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籌謀搜尋計劃的天虹幫幫主申無空,若有若無的目光其實也一直在悄悄注意庾慶二人的動向,交了問題給下面人磋商后,也將自己的心腹手下江闊給招到了一旁,滴咕提醒了一句,“就這么幾個人,也敢上場,蝎子幫膽子倒是不小。”
江闊:“連梁家子弟都敢打,搞不清背后有什么名堂。”
申無空:“不管有什么名堂,明顯不占上風。沒人會找死,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必有所倚仗。那大塊頭在連魚房間夜宿,鬼知道發生了什么,恐已占了先機,你要盯緊了。”
江闊嗯聲點頭。
金蟬幫那邊,不時悄悄打量庾慶二人的折玉山,目光劃過四周時,忽一頓,然后快速湊近了沉金蟬的身邊,低聲道:“幫主,梁般來了。”
不但是沉金蟬,連同聚在他身邊議事的幫眾也紛紛回頭打量,看到了站在一處山坡上眺望這邊人群的白衣身影,正是梁般,手搖折扇,依然俊逸瀟灑的模樣。
這群人的觀望動作,引起了連鎖反應,紛紛看向了梁般,各幫派的反應不一。
星月幫那邊,謝兒疑惑道:“他怎么也跑來了?”
有人猜測道:“會不會是來找蝎子幫那邊算賬的?之前在塊壘城可能多少要守點規矩,出了塊壘城就不一樣了。”
幫主姑陽倒是又朝庾慶那邊瞅了瞅。
有“算賬”想法的人不少,都在打量庾慶那邊。
與幫眾議事的庾慶被童在天扯了扯袖子后,也注意到了遠遠看的梁般,多少一愣,這位怎么也來了?
旋即嘴角又露出了一抹微微笑意,之前因為沒有拉來梁般而逼迫了牧傲鐵屈服,如今梁般也送上來了,真是天助我也。多了手辦法可利用,成功的可能性越大了,他越發不會放棄這次的競奪。
見到梁般來到的童在天正暗暗擔憂,之前段云游的拖延辦法他是知道的,誰也不知道能拖多久,沒想到這邊才一出城,梁般就跟來了。
他也不知道梁般這次來是不是帶了人手來,
他當然更希望段云游的辦法還能繼續拖延下去。
正擔憂之際,見到庾慶臉上竟有喜色,不由一怔,不知這位心里的想法是個什么情況。
梁般居高臨下搜尋的目光,很快發現了蝎子幫的一群人,輕易鎖定了大高個的牧傲鐵,眼中的怨恨之意瞬間泛濫,旋即又打量了一下四周,不知道那個說會幫自己報仇的面具人什么時候會出手,按說目標已經出了城,應該快了吧?
烏泱泱一群人,他也不知道那個面具人是不是在其中。
鎮山幫,絡腮胡子滿臉樂呵呵的幫主魏約,此時沒了笑容,看著新冒出來的梁般,又不時看看庾慶那邊,皺了眉頭。
沒辦法,對他來說,計劃出了意外。
他弄來這么個梁般,原計劃就是要利用梁般壓制其他參與競奪的幫派,現在冒出個蝎子幫,蝎子幫倒沒什么,他無所畏懼,問題是這蝎子幫不怕梁般,已經揍了梁般一次,壓根不會給梁般面子。
這其實也還好,就算蝎子幫不給梁般面子,蝎子幫也擋不住鎮山幫的實力,鎮山幫要滅了他們也不難。
難的是,那個大塊頭可能跟連魚有一腿,得罪了連魚的話將來怕是會惹來不順,加之就這幾十個人也敢繼續參加競奪,明顯不正常。
介于大塊頭跟連魚的不清不楚,他想不懷疑蝎子幫那邊已經得到了考題的解法都難,他有此懷疑,不信其他幫派不會懷疑。這就是問題的關鍵處,一旦其他幫派利用蝎子幫先找到了寶珠,他弄來的梁般就沒了屁用。
思之再三后,他瞅向庾慶那邊的目光中隱隱泛起了兇光。
跟其他幫派一起去搶蝎子幫那個可能的考題結果,他鎮山幫的實力沒有優勢,只有把蝎子幫那個可能性毀了,他手上的梁般才能發揮出優勢來,遂決意痛下殺手!
只要一有機會就動手,至于會不會得罪連魚,只要沒人知道是誰干的,連魚怪誰去?或是借梁般的手,連魚也無可奈何。
實在不行的話,得罪了就得罪了,回頭再想辦法解決,先拿下銅雀湖再說。
他這個拉了一群人自立的幫主壓力很大。
正這時,其心腹手下榮逸從人群中帶了三個人過來,稟報道:“幫主,知道點萬壑池情況的,目前就找到他們三個。”
回過神的魏約當即對那三人樂呵呵道:“什么情況說說看。”
一人道:“幫主,我知道的也不多,就是聽人說過,說這里面有兩樣毒物,一個是‘玉翅金蟾’,是一種長有翅膀能飛的金色蟾蜍,體表有劇毒,閃挪的動作極快,皮如革,刀劍不用些力氣都難以劃破其表皮。
其膜翅張開后,邊緣有鋒利角質,如鋸齒刀片,很鋒利,配合上它的飛速沖擊力,攻擊力不小。‘玉翅金蟾’最厲害的攻擊武器還是它的舌頭,彈射出來如繩鏢,前端鐵錐般堅硬,黏液有毒,見血封喉那種,一旦被射中,會很麻煩。
另一種毒物叫做‘藤蛭’,模樣如同老藤,據說沒有眼睛,全憑感覺獵殺,嘴巴長在前端,如花包,張開嘴時宛若花包綻放,里面長滿了細密的獠牙,也有毒,被咬中后會全身麻痹。據說一個‘藤蛭’三十個數內,就能把一個人身上的血水給吸干。幫主,我聽說的大概就這些。”
眾人面面相覷,正想象那說的玩意長什么樣時,另一人又接話道:“我聽說不但會吸食人身上的血水,之后還會吸食皮肉,最后連骨頭都不會放過,會一起嚼碎了吞進腹內。然后就是聽說這萬壑池內宛若迷宮,進去了很容易迷路。
再就是聽說后半夜的地下通道內容易滋生霧氣,本就宛若迷宮,再加上霧氣的遮掩,還有毒物偷襲,情況可想而知。
早上的時候,這里一大片區域會被滋生的云山霧海給覆蓋,據說場景煞是好看,宛若仙境,是這里的奇觀。烈日升起后這萬壑池內的霧氣也是最后散去的,盆地內的霧氣宛若聚在池子里蕩漾,據說這也是萬壑池這個名字的由來。我聽說的差不多也就這些。”
于是眾人的目光看向了第三人。
第三人思索著說道:“我以前倒是跟人來過這里,情況也確實和他們說的差不多。”
榮逸盯著他,“就這樣?沒了?”
第三人點頭,“當年我跟人闖進去的時候,也不敢在里面久呆,見識了一下就出來了。我甚至還沒他們聽說的詳細,至少我就沒見到云山霧海的奇觀,可能因為我是午時進去的原因。”
魏約樂呵呵道:“你既然進去過,倒是說點詳細的東西呀。”
第三人為難道:“幫主,這千溝萬壑下面到處是大大小小的地洞,情況就他們說的那樣,我也說不出什么別樣來。哦,對了,這里面的‘玉翅金蟾’會以‘藤蛭’為食,反之‘藤蛭’也會以‘玉翅金蟾’為食,雙方是互相獵殺捕食的關系。”
魏約摸了把滿臉的絡腮胡子,嘿嘿道:“奇怪了,咱們這么多人,就找不出個對這里見識多一些的?”
第三人倒是出聲解惑了,“幫主,您可能有所不知,這地方首先是離塊壘城較遠,算是較為偏僻。
其次也是最重要的,這里的情況和天積山其它地方不一樣,這里的地形不是那種仙人拋棄雜物堆積的地形,應該是本來的地形地貌。也就是說,這里沒有仙人的遺物可尋,無利可圖,自然沒什么人在這里花精力,自然也就不為人熟知。
我估計,下面的詳細地形,掌握的人肯定不多,要有的話,城主手上掌握的地圖可能會有所記載,但那東西我們也弄不到。”
聽他這么一說,眾人再次打量了一下地形地貌,好像確實是這么回事,確實像是原本的地貌。
魏約猶豫了一下,還是對榮逸道:“不管怎么樣,還是要盡量多的掌握這里的情況才好,好飯不怕晚,我們不清楚的,別人也未必能清楚,你安排幾個人回去,回塊壘城仔細打探一下萬壑池的情況。”
“好。”榮逸應下,轉身立刻安排了三個人返回。
安排了人返回查探的不止是他們,各幫發現自己對此的情況都沒什么足夠掌握,都紛紛安排了人手返回塊壘城打探。
這么多人自然也不會坐等,陸續都派了手下去現場查探,眼見為實,避免都是聽來的消息。
這一動,就有近千號人陸陸續續飛落進了萬壑池內。
六個參賽幫派,唯獨蝎子幫最穩當,沒派一個人返回,也沒派一個人下去現場查探,一群人聚在了一起聊天,商議遇到意外情況后的聯系方法之類的。
見幫主還是要冒險,四當家范九、五當家茉莉、六當家高長臺都表示了擔憂,反正還是挺抗拒的。
庾慶一直在悄悄關注童在天,見其沒什么反對意見,這是有底氣呀,他下意識看了看四周,不知想找什么。
之后為了安撫眾人,庾慶掏出了那本古代手記,翻好了頁面塞到牧傲鐵手上,讓他單獨去一邊看看這篇內容。
找了個理由把牧傲鐵給支開后,他才對眾人招了招手,把一群腦袋聚在一起后,才低聲滴滴咕咕了幾句。
幾人聽后,紛紛大吃一驚,皆回頭看向了離群的牧傲鐵,一個個神情古怪的樣子。
反正之后反對的聲音消停了。
這一幕令偶爾留心這邊的牧傲鐵眼皮子直跳,感覺不對。
庾慶揮手分開聚在一起的人后,又背個手大搖大擺向牧傲鐵走了過去,一路不時老神在在的向其他幫派的人點個頭,不管人家什么回應,他都一副和氣生財的樣子。
他剛熘達到牧傲鐵身邊,牧傲鐵立問:“你跟他們說了什么?”
庾慶聳肩,“沒說什么。”
“沒說什么,他們看我干什么?”
“哦,那些新人奇怪我單獨支開你看什么,不得不找個理由湖弄一下,重要情況還是得掌握在咱們自己手里。”
牧傲鐵將信將疑,回頭見蝎子幫的人沒事人似的杵那閑聊,又狐疑道:“咱們在這里干耗什么?”
“讓你看手上那篇內容你不好好看,反倒把心思關注我們聊天。”庾慶很無奈的搖了搖頭,旋即壓低嗓門在他耳邊細語道:“上面記載,那座奇怪高山陡崖那面,有一個隱蔽的洞口,可以直通地下的蟾王老巢。
當年記載的人,殺了那時的蟾王后,就是一路從那出來的,我估摸著能被以前蟾王占據的老巢,必有地利的一面,后代蟾王應該也有可能看上。現在,我們不好明目張膽去找,等后半夜,根據記載,后半夜這里應該會起濃霧。你別啰嗦其它的,趕緊把上面記載的萬壑池的情況看熟了,遇到情況好應對,下面不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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