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一個時代的句號開始了
邁克·麥達沃伊承擔下了“瓦爾蒙”票房慘敗的責任，他已經和首富約翰·克盧格面談過，提出了辭呈。
在臨走之前，他給約翰·克盧格留了個好印象。邁克·麥達沃伊引入了個索尼——哥倫比亞的CEO彼得·古貝爾，來和獵戶座影業洽談一體購買獵戶座海外發行業務的事情。
一九八九年是獵戶座悲慘的一年，雖然他們拍了十七部電影，和數百小時的電視劇，但是票房只有六千萬美元，還不到好萊塢國內市場份額的5
約翰·克盧格在一九八八年，花了七千八百萬美元，買斷了雷石東手上的獵戶座股份，持股達到了67，成了獵戶座名副其實的大老板。但是獵戶座的債務也累積的非常厲害，長期債務已經達到了公司價值的60，而且這還是在用了很多創意性會計手段的前提下。
八九年的票房大失敗，沒有一部電影賺錢的窘境，讓獵戶座的財務狀況更加糟糕，長期債務率已經接近公司價值的80，如果加上會計刻意推遲了虧損的手法，實際上公司已經資不抵債。
對約翰·克盧格來說，這點虧損并不能讓他傷筋動骨，但是首富經營的企業這樣失敗，對他的聲譽是一個特別大的損害。以前的成功，究竟是怎么來的？普通民眾普遍感到困惑。
這個時候，哥倫比亞伸出了友誼之手。提出了一次性收購獵戶座海外發行的合作。
哥倫比亞影業會報價1.5億美元，作為未來六年內獵戶座影業所制作的所有電影，以及為五十部老電影制作錄像帶發行，加上一些奧瑞恩電視作品的預付款。
這樣，獵戶座就可以放棄維持此前一直依賴的海外各地區獨立分銷商的體系，縮減人員，再降低一些昂貴的海外發行費用。再加上一筆現金預付款，就可以在現金流上重整旗鼓了。
哥倫比亞這個開價相當的誠懇，最大的原因無非是新任CEO想做點成績出來，獵戶座在過去幾年兩奪奧斯卡最佳影片，能夠買下他們的錄像帶發行權，是一筆任誰的說不出問題的好買賣。
不過約翰·克盧格首富的財富，大半還是靠自己打拼來的，他有意拖一拖，讓古貝爾提高報價……
“謝謝，羅納德，大賀桑發話，我的提議幾乎沒有任何的耽擱，對方馬上和克盧格先生通了電話，談判進入到了實質性階段，我離開獵戶座也可以說能夠心安理得了。”
邁克·麥達沃伊打來電話，對羅納德表示感謝。因為這筆生意，約翰·克盧格沒有太為難邁克·麥達沃伊，給了他好萊塢業內通行的黃金降落傘，一筆豐厚的離職補償，加上個人制片公司和獵戶座的三年合作協議。
“很高興聽到這樣的消息，大賀桑對你很看重，等交易完成，就可以談談你的新工作了……”
和邁克·麥達沃伊聊完了這些，羅納德穿上了帥氣的手工西服，和海倫·斯雷特吻別，準備出門去斯坦頓島給市長選舉投票。
“親愛的，你能不能晚上回來這里？”海倫穿著居家的服裝，望著羅納德，一副我想和你一起去的表情。
“好吧，我盡量趕回來，我好久沒見凱倫姨媽了，和她聊聊我晚上回來。”
羅納德在婚后，和海倫主要在第五大道的公寓里廝混，沒有把她帶回斯坦頓島。這讓海倫明顯有不滿的地方，她也和凱倫姨媽早就認識，按說見見面是很正常的。
但是羅納德有點害怕帶著她去見姨媽，因為凱倫姨媽在他眼里，是一個很尊重傳統價值觀的女性，自己雖然按照好萊塢導演的標準還算潔身自好，但是帶戴安以外的女性回去見姨媽，還是怕無事生非，鬧出不必要的事情來。
這事已經快成了海倫的心結，羅納德準備這次回去，順便試探一下姨媽的口風。
汽車開出了第五大道，羅納德看到道路上很多投票點都已經開始排隊，今天并不是法定假日，很多人都選擇在上班之前提前來投票點排隊，并不是所有的公司都會因為市長選舉而給假期的。
車子到了碼頭，羅納德和小巴德上了黃色的輪渡，兩人很久沒有這樣像一個普通人一樣乘坐公共交通工具了。
體驗了一下普通上班族的生活，羅納德和小巴德坐了一個小時的城際鐵路，回到了托特維爾的家里。
“巴德，巴德……”小巴德家里的四個姐姐，已經和家庭成員一起在一個巨大的招貼畫下面等著他了。
這是姨媽和小巴的母親，弄得老兵支持魯迪的海報宣傳活動。很多越戰老兵，都進入到了魯迪主管的紀律部隊系統，所以他們對魯迪的支持率也很高。
“孩子，你今天穿的很鄭重，又來家鄉自己投票，姨媽很高興。”凱倫姨媽穿著正式的服裝，還別了一個代表老兵家庭的絲帶，看到羅納德能夠遵守阿美利加傳統價值觀，重視選舉投票，特別的滿意。
“當然，戴安現在不方便坐飛機，她已經通過郵寄投票了……”羅納德知道姨媽喜歡這種老派的阿美利加作風，說了些好聽的。
“我們過去吧……”姨媽挽著羅納德的手臂，走到了投票點的前面排起了隊。
“李先生……”
排隊的人里，很多人都認識羅納德，紛紛向他打招呼，還有些老派的黑人員工，會向他脫帽致敬。
羅納德一一點頭致意，有些人看上去面熟，有些人陌生，可能是這幾年隨著羅納德的電影附加設備的生意擴大，招的工人。
你別說，這種被人發自內心的尊重的感覺，讓人有點飄飄然。怪不得好萊塢老電影里的那些工廠主，都是地方的主心骨，普通人婚喪嫁娶，都以請到他們來為榮。
羅納德想起了夢見的那個電影，格里高利·派克也是在工人里很有威望的樣子。
他瞬間有點理解了，為什么這個角色，明明工廠不賺錢，還是不愿意高價賣給丹尼·德威托演的那個好萊塢銀行家。這種受到本地民眾發自內心的尊敬的感覺，是多少錢也買不來的。
這些人對凱倫姨媽也很尊重，這讓羅納德感覺更加滿意。雖然自己的工廠規模不是很大，但是養活一些本地人，給他們更好的收入，卻是不爭的事實。
他們的工資可能沒有曼哈頓的白領高，但是鄉下房子便宜，物價也不貴，小道格拉斯家里，提供了從超市到美發，小孩子的芭蕾課到電影院的所有服務，住在這里的生活水平，其實也不比曼哈頓那些表面光鮮的白領差。
有些受過良好教育的員工，還有出差到全國各地為劇組服務的美差，羅納德的閃電燈工廠，剪輯膠帶工廠，布景膠帶工廠，和最新的狗視攝影機輔助設備工廠，都是本地人最渴望的工作機會。
這些小設備都是很專業的市場，也沒有什么競爭對手。受到專利保護，小公司仿造還要交一筆錢給羅納德不劃算，大公司又看不上這種小東西。羅納德工廠的銷量和利潤都不錯。
要說羅納德的財富，拍電影和證券投資賺取的千百倍于這些工廠，但是這種真實的，擁有產業的感覺，還是每次回斯坦頓島更加強烈。
投完了票，羅納德和姨媽一起享受了晚餐。唐娜在投資公司工作，不能請假來投票，晚上還是會來陪母親和表哥一起吃飯。
一家人很久沒有這樣一起吃晚飯了，羅納德和姨媽都很開心。
“真是一頓美味的晚餐……”，羅納德吃完了烤餅干，用餐巾紙擦擦嘴。
“比你的私人廚師還好吃嗎？”唐娜揭穿了表格的虛偽。
“你還別說，我就愛這個味道……我的廚師做不出姨媽烤餅干的味道。”羅納德才不管，繼續厚著臉皮說好聽的。
“啊哈哈哈……羅尼，你真是讓我開心……”凱倫姨媽笑得前仰后合。
“你什么時候把海倫帶來家里見見我？”突然，猝不及防，姨媽問了一句，“海倫也是個好姑娘，我很久沒見她了……”
“咳咳……”猝不及防的羅納德嗆到了，連忙喝了幾口咖啡。
“記住，羅尼，不要讓自己的女人感到受傷，家庭和睦是最重要的……”
羅納德回頭看唐娜，唐娜做了個聳肩的表情，表示你這點事情，我媽不是早就知道了？
斯坦頓島民風有些像南方，姨媽對這種事情，年輕的時候也是看得很多，只覺得這是有本事的男人正常的行為。但是首要條件，是不要破壞家庭。
這點，羅尼好像很搞得定的樣子……
羅納德沒想到這事居然解決了，晚上就不打擾回家團聚的小巴德，自己找了公寓，要了倆豪車來碼頭接自己。羅納德和姨媽聊了一會兒，就搭上了回曼哈頓的城際列車。
一下輪渡，羅納德就看到了在對面接自己的奔馳。
“李先生？請……”司機也是個黑人，穿著西裝禮服，下車給羅納德開門。在第五大道公寓里有豪華公寓的，都是富豪名人，他們早就看過照片，認全了臉。
“你好……”
“巴尼，巴尼·托馬斯為你服務……”司機介紹了一下，然后按了兩下喇叭，車子掉頭往公寓開去。
“滴滴，滴滴……”司機從西街轉到了48街，準備轉到第五大道，但是前面黑乎乎的地方，有很多大巴停在那里，不停的有人上下車。把道路堵的嚴嚴實實……
“這么晚了，還有旅游團嗎？”，羅納德不明白，敲了敲座椅后座，問司機巴尼是怎么回事。
“哎，李先生，這些人都是黑人，你發現了嗎？”說著他開了大燈，晃了晃前面排隊的人群。引來了一片謾罵。
“嗯？”羅納德在短暫的光亮里，看到了前面的大巴車上，都是黑人，有人引導他們下車，然后魚貫的把一些東西丟到了一個大箱子里，馬上回到大巴車上，似乎還有人負責在大巴車門給他們計數，分發一些東西。
“這是干什么？”羅納德完全搞不懂，怎么曼哈頓下城會出來這么多黑人？而且又不像游客，也不像來領救濟的。
“滴滴……”看到前面似乎有人來查問，司機按了兩下喇叭，掉頭換一條路。前面的人看到是一輛高檔的奔馳車，也沒有過來詢問，罵罵咧咧的走了，對著在大巴車門口發東西的工作人員吼道，“你們他媽的手腳利索一點……”
“嗨，嗨，為什么前面的人有多一包東西，到我們這里就沒有了”，一個黑人大罵，腰圍和身高差不多，扯著嗓子開始罵那個工作人員，要為自己吃虧找回公道。
“這是投票的人群，我們黑人大多數沒有車，投票的時候就拉著他們來投票點投票，你看到的就是他們。很多都是住在哈林區和上城交界處的，投票完了還能送一份禮物，從面粉到購物券都有……”
“這……”羅納德沒想到投票還能這樣投……不過，投票給錢，這不算違規嗎？
“我也不知道，我小時候就這樣，據說送東西是不違規的……”司機現在已經跳出了那個貧民區，現在是個體面的司機，對這種黑人的傷疤也無所謂了。
“但是你說他們住在哈林區，為什么到下城來？”，羅納德感覺這個黑人司機挺懂的，就隨口一問。
“李先生，這是不太光彩的事情，我小時候就開始了，很多人為了多拿一份禮物，會去幾個投票點投票的……”
“這？選舉委員會不管嗎？”羅納德沒想到，凱倫姨媽看得很神圣的投票選舉，居然還有為了點禮物就亂投票的……”
“阿美利加投票是很寬松的，不檢查駕照，你們是成功人士，對我們的這些小人物不太理解。”
“哦，是這樣……我們這樣看到了他們投票沒事吧？”羅納德首先想到剛才過來檢查的工作人員，不會把自己當成了什么記者吧？
“不會，我們是豪車，掉頭開走他們就不會管，這事情很多人都清楚的，算是每次選舉的保留節目了。”
“額……”，羅納德沒想到還有這種事情，阿美利加還有很多自己不了解的層面。
“謝謝……”到了第五大道，羅納德額外給了司機幾張二十美元的現金做小費，他處理事情不錯，沒讓自己惹上麻煩。
“海倫，我回來啦……”
“羅尼……”，海倫一下子撲上來吻他。
“我和姨媽說了，她說好久沒見到你了，有機會去度周末。”羅納德先把姨媽的邀請對海倫轉達，“這是她送給你的烤餅干……“
“真的？你真好……”海倫感到欣喜，本來這種家庭禮物都沒有她的份的，“我給你泡杯咖啡，我們兩吃一幾塊……”
兩人靠在沙發上，喝著咖啡，吃著餅干，相視一笑。海倫感到甜蜜。雖然相聚不多，但是每次都很溫馨……
“投票已經截止，據悉兩位候選人的票數非常接近，魯迪和丁金斯都提出了重新計票的請求，紐約市長誰屬，看來要等到明天……”
電視里還在播放著市長選舉的現場直播，和往年晚間科赫市長已經宣布勝利不同，這次的選舉相當的焦灼……
“嗯……嗯……”羅納德和海倫已經熾烈地吻到了一起，羅納德摸索著找到了遙控器，啪的一聲把電視關了。
“嗯……幾點了？”羅納德從沉睡中醒來，昨晚自己和海倫都非常的投入，今天睡到了早上九點多才醒來。
“嗯……”海倫還沒睡夠，還摟著羅納德不想讓他離開床。
“Honey，我看看選舉結果……”羅納德打開了電視。
“各位觀眾，我是彼得·漢寧頓，剛才前方記者傳來了驚人的消息……”
羅納德奇怪地看著ABC的新聞節目主持人，他沒有提紐約市長選舉的結果，而是一副非常困惑地表情，好像發生了什么非常奇怪的，不能理解的事情。
“東德政府宣布，任何人，想要穿過柏林墻的都可以自由行動。簡單的說，柏林墻已經不存在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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