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上伐清

第五百二十三章 戰略

巴圖爾琿坐上了盟主的寶座,下面的首領們才慢慢發現事情不對,他利用戰爭將大家的權力蠶食,盟主的權力卻越來越大。

若是不聽他的,便會被單獨拿出去抵抗華軍,各個部落的首領含恨咽下自己的釀成的苦果,看著準噶爾部一步步地凌駕在他們之上。

靖北軍的推進是緩慢的,他們需要充足的時間,保證被占領區的安全,因為這里將來會是他們的糧道。

夏完淳要求穩扎穩打,步步為營,和閻應元的想法背道而馳,閻應元想要迅速攻取準噶爾的幾個大城,讓他們的國家系統陷于癱瘓。

這是打滿洲的經驗,沈陽拿下之后,散落在各地的滿人變成了一盤散沙,不攻自破。

夏完淳久在大漠,當然知道這種想法是行不通的,首先草原上的游牧民族不存在中樞系統,他們聚集在一塊就是一支兵馬,只要巴圖爾琿活著,他隨時可以聚集一支大軍。

而且冒進的下場就是漠西處處都是襲擾自己運輸隊的散兵游勇,到時候輜重糧草可就成了別人的板上之肉,運糧就是變相資敵了。

在大漠打仗,靖北軍有著相當的話語權,再加上楊展和張煌言的支持,讓夏完淳有底氣跟閻應元辯論。

到了戰場上,不管是誰都不能乾綱獨斷,聽不進任何意見。因為這件事榮不得失誤,一個細小的失算,就有可能導致幾十萬人的死亡。

閻應元低頭沉思,從心里認可了夏完淳提出的弊端,但是他也有自己的想法,要是放任巴圖爾琿繼續這樣發展下去,準噶爾的實力會越來越強。因為在漠西打仗,是不可能長途推進的。這里到處都是沙漠和無人區,還有數不盡的牧民會變成敵軍,步步為營地推進會耗費巨大的國力,而且還有一個羅剎國在一旁隨時會參戰。

漠西一戰注定不會是輕松的,游牧民族最后的榮光,不是南洋那些雜魚能夠比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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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高原上,有很多士兵起了高原反應,頭痛是最常見的癥狀,常為前額和雙顳部跳痛,尤其是到了晚上,營中哀嚎聲不斷。

就算是最好的醫學館出來的學生,也都搖著頭束手無策,靖北軍還好,那些來自南方的士兵,尤其容易犯病。

夏完淳看著帳中的眾人,聽著閻應元的話頻頻點頭,沉聲道:“無論如何,我們不能貪功冒進,當初齊國公打進臨淄還是退守淮安,就是因為孤軍深入是兵家大忌。這些準噶爾人打不過騎上馬一跑,我們地形不熟悉根本無法追逐。到時候恐怕就是屢次被襲而束手無策,久而久之就是疲累不已,容易遭受大敗。”

閻應元絲毫沒有因為后輩的話而心生憤懣,他的心思也都在戰事上,夏完淳說的很客觀,這些人都是胸懷家國天下的人物,沉吟道:“如此的話,只有一個辦法了,那就是將犯有高山病的士卒運回陜甘九邊運糧,負責后方事物。我率兵步步推進,而靖北軍多騎兵,可以四面出擊,殲敵主力。打完之后撤回我們的戰線,不停地蠶食準噶爾的抵抗力量。”

這算是一種權宜之計,比夏完淳的步步蠶食來的快一些,但是也不會像南洋一般幾個月就滅一國。

哈密的建筑多是就地取材,以沙土為材料建造,就算當地的豪門世家也不例外。鎮守哈密的準噶爾大將楚琥爾烏巴什的房舍的建筑風格與中原迥然有異,庭院圈的極大,四周卻只是半人高的沙土墻,遠遠的就可將院中的一切盡收眼底。

一進府門,迎面便是一條長廊,長廊只是一個木架,上面爬滿了葡萄藤,已經成熟的葡萄一串串掛在枝葉間,沉甸甸、紫檀檀,誘人口水直流。

楚琥爾烏巴什穿著一身白布黑邊的袍子,頭戴圓邊尖頂的帽子,脖子上掛著一串不知什么材質的項鏈,在他面前下設了氈毯和蒲團,又放了幾張小幾,幾案上放著美酒、肉食和瓜果,哈密的準噶爾貴族齊聚此地,大兵壓境之下,烏梁海方面的壓力已經讓他們喘不上氣來。

楚琥爾烏巴什眼窩較深,看上去有些陰鷙,看了一圈后說道:“漢人已經到了哈密,這里曾經是他們搶奪的領土,乞丐皇帝朱元璋封的叛徒,統治了哈密百年。現在他們又要開戰,我們不是喀爾喀那群軟蛋,我們的地盤從來不許別人染指。”

一旁的幾個貴族互相看了一眼,都覺得這個人是得了失心瘋,現在還不準備撤走,退到戈壁西邊躲避漢人的鋒芒,竟然還想著和人家拼命。

百萬大軍放在那里,拿什么拼命么,就憑哈密的沙墻,幾炮就給轟平了。

要是說一些慷慨激昂的話,就能打勝仗的話,這小子倒是一把好手。

楚琥爾烏巴眼神陰鷙地掃視一圈,將眾人的反應盡收眼底,冷聲道:“大戰將至,我不會給自己的兄長拖后腿,誰要是打起仗來做了逃跑的懦夫,我會先殺了他再和漢人決戰。”

楚琥爾烏巴語氣堅決,他已經決心和哈密共存亡,唯一害怕的就是這群墻頭草心智不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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