“三只蟈蟈。”

敏郡王馬上大笑拉過水慕霞來:“你怎么在這里?”問完馬上又道:“我還有事兒,你等我一會兒,我們定要不醉不歸,本王今天說什么也要和你好好的吃幾杯酒,嗯,你還要跟我回京才可以。”

水慕霞看向地上的丁陽輕輕一嘆,過去扶起他來拍拍他的衣袍:“王爺您太忙久不在京城,自然不識得丁大將軍。他就是,如假包換。”

敏郡王聞言吃驚不小:“那么說她當真是……”他指向芳菲滿臉的震驚:“怎么會,怎么可能?本王……”他顯然有些語無倫次,要知道這事兒當真不小,如今他要如何向皇上交待啊。

丁陽低著頭:“她,就是天香樓的人,并不是賢妃的妹妹。賢妃的妹妹還在我的府中替我打理府中的一切,怎么可能出現在東通這種地方。出門,我只帶了幾個隨從,一路騎馬而來豈會帶個婦人在身邊。”

沒有人能看到他的臉,也沒有人能看到他的眼,不過他的聲音還算平靜,聽上去雖然有此顫音,但是遭遇這種事情人人可以理解他的心情肯定不會平靜;怒氣絕對有,但是對方是王爺他只能咽下這口氣,有點情緒也屬正常。

水性楊花長長一嘆卻沒有說話,可是那邊的芳菲卻拼盡全身的力氣的撲過來:“你——”她怎么也不相信丁陽會當眾說出她是青樓女子的話來,這對女子來說是極大的侮辱,淚水奔涌而出可是一肚子的話卻說不順暢:“你怎么能……”

丁陽卻不欲她多說,也不能讓她再說下去,一掌抽在芳菲的臉上把她打得身子幾乎仰倒,連退幾步終究還是在跌倒在地上:“閉嘴不過是寵愛了你幾分,你就如此亂來,賢妃娘娘的清名也是你能辱得?等回去再和你算帳。來人,把她帶回去。”

紫萱看著丁陽把芳菲打倒在地上,看著芳菲倒在地上哭得暈死過去:對于一個女子來說,還有什么比自己的男人當眾侮辱她更難受的?如今的芳菲想必是心痛欲絕啊,這次和原本在丁家發生的事情相比,傷她可算是傷得極重——芳菲一直以為她抓住了丁陽的心,也用盡了心思和心機,最終卻發現丁陽對她和其它妾室并沒有太大的區別,這才是最讓她無法接受的。

芳菲被人拉起又醒過來,她看向丁陽:“陽哥哥,你是不是怪我沒有死,是不是怪我沒有死?”她是個聰明人,當然會想得通透。

丁陽依然低著頭,身上的衣袍被夜風吹起,背影卻挺直的不動分毫,聲音更是清冷無情:“把她帶回去,我定要好好的教訓她,豈能容人說出那等可能有辱賢妃娘娘清名的話來。”他的手用力的一揮:“哭什么哭,你好好想想你哪里錯了吧。堵上她的嘴,把她給我弄回去關房里,著人看緊了。”

他不得不如此,不能不如此。為了他自己,也是為了賢妃、更是為了大殿下,他絕不能讓人知道芳菲的真實身份:因為陳員外見過芳菲,因為天香樓的公和老鴇都識得芳菲,因為敏郡王把芳菲當成了青樓女子,因為這里有很多人——他只能讓芳菲妾身不明,也不能賭上他丁家的名聲,他自己的名聲,賢妃和大殿下的將來。

不是他心狠,是他迫不得已。丁陽在袖中的手握緊再握緊,然后松開抬頭看向敏郡王施禮:“臣管教小妾無方,沖撞了王爺臣向王爺請罪,甘愿受王爺責罰。”聽著四方傳來竊竊私語的聲音,他狠狠心咬牙道:“臣也愿意把小妾送到王爺居處,任王爺處罰;如果王爺當真喜歡她,臣愿意割愛。”

芳菲沒有再掙扎哭鬧,她乖乖的隨丫頭準備上馬車離開,有太多的話現在不方便說而且眼下的情形也對她不利,哭鬧只會讓丁陽更討厭她罷了;一只腳剛踩上馬凳,她就聽到了丁陽的話吃驚的回頭——她聽錯了,她肯定聽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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